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个私生子应尽的义务（2/2）

“成为效忠于您的骑士……”卡冯抬头看着眼前的领主，对方浑浊的双眼中还残留着一丝黯淡的光芒，“……说实话，关于西斯尔曼家，您是我仅存的一丝联系，您离去后，这个黑木堡领主家族便跟我没有丝毫联系了，为这样家族效劳我可没有兴趣。”

“不是为了我……也至少为了你的妹妹吧……”西斯尔曼伯爵的这句话一时让卡冯愣住了，他想不到西斯尔曼家的事情怎么会和自己的妹妹牵扯到关系上，但是片刻后他突然醒悟到了，西斯尔曼伯爵所说的是他的另外一个妹妹，“歌莉娅会继承我的爵位，但是她终究只是个女孩而已，我不在了，就只有你才能代替我保护她。”

卡冯这才想起来，黒木堡领主，西斯尔曼家族的继承人正是名为歌莉娅·西斯尔曼的少女，这个女孩今年也才有十五岁，甚至比艾莉西亚还要小上两岁，在卡冯的意识中，他一直忽略掉了这个少女的存在，但是她的的确确是卡冯的亲妹妹，只不过一个是收到世人承认的继承人，一个却只是甚至连存在都不为人所知的私生子而已。

歌莉娅的存在对于卡冯来说，只是一个曾经他来过黑木堡时见过的贵族少女而已，当时他立在一家酒店的门口，看见了西斯尔曼伯爵一家从黑木堡外的庄园休养回来。除了当时还是健壮武士的西斯尔曼伯爵之外，对于歌莉娅和伯爵夫人，卡冯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甚至连面容都没有记清楚。

“你的妹妹歌莉娅是个让人无法放下心的孩子。”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西斯尔曼伯爵那憔悴的面容上也不禁带上了一丝温柔，也许自己的存在是永远不会让眼前这位领主大人露出如此的表情吧，卡冯如此想到，“当我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这个世上也只有你跟她是流淌着同样的西斯尔曼的血脉。也只有你能够保护她了。”

“但是伯爵夫人不是还在吗……”卡冯想到了方才遇见的那个贵妇人，虽然对他这个私生子的态度相当不友好，但是如果是自己女儿的话，至少也能做到保护和照顾才对，“我方才还遇到她了。”

“卡梅丽塔只是个软弱而没有见识的女人而已……”提到自己的妻子，西斯尔曼伯爵竟然也毫不客气地如此说，“有我在时……她还能做一个母亲的职责……我离去之后……她也许连自己都顾全不了，更别提歌莉娅了……”、

听到西斯尔曼伯爵这样说，卡冯不由地轻笑了下道：“从她方才对我的态度来看，可不像一个软弱的女人啊……”

“卡梅丽塔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是处……”西斯尔曼伯爵的身体靠在椅子上缓慢地评价着自己的妻子，“当然，这也是……我当初选择娶她的原因，她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政治利益来利用伯爵夫人这个地位……她不懂这些东西……也不会去碰……”

“听起来倒像是个好女人……”想到了方才碰见的那位伯爵夫人，虽然年龄也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吧，这种年纪还能拥有那样美貌的妇人卡冯的记忆中可的确是十分少见的。

“……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了……”西斯尔曼伯爵用浑浊的双瞳盯着面前的卡冯，“在歌莉娅学会如何保护好自己之前，在为她找到新的依靠之前……卡梅丽塔保护不了歌莉娅，她现在也已经慌了手脚，甚至在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事……我会在咽气之前跟她说清楚这一切的……但是她做不了歌莉娅的依靠……我的儿子，卡冯·西斯尔曼，至少请你去保护你的妹妹……为她找到一个真正可以寄托的人，在那之前……只能由你作为她的依靠……她的骑士……”

看着眼前自己血缘上的父亲那呼吸愈来愈弱的样子，卡冯也意识到了，这个身为黑木堡领主的男人也许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他已经失去神采的瞳孔似乎是不肯偏转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卡冯只好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您所说，能够成为一位侍奉想西斯尔曼家这样大贵族的骑士是我这种小小雇佣兵的最好出路了。”卡冯缓缓地站起了身，他俯视着这个坐在铁铸之椅上的领主，心中也为他那憔悴的身形而柔软了些许，“但是我并不姓西斯尔曼，我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即将继承女伯爵之位的贵女兄长的地步，我的确有一个妹妹，但是她现在还在王都念书……”

“我的儿子……”黑木堡领主吃力地抬起头，他浑浊的眼中带上了复杂的神sè，他张开嘴，还想在说些什么。

但是卡冯摇了摇头，打断了西斯尔曼伯爵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仅以西斯尔曼领地上居民的义务，在我的妹妹——艾莉西亚结束她的学业之前的这两年里，我愿意以一个zì yóu雇佣兵的身份，接受护佑歌莉娅·西斯尔曼小姐的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