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篇 第四十七章 云泊流风(1/2)
觉得背影作战差不多又要到装逼极限了,终于林律回了头,第一句话是:“嗨,能给我讲讲你们主人的故事么。”
鬼灵们跃跃yù试,却不敢第一个出声,直到一个武士模样的yīn灵懒洋洋地站了出来。林律看了看它,一副没有睡醒走路打飘的样子,可见它绝对是个高手——通常,你要是睡醒了,你都不好意思客串高手的,没睡醒和死鱼眼已然成为高手的必备表情,而“麻烦啊”之类的肯定是高手的口头禅之一,这准没跑。
这个武士yīn灵撑开死鱼眼道:“麻烦啊,为什么要我先说……啊,我是他的佣灵。在他降禅的时候跟随他战斗过,和他一起登上了五山之巅。他死后,我也提不起劲了……啊……”它又打了个哈欠:“世界上再没有比他强的守山人了。”
一个小萝莉身材的荫说道:“我是我们中最早见到他的,在离这一百多里的地方,那时的他和你一般年轻。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比你还好看。”
一只长相诡异的鬼也说:“虽然他有时很凶,不过还是对我们很好了。”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鬼灵们开始了热烈的讨论,林律听着那个人的故事,或者说是已经被神化了的神话宗教传教类故事,觉得那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然后开始在心里算辈分,这个人生活的年代约在百年前,按照25岁一代推上去的话,应该是爷爷的爷爷吧。
林律知道了他爷爷的爷爷,就是近代那个八条坤山一人就能占了五个的牛逼存在。完美的人格和强大的力量,再加上嫡系都拥有的美貌,使得他的墙头已经立在了全国的大江南北,只要他一呼,那全世界的鬼灵们都开始嗷嗷地应。只要他要想要进行战斗,随便拿出卷轴当平板戳几下,那里就会开辟出战场,而他在就宅在家里遥控战争,让他的佣灵为他血战到底——和玩游戏一样的。只是这样的墙王按照定律来说,是个坚定的和平主义者。
林律的神思有些游离,鬼灵们还在说,只是已经渐渐开始了哭泣。大都抱着那早已失效的契约缅怀一代伟人的英姿。最后都眼“雾”汪汪地把林律盯着,林律被逼得起身走开,然后又略表无奈地说了句:“我其实该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不只是嫡系,还是少当家。所以,你们不用哭,我也会完成我该做的职责。”
这句话如乌云压境,黯淡了月夜全部的光芒。这时刚才自我介绍曾和一代伟人战斗过的死鱼眼佣灵走过来,林律以为它要和自己握手,于是把右手伸出去,然后就发生了一件事情——林律的右手背被印了一个印记,而这个在右边印上自己yīn符的yīn灵成为了林律第一个佣灵。
“吾名慎爵。”慎爵对林律鞠躬,死鱼眼终于化出了一道认真表情的jīng光:“在此自愿成为阁下佣灵。虽百战而不悔,虽万死而不辞,以命系于阁下之守山卷轴之经,愿承千纬之重,护阁下众yīn灵周全。”然后,慎爵从自己的右手腕部拉出一脉白线,递向林律。
林律没听多大明白,只是猜出了大概意思:它成了自己的佣灵,可以随时派出去打群架收地租压场子的存在,它能给的不是纬线,而是经线?
虽然经线是守山卷轴自带的,林律实在不知道再给一条经线有什么后果,不过还是充满尊敬地拿在手上。和纬线不一样在于它很重很硬,锋利得似乎能把手割伤,而且长短应该固定和自己卷轴上的经线保持一致;至于一样的地方在于它们接触到后都自动消失了。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就顺理成章了,不知道是当孤魂野鬼太久了都寂寞空虚冷,还是因为慎爵的带头作用,当然或许最直观的理由是“少当家”三个字对“嫡系”的完美标注。yīn灵们开始纷纷把纬线、经线往林律身上送。那些yīn符盖上去还没有亮完,下一个yīn符就接着亮起来了。这样大的丰收让林律几乎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它们的本事,不能在危险的时候致电求帮忙。于是林律不得不在它们完事后问一句:“这个是什么湖?”
慎爵回答:“云泊。”
“那好。从此之后我便唤你们云泊众灵好了。听到这个名字,你们就出现。明白?”
yīn灵们订约后,两个荫才拿着自己的卷轴过来,然后皱着眉头哀怨道:“我们没有经纬线,不能和你订约。当你取得正式资格后,就带上那时的卷轴,我们互相在卷轴上签名字,再订约好不?”
“啊,我下次到这里来大概就是帮你们勘察坤脉情况了吧,我会记得会带上卷轴的,让我的佣灵正式的签上名字。而且不管我正不正式,一定都需要你们的帮忙。”
“好,就这么说定了。”
启明星已经升上了半空,马上就是黎明了。林律兴奋够了也开始有了倦意。于是在最后,他对慎爵说道:“虽然没有在我的卷轴上签字,不过信用对男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从现在起,你就是云泊众的管家了。这些yīn灵就由你保护吧,它们家的鬼jīng要是不听话就好好教训,有来盗墓的就把不要的东西摆在显眼的位置,也别难为别人。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偷了yīn灵的宝贝,就一个耳光扇过去扇得他个小残废,也千万留条活路。”
慎爵一如所有高手那样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说:“知道。与人为善,莫犯乾山;清束诸邪,无使为祟。上兵伐谋,凡智取者不生乱;下恤邻者,经纬合共筑长安。以和为全身之法,勿惹事端寻衅旁灵。这些话百年前就说过了,也不用你这般白话听得耳朵难受。”
“喂!我才是听得难受!你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啊!不过算了,我看你是明白的。”林律心中吐槽后,笑道:“啊,你懂的,很好很好。那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荫。能带我飞回去么。”
“当然,不过请叫我流影。”
“我叫行川。”小萝莉的荫也说话了。
“啊,记着了,流离在林中的倩影和行走在山川的萝莉嘛。大家的名字我也会尽快记住的。再见了。”
说完,林律就软了似的趴在流影身上,让它快点把自己送回去,也许是被批量订约耗费太多jīng力的缘故,他真的太想睡觉了。这致使林律在回去一半的路上就睡着了,于是没有看到周序笔直地站在塔顶望着那一串白sè的“流影”们把他送回来,也没有看到鲁小榫在每一层塔的四周都挂上了散发着温柔白芒的灯笼。
“唔……看来这趟白跑了。”某处高峰之上,残月的微光怯怯地依在山缘,附着在两身纯白如玉的衣袍上,那当风的袖口边缘镶嵌着代表老林家的“树杈”,此刻在晃动中分流着主人的怒意。月亮的光线正一点点黯淡下去,却不敢轻易消失,只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人影需要完美的出场剪影——当然不是开口说话的人,是他旁边那个气质安静的少年。
说出叹息话语的是一个年约弱冠的男子,虽然这满山的月光不是为他准备,却无损他美丽的脸,如果不是看气质,所有人都会将目光定在他脸上不舍挪动。不过一个男子有美丽的脸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就经常被戏称为花魁,而比这个更让他头疼的是身旁少年的缄默和随时可能暴走的故作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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