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私生子应尽的义务（1/2）

() “很久不见了……”卡冯看着面前烛光下称呼自己为儿子的那个男人，记忆中魁梧强健的身躯如今瘦削的几乎只剩下了一身骨架，曾经茂密的胡须和头发如今也都化作了干枯苍白，浑浊的眼睛中，可以看出他生命的火光正在逐渐熄灭，“西斯尔曼伯爵大人。”

“……我的儿子……”西斯尔曼伯爵朝着卡冯伸出了自己那枯槁的手臂，“让我……看看你。”

“我是理查德·弗里曼之子，西斯尔曼伯爵大人……”嘴里虽然否认了西斯尔曼伯爵的话语，但是卡冯还是走上了前，来到了西斯尔曼伯爵的身边，看着黑木堡领主此时的摸样，卡冯心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您看起来情况并不算好……”

“我快要死了，我的儿子……”西斯尔曼伯爵用手抓住了卡冯的手腕，让卡冯想不到的是，这样枯瘦的手臂中竟然还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无论你怎样认为，你都继承了我隆格尔·西斯尔曼的血液，你是我们西斯尔曼家的人……”

“我终究只是一个私生子而已，伯爵大人。”卡冯半跪在了西斯尔曼伯爵的面前，不让这个生命气息黯淡的几乎要熄灭的领主还要费力抬着头看他，“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但是从您的臂力看来，死亡想夺走您的生命还是有些难度的。”

卡冯，卡冯·弗里曼看着眼前自称为自己父亲的男子，事实上他也很清楚，隆格尔·西斯尔曼伯爵正是他的亲生父亲。不过他的母亲只是曾经侍奉过西斯尔曼家的一个小侍女而已，简单来说，他只是一个杂种私生子。

称得上幸运的是，他的母亲后来找到的丈夫，他的铁匠继父理查德·弗里曼是一个和蔼而包容的男子，给了他这位领主大人无法给予的足够父爱，直到十二年前理查德和他的母亲都死于一只被激怒的野猪的獠牙下，留下了他和妹妹两人，他才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西斯尔曼伯爵想要将当时还年少，失去父母的卡冯接回到西斯尔曼家，虽然伯爵夫人等人都表示了反对这个私生子进入西斯尔曼家，但是这位领主还是坚持希望能够让这个继承了西斯尔曼血脉的孩子回到他应该在的地方。

不过年少的卡冯却拒绝了西斯尔曼伯爵，因为他还有个年龄不足五岁的妹妹，艾莉西亚·弗里曼，他的母亲和理查德·弗里曼两人的女儿。

一个低价的女仆和铁匠的女儿，一个和西斯尔曼家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即使是领主大人，也无法将这样身份的女孩同卡冯一起收养，这对西斯尔曼家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死亡已经扼住了我的喉咙……”西斯尔曼伯爵说道，他的气息虚弱的似乎连盏蜡烛都无法吹动，“但是如果没有见到你……我的儿子，我是不会咽下这最后一口气的……”

“您这又是何必……”卡冯苦笑着摇头说道，“难不成是非要将您的西斯尔曼伯爵之位传给我您才能安息吗？”

西斯尔曼伯爵闻言闭上了眼睛，然后松开了握着卡冯手腕的手，片刻之后，他才睁开了双眼对卡冯说道。

“我无法给予你这个爵位……甚至连西斯尔曼这个姓名都无法给予……”西斯尔曼伯爵轻声说道，“但是……至少……我能够给你的，一个骑士的身份……侍奉于西斯尔曼的骑士身份……”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卡冯摇头说，“说真的，我这次来也就是见您最后一面，这也是念在您当年虽然没有收养我，但是却留下足够的钱财让年少的我们还不至于将自己饿死的份上，您虽然在血统上是我的父亲，但是关于真正父亲所能给予的事物，您一件都没有给予。”

“至少你还留着西斯尔曼的血液……”西斯尔曼伯爵听到卡冯的话，憔悴的面容上更显苍白，不过他还是说道，“所以留下来吧，以西斯尔曼家骑士的身份，守护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