诸事不顺, 如今又来这么一遭,赵庆文心里怒火燃烧,松开儿子就急匆匆的往屋子里走。他要把那婆娘扯起来质问、要狠狠的打一顿, 让她哭着说后悔。

    但临到门口,他又冷静下来。邹氏向来泼辣, 他要是没有证据就去质问, 不仅讨不到好, 还会被她反咬一口,到时候肯定不了了之。还有就是那个罗俊良, 没道理睡了他的妻子一点事都不用担。

    他转身, 把提好裤子的儿子拉到一边, 小声交代道:“这几天爹去地里做工, 你帮爹盯着你娘,但千万别让你娘知道。那个罗俊良不是好东西, 咱们把他抓起来打一顿,知道吗?”

    赵小胖觉得俊良舅舅还挺好的, 每次去外祖家,都会塞吃的给他。

    见儿子不说话, 赵庆文担心他乱说, 又吓唬道:“你娘要是知道你偷看,非得把你屁股打烂不可!”

    赵小胖赶紧捂住小屁屁疯狂的点头。

    赵庆文交代完, 就像往常一样躺上了床,邹氏被吵醒,嫌弃的咕隆了两句。就这两句,在他心里无限放大:从前她就一直嫌弃自己吧, 怪不得最近没事总和自己吵。

    这更坚定了他要捉奸的决定。

    第二日,他忍着气交代邹氏:“今天我要和爹娘去远一点的地里收麦子, 中午赶不回来,你记得煮饭给儿子吃。”

    邹氏不耐烦的点点头,催促他快些出发,不然天又热了。

    赵老二瞧她那模样,心里更有气。拖着酸痛的身体,带上干粮和水壶跟着老两口出门了。邹氏穿戴好崭新的水粉色衣裳,站在门口悠闲摇着蒲扇,探头往书房里瞧。恰在此时书房的门开了,赵凛背着手走了出来,朝院子里的赵宝丫问:“丫丫,阿爹要去你春喜叔叔家吃酒,你去不去?”

    赵宝丫正在和赵小胖玩石子,头也不回的答:“不去。”

    邹氏诧异的问:“大伯要去赵秀才家啊?什么时候回来?”

    赵凛淡声道:“午饭是不回来了,估计得申时左右。”

    邹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殷勤的把人送出了家门。等赵凛一走,她就朝赵小胖道:“你带妹妹出去玩儿,吃午饭的时候娘再去喊你。”

    赵小胖迟疑了两秒,小脸上全是纠结。邹氏抓了一把果脯给他,他立刻欢欢喜喜很的带着赵宝丫和大黄狗出去了。

    她见两个娃儿走远了,把门一锁,也跟着出门去了。一路避开村民,偷摸摸到了小树林,两人亲热一番后,她说起今日家里无人的事,罗俊良就起了心思。

    “我们去你家吧,每次都在荒郊野外,怪无趣的。”尤其是上次,突然窜出来一只狐狸,差点没把他吓死。

    “去我家?”邹氏纠结,“万一被发现了……”

    邹氏没嫁人时,对这个长相俊朗的表哥也是有好感的。奈何这人混账,不思进取,整日同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罗俊良见她犹疑,又很不要脸的劝起来:“在家里多刺激啊!万一被发现,你只说我是受你父母之托来给你送东西的,他们不会怀疑的。”

    “而且,你不是说他们午时都不会回来吗?”

    他又是好一阵磨,邹氏经不住,最终同意了。两人分开一前一后的往赵家走,赵小胖远远瞧见罗俊良后,就带着赵宝丫和大黄从小路去找他爹了,让大黄狗守在屋子外面。

    赵庆文从去的路上就显得焦躁不安,频频朝来的路张望。割麦子时还险些割到手,等赵小胖的身影出现在田埂上时,他知道邹氏肯定又干了那事,手气得发抖。他把手里的镰刀一丢,一言不发的往家里赶。

    “去哪呢?”赵老汉扯着嗓子喊他,然而,他压根不理。

    赵老太瞧出他不对劲,生怕他出什么事,丢下手里的活就要跟上去。赵老汉一把拉住她:“干啥子呢?”

    赵老太甩开他的手,气道:“说了老二没做过农活,你硬要他来。要是他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俺跟你没完。”这老头子,最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味的偏袒老大,连她的话都不听。

    母子两个一前一后的走了,赵老汉一寻思,也收拾东西往回走。赵小姑还在埋头苦做,被赵宝丫连拉带拽给拖回了家。

    老两口紧赶慢赶,赶到家中,推开院子门。就听见老二的屋子里爆发出激烈的争吵以及打砸的声音。还不等放下东西,二房的门砰咚一下开了,一个赤着上身,只穿了条亵裤的男人被打了出来。紧接着赵庆文提着棍子追了出来,身后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邹氏。

    这这这……邹氏那个杀千刀的偷人了?

