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退订 > 第22章 “你真让我恶心。”
    牙齿刺进肉里,alpha的血流进了岑真白的喉咙,omega的信息素快速注入进霍仰的腺体。

    两者的信息素都互相在对方的体内横冲直撞,然后彻底融为一体。

    两人的体温快速升高,很长的一段时间,岑真白都失了神,只有牙齿还兢兢业业地叼着霍仰的脖子。

    百分百的匹配度不是开玩笑的。

    临时标记的过程中,霍仰也没了力气,禁g着omega的那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几乎大半的重量都压在omega身上。

    岑真白自然支撑不住,他背靠着墙滑落,一屁gu坐在地上。

    霍仰额头抵着omega的肩膀,跟着跌倒,膝盖磕到地上。

    岑真白不知道被标记是什么感觉,但看霍仰好像不太好受的样子,双眼紧闭,在止咬器底下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标记完成,从现在开始,到十几天后标记失效,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和心理都会认为,霍仰是他的alpha了。

    说实话,岑真白没信心抵抗自身产生的激素,毕竟这不可控,但他会努力,起码……表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松开嘴,舔去自己唇边的血,他看了一眼,咬得很深,血一时半会没能止住。

    不管如何,临时标记的效果实在太好,仅几分钟过去,霍仰身上的大片红点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脸色恢复了血色,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平缓了。

    可能是岑真白的肩膀太瘦太窄,到了最后alpha靠不住,身体往下滑,几乎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头挨着omega的手,一双被长军靴包裹着的腿憋屈地在狭小的走廊折着。

    岑真白安静地待着,等alpha清醒过来。

    不知躺了多久,就在岑真白怀疑alpha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霍仰终于睁开了眼,他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舒畅,很爽,舒服得以为躺在床上,头还抬了抬,窝了窝,寻找一个柔软的位置。

    岑真白开口,声音清晰冷静:“还有哪里疼吗?”

    alpha继续睡。

    起码过了几分钟,霍仰才仿佛听见这句话似的,猛地抬起了头,他呆滞了一会,脖子僵硬地宛如生锈了的机器人,咔咔咔地看过来。

    在对上岑真白的脸时,霍仰几乎是整个人弹射起来,从走廊飞到禁闭室里,瞬时离得远远的,仿佛应激时死粘着omega不放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他瞠目结舌,指着岑真白:“怎么回事,你怎么在……”

    话音没说完,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霍仰缓慢地抬起手,摸到了自己仍然在流血的后颈。

    他仍然不信那个最坏的猜测,只催眠自己是哪里受伤了,直到他两指顺着摸到了那个齿印。

    他不可置信地喃喃:“你咬我?”

    岑真白活动了下被枕得发麻的大腿和腰,他站起来,道:“抱歉,当时情况有点不好,我……”

    “你咬我?”alpha感觉眼神都空洞了,他重复。

    omega再次道歉,“对不起。”

    “你竟然敢咬我?”霍仰说。

    岑真白沉默,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贸然标记自然不是正确的,如果他们ao身份互换,岑真白现在就能被警察抓走。

    由于ao体力与力气悬殊,几乎没有omega能强制标记alpha,所以对于alpha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并不完善。

    主要是当时岑真白也头脑发热了,一是霍仰的应激反应并没有根据常规的信息素安抚变好,二是他害怕霍仰的腺体因此变得更差。

    禁闭室一片寂静。

    岑真白有点被alpha此刻身上发出的气息骇到了,在密闭的空间内极具压迫感,他心想要不他先离开,给霍仰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密封袋装着的阻隔贴,递过去,“这些阻隔贴上边都有我的信息素,如果你难受的话,直接贴上去可能会比衣服效果好。”

    霍仰没接,看都没看他。

    于是岑真白打算把阻隔贴放到霍仰身后的桌子上。

    alpha却突然暴起,一把抢过岑真白手里那一沓阻隔贴摔在omega脸上,“滚!”

    岑真白脸上一痛,对上了霍仰愤怒到极点的目光。

    下一秒,他被掐着脖子撞到墙上,眼前一片白光,后脑嗡嗡响着,刚聚焦了画面,就见alpha举着拳头要对他砸下来。

    岑真白咳了一声,下意识闭上了眼。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他轻轻睁开眼,看到霍仰的拳头在距离他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霍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他扯着omega的脖子,用力把岑真白推出禁闭室,吼道:“滚!别让我看到你!”

    岑真白直接被推倒在地,他踉跄着站起来,没说话地离开了。

    禁闭室内,霍仰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气得发抖,他看到地上的那一沓阻隔贴,全是草莓形状的。

    他一脚把那些阻隔贴踢开,密封袋破了,阻隔贴散乱了一地,脏了,不能用了。

    教官在外边敲门,“霍仰,回宿舍整顿。”

    霍仰眼睛发红,发麻着脑袋,他感受了下,身体的确没有任何不适感,omega的临时标记很有效。

    但他的第一次被标记,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他不想这样。

    既不清醒,又是一个他不喜欢的omega。

    教官第二次敲门。

    头脑发热,但霍仰也只能被迫整理了下仪容仪表,跟着教官回了宿舍。

    宿舍是六个alpha合住,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洗澡了。

    大家自然闻到了他身上的omega味,惊惧又有些痴迷地看过来。

    霍仰怒道:“滚!”

