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回 望断云山多少路(1/2)
窗扇之后的朱蕾显似有触目惊心之势。她的眼睛一直就紧紧盯着瓦面上搏斗的两个人直到这一霎才自喘过气来。匆匆关上窗户坐下来独自感觉着一颗心嗵嗵跳动不已。
真正没有想到眼前世界竟是处处布满了陷阱。那个胖子好没来由料是意图对自己不利若非是燕云青及时出现说不定自己已落在了他的手里以后的下场可就难以预料了。
心里这么想着越是害怕赶忙站起来去看看是否上好了门闩?却不意她的手方自触及门上那两扇原是合拢的门扉忽然为之敞了开来。
一阵风迎面而袭风势里夹着个人的影子鬼魅也似的闯了进来。
“呀!”朱蕾简直吓昏了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地上。
由于熄灭了灯房间里黝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进来的这个人鬼也似的机灵朱蕾一惊之下仿佛感觉着对方这个人有着瘦削的身材下巴上留着胡子是个干巴老头儿。
也只是这一点模糊的印象。
“你……”出声未已那个老头儿已再一次扑了过来。
朱蕾心里一急抓起个枕头往对方身上就砸自是无济于事即在老人陡然转动的袖风里朱蕾只觉着肩上一麻随即动弹不得。
来者这个干巴老头儿当然不折不扣的是个人且是个身负奇技的武林异人。先时那一式袖风扫拂略含着武林中奇异的拂穴巧妙手法朱蕾自是莫名其妙。
“对不起!先忍着点儿老朽失礼了!”右手乍翻已把僵硬直立的朱蕾拦腰夹起。
仓猝里不失仔细就连朱蕾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小包裹也不曾遗忘随手操起飘身门外。
朱蕾身子虽是不能动弹更加有嘴难言心里却是明白得很眼下在老人挟持之下不要说意图挣扎简直连转动都难。
瘦老头儿身法极是巧妙即在他一连串地起落飞纵之下已飘身数丈外。
紧接着腾身而起呼地拔起来三丈来高落身于客栈高楼偏向右侧的楼角之上。
月黑风高玉宇无声。
老头儿虽说是手里夹着个人却丝毫无碍于他的身法行动眼前身法极是快捷踏瓦行脊如履平地感觉着他似有向栈外逸出之意忽然像是现了什么蓦地向后一收一连闪了两闪藏身于一面阁檐之下。朱蕾虽是心里着急偏偏动弹不得。
老头儿的这个怪异举止使她大感奇怪正自狐疑瓦檐间人影闪动现出一个人来。
燕云青。
朱蕾心里一动大喊一声却是张口无声。想要弄出点声音来更是力不从心。
这位万花飘香门的金叶堂堂主此刻无异是在极度愤怒之中看来像是已经觉到了朱蕾的被劫遗失再加上本身的负伤为人愚弄自是怒气攻心以他素日之沉着冷静万万不应有此一失偏偏一时大意昧于自信才致会中了对方的联手诡计。
真个是说不出的懊恼沮丧!
夜月下只见他倏起倏落有如跳动星丸霎时间已数度往返犹自心有未甘频频眨动着一双光华毕露的眸子四下眺望逡巡不已。
挟持着朱蕾俯身于阁檐下的老头儿却是好涵养既不出声更不移动只是静静向对方注视着深邃的眸子显示着沉着机智。
如此双方耗了好一阵子燕云青才似失望地转身自去。耸身一纵消逝于黑夜之间。
又等了半天老头儿才悄悄站起向朱蕾龇牙一笑随即将对方拦腰抱起一股轻烟般腾身而起消逝于院墙之外。
瘦老头儿身法绝快一路上夹着朱蕾倏起倏落似有老猿奔林之势。
感觉着他那只手腕力逾精钢朱蕾即使没有为对方闭穴于先也休想能挣脱分毫。
片刻之间已奔出里许光景。
老头儿非但脚程奇快体力更佳夹抱着朱蕾丝毫也没有一些疲态更似越来越快俄顷的当儿眼前已来到了一片树林。正是朱蕾来时乘马邂逅燕云青的那一片稀疏树林只是却较诸来时更为黑暗人行其间简直如坠身于大团黑雾之间哪里能分辨一切?
