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明月出走（1/2）

() 所有人都被明月的话惊呆了，不知道她为什么对张一心具有这么大的仇恨。张一心看了看毫无表情的明月，咬了咬嘴唇，恨恨的说：“好，我立刻离开三清观就是了！”牵着灵狐小妹就要走，还没到门边，就被化育真人拦住，叱责他：“走什么？谁让你走了，给我回去。”张一心停了下来，两眼无神的望着地板，一言不发。

明月又冷冷的说：“师父爱护你，不让你走，那我走。”转身就走，清风追上去，说：“明月，你不能走”，道士们也一齐喊她：“明月师姐，不能为这小子离开啊！”明月没走上两步，就被清风拉了回来。

化育真人实在生气得不得了，怒道：“你们这些劣徒，究竟要干什么？难道想要我这几千年基业的三清观四分五裂吗！一心，你牵着的这个姑娘是谁，一个道士和陌生女子这样拉拉扯扯，太不像话了！”

灵狐小妹听他这么一说，显然是迁怒到自己身上，觉得委屈，道：“我是大哥的小妹，牵着有什么不可以？难道要牵你们这群道士不成？”

“好得很，不肖徒失踪四年，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都风流到三清观来了！实在是我们修道之人的楷模啊！”明月突然不冷不热的讥讽道。

灵狐小妹这时才仔细的大量了她，不施粉黛，犹有万分风情流露，不觉惊为天人，暗道：“大哥真好福气！”声音虽小，还是被大伙听见了。明月以为她说的是张一心风流是好福气，更加生气了，面带怒sè，说：“要风流回儒教去啊，儒教不是讲什么君子、淑女什么的吗，来我们三清观干嘛？”

化育真人听她们越说越荒唐，打断道：“别吵了。为师命令，张一心去后山反省一个月，以后不得和这位姑娘来往，更不许拉拉扯扯。”

这时张一心抬起头来，望着明月说：“师姐，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希望你能让我留下来。除了这里，不论是儒教还是别的地方，我已经找不到去处了。”

明月嘴角微微一动，开口说：“只要你和这个女子不再有什么来往，玷污我道派清静。我就不再责怪你，请求师父宽恕处理。”

张一心面带难sè，说：“她是我在四年大难中认的妹妹灵狐，情同手足、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是来路不正的男女之情。我希望你们允许我把她留在观里，和我们一起修行。”

“不行！看她那水灵灵的样貌，即使你没有想法，难保观里师兄弟们不会东西，祸害我三清观！”听了张一心的申辩，明月断然拒绝道。说完，也不和化育真人说一声，径直走了。清风没来得及拦着她，慌忙跟在后面追了出去，直到明月进了卧房，锁了房门。清风不敢闯进去，于是躲在窗外，用手指蘸了蘸口水，在窗户纸上捅破一个小洞，窥见里面的情形。只见明月站在镜奁前，用右手轻轻的拭去了眼角的泪。待了片刻，她点燃了从奁中拿出的一沓纸，很快整个屋内一片烟雾弥漫。

清风暗道“不好”，也不继续窥视，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撞房门，却怎么也撞不开。他没有办法，只好赶回三清殿，给化育真人报告说：“师父，大事不好了！明月在房里点燃了火，怕是要出事。”

化育真人听闻，一惊，带着一群人速速赶到了明月卧房外。张一心尤其心急，跑在众人的最前面。刚到门前，就猛力撞起门来，这下嘎吱一下门就打开了。人们也不顾里面呛鼻的浓烟，跟着张一心一股脑的拥了进去。然而，进去之后除了地上有丁点没烧着的残缺的纸块以为，见不得明月的踪迹。这时，屋外冲进来一个守山门的小道士，神sè慌乱的说：“不好了，明月师姐带着一个包袱，什么话也没说，闯下山去了。”

化育真人跺足道：“算了，她既然决意要走，就由她去吧，权当我没收养这个弟子！”

张一心悔恨的说：“难道我做错什么了吗？”身后的清风恼怒的盯着他，说：“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又掉头给化育真人说：“师父，弟子愿意跟随明月，一同光大道门，请允许我下山去。”

“唉，造化啊！”化育真人感慨道，又说：“一心，既然清风执意要去，你把我给你的拂尘交给他，让他带去给明月，也好有个防身的法宝。”张一心拿出拂尘，交给清风，对他说：“师兄，明月师姐就靠你照顾了，保重！”清风没有搭话，接过拂尘，下山去了。

一天来，张一心从冥府进入乾坤世界，机缘巧合得到了《灵宠训要》，认了灵狐小妹这个可爱的妹妹，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对于他来说是好事的对于别人来说未必也是好事。明月和清风的出走不能不说和他的毫无关系，也不能说和化育真人对他的偏袒毫无关系。

犹是这样，化育真人心里顾忌门下弟子的感受，严厉的对众人说：“张一心扰乱道门，为师决定对他加罚，将他罚往后山思过两月，接受山鬼的惩治！”张一心没有异议，只是说：“弟子愿意受罚，然而弟子还是希望师父能允许我留下小妹。”化育真人见他这样执着，知道他对灵狐小妹并没有龌龊的想法，宽容了他，说：“她就暂住在三清观里，禁闭期间给你送饭。”说完，带着群弟子走了。张一心并没有追远，在门外遥遥跪拜。

灵狐小妹从屋里走出来，拉了一下跪拜的张一心，递给他一小片尚未烧焦的纸片。张一心接过一看，上面隐隐约约可以辨识出“罗小扇扑”这几个字。他抬头望了一下远方的云彩，缓缓念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sè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灵狐小妹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知道七夕的典故，大概也猜出了这是与相思有关的。她怕引起张一心的痛苦，没有追问，而是说：“大哥，你真的愿意一个人孤伶伶的被关上两个月？还有遭受你师父所说山鬼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