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歧路（中）（1/2）

第六章歧路（中）

“叶师兄，你可听说过，上古的那个传说？”祷霜望着浅蓝的天空问道。

“找解青。”闲来无风，霑叶无力摇扇，他向来对这山间风景没有兴趣，对走远路和爬山更无半点闲情。不过为了敷衍一下这个小师妹，霑叶再补充了一句，“解青他是百事通。”

“古道山，白日挂月，下遇疯士。”解青道，“这白日挂月么依据历来记载在上山石路上便可看到，而是只有在石路上才能看到，估计是视角的问题。不过这疯癫道士一说，几乎没人看见，也无从考证。”

蓦然，天开始下雨，六人加紧了步伐，一会儿寻到通天的山路。回头眯眼向天空看去，果真有一轮薄如剪纸的月光孤自选在天边，令人惊叹。其中青光冷色，寒气萧然，似已在此挂了一千一万年似的。再往山路上走，每每回头，也都历历在目，放佛在月亮跟着你似的。

古道山有着辽阔、深邃的林海，密如桩柱的树干如汹涌的绿涛，树势较低，山间容易起雾，现在更淹没在这烟雨之中，一路云雾缭绕，似仙境般虚无缥缈。雾水渗入衣衫，贴在肌肤上，几乎可以触摸到呼吸。在雨水里冰冷了身体，在期待什么，萌生迷幻。

也白天生俱寒，祷霜轻搂住她，道：“马上就到了。”

天越来越暗，染上了一层烟绿色的纱，雨不紧不慢像是细笔的山水画，之幻化成雨雾静静走向这静谧的山峦。六人行至山腰，走在最前面的霑叶似见一个湿漉漉的物体横斜的地上，便飞身一跃上前查看。不料惊呼起来。

募雪、解青、霭天先跑上来，也白和祷霜慢慢跟上。低头一看，那挡在路中的不是别的，竟是一具尸体！黑白参杂的蓬发散乱在黏糊糊的泥土中，肥硕的身体不动不动摊在石板上。霑叶伸手试他鼻息，不料那尸体一个猛子腾空跃起立在地上，霑叶欲拔剑，那尸体忽启唇大叫：“五弦断一弦，吾命已休矣！孰是孰非，天上天下，书师兄，吾来也！”他雪白阴森的牙上错乱的生着数十个小黑洞，已经溃烂，怖若深潭。言罢，他哈哈大笑起来，面仰向月亮，一阵斜雨荡来，人声俱寂，消失不见，如梦一场，再无缘尘世。

六人惊愕，一回身眼前仍是细雨蒙蒙，以为中了什么幻术，于是各怀心思，赶快上山回院。霑叶觉此事不妙，非同一般，又见凤火师傅已回院内，正在厢房中。就乘着暗色凝绝，来到凤火居房外，刚要叩门，门已大开，凤火见徒儿立在雨中浑身湿透，猜到了七成他此番来的用意，长吁一声，挥袖入屋坐下，霑叶关好房门，坐在凤火对面。

霑叶将今日之事告知凤火，凤火叹息：“风师兄，还是去了。”霑叶疑惑：“师傅所言的‘风师兄’，可是五仙之一的风灺？”凤火不隐瞒：“正是风灺。”

霑叶再问：“那么风仙人所说的‘竹师兄’，也是五仙之一？”凤火正襟危坐，檐外风雨如注。半晌他说道：“竹书师兄乃是我五仙之首，为人清高正直……冤孽呀冤孽！”

霑叶提剑握拳低首：“若师傅愿意，可否与霑叶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