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后,秋雨不断,佟安宁因为贪凉,感染了些许风寒,所以一直在养病。

    后宫这段时间比较平静,上书房那边反而有了乐子。

    因为五阿哥最近厌学情绪拉满,整天逃课,授业老师既要耐心劝导,又要护好自己的辫子,担心五阿哥再来一遭剪辫子,可是五阿哥完全不配合。

    不管是康熙吓唬,还是惠嫔拿着鸡毛掸子追,他就是不愿意上学,甚至为了躲惠嫔,居然跑到佟安宁这里。

    确切来说是来算账的。

    上午秋高气爽,佟安宁躺在檐下,晒着阳光小憩,就在她昏昏欲睡间,听见门口传来小孩稚气的声音。

    她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珍珠,谁在外面?”

    在一旁给她打扇赶虫子的珍珠给小夏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出去看看。

    小夏子连忙小跑出去,不过一会儿,小夏子跑回来,“娘娘,是五阿哥在外面,曹总管在外面哄着他呢。”

    “五阿哥?”佟安宁一下子清醒了,坐起身来,“他来本宫这里干什么?”

    “这……”小夏子有些为难,“奴才也不清楚。”

    ……

    “佟贵妃娘娘!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把我害惨了,你如果不出来,我就不走了!”五阿哥鼓着腮帮,胸前抱着一个小书包,面色不善地盯着站在门口的曹祥。

    如果不是这个老太监挡着,他早就跑进去了。

    曹祥满脸赔笑,“五阿哥,您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上书房上课吗?怎么跑到承乾宫了?”

    “本阿哥就是因为这个来找贵妃娘娘算账的,你快让开,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五阿哥气势汹汹地扬起小肉拳。

    曹祥连忙两手挡在胸前,作惊吓状,“五阿哥饶命,不是奴才不愿意,只是这些天贵妃主子身体不适,在养病,如果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五阿哥其中一个哈哈珠子闻言,连忙劝道:“阿哥,这个公公说的没错,要不咱们改天再过来吧。”

    “我不!我要找她算账!这次如果没有结果,皇阿玛一定会打我屁股的。”五阿哥撇着嘴,一副意志坚定的样子。

    曹祥记得挠头,一边回头看院子方向,不知道佟安宁的想法,到底想不想让五阿哥进去。

    小夏子都进去了,主子怎么还没有吩咐。

    就在他纠结时,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药香,顿时额头皱纹舒展。

    “找本宫算账?五阿哥,你确定没有算错账?”佟安宁人未至,声先扬。

    欸!看来五阿哥挺晚熟的,同样是八岁年纪,当年康熙都当了皇帝,已经是小少年的姿态了,而五阿哥还在逃课,仍然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五阿哥顿时眼睛乍亮,抱紧了自己的小书包。

    门口的宫人连忙行礼。

    佟安宁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笑盈盈地看着五阿哥。

    五阿哥虽然是来算账的,不过还是懂得先礼后兵,“保清给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佟安宁上前拉起五阿哥的小手,等将人带进院子后,她侧头对着五阿哥狡黠一笑,“五阿哥,你玩没玩过,关门,放狗!”

    五阿哥一头问号,“贵妃娘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五阿哥你不要随便逛陌生人的家!”佟安宁扬了扬右手,“曹祥,关门!放狗!”

    “砰!”的一声,红漆大门一下子关上。

    五阿哥和三个哈哈珠子小身板一震,惊恐地望着门。

    佟安宁再拍了拍手,扬声唤道,“小金,小木,小水,小火,小土!”

    原谅她起了这样简单的名字,当初起这些名字时,还被康熙给嫌弃了,然后她就改成“金金”、“木木”、“水水”、“火火”、“土土”了,如果还是不满意,她可以换成同音的其他字。

    在知道佟安宁的想法,之后就被康熙贿赂着改回了原先的名字。

    看吧,名字这事经过比较,会发现还是初始名最香。

    再说大俗即大雅,狗狗挺好分辨的,不像康熙,不止给孩子起名字,好多同音字,就是封号也是,比如惠嫔纳喇氏和伊哈娜的“慧妃”,两个封号音一样,得亏不是住在同一宫里,否则等到惠嫔升了妃位,让大家怎么分辨?

