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豺狼之国（2/2）

到了嬴政手里，客卿制度被发扬光大，发挥到了极致。不但用的是外国人，很多人还都是打着补丁的“犀利哥”。文臣如李斯、韩非、尉缭、茅焦、姚贾；武将如王翦、蒙恬、王贲、王绾、王离、李信、冯劫等。连自己的老师，相国吕不韦也是卫国人。这些布衣将相也只有慧眼独具的“雷哥”嬴政敢用。总之，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文官武将，各条战线，各个经理办公室都坐着异乡人，会议室，嬴政每天听惯了粤语、吴语等方言的汇报，嬴政对大家说：战国时代什么最重要？人才啊！

二

孟子说：chūn秋无义战，但秦国有时是为了人才而战。一天，嬴政读完了几本书，不禁发出“嗟呼！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而无憾”感慨。韩国学者韩非的《孤愤》、《五蠹》等法家论著，让嬴政如饥似渴。为得到韩非，秦王政发动了秦韩战争，不识货的韩王这才想起韩非，让其出使秦国，正中嬴政下怀。为求贤不惜发动战争，这种事全世界都鲜见，可见嬴政不是“叶公好龙”。嬴政不是“叶公”还在于他有一双识人慧眼。由于韩国挡住了秦国东进之路，随时被吞并而走投无路的韩王急中生“智”出一个“疲秦”策略，他以水利工程师郑国为间谍，潜伏入秦，游说嬴政，以发展农业为借口修建水渠，实质想耗竭秦国实力。不料工程中yīn谋败露，秦王大怒，要杀郑国。郑国说：“始臣为间，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为韩延数岁之命，而为秦建万世之功。”嬴政慧眼识珠，认为郑国说得很有道理，也是难得人才，所以刀下留人，郑国同志修好了郑国渠，代表韩王帮秦国成为农业强国。

不过，秦国的客卿制度也不是一帆风顺，那些公司元老如何甘心被剥夺？所以暗中的斗争很尖锐。那个郑国修渠疲秦的yīn谋发觉后，无比仇恨客卿制度的宗室大臣就借机掀起“整风运动”，清洗异国异己分子，刚上台不久的嬴政于是下令“请一切逐客！”。危机关头，蔡国人李斯连夜旁征博引，慷慨陈词出《谏逐客疏书》：

“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随和之宝，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剑，乘纤离之马，建翠凤之旗，树灵鼍之鼓。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乐之，何也？……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

李斯所列举秦王享用的珍宝声乐，有哪一样不是来自秦国之外？尤其是结尾“今逐客以资敌国，损民以益仇，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求国无危，不可得也”，字字重于千钧，使嬴政在皇亲国戚们的喧嚣中猛省过来。李斯令人惊叹的才华，扭转了自己的前程，保护了一大批异国贤臣，更扭转了秦国的命运。李斯以他一纸上书捍卫了客卿制度，使布衣将相格局继续发挥无穷作用，使秦国客卿制度更开放，执行更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