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6 庆典献予逝者（2/2）

“怎能让这种小伤扫了诸位的兴！”伊欧下意识地拉低帽檐遮住脸上的伤口，眨了眨眼对提奥多西娅伸出拇指，随即用右手拨奏起音符。

“金黄田埂的zhōng yāng，青年挥了挥手，将少女的眼泪裹进衣袖里。对未谙情事之人而言，远行无疑殊为浪漫。在大陆的胸口，北部林地，与帕里欧斯的脊背，克罗克，鲜血之花洞开被称颂的凯旋门。藏在哈隆坦深处的，幽聚着不愿离去。只是血sè的月，满载着腥味的风，可否让人再见到他们？沙漠下埋着多少宝藏，那是士兵的魂魄。”

“抱歉，小时候听了太多的缘故，莫名其妙地就唱了起来。”

琴弦的余音被夜风吹散，沉醉在歌谣中的伊欧方才意识到那悲伤的歌词太不应景，连忙道歉道。

“除却歌词，奴家倒是很喜欢这个声音。汝开喉之时还算颇有魅力。”

“您的夸奖远胜一千句庸俗之人的盛赞。”伊欧举起琴向妮尼薇致意，稍微改变了姿势侧过身说道：“梅勒斯特里斯民谣大多数与战争有关，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在下倒是很想听听载着海洋呼唤的底比托歌谣。”

尼克没有说话，只是单纯地哼起歌来。伊欧的手指动得很轻，他努力将自己的琴音放低，以配合尼克时断时续的歌声。渐渐地，少年开始不再尝试回忆歌词，只是凭着随xìng的灵感哼唱出牧月里海风般清凉的音符。

光jīng的照明被放大了几倍，扭动着腰肢的幼小妖jīng像一颗颗剧变的新星横亘在夜中空，和歌声中胜放的涛声融为一体。妮尼薇也听得入了神，在她有些迷离的眸子中，尼克的身影仿佛和那个千年前的那个人交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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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为何愿意帮我到这个地步？”

妮尼薇清楚地感觉到男人手的温度，仿佛他的心跳也随之传入自己的掌心中。她烧得赤红的耳朵悄悄耸动了一下，连忙扭过头去辩解道：“莫要误会。奴家不过有些兴趣亲眼见汝狂妄的誓言崩塌。”

泰斯勒低头看她酒红sè的脸颊，不觉又将手握紧了一些。

“即便魔法是吞噬人心的野兽，你也不能再抽身。它被我们共同养得这样大，已经分不出彼此。”

“奴家不想再做多余的选择。”她踮起脚凑在泰斯勒耳边说道：“重重设防并非奴家的方式。若是厌恶之人，必不能在奴家面前停留半秒；而奴家投以信任之人，即便挑战诸神也无妨。或者说正因为汝的天真，才不那么惹奴家讨厌。”

“我们真是十足奇怪的家伙。”泰斯勒撇了撇嘴，望着脚边平如镜面的塞莱尼斯湖。

“米狄亚的明珠，塞莱尼斯，它还能游离于血腥之外多久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自己葬在这里。”

“比起奴家，汝似乎更愿与鱼为伴。”

“它们可不劳我挂心，亦不负着可怕的诅咒。我会代你偿还一切代价，直至帕里欧斯回心转意。

“汝yù挑战神的懿令？”

“除非祂甘愿放开你，接受被更正的律法。我也毫不怀疑人们的潜能，担心的唯有时间作弊……”

“汝会一直陪在奴家身边，对吧？”

泰斯勒的笑容僵住，不觉加大了手上的力气。妮尼薇感到被捏得生疼，努力想要将手抽出，可她越是使劲，却越感觉瘫软在泰斯勒温热的体温中。

“汝不会令奴家失望。”她又确认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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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的歌声稍翕，秋虫的鸣声便立刻纷涌上来。少年缓缓散开目光望向宛如被焰火点燃的天空，将双手撑在身后，贪婪地吸进空气中散逸的新鲜的甘甜味道。伊欧将脚边的鲁特琴拾起，“在下有灵感了。”他说着，重新拨开琴弦弹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