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云乍现（1/2）

() 孔府这两天很热闹，三少爷孔辉给家里留了张字条就跑去京城找真爱去了。快二十的人了这本来不算什么，关键之处是他身上没带药。

一听说宝贝孙子没吃药也没带药就跑去京城了，年过花甲满头银白的孔家nǎinǎi急得晕了过去，这终于使得孔辉的老爸——孔大善人按捺不住了，一面叫来医生，一面把孔辉几个平时交好的朋友打电话找了过来。

在客厅里，孔辉的几个朋友到了，望着脸sè铁青的孔大善人，几个年轻人果断的闭上嘴，堂中鸦雀无声。

“额，你们过来了，”孔大善人终于不再板着脸sè：“小三的事你们事先应该都不知道，仔细想想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帮我把他找回来。”

“那成，孔叔。”顶着板寸头始终眼睛眯缝着的金子丝毫不在意其他几个损友的目光，应承了下来。

“哦？”孔大善人似乎觉得有点出乎意料：“那就这样吧，等白牛那小子过来后你们商量一下吧。”

“好的，孔叔。”

事已至此，剩下的年轻人也只有纷纷应允，毕竟这些年经常在孔家厮混，而孔大善人非但丝毫不计较，甚至还非常喜欢这些年轻人，这也让他们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据说孔家是世家，还和什么衍圣公有一些牵连。这些历史轶闻也不会让任何人高看孔家两眼，但孔大善人在二十年前可不叫孔大善人。

南县的孔王爷，孔雀蛰伏，犹有余威。

“你怎么看？”悠哉靠在沙发里半躺着的“病鬼”钟西门斜叼着烟，将问题用眼神甩给坐在椅子上用小刀削苹果的陈白牛。

他们两个都没出现在孔家，也不习惯经常出现在孔家，用病鬼钟西门的话来说孔王爷家有仙气，咱寻常百姓沾不得。当然孔大善人在听到这话之际是笑骂两个小白眼狼，小的时候可没少喂好吃的。

被称作陈白牛的少年有些瘦削，仍在削他手里仿佛艺术品的苹果，没回答，但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你去京城走一趟吧，要不我不放心，孔王爷那也说不过去，过了气的王爷也有余威啊。”病鬼钟西门大概是身体有些不太好，时常皱眉：“烟还是好烟，可惜仍然对身体有害。”

陈白牛终于将苹果削完，顺势将苹果扔给自嘲病鬼的少年道：“我去一趟吧，和孔叔无关，孔辉毕竟是兄弟，你身体不好，别总乱想了，孔叔的意思我明白。顺着走下去虽然会有些麻烦，但也能省了不少事。”说罢陈白牛将小刀擦了擦郑重收回那窄窄仅容一把小刀的口袋，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但这毕竟不是我想要走的路啊。”病鬼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

望着离开客厅的陈白牛和金子，孔大善人在阁楼的阳台上负手而立，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身后恭敬的中年人低声道：“王爷，用不用找人暗中跟一下。”

孔大善人摆了摆手，苦笑一下：“我这个废人早已从他们的视线里淡忘了，小三出走应该和他们无关，能不出手就别出手了，引起误会还是挺麻烦的。况且真正的麻烦就快来了。”

看到中年人yù言又止的样子，孔大善人眼中的无奈淡去许多：“你要说的是病鬼小西门吧，这孩子倔得狠。他们都长大了，也许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吧。老关，你也跟了我三十年了，你家丫头也不小了，考虑过她的打算吗？”

老关本来严肃的表情立刻拉扯成苦瓜的形状：“那丫头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一点都不苟言笑，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插不上话。”

“她还小，没从当年那事摆脱出来，不过怎么算都比我那小子有出息。”孔大善人一提到他儿子就头痛，这孩子身体不好，时刻离不开药，没法管，裤裆刚长毛的时候就知道拿望远镜跑女生宿舍去偷窥，甚至还张罗着给老爹续弦，唯一中肯的评语就是不折不扣却知道孝道的纨绔，也正因为如此才分外得老人的疼爱。一想到孔家老太后对孙子的溺爱，孔大善人就觉得心里不平衡。当年的大棒政策才捧出孔王爷，如今的温室只能出产孔纨绔。

“老关，这些年辛苦你了”孔大善人吸了一口烟。要是那些年轻人在的话一定会吃惊，印象中孔大善人从不抽烟，并且深恶痛绝。

老关的脸sè逐渐凝重起来：“王爷，你是怀疑他们快忍不住动手了？”

孔大善人点点头：“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那些老骨头快熬不过我了。你去把小西门找来吧，有些事要交代他。毕竟以后要看他们的造化了，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

老关现出一丝犹豫，还是应了一声出去了。偌大房子只剩下孔王爷一个人，不知道此时此际的孔府还是否有资格被称作王府。

钟西门还是跟着老关来到孔府。望着门口硕大的两只石狮子，小时候哥几个时常跳上跳下，不知羡煞了多少寻常百姓，钟西门的眼神很复杂，不过在他迈进大门之后眸子一下就澄明清晰了，似乎刚刚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