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他的秘密 > 第116章 密林
    我灵愁苦,要发出言语。我心苦恼,要吐露哀情。

    ---圣经

    商珉弦看不出他弄了什么东西进去,他被庄清河近乎发情的样子惊得说不出话,也忘了动作。

    庄清河等了一会儿,眼睛微微眯起。一把扯过被子,又把自己盖上,隔着被子声音闷闷的:“那你就别打扰我。”

    “……”

    被子里很快再次热闹起来,嗡嗡声突然大了一个频率,庄清河哼哼唧唧的声音也更加放浪,完全是辛辣的挑衅。

    商珉弦从下面掀开被子,上面把庄清河裹得严严实实,只看露在外面的两条修长的腿。

    “嗯?”庄清河困惑地哼了一声,然后十分配合地一动不动,等他下一步动作。

    商珉弦看到那外面连着一根线,伸手捉住,轻轻扯了扯,没扯出来。

    庄清河哆嗦了一下,但没有制止他。

    夏天被子薄,庄清河腰上那里的被子很明显已经被顶起来一块,这东西居然让他这么兴奋。

    商珉弦呼吸重了起来,又扯了扯,能明显感受到那里的吸力。这让商珉弦生出一种冲动,想把在庄清河擒住翻过去,像禽兽一样蹂躏他。

    察觉到他的静止,庄清河推开被子疑惑地看着他。庄清河眼里泛着水光,那是一种在全然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有的放荡。

    商珉弦深吸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庄清河浑身是血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血淋淋说着疼的样子,在急诊室像一个血喷泉的样子。

    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凿穿了他的心脏。

    最后,商珉弦低下头,膜拜般把额头抵在庄清河温热柔软的肚子上,静了片刻,他说:“我帮你。”

    说着慢慢往下而去。

    “不要这个。”庄清河阻止了他,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商珉弦攥住他的手,吓唬小孩儿似的:“要么就这个,要么就睡觉。”

    庄清河不满地扭动,蹙眉嘟囔道:“我就想挨个操怎么就那么难?”

    商珉弦没接这话,低下头。

    庄清河心脏猛地狂跳,全身的血都冲到了一处,甚至感到有些晕眩。

    庄清河就快就到了。

    商珉弦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捋,像安抚闹腾的猫,问:“好了吗?”

    不够。

    释放.之后,庄清河更加确定这样远远不够,他想要的不是这种隔靴搔痒的形式。

    他开口邀请:“进来。”

    商珉弦不动。

    于是庄清河挺身吻上他,商珉弦忍不住回吻。

    到最后,庄清河喉咙里哼哼个不停,腰一摆一摆地蹭,浪得让人没眼看。

    庄清河眯缝着眼,眼尾红得不像话,哑着声音呢喃:“商珉弦,求你了……”

    商珉弦俯身又把他吻住了,荒了很久似的急切。

    庄清河软软地攀着他的脖子,用一种撒娇的语气求:“做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一旦做出这种姿态,没人能招架得住。

    接着庄清河没羞没臊地敞开,让商珉弦把那东西拿出来。

    那东西带着庄清河的体温,出来后还不知疲倦地振动着,没头脑的蠢东西一样乱拱。

    商珉弦低头看着那个湿淋淋的小玩意儿,转头把它扔了,听它在墙角继续嗡嗡叫。

    商珉弦还在迟疑。

    庄清河歪头问:“它都能进,为什么你不能进?”

    “我太大了。”

    庄清河眯眼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你多大。”

    看到他浪成这样,商珉弦都有点替他害臊。

    商珉弦觉得等庄清河的头脑彻底清醒后,回想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大概率会羞愧得撞墙。

    可是庄清河现在的欲求急于满足是真的,他急切地拉着商珉弦的手,诱哄般:“你摸摸,商珉弦,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脆弱。”

    然后挑眉,意有所指道:“我可以承受很多。”

    商珉弦的手还是僵着不动。

    庄清河眼睛水润,鼓励又诱惑地看着他,像一个天真的捕食者,静待商珉弦踏进他用欲念的丝编成的网中。

    他的脸被微弱的光照得很皎洁,可在商珉弦看来,不是庄清河被光照亮,是庄清河让那光变得熠熠生辉。

    天人交战许久,商珉弦才开始一点点慢慢揷入。

    庄清河满足地长叹了一声。

    商珉弦完全把自己放在了服务地位,他一直看着庄清河的脸,只要他露出一丝看起来受不住的神情,就会亭下来。

    海浪上涌的节奏一次次被打断,庄清河越来越不满足,忍不住开口,浗他快一点。

    结束的时候,商珉弦已经是一身汗。

    庄清河睁着涣散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喘息了一会儿,把腿摆好,说:“再来一次。”

    商珉弦彻底疯了,也彻底放开了。他也看出来了,庄清河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能“承受很多”。

    第二天醒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清晨的空气清爽干燥,脚在柔软的床单上轻蹭的感觉很惬意。

    庄清河在商珉弦的怀里醒来,商珉弦抱着他,还用腿夹着。

    感觉还是很困,商珉弦说:“你再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我们下楼喂小鸟。”

    庄清河抬头,迷迷糊糊地亲了亲他的下巴,哑着嗓子开始点菜:“我还想吃昨天早上那种水果乳酪。”

    “好,我让林姨给你弄。”

    两人手缠着手,脚缠着脚,在琐碎细密的亲吻中,又一起迷迷糊糊地小睡了一会儿。

    半睡半醒间,商珉弦突然意识到,庄清河的记忆力似乎真的在一点点恢复,他现在居然能记得昨天早上吃了什么。

    庄清河果然一点点好了起来,头脑也逐渐清醒。

    这天,商珉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回家的时候从公司带回一沓资料,然后叫来庄清河。

    “这是庄氏的股权转让协议,你签个字,庄氏就是你的了。”

    商珉弦就像一个摘星人,摘了星星攒起来,在怀里抱着,看到了庄清河,就一股脑都塞给他。

    庄清河翻了翻,问:“真给我?”

