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黯然神伤（2/2）

如此静默了片刻，不知为何，秦康的声音略带了一点沙哑，续道：“我听云秀婆婆说，父亲很爱娘亲。娘亲还在的时候，父亲不是这样的。那时，父亲很是开朗，与母亲恩爱有加，可是后来……后来……”说到这里，秦康再忍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只见他潸然泪下，阵阵的抽泣声经不住的传了出来。

“康哥哥，你别哭……你别……”

小小的可人儿很想安慰眼前之人，却说着说着，心中不觉间悲伤起来，亦不由哭了出来，陪同着秦康一起伤心难过，口中兀自说道：“娘亲不是哥哥害死的，不是哥哥害死的……”

“不……是我害死的，都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娘亲就不会难产而死了;若不是我，父亲就不会如此痛苦了……”到此，秦康已是泣不成声了。

“哥哥，不要再说了……我们踢水好不好，我们踢水……”

秦小溪再也说不下去了，倚在秦康肩头不断哭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夺去了娘亲的生命，换来的却是废物的我，废物的我……”

“哥哥，你不是废物，你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秦小溪不断的摇头道。

“一切已经证明了，我就是废物，废物……”

秦康忽地仰天长嘶，将内心的痛楚发泄而出，他不甘这样的安排，即使是天，他也要斗一斗。

在二人身后不远处，一颗大树之后，秦旭默默的站在那里，耳中兀自响起秦康稚嫩的声音，每每响起一次，压在心间的那块巨石便重上一分，它就好似一把利剑，深深的刺进了心脏，痛得他几yù窒息。

他忽然感觉脸颊之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他下意识抚摸而去，却感觉入手处，是那么的炙热。手指缓缓移至眼前，却发现，原来，原来是一滴泪水，小小的一滴泪，他却感觉是那样的沉重，沉重的他几乎无法托起。看着这滴泪，他怔住了，他几乎忘了上一次落泪是何时了。曾几何时，他也是如今rì般，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仰望星空，喃喃道：“嫣妹，你怪我吗？”

苍凉的黑夜，却没有人回答他。但冥冥中，却似有一个声音在说，“你都是为了他好。”

秦旭凄凉的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康儿，你要坚强，在爹的心中，你永远是天才，爹相信你一定会创造奇迹。”

夜深，溪边渐渐安静下来，只偶尔传出一道清脆的鱼儿破水声。

秦旭走了出来，缓缓来到二人身旁，看着两个沉睡的孩子，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绞痛，目光停留在秦康的小脸上，却见一张小脸之上，满是忧伤之sè，但眉宇之间，却透出一股倔强之sè，他不禁叹出一口气来。

亦不知是为自己的心狠而叹气，还是为秦康小小年龄便要受如此磨难而叹息？

翌rì，秦康醒来，但见入眼处是熟悉的小屋，他记得，昨晚他与秦小溪哭累了，在小溪边睡着了，今天醒来却是睡在了屋内，这令他好生奇怪。

这时，秦小溪也醒了过来，见秦康疑惑，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般，说道：“昨夜应该是爹爹将我们抱回来的。”

秦康莫名一喜，旋又睁大眼睛看着秦小溪，道：“你怎么知道？”

秦小溪沉吟了一下，摇摇头，道：“我记得当时我也是熟睡的，不知为何，爹爹的气息在我脑中一闪而逝，所以我才说是爹爹抱我们回家的。”

“哦。”池风应了一声，亦不再问下去。

若是秦旭听得此话，必定会大吃一惊，能感应到一个人的气息，这是成为入噬强者的另一个条件啊！只是两个孩童不知罢了。

早膳过罢，秦旭叫来秦康，道：“自今rì起你便是狩猎队的一员，稍后秦嗍叔叔会来此领你去狩猎。”

“爹爹，哥哥才五岁。”秦小溪跑了出来，急道。

秦旭并未理会秦小溪，一双虎目直盯着秦康，叫道：“秦康。”

秦康神情一肃，朗声应道：“是，爹！”

“男儿志，凌云霄，志不磨，若锈刀。

脚踏峥嵘，心恒寰宇，jīng贯白虹破九霄。”秦旭铿锵有力的说道。

秦康全身一震，他明白这是父亲在激励自己，同时亦是对自己的期望，随即大声答道：“爹，我明白了。”

秦旭点点头，拿出一柄短剑，递给秦康，道：“这予你防身。”

秦康郑重的接过短剑，道：“爹，我会好好利用它的。”

这时，秦嗍走了进来，与秦旭礼罢，目光移向秦康，笑道：“小家伙，可否准备好了？”

秦康重重的点点头。

“那我们出发吧！”

说罢，与秦旭道别一声，而后携着秦康转身离去。

“康哥哥……”秦小溪似要哭出来般，语带哽咽的叫道。

“小溪，就在家里好好修炼，哥哥回来时给你带好看的东西。”说罢，转身离去了，小小身影却显得是那么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