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的未来不是梦（1/2）

和魏子通完电话，卫恺刚把换下来的衣物都塞进洗衣机，正吹着头发，临近的实验中学校广播台传来一阵熟悉的旋律——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

卫恺打了一个冷战，今天是11月几号？！昨天刚清醒时看挂历只知道是11月。他快步走到书房，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电脑造型的电子钟，上面显示——1997年11月14日星期五。就在前两天，灵魂歌手天才创作人张雨生因车祸昏迷天后呼吸衰竭病逝。

现在才不到下午3点，有些失神的卫恺不自觉就走到客厅，打开影碟机、音响功放，翻出张雨生的碟片，从《最爱我的人伤我最深》《天天想你》……一直唱到《大海》。卫恺突然很想孜菲，那个每年的11月12日张雨生的祭日，都会拉着自己到汉江市北海公园唱《听海》《听你听我》，眼眶潮湿着和卫凯紧紧拥吻，在他耳边轻轻喃语：要是张雨生还在阿妹就不会孤独了。

孜菲，你……现在在哪里？

你过得好吗？

……

卫恺特意穿了一件父亲的黑色夹克衫，又戴了顶尼龙鸭舌帽，乔装打扮以防万一。数数兜里的零钱，烧烤和香烟只能够选一样，他想了想，跑到电视柜下顺了两包红塔山。

刚出院门口，寂寞又善解人意的老张头看卫恺心事重重的样子，硬拉着他杀了一把象棋，其间语重心长地开解卫恺，年轻人犯错不怕，知错就改嘛，年纪轻轻的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在心上，有空就来多陪陪老头子下棋云云。卫恺情绪不高，很快就丢盔弃甲成了光杆司令，忙举手投降。估摸着差不多到一中放学的时间，他让老张头要是见到老卫就转告一声，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

卫恺拦了辆麻木直奔和火车站隔了两条街的新港路的枫林乡桥头。枫林桥头处于益州老城区主干道的尾巴、火车站周边新港开发区的端口。新港开发区近期才有个初步的雏形，刚从周边乡镇划了几个村进来，还有几条断头路没打通，暂时还没什么人气。“那口子”烧烤摊就在枫林乡桥头东面临街的口子上。

老板叫傅彪，倒真跟后来大器晚成却英年早逝的演员傅彪长得有几分纯属巧合的相似，是个虎背熊腰的魁梧汉子。卫恺在学校当小混混的时候就听道上传说，10年前枫林乡这一片是归他罩的，领着一班弟兄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无人敢惹，后来和老城区其他几大势力在溪河争地盘，火拼多场，蹲过两年号子，出来以后在菜市场租了个摊档卖肉，再后来老婆下了岗，就把乡里的房子卖掉租了个临街的屋子做起了小本买卖，晚上就在门口摆个烧烤摊兼营炒菜。看到此时见着客人满脸堆笑，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翻滚着烧烤架的傅老板，活脱一个伙夫，传说中曾经一把杀猪刀剁遍益州八方豪杰的威风早已被现实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