    随着她的唤声,角落里的狗圈里配合传出一声狗叫。

    “汪!”

    “汪!”

    “汪汪……汪!”

    ……

    五条大狗狗前爪扒着狗圈,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欢快地看着佟安宁。

    时不时还想扑出来。

    五阿哥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佟安宁一手捏着他的衣领,一手掐腰,“怎么了?现在想打退堂鼓了!”

    “你……你耍赖皮!有本事和我……单挑!”五阿哥两手抬起,想要从佟安宁手中挣脱。

    佟安宁闻言挑了挑眉,“等你什么时候个头超过本宫,再和本宫说单挑的事情吧!现在……一个小屁孩,本宫一只手就能按倒你。”

    说话时,她右手轻轻点了点五阿哥的脑门,嚣张十足。

    “你……你欺负人!”五阿哥顿时鼓起了腮帮子。

    佟安宁松开他,扫视他一眼,给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谁让这是我的地盘。说吧!五阿哥,你今天来本宫这里算什么账!”

    听她问起这个,五阿哥立刻来了精神,一把打开小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眼熟的银色金字牌牌。

    两手高举,看着仿佛告状的人举着诉状一般。

    “这个……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因为这,我天天都要读书,好难哦!”五阿哥小眼神里满是哀怨,“为什么我的是‘天天向上,好好学习’,二格格是‘喜乐安康,富甲天下’,你重女轻男!”

    “呃……”佟安宁没想到五阿哥是来算这笔账的,她好奇道:“之前没见你嫌弃它啊?”

    五阿哥都上学好几年了,现在怎么嫌弃了。

    听到这,五阿哥嘴巴瘪的更狠了,“自从六阿哥上学后,师傅们训我就训的多了,我不想去上学了,我要去打仗。”

    “哦哦!”佟安宁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这也不是他拿着东西在外叫门的借口!

    “这东西本阿哥就还给你了,就是额娘来要了,你也不要给。知道吗?”五阿哥小脸绷紧,一副交代重要事情的样子。

    “这样啊……”佟安宁扶了扶额头,“可是……五阿哥,东西我已经送出去了,没有收回来的说法,要不,你和惠嫔好好说一下,怎么处理这个,这是你们的事情,本宫东西已经送出,概不负责。”

    佟安瑶眸光流转着笑意,眼神扫了门口方向一眼,看着面前的小孩,嘴角弧度更大了。

    “不用!我的礼物我做主!今天我就放在这里了!”五阿哥踮起脚,将牌子递到佟安宁面前,示意她拿手接。

    佟安宁抬起手,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轻轻地控制他的脑袋往右一转。

    五阿哥倏然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佟安宁幽幽问:“五阿哥,你觉得你今天能逃得了吗?”

    “……贵妃娘娘,你的门不是关了吗?”五阿哥苦着脸,他明明听到关门声了。

    怎么一转眼就看到额娘站在那里。

    惠嫔身姿绰约地走来,先给佟安宁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五阿哥趁机默默后退,同时招呼他的哈哈珠子一起走。

    哈哈珠子们站在原地不敢动,他们连五阿哥的命令都不敢违背,更不用说惠嫔了。

    他还没有退两步,就被太监挡住了路。

    惠嫔冲着他冷笑一声,一把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跑啊!怎么不跑啊!知不知道这是你保命的护身牌,就敢乱送人,如果不是娘娘不送了,我还想让娘娘多送几个给你,鼓励你勤学有什么不好!一天天给我找麻烦,我上辈子是欠你的吗?”

    “嘶!额娘轻点!我的耳朵快掉了!”五阿哥连忙求饶,刚想抬头向佟安宁求救,就看到佟安宁给惠嫔递过去一个鸡毛掸子。

    “这东西在本宫这里没什么用,本宫看你现在需要。”佟安宁冲着五阿哥露出一丝坏笑。

    五阿哥:……

    果然大人最可怕了!

