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到了。”司机大叔停下了车，对后座的少年这样说道，“好好干，小鬼。”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推开了车门，下车，又顺手重重地把门带上，走进了就在前面的永夜酒吧。

“青chūn期的孩子，就是叛逆啊……不过至少十八岁了，应该会有点分寸吧？你说呢，公孙？”中年大叔自言自语着，又似乎在询问着谁。

“也许吧，孩子总是要长大的，象牙塔里永远也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强者。总是要让他出去走走的。”

某个声音，从遥远的běi jīng市里传来，温和又不失威严。即便江海和běi jīng之间有着数千公里的距离，但这对那个男人来说毫无意义。

“茶马，我们迟早会死的。孩子们会取代我们，成为新一代的战士们，就像我们从上一代手中接过了权柄那样。”

“谁知道啊，”中年的司机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回答着数千公里外来自好友的话语，“生命最美丽的，就是他不可预知啊！生命中，总有些惊喜，出乎我们的意料啊。上苍把权柄赐予我们，所以我们握紧了他，所以我们是【灵夜】啊！”

这个族群，这个名字，对于这些被曾经的同族人所抛弃的人来说，是一种特殊的意义。

既是缅怀，也是希望。

望着少年走进酒吧的背影，中年大叔笑了起来，轻轻地吟诵起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篇来：“天空中没有鸟飞过的痕迹，但是我飞过了。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孩子，走下去吧，生当如夏花之绚烂。

至于我，先去看看千桦吧——我想，你也很想你的老师才对。

门被推开的时候，酒吧里仅有的两个人都把视线投向进来的少年。

温雅对少年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毕竟，任何正常人在看见有人在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下还穿着一看就很暖和的黑sè大衣，第一反应多半是“这人有病吧”之类的。

——如果他还直接无视了你的话，你对他的感官一瞬间就会跌到谷底的，相信我。

“伊莱先生么？”穿着黑sè大衣的少年径直走向调酒师，语气平和，听不出有什么情感波动，“初次见面，我是丹东。”

“我被公孙指定，来这里解决代号为‘噩梦’的事件，”黑sè的大衣下，少年语气淡漠，“现在希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把关于事件的资料交给我。”

少年说的话很不客气，但听在伊莱耳朵里却让他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个少年有自信能完成任务，尤其是在两位专员相继失败以后，这点更加难得。要么他是狂妄，要么他有这个实力。

相信公孙先生，也不会把一个脑子有病的狂妄之士送到这里来送死。

“我是伊莱，丹东先生，这是关于此次事件的全部资料，包括十二位受害者现在的状态、十三位【统御协会】中的好手留下的任务记录还有马赛先生和胡旭东先生的任务报告，”调酒师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从吧台下面抽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事实上，目前为止受害者的状态……除了有些诡异以外，基本没有生命危险。”

少年接过资料，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少女，自顾自的翻起来：“你是在暗示我，慢慢来不用急么？还是说反正受害者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们多受点罪也无妨？”

伊莱笑而不语。

“哦，对了，这位是【统御协会】的温雅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问的话，也可以直接找她。”

像是特地做出的说明，伊莱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这么说。

虽然你接手了这件让我快疯掉的委托，但刚才那么不客气的言辞还是很让我难堪的，很难无视啊。这算是小报复吧，让你也被这个温雅小姐烦上几天。

少年抬起头，淡漠地看了少女一眼，然后用依旧淡漠的声音这么说。

“恩，请多照顾了温雅小姐。”

然后不等温雅开口，接着低头看手里的资料，一语不发。

好吧好吧，要忍耐……温雅这么对自己说。

实际上，事件本身并不是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