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复走他乡（1/2）

() 汪凯要随方丈云游去了.朱三听见这个消息时,嘴中塞满的一口米饭,竟生生地吐了出来.那厮刚刚诉过一通苦,悲叹自己身世凄凉的.现在却又随那老僧一道去云游了.不知唱得是哪一出.

再看那汪凯时,满面冰霜俱已消融.也难怪,他孤注一掷抛开名利来此修行,不就是为这一天吗.那延月禅师算什么,不过是缺乏悟xìng不可理喻的泛泛之辈,岂会真心随他.

"朱三,我与你讲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明rì我随师祖去了.也不知哪年哪月可以回来。"汪凯笑嘻嘻的，脸上的白肉，如风过平湖波浪迭起。朱三自然也不会怪他，感谢还来不及呢。当然感谢只能放在心里，表面还是要冷淡一点。“我知道汪凯师父没有恶意，不过开开玩笑罢了，我怎么会当真呢！”

延月禅师点头道：“善哉”。他双眼微闭，双手合十。

朱三吃完了饭，回去练习了经上的秘诀，进展居然非常快。到黄昏时，腹中已有一股暖流乱窜。这种感觉极为新奇，那《吐纳经》练完后的感觉，就是肺活量大了，力气大了，似有一股力隐藏在肌肉中。而现在，他确实感觉到这股力了。它盘旋体中，若一团气流一般，上下晃动，呼之yù出。

第二天，老僧带了一支禅杖，一只紫铜钵。另外一个包裹背在身后。那汪凯却只一个包裹。一前一后消失在山道间。

“师祖每二十年云游一次，从来就是一个人，不知这汪凯使了什么手段，竟与师祖同去了。”延月心中闷闷不乐，语气也酸溜溜的。朱三见走了两位，觉得没什么两样。自己该劈柴就劈柴，该挑水就挑水。生活的轨道没有丝毫偏移。也好，两位和尚念经时，自己可以到后林去练武，不用担心被汪凯看见了。

这样又是半年，朱三在这里也一年了。那经上玄妙也推敲完毕，半年的练习也是差不多熟练了。一年前闯下的祸，大概也被人淡忘了。他这么想着，就决定下山了。忽一rì，他辞别延月和小和尚恒惠，也投山下去了。钟声依旧，不过寺院陡然清静了不少，也更像一个寺院了。

朱三走到山口，他才想起。这下山又往哪里去呢。人海茫茫却没有安身之所。苍翠的山林一片沉寂，阳光初照，撒在他的眼中。他揉了揉眼睛，决定往B市去，那里一直是他向往的地方，人杰地灵，自己去定然可以找份合适的工作，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他走到山下小镇时，突然想起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不说去B市了，就连今晚吃住都成问题。怎么混呢，满眼都是陌生人。除非去偷去抢。以他现在的身手，倒也不担心失手被抓。但他向来是守法的公民，岂能因个人暂时的困难就不惜违法呢。正左右为难之际，一个黑面大汉带着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往他这边走来。朱三下意识地就往店里靠，却见那店里的老板此时已迎出门来，堆一脸的笑，边笑边掏出一包“中华”。拔出三四根来说“大......大哥，什么事？”

那黑大汉冷哼一声，抬手推开递来的烟。将手中的木棍抵在店老板的胸前，那老板本来就瘦弱，在这一顶之下，竟做倒在地。一双狭长的眼睛，可怜地看着黑大汉。

黑大汉这才“赫赫”笑了两声，露出满嘴的黄牙。“你老卢胆子也忒大的，自己不交保护费，却又叫别人不交。跟我二虎斗，你有TM的几斤几两。老子两手一合拍死你，五指一伸掐死你。你信不信？”

那老卢哪里敢顶嘴，一个劲只是点头。

“既然你识相，我也给你台下。把月钱交了。另外罚你一千块。服不服？”黑大汉用棍子指着老卢，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