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歧路（中）（2/2）

凤火知霑叶为人，绝不会意气用事，便道：“也罢。霑叶，你必须饮血立誓，绝不得将师傅所说告知第二人，否则，也将遭天谴。”凤火的这个“也”说的如洪钟贯耳，霑叶暗暗为师傅心痛，只求与师傅一齐承担罪难，并凭自身之力努力改变他。他下定决心：“好！”引刀霎时在左手背割出一道血痕，舌舔鲜血，“我虚纵派霑叶饮血立誓，若将师傅之言泄露，愿受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雨落惊魂，天地混沌。凤火道：“当年天地初开，天帝派我五仙下界，乃竹书、灵席、风灺、龟寿与凤火。我五仙受命下临人间，旨在‘解玄机、破邪道、安乾坤’。”

“于是，我五仙先分地之所。竹书为中，在无涯山；灵席在西，为月见山；风灺在南，为古道山；龟寿在北，为会瑟山；为师在东，为君临山。五山一震，解地藏之玄机。”

“再而主音律。竹书主宫音，灵席主商音，风灺主徵音，龟寿主羽音，为师主角音。五音一出，镇蛊惑之邪声。”

“又将乾坤空间分为四季，可五人分力不均，之后竹书将夏分为两季，与风灺各得其一。大事已成，一切入正道。可现在，为师不得不说，当年夏一分为二，虽表面风平浪静，可内在已经失调，但是竹书和风灺并无察觉。”

“我五仙已是仙人，此番下凡间，只是稳定的意图。尘间之事有序而为，可终究与天宫世界不同。天上无欲，地下有情，三年后，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风灺爱上了凡间女子，她叫夙离。”

“我四人当时已是懊恼，可也别无他法。风灺执意要将夙离接来同住，我等虽知已犯天条，可是想风灺只是一时之时而已，不多久就会放弃，这般纵容又铸就了大错。我五仙平时只主正事，从不与凡人来往，只在各自山中静修天道。夙离姑娘要和风灺同居古道山，我四人必会齐去相会。夙离姑娘贤惠可人，超凡脱俗，我四人也是喜欢她，便不再多言。”

“我等便归去，不料当时竹书与夙离姑娘已经一见钟情。世事纠纷，不出两年，我和灵席、龟寿接到一个消息，似是晴天霹雳！竹书与夙离已诞下一男一女，风灺发疯消失。”

“时已败露，只有启奏天帝。天帝大怒，继而叹惋，冤孽……冤孽……夜请佛旨，卜算祸福。翌日告知我五人，此二儿日后会诛灭天下，必将尽早杀去。还说我五人永不为仙，以凡人生死，死时不留尸骨，隐匿而去，不上天堂，尽入地府。”

“我等早已看破生死轮回之道，知罪孽深重。可是，那两小儿并无责任，如何下得了手！而且父母之心又何质疑。竹书为了保全襁褓中的婴儿性命，愿一死以成《天禁》‘桎梏’一术，封印二婴的几条大脉。”凤火不堪回首，潸然泪下，望窗外风雨如晦，欲言又止。

“那一男一女现在在哪？”霑叶动容地说。“本想分开两地，平凡而终，可……”凤火哽咽，心头冰火交痛苦万分，“那名女婴，现为龟寿师兄派下四大弟子之一——仄木；而男婴，就是你的师弟引川。”

“引川师弟！”霑叶不敢想象。

“理智，天下——这是为师这么多年修道而得的真理。”凤火将凤眼移向窗外，“霑叶，你要明白，引川他，可以，灭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