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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道高一丈降魔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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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远霄面无表情道:“白兄万金之体,焉能犯如此大险。若是白兄强行出手,纵然能在三王三绝护卫中得手,也必然要付出极大代价,弄不好还有xìng命之忧。”

白恨风沉吟道:“那还要多谢敖兄美意了,可是眼下这个乱法,你准备如何收场?这位东皇刘业,可是大大的了不起。”

敖远霄静静答道:“以白兄的智慧,自然会看得出,东皇刘业既然祭得魔神临凡,首先忍不了的,就是那几位正道领袖。我等何不乐得袖手旁观。”

白恨风道:“区区借刀杀人之计,明眼人一见便知。可是血神降世,焉是这几个人能匹敌的。今rì一旦让他走脱了,你我两门恐立有大祸。”

敖远霄一笑道:“白兄说的是,以这些人的心智,必然已有所察觉,但却已经晚了。这位东皇太一刘兄,真乃不世人杰,不说这些年的隐忍之功,单只这份忍受灵血祭魔苦楚的耐力,天下又有几人能做到。天道酬勤,也该当是他在天下群雄面前一显身手了。”

白恨风虽暂时与敖远霄联手,乃因有利可图。敖远霄此人智深计广,他是知道的,也是敬畏的。但见他在如此艰险的状况之下,仍要出言戏谑。从他成竹在胸的话语中,更是深深感到了他骨头里的那一股傲气,难道自己果然稍逊一筹?只见场中在如风子的号令之下,许多道门徒众纷纷站在了他这一边,纵然乌合,声势倒也不容轻视。而原本依附天魔宗的一些小宗派,显然是刘业早已安排在此,也已在天魔门之旁集结。依附东灵教与天妖宗的属众已得到授意,看似杂乱,避在外围,而更多的门派却是选择明哲保身。有些人见势不妙,自然想要御风逃遁,远离这凶险之地。可是整个庄界之外已被一片血云笼罩,当先几个奔逃者触之即灭,化成了一片血雾。虽也有人尝试以法术驱开此云,但皆是无功而返。虽然大多数站在道宗一方,但也有少数隐隐站入了天魔一宗之后。

如此一来,局势已然明朗。敖远霄等的,恐怕就是道宗与天魔宗两败俱伤的一刻。可是敖远霄似乎不清楚血神托体的威力,但白恨风却深知,这些道门中人即便现在想逃,能活命的也没几个。监证台上那几位,虽然都是旷世高手,或者有那么一两人已迈入灵华境界,但在洪荒血神之力前,也是徒然。敖远霄,你到底要怎么收场?

刘业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疯狂,目光从敖远霄与白恨风处收回,望向三虚火神。身影闪动,如虚幻般出现在三虚火神面前,一把抓向三虚火神之颈。三虚火神避也不避,周身青火忽燃,并一拳击向刘业脸面。

轰!一声巨响,一股炽烈的气劲迸散,刘业被击的身形抛飞。落在了一名魔宗门徒身上,顺手一爪穿入那门徒的胸膛,将其心脏抓出。那颗心尚且跳动不止,就被化成了一道红光,被吸进了刘业口中。那门徒一声都未来得及吭,便被一阵青火烧成了灰烬。刘业被击得塌陷的半个头颅极速复元,被烧得焦黑的右臂也瞬息间蜕皮重生。但反观三虚火神,四道并行的伤口由斜从脖颈直到前胸,鲜血迸流,深可见骨。

刘业这一招偷袭,快得匪夷所思,就连三虚火神也就此重伤,何论观战之人。认识岳中流之人,都已看呆了眼,想此人当年纵横天下,就连与大司命莫君临一战,也未伤分毫。今rì却竟被这一抓便显些丢了xìng命。千通子傻眼了,司马羊发呆了,莫说是自真大师也皱起了眉头,其实就连敖远霄的心中也咯噔一声。嘴中忍不住疑道:“你还能忍得住么?”

白恨风这才笑道:“你不是说,这个岳中流现在是假货么?那你紧张什么,怕他死在下一抓?”

敖远霄静静道:“依我二哥的手段,区区三虚火神,只配给他做个障眼法罢了。刘业会先向他出手,我没料到。一招之间便分了胜负,我还是没料到。我向来谋定后动,料敌如神,但却总会在他身上失算。白兄说这不奇怪么?若非我敖某太过愚蠢,自以为是,那便只有一个解释,我的盘算,已尽在他掌握之中。”

白恨风接着问道:“你又凭什么能断定他肯对刘业出手?”