    老两口气得险些背过去,赵老太更是丢了东西就跑过去帮着老二摁住人。

    “哎呦,打死人了!”地上的男人大喊,挣扎反击。一个鲤鱼打挺,一下子把母子两个撞开,抓起地上的裤子就跑。

    赵庆文提着棍子大喊:“爹,抓住奸夫!”

    赵老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直接撞倒在地,他仰面朝后看。但见那人打开院门,一头撞上了刚回来的赵凛,然后头晕眼花的栽倒在地。

    他娘的,是撞到铁板了吧!

    人的身体怎么能这么硬!

    罗俊良还想挣扎,赵凛大手像是铁钳,钳住他的衣领一路拽到了院子中央,然后抽过赵老二手里的棍子,照着他脑门就是一下。殷红的血顺着男人脑门流下,他终于不跑了,捂住脑袋不断求饶。心里却在骂邹氏那个贱人:不是说她大伯哥要申时才回来吗?不然就凭赵家这些软脚虾是拦不住他的。

    被赵凛凶残模样吓傻的赵家人终于反应过来,捆了求饶的罗俊良,拉着堪堪穿好衣衫的邹氏一起跪到了堂屋。

    赵老汉一拍桌子,喝问:“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一屋子人凶神恶煞,尤其是那赵凛,站在那像一座大山,让人胆寒。不等邹氏先开口,罗俊良先喊:“冤枉啊,我头一次来给表妹送东西,是她不要脸勾引我的!”

    邹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委实没想到相好缠绵几年的人,一出事就把所有的锅都扣给她。她大骂道:“什么叫我勾引你,明明是先前我回娘家,你先爬老娘床的!”

    罗俊良辩驳:“要不是你穿得风骚,又搔首弄姿我能爬你的床?”

    “……”

    两人一起甩锅,吵得面红耳赤。

    赵家人越听脸越黑,尤其死被戴了绿帽子的赵老二,一巴掌扇在邹氏脸上,破口大骂道:“贱人,一对奸夫□□,当老子是死的是不是?”

    邹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打过,嫁到赵家更是作威作福,更别说还是这样大力的扇巴掌。她歪着头捂住红肿的左脸,抬头死死的盯着赵老二:“一个月休沐一日,你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老娘年纪轻轻给你守活寡啊?骂我之前你先反省反省自己,干啥啥不行,连在床上都短小无力……就会打女人的孬种!”

    戴了绿帽子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那方面的短处,赵老二再也忍不了了,抬脚就要踹她。赵老太怕打出人命,死死的拽着。

    屋子里又乱成一团,最后赵老汉去喊了邹氏娘家人和罗俊良家里人来,商量着这事要怎么办。

    这事传出去三家人都丢面子,赵庆文起先坚持要打死这一对狗男女,邹家和罗家极力劝说,愿意每家出二十两银子了事。再加之邹氏她爹是个秀才,在县衙能说得上话,罗家在隔壁村也算小有财帛,赵家人不好得罪,等顺了口气,就劝着赵庆文忍忍算了。

    妻子都偷人了,怎么忍?

    赵庆文委屈到达了顶点,冲他爹吼道:“你想当缩头乌龟,我又不是王八,凭什么要忍?”

    赵老汉脸色也不好看,倒是邹氏,边整理头发,边说风凉话:“怎么就不能忍了?虽然我偷人了,但儿子还是你的呀?难道你想小胖像赵宝丫一样没有娘嘛?”

    莫名被创到的赵凛:“……”

    他凉凉道:“按你们偷情的时间来算,孩子是谁的还真说不准!”

    这话一出,三家人都沉默了。

    赵老二和罗俊良都是清瘦身段,赵小胖从小就胖墩墩的,还真看不出是谁的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邹氏。邹氏被看得浑身发寒,打了个激灵,朝赵凛嚷道:“大伯哥别乱说,小胖不是赵家的种还能是谁的?”

    赵凛冷笑了声:“是谁的你心里最清楚。”

    赵家就这么一个大孙子,赵老汉和赵老太当即黑了脸。

    赵老二死死盯着邹氏,眼珠子几乎都要盯出血来了:他娘的,带绿帽子还不够,还喜当爹这么多年?