    “多谢娘娘!”惠嫔也不客气,扬手对着五阿哥的屁股就是三下。

    她先打了,总比让皇上动手的强。

    五阿哥忍了一会儿,趁惠嫔没注意,一下子跑出了承乾宫,看速度,刚才那几下压根没有多少损伤。

    五阿哥的哈哈珠子见状,连忙追上。

    “这冤家!”惠嫔哭笑不得,将鸡毛掸子递给一旁的流萤,大不了回去再打。

    之后佟安宁请惠嫔进屋喝了茶,两人闲聊了几句,惠嫔也没有耽搁太久,很快就离开了承乾宫,打算将五阿哥找出来,揪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离开承乾宫后,惠嫔脸上笑意减淡,刚刚和佟贵妃告别时,她身边的佟嬷嬷提醒了她一句。

    “惠嫔娘娘,对比以前,上书房师傅对五阿哥的态度有些严厉了,五阿哥聪明机灵,他说不出来原因,但是行为已经告诉您了!”

    惠嫔低喃了一声,“皇后娘娘真是贤良淑德!”

    ……

    五阿哥这次不仅被惠嫔揍了一遭,还被康熙罚了半个时辰的跪。

    看着小孩儿跪在地上如同多动症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叹气。

    其实现下不止五阿哥在学,二格格也开始学习了,作为皇室公主,需要学习满汉蒙三种文字、列女传、女四书,和阿哥们的教学重点不同。

    佟安宁之前想提议让二格格也去上书房一同学习,但是二格格性格比较腼腆羞涩,她担心受人欺负了,也不敢告状,而且上书房的教学作息有些反人类,她不知道对于二格格来说,这是殊荣还是折磨。

    张贵人的两个女儿都夭折后,将感情寄托到了二格格身上,两人相处还算融洽。

    有时候,佟安宁去坤宁宫时,会给二格格带些开阔视野的书籍,让张贵人有空的时候,念给她听。

    ……

    八月底,康熙许是怜惜通贵人接连丧失两个阿哥,将其晋封通嫔。

    不少人原先对她的怜意瞬间转化了嫉妒。

    其中也包括荣嫔,气的又砸了好几套瓷器,最后弄得自己气喘吁吁,撑坐在桌旁,愤愤道:“现在可真是好时候,宜嫔无子无女,入宫三年就成了嫔位,现下通贵人也成了嫔,不就是没了两个儿子吗?本宫死了那么多儿子,怎么不见皇上怜惜本宫!我的承瑞啊!长生啊!长华啊!赛音察浑啊!额娘现在好苦啊!你们快把额娘带走吧!你们好狠的心,将额娘留在紫禁城!”

    文竹见她声泪齐下,眼眶也是发红,“娘娘,小阿哥们知道您疼爱他们,你还有阿哥和三格格呢,咱们要为他们着想。”

    荣嫔泪眼模糊,哽咽道:“本宫当然知道,可是皇上对我越来越疏远,本宫不是蠢人,能感受到,自从赛音察浑走了,皇上听信了外面的谗言,怨了本宫,本宫也没办法,没想到会影响到赛音察浑,每当到他的忌日,本宫的心绞着疼,本宫……本宫多想和他解释,本宫是在乎他的……文竹……你说,他这么久都不入我的梦,是不是也怨恨了我!”

    “娘娘,四阿哥最孝顺了,怎么可能不关心您,您不要乱想。”文竹给她倒了一杯温茶,让荣嫔平复心绪。

    一旁的小松子也劝道:“主子,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冷静,你现在有子有女,在嫔位中,可谓是底气最足的,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拉回圣心,再说有阿哥和三格格在,皇上也会念您一份情在。”

    荣嫔用帕子抹去泪水,“小松子说的没错!”