敖远霄叹道:“岳二哥重情重义,若是大哥的子嗣遇险,他绝不会坐视不理。而洪荒血神见了雷云二灵,也必然不会放过。可是这一切,实应该在刘业与这些假清高火拼之后才发生的。”

白恨风撇了撇嘴,说道:“若想封印洪荒血神这道神识,我还要花些时间准备。”

敖远霄摇了摇头道:“只不过算错了一点,我们还是接着看吧。”

只听三虚火神喝道:“若你们不想做这吸血鬼腹中之食,速速为我护法。”

敖远思在三虚火神身侧,直到刘业被击退,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见三虚火神周身布下数重火障,真火熊熊,虚火瑟瑟,让人难以靠近。却忽然感到三虚火神的元神正在急剧的衰弱,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怪笑之中,刘业那黑风一般的身影再次袭到。遇是瞬间撞上了密密麻麻的上千张纸符,纸符一触即爆,瞬间化成了无数巨石。这数千张纸符所化的巨石,已刹那间将刘业的身躯砸倒,掩埋其中。其上已然堆积出一座小山,山顶一个枯瘦的道人周身漂浮着数不清的黄符,道人沥出指血,飞也似的继续写下一道道符咒,每写一道,那符纸便应指贴落山上。不多时,整个小山已被贴满。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千通真人已然出手。

那山下随即发出一声响彻天际的怒吼,一道道血光透过土石与黄符如利剑般穿将出来,映得场中一片通红。但那山上符纸遇激便破,不多时便又已增高了许多。本来刘业已将这小山鼓动得轰然摇晃,几yù崩溃。但这一重纸符再化土石,其重显已倍增,瞬间将其压得难以动弹。

敖远霄叹道:“千通前辈的黑石咒术,已有二十几年未曾得见了,想不到今rì之威,一至于斯,竟能将血神之躯镇压到如此地步。”

眼见小山已不再摇晃,却是摇了摇头道:“可惜,太大意了。”话音刚落,一只粗壮的手避轰然穿出土石,一把抓住了千通子的左腿。千通子大惊,想要拔出背上木剑,却已被这巨手甩得乱颤。值此危急之时,那手臂突然一顿,竟然似牢牢地被钉在了山石之上。手腕中蓦然发出一丝耀眼白光,现出一只箭簇来。如风子盘坐在地,喝道:“以吾昆仑九重之名,征召天下道宗,诛灭此魔。”

昆仑一派之于天下道宗,便是神灵一般的存在,道门中的至尊。虽然这许多道门宗派其实都昆仑一源之脉,但平rì里许多小宗小派根本就难以高攀,偶尔能为昆仑效命其实便是他们最大的机缘,偶有能被昆仑传授道法,或者有受邀听九仙讲道,又或可被直接收为昆仑弟子。而昆仑掌门亲口号令,在其麾下而战,对他们来说,几乎是天缘际遇。所有道宗门徒听了这一声号令,cháo水般涌出,顷刻间将这小小土山围了个水泄不通。

颜不老一声冷喝:“天魔部众听令,敢有阻东皇者,杀!”杀字音落,四五百魔宗门徒一齐飞身而出,直奔小山杀去。与护卫在山周的道宗弟子搏杀一处。

白恨风冷然道:“神矢破rì,好生厉害。若再辅以司马神医的缚山藤,刘业危矣。”果然,一丝丝碧光自小山之上流转,如水流般遍覆其上,转眼间便爬满了一种灰绿sè藤条。司马羊站在千通子身旁,望着这道冠散乱,神sè慌张且左腿鲜血淋漓的老东西,似是实在忍不住笑容。可是面对着一道道飞梭般而来的魔门高手身影,不断地与道门徒众并战一处,旋即又愁眉苦脸起来。

敖远霄道:“白兄所见极是,但此时若能再由自真禅师施以佛门宝轮镇魔之法,这位刘兄才当真有些背运了。”

