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女和妄想（2/2）

“殿下，您还好吧。”朦胧的声音传来，按照称呼和说话的语气，眼前的肉块应该是自己的管家霍德华。虽然被惊了一下，但是已经经历完六十亿份罪恶的黄禾，基本上已经可以达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这样的境界了。经历了太多的黄禾并没有冲动，只是暗自思索着眼前的情景。

这，应该是自己的妄想具现化所支付的代价……“妄想有限的具现化”，理论上是将黄禾脑中所妄想的东西凭空在现实具现出来，然而因为侵蚀现实的原因，将会受到现实世界的排斥和修正，因此具现出的妄想产物都会有着一处明显的缺陷，和《FATE》游戏中，“无限剑制”的“因为修正力的原因，所有复制出的宝具在等级上下降一级”是同样的道理。

同时，在使用妄想产物的时候，会对黄禾做出某种程度的“影响”，作为“扰乱世界正常运行秩序”的代价。

因此，才将黄禾的能力称之为“妄想有限的具现化”，而并非“妄想具现化”。

“恩。”黄禾点点头，眼前看到的并非世界，而是……地狱。“完全没有问题。”邪恶的意念充斥着身体各处，骨骼与血肉都发出了欢乐的感受，这种感觉……十分舒服，让黄禾有些不自觉的想沉浸其中。

“嗡”一声剑鸣，将黄禾惊醒，“幻剑”煌?的印记不受控制地在自己的身体中疯狂的颤动着，在黄禾的视觉中，幻剑煌?的双蛇噬月印记，正在疯狂地释放着恐怖的幽蓝sè火焰。

“霍德华，离开这里！封闭练武场。”当机立断，黄禾感觉自己的力量不受控制，立刻催促管家离开。“马上！”

幽蓝sè火焰顺着印记逆流到黄禾身上，没有炙热的感觉，没有一丝疼痛，被火焰触碰到的东西，除了黄禾自己，一切都在一刹那间化为虚无，当火焰蔓延全身的时候，黄禾就只感觉，自己好像晋升了……人外人境界。

火焰逐渐敛入身体中，将黄禾的身体彻底改造一遍，温暖的能量一波一波的冲击着黄禾的身体，辛苦修炼出的斗气完全被身体所吸收，然后用于改造身体，恶念不断涌出，在不断被吸收，身体就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将所有的力量吞噬，不管是黑泥的邪恶罪孽还是幻剑煌?那凶戾逆天的幽煌。不过，无论身体的容量多么大，也无法和“六十亿份罪恶”媲美，很快，大约是两个小时左右，黄禾的身体就已经无法在吸收力量了。

每一寸的皮肤、血肉、骨骼、神经，像是泡完了温泉一样舒服，然后黄禾的力量在不知不觉间，再次晋级。人外人境界第二重天。

境界限这个东西，似乎对黄禾完全没有作用，实际上，在佣兵公会大厅的那一次，黄禾就早已经超越了人外人境界，所谓的境界限，早已经打破了。对于黄禾来说，只要有了充足的能量，就可以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境界，不是强行突破境界，而是在当前境界上蓄积了足够的力量，自然的晋升。

黄禾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人级与人外人阶层的差距如此难以打破。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也并非是打破境界限多么艰难，而是因为，需要的力量太大……如果是按照人级斗者修炼的效率的话，就算有着绝顶的天资和根骨，也需要将近十年不眠不休的修炼才足够让一个人级斗者完全改造完身体。

黄禾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试着体会霍德华所说的“无尽的斗气”。心脏开始，新鲜血液不断涌到全身，自然的带着一股股鲜活的力量，“只要心脏仍旧在跳动，血液依然在循环，斗气自然是无穷无尽。”

睁开眼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的地狱也没有了最初的厌恶和恶心，虽然仍旧不太舒服，但是已经好多了，视觉上已经习惯了这种。

“哟，伙计。”忽然，黄禾张口说出了一句话。不是难听到难以忍受的声音，而是清晰的、醇厚的男人的声音。

“谁？”黄禾一惊，然后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传出的金属摩擦声连黄禾自己都有些厌恶。

“是我。”黄禾的眼前出现一个影子……一个爽朗、充满阳光气息的英俊脸庞和一具正常的身体……不是腐秽的肉块，也没有滴落着的绿sè液体。

“你是？”黄禾有些疑惑，在这样的地狱里面，居然可以遇到一个正常的人，显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啦，是我啊。”人类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试图讲述着什么，不过显然失败了。

摇摇头，黄禾道：“不认识。”对于人类的动作，黄禾完全理解不能。“你究竟是谁？”

“唉，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又不知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人类显得有些沮丧，想了一会，然后道：“给你一点提示好了，你所支付的代价具体名字不大清楚，不过勉强可以称作‘认知障碍症’，这样说，你一定能够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