    他会儿说啥都不管用了,拿起他爹喝了一半的茶碗就往邹氏脸上砸:他要打死她,不打死她,他在竹岭村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众人又急急拉住他,饶是拉住了人,邹氏还是被砸得额角冒血。

    她心一横反正什么底子面子都没了,干脆当众撒起泼来,闹着要带赵小胖一起去寻死,哭哭啼啼折腾到大半夜。最后这件事还是合力瞒了下来,邹氏丢了嚣张的资本,整个人乖顺起来,被喊去做饭、洗碗、下地干活也不敢吭声了。

    三家虽然极力瞒着,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人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暗地里都在议论。赵小胖的身世始终是横在赵家人心里的一根刺,赵庆文也不下地了,整日借酒消愁。

    连着数日,赵老汉看不下去了,把赵庆文喊到堂屋,关起门来沉吟良久才道:“俺想过了,邹氏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常年不在家,她无事可做才会这样。反正你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就别读了吧。农忙过后,你就回书院收拾收拾,回来种地。”

    赵庆文混沌的双眼瞬间清明:“爹,你说什么?什么叫不用读了?邹氏那个贱人偷人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赵老汉拍桌,“你继续读,老婆儿子都得是别人的!”

    赵庆文:“我不读,把奸夫□□赔的二十两都给赵凛去读书吗?戴绿帽子还不够,还要当冤大头是吧?”

    赵老汉:“那是你大哥,他供了你十几年,你怎么就不能供他了?你好好想想,他读出来了,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赵庆文气得胸口疼:“不想,总之一句话,让我供他不可能!”他从小到大都受尽了偏爱,分一分出去他都觉得窒息,尤其还是分给他最厌恶的赵凛。

    赵老汉腾的站了起来:“不同意也得同意!”

    门砰咚一声被撞开了,赵老太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挡在儿子面前,骂道:“好你个老头子,想让俺儿子给那个煞星当垫脚石供他读书,想都不要想!”

    赵老汉一瞧见她气焰就弱了两分,板着脸道:“老二又不是读书的料,孙子还指不定是谁的,不供老大读书供谁读?你不想当官老太太了?”

    她是想,但拿她儿子当垫脚石就绝对不行。

    赵老太:“俺管孙子是谁的,总之老二一定得读书。”她开始后悔把赵凛这个瘟神请回来了,自从他回来,家里就没有一日安宁,如今老头子心都偏到肚脐眼了。

    从来都是沆瀣一气的三人吵得不可开交,赵小姑担心他们打起来,喊来赵凛去劝架。这一去更不得了,赵老太连他也一并骂了进去。

    屋子里面吵吵闹闹,院子里安安静静。天上一轮弯月,稀疏三两星子分布其上,赵小胖孤孤单单的坐在院子里,红着眼睛:“他们会不会都不要我了?”这几天他出去,好多小朋友说他是野种,他好难过啊。

    从前他们骂赵宝丫,赵宝丫应该也很难过吧!

    赵宝丫也说不好,挠挠小脑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

    然而下一秒,赵小胖眼睛亮晶晶的问:“要是他们都不要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去书院呀?我会乖的,只要给糕点给我吃就行。”

    赵宝丫:“……”

    见她不说话,赵小胖眼睛暗了下来,抿唇:“不去就不去。”

    他安静了一会儿又问:“村里的人都说俊良舅舅才是我爹,是不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

    但这话赵宝丫也不能乱说,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儿,很认真的说:“别管谁是你爹,总之你是你娘肚子里出来的,你跟着她就好了。就像我只有爹,我就跟着我爹。”

    “是哦。”赵小胖终于不再纠结了,搓了搓眼睛,自己跑去屋子里睡觉了。

    赵宝丫:“……”这就是阿爹教的‘心宽体胖’吧。

    一家人吵了一晚上的结果就是,赵家重新分家了。不是族谱上的分,而是画了一条楚河汉界。赵老太带着二房一家住在东边的屋子,赵老汉和赵宝丫父女住在西边的屋子,至于赵小姑,她屋子本来就在西屋。

    不仅住要分,吃饭、干活、晒衣服都要分。

    赵小胖也一改往日粘着赵宝丫的性子,凶巴巴的朝她道:“不许和我说话,我娘说你和你爹都不是好人,就想霸占我家的家产。”

    赵宝丫觉得之前给他的糕点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翻脸比他爹翻书还快。

    赵凛适时的教育她:“所以说以利诱人终不是长久之计,要拿捏他的短处才行。”

    “短处?”小团子满脸问号:赵小胖的短处是什么呀?腿短?

    想了一会儿她就不想了,她有大黄,还有村里很多很多的小朋友,才不要跟骂过她的赵小胖玩呢。

    小团子无所谓,赵老汉就郁闷了,老太太不搭理自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那么一瞬间就想服软了,但一看到二房那三个,心里更郁闷。

    赵凛瞧着这一大家子,心情倒是出奇的好,没事就去赵春喜家吃酒。有一回还直接带了一坛子好酒回来给他爹。赵老汉正愁着呢,喝的稀里糊涂开始耍酒疯,越过了楚汉河界,逮住赵老二就是一通数落,顺便还吐了他一身。

    自己老子又不能怎么样,赵老二洗了三大桶水依旧觉得有味道,半夜想想还是犯恶心,爬起来去院子里打水起来搓澡。

    子夜星稀,月华半隐,寂静的夜里,忽听西厢房的门开了。赵老二吓了一跳,缩在井边没说话,屏息三秒,见一人影从房间里摸了出来,然后闪进了他爹的屋子。

    赵凛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去干嘛?