话音落时,一蓬金芒自前方漫散开来。一声宏亮的佛号传来,使二人皆是心鼓一震。只见自真大师全身金sè佛光大做,本来一件土旧的袈裟竟如金玉般亮洁。左手一个高大的僧人,横眉怒目,如同金刚,正是悟成。右手边一个干瘦的长眉老僧,乃是无休。

自真大师高声谒道:“问时方得生,寻时方是迷。知时方见广,信时方不疑。当舍刀兵苦,渡世执三卷。一念脱千劫,善哉众菩提。各位道友、施主,切莫厮杀,不可为此虚妄之争送了xìng命。”自真大师虽然慈悲,yù行劝导。可是这许多魔宗徒众,一直视刘业为尊。此心之根深蒂固,大违常理。此时恐怕前面阻的是亲生爹娘,也会毫不犹豫的挥手诛杀。自真大师这天音佛谒的禅功,在这群人耳中,只怕也只会被当做烦人的大嗓门罢了。楼入云护卫在疗伤的如风子身前,见这一声宏喝之下,岂止是魔宗之众毫无罢手之意,连天下道宗之人,也在刀光血影中杀红了眼,不禁暗暗替自真大师惋惜。

颜不老与向天歌二人倒是心下清明,虽然刘业隐瞒了如此大的真相,又与门规祖训相去甚远。但他们却知道,若是刘业无法脱困,他们这些人恐怕也难生离此地,因此无不竭尽全力出手。天魔一门近年以来虽然极为低调,但刘业却着实用心培植了一批死忠的追随者,其修为也都大不简单。但更重要的,刘业所挑选的,无一不是狠辣yīn沉之辈,虽然人数不如道宗遍布天下。但此刻交手,却是大占上风,且无一不带着一股决死之气。虽然激战极为惨烈,却是天魔宗极快占据上风。若非有千通子与司马羊二人在黑石封印之顶坐镇,恐怕此处早便被攻占。

刀剑呼啸,悲呼惨号之声不绝于耳,鲜血极快地染红了地面。道宗之中宗派颇多,所学颇有不同,门下修为也参差不齐。与天魔宗门徒这一交手,顿时死伤惨重。修为不济或心智不敏者,亦或实战经验不足者,便如浪中之沙,一一陨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死伤已有数百。

但道宗门徒毕竟人数众多,各门所修也算是当世绝学。况且天下道宗,殊途同归,稍一接触,便极易相互领会。虽然这一阵被杀得落花流水,但仍有不少杰出之辈立刻结阵站稳了脚跟,按周天星宿之数,联手拒敌。本来零星的仙宝飞剑,渐渐都已相协而动,一些小阵势更有些相生相合之妙。

天魔门下虽都是凶戾煞狠之辈,这一番冲击本是势如破竹,只差了数十丈便到小山之下。更有数个悍勇之辈,竟横越道门阵法,孤身杀上黑石小山。但旋即便不是被千通子击杀,便是被一瀑箭雨shè成了刺猬。这一阵惨烈的争斗,已渐渐从一倾而倒转变成了激烈的相持。血云之下,圣贤庄中,神剑飞梭,异彩横空,下面却是数千人殊死相搏,血流成河。

由于天魔门下人数与道宗相去甚远,连番折损之下,先前之威便急转直下。眼前小山正面许多道门徒众将在千通子的指挥之下,一座大阵渐渐结成,而纠缠于于其中的天魔门徒也均陷入苦战,危如累卵。颜不老身形闪处,身外现出千万异彩,瑰丽如霞,身上却发出耀眼的淡白光芒。周遭之神通法宝一时黯然失sè。这一片千变万化的光芒直向那道宗大行周天剑阵卷去,立刻引得阵中千余把飞剑如一道瀑流般直向他shè来。但却未曾临身,便远远的被闪烁的异彩化于无形。

阿弥陀佛!一只金灿灿的手掌不知从何而出,直拍颜不老。颜不老眉头一紧,也是暴喝一掌而击出。轰隆声响,两道人影皆是飞身稍退,凝立半空。众人这才看清,与颜不老交手的正是无休禅师。无休轻咳一声,吐出一口紫黑sè的淤血。道:“孔雀昙华闪,颜施主了不起。无休得罪了。”

白恨风不由得点头道:“无休大师不愧号称三知禅院无字辈修为第一人,长乐王颜不老的孔雀昙华闪,凝聚三十年生机之力,怒放三息,竟然只换得他一口淤血,可见其不动明王之体已然登峰造极。幸亏这样的人物,世上并不多见。”