    这下,alpha的戾气比omega的味道更重了,其余五人顿时闪现消失。

    霍仰深吸一口气,打算洗点凉水降降火。

    可他脱掉作战裤后,感觉到了不对劲。

    霍仰难以相信,呆住了起码五分钟,才愤恨地锤了一下墙,“操!”

    他恼羞成怒得额头脖子一片红,脑门都出了汗,要是知情的在这,肯定以为他又应激了。

    “妈的……”霍仰抖着手,在水龙头底下大力洗着,几乎要把自己价值几千块的内ku搓破。

    ——

    之后的日子一切照旧,平静得仿佛那晚霍仰的应激只是幻觉。

    岑真白不知道霍仰在军营里还有没有不舒服,但正常情况来说,只要标记在,就应该没事。

    江嘉能和霍启听闻了此事,回了一趟家,一言难尽道:“真白,听说你临时标记了霍仰?”

    岑真白垂着眼,“嗯,对不起。”

    江嘉能此刻的心情复杂得很,说不出什么情绪多一点,但绝无责怪岑真白的意思。

    就有种,霍仰的病终究还是得走到标记这步的感概。

    秉持着聊都聊了,江嘉能顺便同他做未来的规划,“听霍启说,你想考冀大?”

    岑真白点了点头。

    江嘉能又同岑真白说了一遍自己独立于他们保护的后果。

    可岑真白仍然坚定自己的选择。

    江嘉能只好道:“想做医生啊?从协同出来之后,有想过去哪家医院吗?”

    “中川医院。”

    第二区第二好的公立医院,看来目标都很明确了,江嘉能继续问:“那是要做什么医生?”

    岑真白:“骨外科。”

    这下江嘉能是有点吃惊了,她看了眼岑真白那孱弱的小身板,试探道:“你知道骨外科需要很大的力气吗?”

    那手术场面,跟建筑工人打桩没什么区别。

    岑真白低声道:“知道的,我有在好好吃饭。”

    吃是吃了,就是一点没长肉,江嘉能道:“单吃饭可不行,这样吧,从明天开始,你跟着陈叔一起去做晨练。”

    岑真白微微睁大了眼。

    “还有,我看你这几天,都已经在看专业考的知识了?”

    岑真白点了点头。

    “行吧,”江嘉能按了按岑真白的头,“我明天给你请个家教老师,提前给你预习下?”

    岑真白一愣,有些惊喜地抬头,“真的吗?谢谢阿姨。”

    因此岑真白的生活越发地充足了,早上被迫跑半小时步,一开始虚得跑个五分钟就喘得不行,陈叔都跑完五圈了,他还在第一圈磨磨蹭蹭。

    然后陈叔都跑完了,还要陪着omega加练,亦步亦趋地跟在岑真白身后,一边鼓掌一边喊:“加油,还有三圈!”

    下午家教老师来上课,岑真白买好了专业考的所有书,笔记做得满满的。

    晚上,三人在一楼吃晚饭,还听见江嘉能对霍启调侃:“头痛死我了,短短几天,听说你儿子在军营和别人打了三次架。”

    霍启见惯不惯,他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因为什么?”

    “王教官也不清楚,说有几个alpha靠近了霍仰,然后就被打了。”

    霍启好像有点知道了,一般带着omega标记的alpha都特别抗拒别的alpha靠近,因为霍仰能控制收好自己的信息素,却无法控制留在他身上的omega信息素。

    这样,别的alpha会闻到自己omega的味道的。

    霍启知道那种感觉,暴躁得让他单枪匹马地杀了敌军一百一十个,毕竟他是过来人。

    ——

    终于,半个月后,霍仰在开学的前一天回了家。

    岑真白没有出房门,只听见了楼下的声响。

    晚上吃饭,两人谁都没有看谁,把对方当透明人,尴尬得连江嘉能和霍启都有点想揍人。

    两人又恢复到了第一天岑真白来霍家时的样子,甚至更糟。

    只是,隔了半个月,要做一次信息素治疗了。

    岑真白去敲门。

    霍仰足足让omega等了十五分钟才过来开门,他靠着门框,抱臂嘲讽道:“又想做什么?”

    离得近,岑真白发现霍仰好像又长高了,外加经过一个月的训练,身材也越发结实。

    他感受了下,他留在霍仰身上的临时标记已经消失了。

    他道:“我来做信息素安抚治疗。”

    霍仰倒也没不让岑真白进门,他自觉用束缚床绑住自己一只手腕———他可不敢两只都绑上,万一岑真白又要对他做什么。

    两人的信息素猛然爆发。

    只接触到alpha信息素的那一刹那,岑真白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更想吐了,霍仰信息素里的“厌恶”意味比之前重得多。

    霍仰还没被信息素逼到失去理智,他冷笑着看岑真白装模作样,“你这是不捂就又要咬上来了?”

    岑真白说不出话来。

    “你真让我恶心。”霍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