    文竹见她不哭了,松了一口气。

    荣嫔饮了半杯茶,润了一下有些干哑的喉咙,“可是现下皇上的心在宫里的新人那里,本宫就不明白了,宜嫔今年也二十多了,也不算是鲜嫩的姑娘,怎么就那么得宠。”

    小松子躬身上前,满脸堆笑,“主子,皇上虽说英明神武,也是男人,奴才以为男人喜好新鲜事物,这也能说通。”

    荣嫔闻言,瞪了他一眼,“你这意思是说本宫老了?”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可不老。”小松子连忙解释道,“就好比一道菜经常吃,就是再好吃,也会吃腻。”

    荣嫔眼睛微眯,“如果这样,让本宫如何赢回皇上的心,本宫总不能学那些小妃子争宠吧,若是被惠嫔他们知道,肯定会笑话死本宫的。”

    小松子见状,左右看了看,“娘娘若是不想自己上场,可以寻个贴心的人献给皇上。”

    “说什么呢!”荣嫔一把将小松子推开,“如果她踩着本宫上去了,本宫真成笑话了。”

    若是以前,她敢这样做,但是看着宜嫔、通嫔接连晋封,她可不敢赌皇上的心,若是她抬举的人将来位份比自己还高,自己真会被笑死。

    “哎哟!娘娘不要着急啊!奴才办事,还能不让你放心。”小松子身子歪了歪,又凑到她跟前,“既然您忌惮对方可能会爬的比您高,咱们就将这个可能性先抹杀掉。”

    “有意思!”荣嫔眉梢微挑,微微侧头,看着多了几分放肆,“说吧,你有什么人选?”

    “嘿嘿!娘娘英明,娘娘可还记得当初皇后娘娘的保成阿哥感染天花一事?”小松子先卖了一个关子。

    “当然记得,难道你提携的人还和皇后有关?”荣嫔顿时眼神犀利。

    她近身的人都知道她和皇后的仇,小松子也一清二楚。

    “娘娘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当初保成阿哥感染天花后,紫禁城动荡,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处理了不少人,就连内务府的总管都有好些人落马,奴才要介绍的这位就是前御药房内管领阿布鼐,他当年也被处置,不仅家产被抄没,家人也被牵连,家族女子入籍辛者库……”小松子说道。

    “辛者库!”荣嫔瞳孔一颤,猛地一拍桌子,“你太大胆了!”

    虽然小松子话没有说完,她也猜出了意思。

    辛者库是紫禁城最低贱的地方,经手的活也是最苦最累的,若说包衣是奴才,辛者库的人就是奴才中的奴才,在最底端,她们这些人平时连看一眼都嫌弃脏了眼,如果将这样的女子送给皇上。

    事发之后,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文竹被吓了一跳,连忙哄道:“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小松子,娘娘说的没错,大不了咱们再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文竹姑娘,入宫的女人只要爬上了龙床,就是再老实本分的人,也会滋长出野心,奴才找的这人,一开始肯定不会对外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就说她是普通宫女,若干暴露了,咱们也可以说被骗了,辛者库那里的贱奴为了脱离那个地方,平时使得手段可多了,也不用您过多调教,咱们也多了对方一个把柄。”小松子语气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和鼓动。

    “继续说!”荣嫔眸中闪过深思,右手轻轻地把玩指套。

    “阿布鼐有一个女儿觉禅氏,娘娘应该有一点耳闻,当初在京城素有美名,听说比昭贵妃的容颜还美,当年成了辛者库罪奴,今年已经十七了,奴才瞧了一眼,底子还在,娘娘如果细心养养,迷倒皇上不在话下。”小松子说道。

    “觉禅氏?”荣嫔喃喃道。

    是的,当年她可是大选的热门人选,阿布鼐也派人在京中给她造势,可是天不遂人愿,阿布鼐卷入六阿哥天花案,自己被发往宁古塔,子女也被连累,不是为奴,就是成为辛者库罪奴。

    不过这些也是皇上开恩了,在辛者库为奴为婢,不至于没了性命,若是流放宁古塔,真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尤其女子,流放途中更是艰险,尤其觉禅氏这样早有美名的人,之前还是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在那些男人眼里,可是稀有物。