    他眼珠子转了几转,丢下搓澡的布巾,随后披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透过半开的门往他爹屋子里看。朦胧的月光下,他爹睡得和死猪一样,而赵凛背对着他正在床头柜翻找。

    他爹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半夜来找?

    正思索间,赵凛就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带锁的小木盒,那木盒他见过,是他爹用来装房契和田地契的。

    他立时警铃大作,三步并两步跨了进去,一把握住按住了他要开锁的手,压低声音喝问:“好啊,赵凛,你居然趁着爹睡着偷家里的房契和田地契!等爹醒来我就告诉他,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

    赵凛微微用力,赵庆文存不不让,床上的赵老汉打着呼噜翻了身,闭眼面朝他们。

    赵凛遗憾的摊手,站直了身体:“你以为爹现在还会信你们母子?”他的脸半隐在月华霜色里,带了十足的嘲讽与讥笑:“等你和你娘被赶出家门了,这些东西迟早都会是我的,我只不过提前看一看,确保你们走的时候不会耍心眼,怎么就成偷了?”

    “你做梦吧,我爹怎么可能把我和娘赶出家门?”赵老二抱着木盒游移不定的瞧他,用那轻微脑震荡的脑瓜子想了一圈,似是想到什么,惊愕问:“你故意的?”

    “你心里其实一直嫉恨我们,爹娘去书院找你时,你故意什么也没说就同意回来了?一步步给爹画大饼,让他偏心你,然后又设计让小胖发现邹氏偷情告知于我,让爹更加厌恶我们?”那天晚上,小胖是说他和赵宝丫一起看见的,当时他被气昏了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赵凛挑眉:“你因该感谢我,不然你那绿帽子还要戴很久。”

    “哦,对了,邹氏这些年来拿给罗俊良的可不止二十两,也就是说,他们赔给你的银子是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你的!”

    他一副大发慈悲的表情,气得赵老二胸口翻涌。

    “你别得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赵凛冷笑两声,眼里寒芒毕露:“那就看看,是你先把我们父女赶出赵家,还是我先把你们二房和那个老不死的赶出赵家!”

    那眼神太过可怕,夹杂了太多的恨意。赵老二想起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对待赵凛的,又是怎么对待赵宝丫的,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有理由相信,只要不把赵凛赶出去,他就能玩死他们。

    当晚他也睡不着了,不计前嫌的把邹氏喊了起来,又找到他娘,把刚刚的事说了。赵老太和邹氏都是一副胆寒见鬼的表情。

    “俺说赵凛那个扫把星怎么那么好心,原来在这等着我们。他这是想彻底占了赵家,给他那死鬼娘争一口气呢。”

    赵老二紧张问:“娘,那我们怎么办啊?”

    邹氏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咬牙道:“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先把他赶出去赵家。”

    赵老二附和:“对,最好在赵家的族谱上除名,让他写下断亲书,从此赵家的东西一分都没他的份。”

    三个臭虫凑在一起憋坏主意,鸡鸣响起,声响所过之处,将浓重的夜幕戳出一个个明亮的窟窿。

    赵老太翻着久远的记忆,突然道:“赵凛他娘没嫁给你爹前有个相好的,两人都谈婚论嫁了,才说不娶。他娘一气之下就嫁给了你爹。他们成亲才一个月就有了赵凛,你爹说起这个的时候心塞着呢,总觉得那女人干了对不起他的事。”要不然怎么那女人才死了一个月不到就娶了她。

    “那个相好的现在就是个烂赌鬼,我们去找他,给他点银钱,让他来认赵凛。”

    赵老二总觉得这不靠谱:“能行吗?无凭无据的,都二十几年了,爹不会信的吧?”

    赵老太:“俺最了解你爹,他疑心重,又重血脉,你瞧他看小胖的眼神就知道了。”

    莫名被创的邹氏:“……”

    三人又是一通商议,天还未大亮,赵老二就独自往村外走。

    赵宝丫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拍拍大黄狗的脑袋,软糯糯的吩咐:“大黄,跟着二叔,别被他发现了哦。”

    大黄狗很听话的,一溜烟跑了。

    上午过后,大黄狗跑了回来,朝着赵宝丫就是一顿狂吠。赵宝丫听后,小眉头蹙起,哒哒的跑到书房,凑到她爹耳边叽里呱啦一阵讲。

    赵凛听后,手里的毛笔咔嚓一声折断了:赵老太和二房真是出息了,千不该万不该拿他娘的名节来说事。

    既然要挖坑,他就填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