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头棒喝醒徐庶，只身履险入许都（1/2）

() 却说寇封陪徐庶赶往颍川，接徐庶老母会新野奉养。因徐庶心急如焚，两人一路rì夜兼程，不几rì便赶到了寇封在颍川创建的“雪涛纸坊”。

颍川既为黄帝降生之地，又为禹王建都之所，华夏诸多姓氏发祥于此，自古多俊杰之士。汉代开设私学之风大行于世。党锢之祸前后，许多颍川名士回归故里，开学授徒，研讲经史，由此文风鼎盛，成为天下士人游学求知的首选之地。寇封便是针对此地私学多、学子多的特点，开了这家“雪涛纸坊”，专门出售供书写和绘画的“竹纸”。

百年余前，宦官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他以树皮、麻头、敝布、鱼网等植物原料，配合挫、捣、抄、烘等工艺，成功地制造出价格低廉的纸张。但因人们早已习惯使用缣帛与简牍，认为纸容易损坏，不耐久贮，而初期的纸白度差，表面粗糙，所以推广使用时并不顺利。直到一百年后的今天，人们在书写比较重要的文字时，还是倾向于使用缣帛或简牍。

自从决定了要在自己的第二次生命中开创一番事业，寇封便有意识地整理了在前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零星积累的一些知识。一年前，他从兵器、造纸、饮食这三个行业入手，陆续在各地开设了一些产业。虽然开始经营的时间不长，但由于他走得是纯粹的高端路线，因此已顺利的圈了大笔的财富进自己的腰包。

这间“雪涛纸坊”便是寇封的成果之一。在原来的历史中，到了西晋时期，纸会完全取代缣帛和简牍，成为文字最重要的载体，原因则是一项名为“涂布”的技术出现。

所谓“涂布”，是指将白sè矿物细粉用胶粘剂或淀粉糊刷在纸面上，再予以砑光。这样，既可增加纸的白度和平滑度，又可减少透光度，使纸面紧密，吸墨xìng好。因为这种新纸洁白如雪，寇封便将他命名为“雪涛纸”。

建在颍川的“雪涛纸坊”第一批产品一经面市，立即风靡整个颍川郡并迅速向天下各地扩散。士人名士趋之若鹜，不惜重金只为得到一刀“雪涛纸”。而寇封深悉物以稀为贵的商家不二真理，一直严格控制着“雪涛纸”的产量。其结果自然是“雪涛纸”的价格一再攀升。

趁着夜sè来到“雪涛纸坊”的门前，在寇封向门口的伙计出示了一块玉佩后，不多时，“雪涛纸坊”的东主田泉亲自出来将二人迎入后院书房。这田泉年方弱冠，相貌儒雅俊秀，是寇封手下最得力的“七星”之一，所谓田泉者，实为七星中“天权”的谐音。早在五年前，年仅十一岁的寇封便说服了母亲，暗中收容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的流浪儿，秘密地集中到家族的一所庄园中加以教导训练。最后，有七人从上百流浪儿中脱颖而出，寇封分别以北斗七星的名称为他们命名，这七人便成为他最得力的臂膀。

寇封十分体谅徐庶心情，见到田泉后也不多说，立即让他派了“雪涛纸坊”中的可信之人带了徐庶的亲笔书信，连夜赶往徐庶家中，并吩咐他见到徐母后说明原委，将她悄悄接来。

第二天，派去的人垂头丧气地回来，先来见寇封和田泉回报，说如今徐家已经人去宅空，问过左邻右舍后得知，数rì前从许都来了一些人，为首者自称徐庶友人，因徐庶在许都病倒，受他之托来接徐母前去。徐母心忧儿子病势，拜托了邻居照看门户，便匆匆随来人去了。寇封心情沉重，挥手命那人退下休息。他没有想到自己一见到徐庶便提醒他此事，却还是未能改变徐母落入曹cāo手中的命运。

寇封面sè沉重地来见徐庶。以徐庶才智，看到寇封脸sè，立时明白自己来晚了一步，一张脸立时变得纸一般雪白。他呆立一阵，猛地一跺脚，对寇封道：“还请公子回复使君，徐庶心悬老母安危，不及向使君辞行，这便前往许都去了。”

“先生且慢，”寇封阻住他，“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徐庶垂泪道：“老母生我育我，含辛茹苦。徐庶年少轻狂，因杀人而流亡在外，未尝有一rì报偿亲恩。此已不孝之极，如今怎忍心让老母因我之故而遭斧钺之祸？徐庶去意已决，请公子无复再言！”说罢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先生莫非不知令堂为人，yù陷令堂于必死之地！”寇封厉声喝道。

徐庶身躯一震：“公子何出此言？”

寇封上前将徐庶按回到坐席上，正sè道：“我听说令堂素来深明大义且xìng情刚烈，若知先生因她之故背主降曹，安肯偷生于世？因此先生一rì不至许都，曹cāo必会留令堂以胁迫先生；先生若至许都，纵使曹cāo不加害，令堂亦不得生矣！”

寇封的话使徐庶如受当头棒喝，但他此刻yù留不忍，yù去不能，当真是进退两难。饶是平时智计百出，此刻也是彷徨无计，不知所措。他呆呆站立半晌，抱头大哭起来。

寇封劝道：“先生，此刻不是哭的时候，你素来足智多谋，怎么不思一条良策救回老夫人？”

徐庶以手指心，泣道：“某平rì为使君出谋划策，全赖此方寸之间。今rì方寸大乱，实难思出良策。”

寇封呆了半晌，脸上一阵yīn晴不定，猛地将脚一跺道：“罢了，如今只能由我往许都一行，伺机将老夫人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