    商珉弦点头。

    庄清河还问:“真的给我?”

    商珉弦轻轻咬住了他的嘴,然后才说:“你的嫁妆。”

    庄清河笑着纠正他,说:“嫁妆是自己备的,你给我的该叫聘礼才对。”

    “这本来就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嫁妆。”

    庄衫这一生黑白两沾,无恶不作。黑的那一部分被庄清河杀死了,白的这一部分就应该是屠龙少年的战利品。

    没人给庄清河奖励,那就他来给。

    此时已是黄昏,晚霞满天,洁白的月季花在晚风中摇曳。

    商珉弦说:“庄清河,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身陷绝境,进退两难了。”

    “你的前半生总在坏的和更坏的中做选择。以后有我在,你只需要选择是要好的,还是更好的。”

    “或者,你可以两个都要。”

    庄清河好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庄海洋接了回来。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没人知道庄清河把庄海洋藏在了哪里。

    以前商珉弦没觉得,庄海洋来了之后,这种感觉才明显起来。庄木森和庄海洋都太黏庄清河了,特别是庄海洋。

    他近一年没见到哥哥,几乎庄清河走那他就跟那。庄清河要是走路慢一点,就会被他踩住脚后跟。

    庄清河开始忙碌起来,每天都要去公司。

    宋明山找过庄清河两次,高飞的事仍然悬而不决,清河目前身份还是嫌疑人。

    一枚血指纹定不了庄清河的罪,高飞的尸体找不到,还是失踪状态。

    庄杉的判决已经下来,不可能再从他嘴里听到消息。

    当初庄清河在审讯室的口供,全做特殊处理,是为了抓捕许僭越的计划做的戏。

    事情再次回到原点。

    宋明山心中的疑惑却日益加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在审讯室的口供,虽说是为了抓捕许僭越的计划。可是审讯经验丰富的宋明山当时就感到疑惑了,因为他没有从庄清河身上发现任何撒谎的痕迹,所以才找来盛老。

    这位被人戏称“人肉测谎机”的犯罪学专家的结论,和宋明山一模一样。

    他们都认为,庄清河没有撒谎。

    可是测谎结果只能给警察审讯工作做参考,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是我杀了高飞。”

    “那年我搜集了一些庄杉的罪证,寄到了公安局,可是两天后那些东西就被截了下来。”

    “高飞干的。”

    “高飞失踪的那天,是我给他打了电话。”

    “我把他叫了过去。”

    “我对他动手了。”

    “因为我要取信于庄杉,只能做么做。”

    “事后是我告诉庄杉,血会渗进地板缝,不仅要换地板。而且连地板下面的水泥都要敲碎了重新灌。”

    “那个血指纹,也是我教他提取的。”

    如果这些话,都是真的......

    宋明山突然头疼起来,他总觉得不对劲,庄清河的态度是让他觉得最蹊跷之处。

    庄清河的心虚是真的,可他对高飞的缅怀也是真的。

    以上这些话拼凑出的庄清河,和躺在天使雕像上浑身是血的庄清河,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宋明山摘掉自己心中所有主观看法,用纯粹客观的视角去看待这件事,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

    连一个看起来像样的,能说服自己的猜测都没有。

    每次见面,庄清河都以礼相待,礼貌且疏远,所有表现都毫无破绽。

    他们的关系也退回原点。

    两人一直以来就像两棵并肩而立的树,但是中间又永远隔着无法填补的空隙。

    宋明山可以在许僭越来劫狱时,不顾刚开始的计划,挣脱手铐追上去挨一枪,只为了给庄清河在许僭越面前多上一层保险。

    但同时,他对庄清河的怀疑,也不会因别的原因而消减一分。

    说到感情中的分离意识,宋明山并不比商珉弦差。

    ---

    这天周末,庄清河带着庄海洋回了趟老宅。

    这里在庄杉入狱后被搜查了一遍,现在空着。庄清河这次回去是为了取一点庄海洋的东西拿回去,以后他们就要住在一起了。

    房子没了主人,佣人遣散了大半,陶管家留了下来看房子,直至退休。

    庄海洋挑好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陶管家带人整理,庄清河则领着庄海洋在廊下坐着等待。

    门前的草坪的草长得很高了,还没有修剪。

    突然远处传来了渗人的惨叫,庄清河转头顺着林荫道看过去,发现是一只发狂的藏獒在咬人。那人被扑倒在地上,惨叫了几声就没动静了。

    庄清河连忙拽着庄海洋回屋,让人把门窗锁死,接着让人打电话报警。

    警察很快好到了。

    被咬死的是藏獒的主人,他偏爱烈性犬,甚至违反规定在郊区豢养烈性犬,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自己烈犬齿下。

    庄清河和庄海洋站在屋檐下,远远地看着远处的人群。警察已经控制住了发狂的藏獒,将地上被咬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装进敛尸袋中,然后抬了起来。

    庄海洋远远看着,突然问:“哥,他也埋在后面吗?”

    “后面?”庄清河回头看他。

    庄海洋指了指屋后种满落羽杉的密林。

    庄清河摇摇头:“不,他不埋在后面,他家人应该会……”他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猛地转头看向庄海洋,问:“你为什么要说也?”

    庄海洋被他的神情吓到了,愣在那不动。

    一阵风忽起,屋后的密林突然急切地喧哗起来,急于诉说着什么。

    庄清河死死攥住庄海洋的双臂,微微弯腰直视他的眼睛,问:“海洋,为什么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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