    不过听说辛者库一些颜色好的宫女也会被一些好色的太监缠上,有些辛者库宫女为了过得好些,委身太监的事情经常发生。

    罪奴的身份已经够低贱了,如果再有这些,她怕皇上知道真相后,会撕了她。

    荣嫔说出自己的顾虑。

    小松子:“这个觉禅氏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长处在哪里,在辛者库虽然经常被人欺负,也有嬷嬷押宝护着,这点娘娘不用担心。”

    荣嫔起身,揪着帕子不停踱步,步子频率越来越急。

    忽而偏殿传来一声稚嫩的哭声,是小阿哥在哭着喊额娘。

    声音顿时将荣嫔定住,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此事本宫要考虑一下,小松子,你晚些时候,派人将觉禅氏带过来,让本宫看一下。”

    小松子顿时语气上扬,“奴才知道了!”

    ……

    荣嫔带着文竹,来到偏殿,将小阿哥重新哄好了,荣嫔坐在床沿,一边拿着布老虎逗孩子,一边走神。

    文竹看出来,她看似镇定,其实心里慌得狠,“娘娘,其实您现在的日子也挺好的,你看,外面那群人整天嚼舌根,皇上也没有疏远格格和阿哥,还愿意让您抚养她们,不如咱们就别给皇上送人了。”

    “……不行,若是以前,本宫一定会觉得你说的没错,但是男人都是善变的,想当初,本宫和惠嫔等人在宫里熬了那么多年,才被晋封嫔位,现在通嫔只是没了两个儿子,就得到了嫔位,显得我们有些憋屈了。”荣嫔嘴角微撇,眸中闪过冷意。

    在宫里,不是你不争就没事,有的是人争。

    文竹:“可是就算通贵人成了通嫔,位子也迈不过您!”

    “通嫔还年轻,如果她后面有了孩子呢?”荣嫔反问道。

    文竹见劝不住她,只能暗自祈祷小松子带的那个人让娘娘不满意。

    ……

    第二天,小松子就找了一个时机,趁着夜色,将觉禅氏带到景阳宫。

    辛者库宫人地位低,在宫里不能自由行动,只能困在辛者库里干辛苦的活,想要出来,光是有银子不行,还要有门路。

    就不知觉禅氏凭什么手段搭上小松子的。

    觉禅氏静静地跪在地上。

    她原先也是大家闺秀,有资格参加大选,规矩礼仪虽然有些生疏,但是还算能入眼,身上旗装虽然又丑又破,还算干净。

    荣嫔抬手捏住觉禅氏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看着对方一双自带深情的含情目,眉心微蹙,“眉眼倒是不错,就是有些瘦了。”

    小松子道:“娘娘,辛者库那地方,打扮的太好太扎眼,觉禅氏底子都在,只要好好养个一年半载,马上就能恢复。”

    “嗯!”荣嫔动作不变,看着觉禅氏细长的脖颈,幽幽道:“觉禅氏,你可知本宫要让你干什么?”

    觉禅氏不敢反抗,“不管娘娘让奴婢做什么,都是看得起奴婢,奴婢义不容辞!”

    “本宫若是给了你大富贵!你如何报答本宫?”荣嫔松开手,用帕子擦了擦手,仿佛有些嫌弃觉禅氏的气味。

    觉禅氏神色不变,垂首轻声道:“奴婢本是有罪之身,以后若是能帮到娘娘,奴婢义不容辞。”

    荣嫔微微点头,吩咐了一个嬷嬷将人领下去好好调教。

    等到觉禅氏离开,荣嫔看向小松子,“小松子,你和觉禅氏怎么认识的?”

    小松子:“主子娘娘,奴才能认识觉禅氏,也是因为一次奴才不小心迷路,跑到了辛者库那里,看到她被人欺负,看到她漂亮、可怜就帮了一嘴,后来知道她的身份后,就想起了娘娘。”

    荣嫔眼含狐疑,“真的吗?”

    “真的?奴才是真心实意为娘娘着想。”小松子立马道。

    荣嫔收回视线,隐下心中的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