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异术玄功(2/2)
叶砚霜下了这匹小驴和金老七并排行着金七一眼看见那驴怔道:“小伙子你这驴不错啊我记得南荒双怪一人都有这么一匹和你这一样。”
叶砚霜一翻眼道:“谁是南荒双怪?是不是两个怪人长得很怪?”
金七见他呆成这样心想真可惜你这副长相了!闻言笑着摇摇头道:“给你说也说不清楚……小伙子你住店了没有?没住就跟我住一个店我还有个徒弟他长的可真傻也很像你当然本事比你强多了。”
叶砚霜假装满面喜容道:“那可好!我正没地方去不如就给你老人家住一个店吧!”
言罢二人已来至一处“厚福安”金七用手一指道:“就在这。”
见店小二已过来牵驴叶砚霜掏出半锭黄金对小二道:“你去给我这小驴配一副最好的鞍子。要最好的知道吧?”
那小二接过黄金满面笑容道:“东头刘马铺的马鞍子是这几百里内最有名的了我一会儿就去给你配只是这小驴用恐怕非定做不可了!”
叶砚霜道:“反正今天我不走你就去给我定做一副要黑皮子加白铜扣花钱不够再来拿。”
那小二道:“是是钱是够了!”
叶砚霜一转眼珠道:“剩下的不用找了赏给你啦。只是鞍子可得按我说的去做。”那小二喜得“啪”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瓜一下又鞠躬又哈腰那份样真难看透了!
金七含笑对叶砚霜道:“出外花钱能省就省花这么多钱打副鞍子不嫌浪费么?”
叶砚霜一面进店一面道:“我的算盘可与老兄你不同我以为钱是身外之物有就花没有就拉倒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算干什么?”
金七哈哈大笑了一阵用手拍拍叶砚霜肩膀道:“到了我就在这屋你要不嫌挤就凑和凑和。”
叶砚霜摇头道:“我还是另住一间吧太打搅了你我可过意不去。”
金七点头道:“那也好。”随着隔门唤了声:“兆新你出来。”就见门帘一掀走出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一件青锻长衫剑眉星目只是身子矮了点。金七用手一指这人对叶砚霜道:“这是我徒弟嘿这小子可真有艳福云中雁铁守容都倒追!”
叶砚霜忽然脸色一变虎目圆睁但瞬即消逝闻言勉强笑着对马兆新点点头道:“马兄真好福气啊……!”
那马兆新脸一红看了金七一眼道:“师父真会说笑话其实我和铁守容仅是一对好朋友而已……”
叶砚霜冷笑一声道:“那铁守容可是剑斩乌鸦岭怪蟒的那一位?”
金七道:“不是她是谁!小兄弟你见闻还挺广嘛。啊对了”言罢用手一指叶砚霜对他徒弟道:“这位是叶……守雁。哈哈小兄弟你别是想守着云中雁吧!”
叶砚霜取这名字的用意倒真给他猜了一半其实那守雁之雁砚霜的意思是指的李雁红听了金七话不由苦笑一声道:“那可不一定!”
这时马兆新上前一拍叶砚霜肩膀笑道:“叶兄可真会说笑话……”
叶砚霜扫了二人一眼勉强压着那股无名的怒火心想你师徒居然敢拿我守容妹妹开此玩笑我岂能轻易饶你们……但他是一个遇事沉着之人虽然这几句话使他心如刀割但他仍能勉强压住那腔怒火笑着对二人一点头道:“我到隔壁去住了晚上再见。”
金七还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晚上想着来叫我一起去。”
叶砚霜答应着已至前柜告诉那掌柜的说要开一间店房一指那金七隔壁房问道:“就要那间好了。”掌柜的看那房子还没人答应着亲自下柜拿着钥匙去开门叶砚霜随后而入。
才坐下不久那金七师徒又来了叶砚霜本来对金七还不大恨这一听他居然敢乱坏铁守容名誉心中已有了气自己虽决不相信云中雁是那种人但人都是这样尤其是自己至爱之人才有时愈加疑心此时不由也暗想到莫非这守容真是另结新欢不成?要不他师徒这话是从何而起?
此时金七师徒已坐定见叶砚霜脸色不正金七道:“怎么样老弟你不舒服是不是?”
叶砚霜勉强一笑道:“二位请坐。”言罢不由用目扫马兆新虽然个子矮一点可长得倒还英俊心中不禁怦然一动笑着对马兆新道:“马兄既随金爷练功夫想必有一身好本事了?”
马兆新尚未答话金七已哈哈笑道:“好本事倒谈不上可像老弟你这样的来个百十个怕连他身也偎不上……”
叶砚霜一吐舌道:“马兄真神人也!那么金爷这身本事就更不用说了!”
