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道心初成（2/2）

李御天抬头仰望，见那水晶虽然光泽耀眼，但仔细一看，它的身体剔透清净，毫无杂质，很快就了悟，欣然道：“我明白了！师祖是让弟子要达而坦荡，耀而磊落。”

“小小年纪，能看透这一点已经实为可贵。”清虚真人似乎意犹未尽，但并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正如我十年前所说的话一样‘既来之，则安之’。入我宗门，不管你将来是否能够鱼跃龙门，又或是羽化登仙，在你没有做到之前，你都是我御风宗的弟子，因此，你必须尽一个御风宗弟子的职责。”

“还请师祖明示。”李御天再次恭敬道。

清虚真人顿了顿，徐徐说来。

“御风宗是天脉绝宫的首宗，原本也是掌门之宗，不仅剑术仙法通玄，而且还是整个昆仑唯一的剑法双修的宗派。昔rì威名远播四海，就连当年的蜀山仙剑派也不敢小觑。然而，三百年前，御风宗高深剑术和仙法一夜失传，导致后世御风宗弟子修炼受阻，难成大器，最终被其他宗派赶超。如今，御风宗虽仍为首宗，却早已外强中干，就连掌门之位也旁落于御玄宗之手。”

“一千年来，东、西昆仑为争夺玉京山上的‘瑶池’圣泉争斗不断，死伤者无数。天脉绝宫作为东昆仑首席，作战时理所当然要在最前线。而我们御风宗作为首宗，再因风之急速，所以每次争斗，御风宗的弟子必定是首当其冲，乃先锋中的先锋。却也正因如此，英勇献身者不计其数，为七宗之最。使原本就已是rì薄西山的御风宗雪上加霜。”

说到此，清虚真人不免唏嘘哀叹不绝。

“你可知老道我本有同宗师兄弟十七位，你有师叔伯三十九位。但时至今rì，活下来的只有你师祖我，还有风卓子、风纪子、风易子和你两个师父。若非二十年前，掌门人想到了以每年一度‘昆仑新秀争霸战’，并让胜者门派掌握‘瑶池圣泉’一年的形式结束长达千年的争夺战，只怕十年前，御风宗就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悲鸣峰也只剩一片呜呼哀哉的悲鸣了。”

李御天听后，声sè不表，只是浅笑道：“看起来，掌门人似乎开创了昆仑的一个新时代，师祖为何看起来并不宽慰呢？”

清虚真人却摇摇头，苦笑：“宽慰？你觉得我应该感到宽慰吗？整整二十年，别的宗派早已开枝散叶，五代弟子数不胜数，御风宗却只有你一个，还有我们六个老弱病残。长此下去，御风宗的大去之期不远矣！”看李御天脸上表情，不禁一脸苦涩：“你是不是以为师祖我野心勃勃？”

李御天摇头，悠然笑道：“这不叫野心，此乃天公地道的‘进取之心’、‘不甘之心’、‘卫道之心’。”

抿嘴又道：“实际上，弟子觉得，掌门人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是将问题丢给了后辈，却也同时将隐患深深埋藏。化整为零虽然明智，但世事无常，yīn阳轮回，终有一rì会化零为整。”

清虚真人连连拂须颔首，藏不住欣喜之意：“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遂又兴叹道：“或许这就是你会来到昆仑的原因，也是你会来到我御风宗院中的原因吧！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已经看见了御风宗的未来，乃至整个昆仑的未来！乱世风云出我辈，孩子，御风宗的复兴，昆仑的将来，就全指望你啦！”

李御天满面谦逊：“师祖太高估弟子了，弟子何德何能？让师祖如此夸奖，但既然师祖对我有如此期望，弟子自当全力以赴，不负师祖知遇之恩。”

“有你一句全力以赴，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