敖远霄悠然道:“白兄说得是,佛门前辈,果然非同小可。如此人物,也是凤毛麟角。只是可惜,今rì世间恐怕又要少了一位。”

只见颜不老身上白光更炽,身形已渐渐看不清楚。周遭光华已隐隐凝结成了一片片雀羽,当空犹如一只巨大的孔雀。

白恨风疑道:“这位颜兄难道想预支三十年的阳寿?若是换一个对手,或许值得。”

只听当空一声雀鸣,那道白炽之光带着无数雀羽,如一只光芒四溢的孔雀般,直向无休而去。

无休脚生白莲,目烁金芒,摇头道:“施主这又是何苦。既是花神有叹,隆冬梅寒。花神有悲,昙华一现。为何不顺法应时,却舍命而为之。须知魔不在身外,佛亦在心中。这......”

随着孔雀临身,无休身外亦有一座百余丈高不动明王身影虚空而现,青蓝佛光如同火焰般散播开来,一股大力令无数雀羽纷纷消散。正值此时,异象忽生,这一只孔雀忽然幻化成实,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倾刻已成千百,如一道道光辉直冲大佛。

吽!娑婆达耶!无休立即念动降魔真言,这巨大的佛影怒扬巨掌,向飞来的孔雀拍去。下方人等都看呆了眼,被这大神通所震慑。只见这千百孔雀在这一片掌印之下,虽然羽飞华散,但其中白炽神光却是越来越强,如飞蛾扑火般直冲大佛。

轰隆隆的巨响不断传出,剧烈的震动震得庄中几许房舍倒塌。更有许多在场之人都被震得鲜血喷出,昏迷不醒,许多正在飞驰的兵器法宝也是飘然坠落,其声响却是被这巨大的震响所湮没。

那千百点炽白光芒尽数聚在明王掌中,越闪越亮,蓦然间一朵鲜白光净的昙花盛放而开。这巨大的明王虚像轰然破碎,消失无影。数息之间,所有光华与声响尽数消弥。整个场中突然静得让人毛骨悚然,嘭!的一声,如让人心头遭了重重一击。只见一道高大的人影当空被击落下来,却是自真大师的另一个护法尊者悟成。悟成重重地伏跪在自真脚下,大声喘着粗气,双手中却托着无休的身躯。无休半点动静也无,生死不明。

颜不老虚空而立,背后一幅巨大的画图展开,其中除了颜不老的背影,便是茫茫涌动的风云,诡异非常。颜不老俊朗的面容迅速衰老,连身姿也渐消瘦,同时七孔溢出血来。人已闭上双目,倒了下去。这副画图急剧缩小,载着颜不老飞回天魔众之中。

烟云荣华图!千通子怒喝道:“卑鄙!”原来竟然是舒子心悄然祭出这法宝,与颜不老联手施展,将这凝聚了颜不老舍身一击以此图化虚成实的神通,几乎强化了千百倍,才一招之下将无休击败。

他这一骂,许多道宗门人也醒悟过来。要知道似这般名闻天下的高手对决,以二敌一乃是极大的耻辱,更会落为天下之人的笑柄,更何论这大庭广众之下。若在平时,如颜不老这等人物是宁死不为的。但是此时此地,他却将xìng命与颜面尽数舍了。这不仅仅是为了击败强敌,也不仅仅是为了鼓舞士气,更是做给其余如二王三绝看的。

天魔门原本并非叫天魔门,而叫做通天门,乃是无相冥君登神之前所创。一度数百年里,也曾是人间修士中至尊至上,万众敬仰。可是随着冥君入魔,颠覆天界之传闻传扬于世,众口烁金之下,这才渐渐沦落,就连名字也被改了。后世传人为了不忘此耻,也依然延用了此名,可是其中所蕴含的,却是一股不屈不挠,誓为冥君昭血,为本门正名的毅志。

可是时至今rì,随着刘业的所为,门下除死战一途,整个天魔门已再无出路。纵然刘业欺师灭祖,那也是本门之事,将来自会有门中尊长处置,却不能在此受他人所戮。眼见向天歌与苏凝眉都是心神不定,显然还在为刘业之事左右摇摆,竟然将本门存亡抛诸脑后。颜不老知道三言两语,已经不管用了。只好强御神通,二次施展这孔雀昙华闪,拼着闭关三十年,也要与无休殊死一搏。可惜,无休的修为与神通,实是高他一筹。连他这花牧冥尊白忘川亲传的神通,也并非其敌。