马兆新笑道:“我师徒月前才自天山而下在天山练了一手极厉害的功夫尤其是师父那身功夫真可谓天下无敌!”
叶砚霜心想这一对师徒可真好互相对捧师父夸徒弟徒弟捧师父不由装怔道:“马兄既才由天山而下怎么又会认识那铁守容呢?”
马兆新脸一红讪道:“我早就认识她了!这次和师父上山只待了半年目的就是为了练一种掌力练好了就下山了。叶兄你难道也认识铁守容不成?”
叶砚霜闻言想了想道:“小弟一介寒儒怎会认识人家成名侠客?不过我倒见过她几面。”
此言一出那金七脸色一变追问道:“什么你见过她?她在哪?告诉我!”
叶砚霜一笑道:“我去年见过她今年就不知她到哪去了!你们不是和她挺熟么?怎么还不知她到哪去了?”
金七闻言似很懊丧道:“这次下山目的就是去找她想给我这徒弟成亲却不知她跑到哪去了。”
叶砚霜愈听愈不是味正想借故把二人支走不想一眼看见那马兆新正由椅上把自己宝剑拿起想喝止见他已抽出来了。
于是这小室闪出一片清光马兆新面带惊奇地看了叶砚霜一眼连道:“好剑好剑!”
金七也走过来把剑拿起用食指轻轻一弹剑身。那剑身就像一弯流水似的晃动不已不时还出龙吟之声也不禁点点头道:“小伙子你这把剑哪来的?真不错啊!”
叶砚霜惟恐这“玄龟”剑名让金七知道是南天秃鹰故物那么自己身份就难免可疑了此时见他并未注意那剑桥不由上前将剑接过笑道:“这是小弟家传之宝尚称锋利金爷小心割了手。”
金七见对方由自己手中把剑取去只当叶砚霜小气双由冷笑一声对他徒弟道:“你去把我那口剑也拿来给叶老弟也看看尚能入目否?”
却不料那马兆新闻言一怔道:“师父哪里有剑?”
金七脸一红道:“那剑现在不是我们的是谁的?好糊涂!”马兆新这才转过念来啊了一声须臾手捧一剑而入。
叶砚霜一见这剑鞘心中不由一动心想这剑好眼熟。金七已接过抽出耍玩一下递与叶砚霜道:“你看看这把剑还不错吧?”
叶砚霜接过这剑先不看这剑身光华只往那剑柄上一看不禁大惊原来那剑柄上正正的雕着“石雨”两个朱篆不由用眼一看他师徒冷然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这把剑分明是那云中雁之物怎会在金爷手上?尚请赐告!”
言罢满面铁青金七见对方竟看出是云中雁之物不由一怔讪讪道:“老弟你见解果然不差这剑正是云中雁之物只是已送我老头子给我这徒弟作聘礼了!”
话还未完忽见叶砚霜目射奇光由椅上猛一起身道:“这是真话?”
那金七咧嘴一笑道:“不是真的还是假的?怪事他们订亲你紧张什么?人家云中雁那身功夫配我这徒弟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叶砚霜闻言心似刀绞心想铁守容你果然是忘情负义这两年我为你踏破铁鞋几度亡魂虽然是你误会我也不该就把我忘得这么快竟连自己这把贴身宝剑也送给人家为聘礼了我叶砚霜算瞎了眼竟然一心地爱着你守容啊……你好狠的心难道就等不及见我一面把这事情弄清楚那时你再怎么样我也心甘情愿了……想到这不由热泪夺眶而出一滴滴都滴在那雪亮的剑身之上。
金七师徒在一旁看得心内狐疑见叶砚霜竟对着剑流下泪来不由相互对看了一眼。金七上前接过了那“石雨”剑笑道:“小伙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哭个什么劲莫非这剑还引起你一段伤心事么?”此言一出更触动了叶砚霜的痛处回忆到次和这剑见面之时小林比剑一节那些缠绵的情话……怎不令人柔肠寸断鼻子一酸却再也忍不住……还怕他二人见笑不由把头往后扭去。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金七师徒愈不明其意见对方伤心至此不由相互一望道声:“老弟你休息吧晚上想着找我去看打擂台去可热闹得很呢!”
