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方孝孺偷天换日（1…（1/2）

朱允?早已听得呆了，根本就没注意他下边说的话，恨不得一把将画拿在手里，迟疑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为未来之储君，在臣子面前不可失去威仪。定了定神，朱允?端起书案上的烛台，起身下座来到画前，蹲身细看，越看越爱、越看越喜欢，久久、久久……，朱允?才回到座上。

方孝孺仔细地将画卷好，膝行恭送到皇太孙桌案上，压低声音提示道：“殿下您倘若在天亮时细览，更可发现画中无穷奥妙，微臣见您喜爱心中也甚是高兴，恭请殿下笑纳。”

朱允?听了，有些难以割舍地说：“此画确是甚佳，待我明日细细观看、揣摩，几日后再归还给学士吧。”

方孝孺受宠若惊地说：“殿下喜爱是微臣的荣耀，这画臣是万万不敢收回的，因为只有殿下才配拥有前朝皇上的圣物！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连微臣也是殿下的，更何况这区区一幅字画，您把它留下对微臣也是一种褒奖！”

见方孝孺如此说，朱允?内心稍安，也大为高兴，忙岔开话题，问道：“你不是有机密大事要说吗？还不快快奏来。”

方孝孺从袖中取出密折，双手奉上。朱允?接过打开观看，看着、看着，神情逐渐紧张起来，不久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把密折往案上一拍，喝道：“什么事比谋反之事更大？如此大事为何不早来禀报！你从长沙回来几天了？”

这声色俱厉的怒斥，吓得方孝孺又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辩解道：“恳请殿下息怒，微臣实在有不得已之苦衷，还有下情回禀。”

“快说！”

“是，殿下容禀！盖因此事干系重大，微臣不得不慎之又慎，它关系到您八王叔潭王朱梓，你们都是龙子龙孙，而您又是未来的天命储君，孰重孰轻、孰是孰非，微臣分得清楚。虽说八王爷待我甚厚，可我也不能因私废公，我不能看着天下一统的大明江山，因储君之争而大起干戈！百姓罹难事小，王家龙脉相承事大！可又一想，潭王同样也是龙脉所系，如因微臣让皇家祸起萧墙、骨肉相残，实是臣之罪矣，罪莫大焉！臣百死难赎。可是为维系天下之正统，不使皇权旁落，微臣甘愿冒杀头之罪，也要将此事禀明，因此迟来一步，恳请殿下降罪于我！”

朱允?离座，走下金阶伸手相搀，说道：“方爱卿难得你有此忠心，请起，是我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