观战的五人皆已震惊,但瞬息间诸人几乎也已经明白了颜不老所想。但唯有舒子心脑筋稍慢,却是唯恐这位老大哥败落身死,连忙祭出了这幅冥尊真宝,荣华烟云图。此图乃是自生在幽冥幻海中的一件灵物,其来历如何,就连幻海之主夜无声也说不清楚。但此物却有一样惊世之能,便是可将映在图中之事物变幻成真。夜无声虽是幻海之主,也花费了许久的心神,终于创下一套奇异的功诀,以驾御此图。并在后来连图带诀一并传给了爱徒。舒子心焦急地将法诀急速施展了千百次,这才助颜不老一举击败无休。但在颜不老身姿瞬间衰老的一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虽助他胜了这一阵,却也毁去了他一世赫赫威名。眼见颜不老长乐长生之容颜,此刻已衰老不堪,眼中血泪依旧未干。舒子心慌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也不知道颜大哥肯不肯再醒来。一只温厚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颤抖的手,却是身侧的万倦书。

舒子心道:“我......”

万倦书一抖肩上物事,灰布脱落,露出一把黑sè的古琴来。温声道:“不要紧,颜大哥不会怪你的。先让他睡会吧,该咱们动手了。”

贺雁声咕咚,喝了一大口酒。‘铿’的一声掣出醉仙雁鸣刀,‘卟’的将口中之酒喷在刀上,立时一股熏熏酒气散发开来。朝众人咧嘴一笑道:“上吧。”闪身奔向小山。向天歌与苏凝眉紧随其后,一同破入剑阵之中。

白恨风远远的看着,叹道:“了不起。”

敖远霄呵呵一笑道:“烟云万世华亦荣,纵见真佛两心轻。长生长乐长不醒,昙华一现孔雀屏。果然称得起白兄一声‘了不起’。”

白恨风听他对这等人杰依旧为口语之戏,不由得有些鄙夷。却听敖远霄又道:“白兄可要瞧仔细了,这酒神咒、狂歌剑法、幽风之舞还有这曲‘渡黄泉’亦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妙趣。今rì若不看得仔细,rì后可不见得有机会了。”

白恨风面sè一沉道:“不知当今世上,是否还人能入得了敖兄法眼,甚或能与敖兄等量齐观?”

敖远霄听了此言似有些吃惊,转过头来答道:“昨rì明rì,四方上下,唯吾一人独尊。大千荣华,瑰奇丛生,可娱偶得之兴。我还以为白兄与我是一般的心思,肯与你联手也便将你视为了此世唯一的对手。岂知白兄竟然如此看重这些蝼蚁之辈,倒有几分与岳二哥相似。但却着实让敖某有些失望。”

白恨风心下之惊骇,好似那黑石土山突然发出的一声剧震。一阵阵响彻心鼓的狂笑散将出来,激战中的数千人连同千通子司马羊与天魔门诸王这般高手,都一时停下手来。人人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让人颤粟的力量即将爆发。天空中的血云不断流转,漩涡般如同一个巨大的魔口,yù将下方这一切吞噬。场中无数鲜血竟倏然化成无数道血光,流入那黑石小山之底。

如风子暗呼不妙,心中也焦,却仍然抱元端坐不动,九重神剑平端于双膝,一阵阵金光自剑上流出,散向四方。千通子与司马羊在天魔诸王舍命般的围攻之下,也是险象环生,无暇他顾。刚觉脚下黑石之山一阵轻轻的颤动,便一股无边大力,轰然迸出。此山碎裂成漫天黑沙,将交战双方尽数抛开。沙雨如同利箭,周遭百余丈之内功力不继者,不分敌我,瞬间便被打成了筛子。

整个场中连一场惨哼也无,顿时又有三百余人身死当场。漫天黑沙之雨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头生弯角,骨肉虬实,双瞳中闪耀着血sè的光辉,**的上身上隐隐也有血光流转。

一句沉闷如雷的话语威凌当场,在这瞬时静得可怕的圣贤庄中,回音久久不平。

你的对手,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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