叶砚霜勉强忍着伤心回身送二人至门口关上门那难受就别提了就像失了魂似的愣愣看着窗外的天一时万念俱灰。
他往床上一躺这才真是心灰意冷到极点了一个人在床上喃喃低语简直像得了痴病差不多连饭也忘了吃。这样在床上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他已立心不再去想这些事了自己更坚定一世不娶浪迹四方……
晚上他换了一套浅绿湘缎的长衫拿着那根象牙短笛来至邻室敲门。马兆新开门后金七在屋内也喊道:“你要再不来我们就自己去了。”言罢一面抽着烟吞云吐雾而出叶砚霜一眼望见那口石雨剑正配在马兆新左胁之下不知怎么一股无名之气油然而生心想:这口剑你是不配的并不光是此剑也包括这剑的主人!
三人下了楼往东街走去。此时天还早但那擂台之下已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金七道:“老弟咱们先弄点吃的再去正好。”叶砚霜点头答应三人一行进了家酒馆此时生意正是兴隆一进门见已客满酒保带着转了半天总算腾出一个地方。三人一坐定就听众酒客所谈资料全不离今晚打擂台之事七口八舌说得天花乱坠。
由这些酒客口中叶砚霜始知今晚摆擂的人是东三省的一位老镖头人称“展翅金鹏”胡铁翼因其生前曾得罪过一名绿林巨盗这巨盗竟是外号人称长白枭施亮叶砚霜也是早闻师父说过这人名因那老镖头如今退休居家故此摆下此擂约请好友宾朋一面致贴那施亮想借此擂一面以武会友再方面顺便就把这笔宿怨给了啦。老镖头此举实可称尽仁尽智。
叶砚霜当时含笑问金七爷道:“金爷这胡铁翼老镖头早有侠名在外以七爷你判来他之武功如何?”
金七吃了一筷子肉一冷笑道:“我生平最恨这般镖客和那般鹰爪孙简直一样专门给绿林道上朋友过不去。哼!老弟、不是我金七说大话今晚他碰在施大哥手里可有他的乐子!”
叶砚霜心想你们都是强盗自然惺惺相惜了不过内心也暗暗为那胡铁翼担心久闻那长白枭施亮为长白一怪使一对日月轮有独到的功夫。内心已暗想到时那胡铁翼如真不是对手自己决定助其一臂之力。
这样想着也吃得差不多了马兆新付了帐三人见天也黑了就徐步往那擂台走去。
此时台上台下悬了十几盏孔明灯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人群已围得这擂台远近几乎有一里范围连这地方官府中人都三五成群地指手划脚在谈这擂台的盛举。金七在这人群之外不禁微微皱眉当时由怀中取出一大红帖子对马兆新道;“你设法把这帖子交进去给施大哥他自会设法来接咱们。”马兆新接过帖子往人群挤人。
叶砚霜见状心内已雪亮暗想你原来是受那施亮之邀来此助拳我岂能随你进内叫人看见我叶砚霜可就名誉扫地了。
想到这里有意用手一捧肚子哎唷道:“不好我肚子疼得厉害……哎唷!哎唷!”
这金七见状一皱眉道:“这是怎么搞的方才还好好的这可怎么办……唉你什么时候疼不了单找这个时候。”
叶砚霜此时已蹲在地上偷眼一望见那马兆新已同一人由人群里挤出这人来至金七旁恭身行了一札道:“弟子候天源奉家师施亮之命恭迎金七叔侠驾尚请里面上坐才好。”
金七点头道好用手一指叶砚霜对那人道:“你看我这小朋友本来要跟我一块进的偏巧这时候肚子疼你看不讨厌么?这可怎么办?”
叶砚霜此时蹲在地上也不抬头道:“七爷和马兄先进去吧我得先回去躺一会儿……”金七尚未答话、那候天源已笑道:“七叔您和马师兄先进去好了等会儿我关照这外面弟兄一下这位朋友肚子不疼了再来不迟。”
叶砚霜连道:“如此甚好只是有劳侯兄了。”那侯天源还笑着说这算什么一面伸手就去扶叶砚霜叶砚霜有意施出那冰井中所练玄功全身其寒如冰这侯天源手才一挨已叫道:“乖乖还真不轻!你这身上简直冷得像冰块一样嘛!我看你得好好歇歇。”
叶砚霜吟道:“我恐怕今晚不能来了……”
那金七急道:“那怎么行我还想叫你看看胡铁翼那份败相呢!你真是!你先去休息会儿吧。”言罢由身旁取出一玉瓶倒出一粒丸药递与叶砚霜道:“你把这吞下回去少歇一会儿大概就不妨事了想看快来!”叶砚霜接过那药道了谢反身慢慢捧着肚子往回就走走了十几步再回头已失他三人踪影知道他们定是进去了这才一回身展眉一笑病态全消又等了一会儿才又回头走来。
他惟恐碰见金七师徒所以绕到那擂台那边见人实在太挤了真可说人山人海要进去还真不太容易但叶砚霜有办法只见他含着微笑往人缝里一插腿那两旁的人就开了一条缝有一股无形的潜力由他身上透出那些人只要沾着这股劲都乖乖地往旁边把身子一们不们也不行那股气压得身子痛!
叶砚霜惟恐叫人看出自己会功夫所以仅用了少许的内功这种气功正是《会元宝录》中所谓“红蚕罡”是叶砚霜于火穴冰井追随太虚练那吐纳的精华如运出可于百步内制人死命以此防身可暗封全身三十六个穴眼差不多兵刃暗器是伤他不了。
且说叶砚霜虽施出这“红蚕罡”但因运了一成劲所以一般人也看不出自觉这年轻人怎么进来这么快。
这样一会儿他已走至离台不过丈余远近看台之两边设有二棚每棚内尚摆有两三桌席自己这边三桌此时已坐满了人老少都有、心想这定是那老镖头胡铁翼的一边了。
想到此早见一白银髯老人居中而坐此时起身随一人至那边棚内而去。自己一想不如现在乘机入座想到这随口问一边一中年人道:“老兄哪位是胡老镖头呀?”
那中年人笑着一指那老人背影道:“那不就是么。”
叶砚霜有意啊了一声道:“你看这么近我会没看见真是谢谢你啦!”
说着就走进棚内见最里一桌尚有一位子空着不由大摇大摆走到那位前把椅子放出来就坐才坐下就有一三十上下的瘦高汉子走近道:“没请教老兄贵姓这位子是给司徒星老先生留的。咳对不起!”
叶砚霜见这一桌上眼睛都集中自己不禁弄了个红脸但瞬息即逝道:“你说的是司徒星不是么?我是他徒弟他说他今天有事不来了叫我代他老人家来此。”
这人一听一拍脑瓜道:“原来是这样的真失敬了。只是司徒老前辈不来……真令人失望!请坐吧。”
叶砚霜坐下才一抬头对面一七十上下的瘦小老人朝自己笑着点点头道:“小伙子你师父耍黄牛了是不是?前天在酒馆见我。他还说一定来的怎么今天又不来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我和司徒兄这么好的朋友还不知道他老兄有你这么个徒弟呢?”
叶砚霜一听心想这可糟了一会儿那司徒星要来了还真麻烦见对面这老人二目神光外露分明也是一内家高手不由一笑道:“晚生叶守雁。奇怪我怎么也不知道师父有你老人家这么一个朋友呢!”这时全桌大笑那老人弄了个红脸。心想这好我成假的了!
叶砚霜怕老人恼羞成怒不由接道:“没请教老前辈大名如何称呼。”
那老人含笑道“人家都称我柳二先生、我也不记得真名字了!”叶砚霜心中一震心想今夕真是群英会了这柳二先生早就成名江湖一柄“金牛剑”招数出奇简直神不可测想不到这擂台倒是藏龙之地了。
当时闻言略为欠身道:“原来是柳大侠晚生早已耳闻今夕得会何幸如哉!”
那柳二先生哈哈笑道:“叶老弟要是别的年轻人称我前辈我还真端得起来可老弟你分明是一身怀奇技的异人如果我这双老眼不花的话在座诸人恐无一人是老弟你手下对手。”
叶砚霜暗惊这老人好厉害的目力闻言谦虚道:“老前辈此言差矣!晚生只不过随师略习了几年薄技何敢自称异人二字真是愧煞晚生了!”柳二先生闻言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多言。
叶砚霜此时往桌上一看一共是八个人四个六十以上的老人三个都是四十上下自己是最年轻的了心想这小辈是做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时台上台下又加了十几盏明灯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忽见那胡铁翼走至这擂台中间一站四下掌声如雷老英雄双手弯弓向四方环行了一礼朗声道:“在下胡铁翼向各位父老兄弟问安!”又是一阵震天价的掌声这胡铁翼待掌声略平息后又接道:“敝人四十年前为保镖生意在长白道上无意和施老当家的结了个小梁子事过多年幸蒙施老当家的一面开恩赏了在下一碗饭吃至今老夫已年过七旬实在厌弃这镖行生意在意退休在家所以借贵宝地摆了这英雄台一面借此广交天下宾朋再说为谢施老当家一片厚情特请施老当家及其宾朋。天下英雄一时荟萃可谓之卧虎藏龙老夫何其荣幸得能主持此开台盛典盼台下各父老兄弟凡擅武者或有意助拳者均可自动上台比试一番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最后祝大家愉快!”一时掌声喧天历久不停。
叶砚霜正在倾听忽见栅前有一青年儒生走过凤眉秀目桃腮樱口一袭湘绸长衫不由起身一站两眼直心想怎么她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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