却是这个老头儿宛似生有一双夜眼行走其间丝毫不见迟蹇依然度奇快。
朱蕾一束纤腰在对方扶持之下酸疼难当简直像是要断了对方却只顾行走毫不停留。她心里真把对方恨极了决计在对方放下自己解除穴禁的一霎拼上一死也要给以颜色以消心头之恨。
又是一阵子疾走耳边上听见了流水之声敢情来到了水边正是朱蕾日间乘船过渡的滇池。
呼呼池风吹袭在人身上颇有几分凉意。
老头儿一径驰近池边才自定下脚步。左右顾盼了一下卷动舌尖打了一声急哨。
水面上浪花一响一叶小小篷舟随即来到眼前。
浪花打点里舟上亮起一盏纸灯一个身披蓑衣的舟子手摇长橹向着岸上泊来。
瘦老头性子甚急不等来船靠岸即行夹起朱蕾腾身跃起落向船上。
摇船的舟子不待招呼随即把篷舟划向湖心。
老头儿呵呵一笑轻轻把朱蕾放置船板才似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对不起对不起。多有开罪!”举掌一击拍向朱蕾肩头解开了她身上穴道。朱蕾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哇地呕了一口便自倒了下来。
摇船的舟子乍见之下不禁吓了一跳慌不迭闪身来到眼前。
“怎么回事?”
一说话好生耳熟纸灯下对方那一张富态的白脸顿时令人忆起正是那个锦衣胖子。
至此这胖瘦二人的身分已是呼之欲出。只是朱蕾却并不深知却把两个人恨入骨里。
只当是闭穴过久岔了气儿。
锦衣胖子好心欠身探看却不意船板上的朱蕾蓦地翻身坐起一掌直向他脸上掴来。
一旁的瘦老人笑喝一声:“小心!”
锦衣胖子何等身手倏地向后一闪朱蕾已自打了个空。
她却认准了一旁的瘦老人猛扑过去举手就抓老头儿哟了一声:“好厉害!”身子一缩朱蕾可就又抓了个空。
却不意朱蕾性子刚烈自以为二度落入敌手凶多吉少如其落入清帝或是吴三桂之手倒不如自寻了结的好心里早经盘定眼前也就不再迟疑当下凝然举目向着胖瘦二人怒视一眼倏地纵身而前直向着浩瀚池水投落下去。
瘦老人怪叫一声:“使不得!”刷地闪身而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后衣。
朱蕾用尽气力也挣脱不开又急又气回过身子大雌威却是又被瘦老头儿抓住了两只手。“你……这个老贼……放开我……”
越是力挣对方抓得越紧小小篷舟只是在水面打转溅起来大片浪花。
“好烈的性子!”瘦老头呵呵笑道“你这是要寻死么?”
白脸胖子一脸茫然地道:“这又为了什么?”瘦老人嘿嘿笑道:“为什么?把你我两个当成了贼了!”
朱蕾死既不能挣又挣脱不开娇喘吁吁的只是向对方二人怒目瞅着。此番心里她早已打定了主意绝不愿再次落入吴三桂手里只要一有机会决计寻死一时只管向二人望着一句话也不说。
白脸胖子这才明白哈哈一笑:“原来如此早先在吴三桂的五华魔宫殿下你大可一死百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故人在望却要寻死岂非古怪这又为何?”
朱蕾看着他愣了一愣冷笑道:“少胡说八道你们又是哪里来的?”
胖子一笑道:“好说我们要是说出了来历保管姑娘你就不想死了。”
“对了!”瘦老头干咳一声“不相信我们就打一个赌大姑娘你只要答应我们暂时不要寻死等我们说明白了你要是再想死我们决不拦阻一定要你称心如意就是好不好!”说完他便真地把抓着对方的一双手松开闪身退后。胖子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话虽如此两个人却也提高警觉防备着对方的事突然只是以他二人一身武功身法之快利落朱蕾即使想要纵水寻死却是不易。
这么一来朱蕾倒是暂时不想死了。
“哼!”她冷冷向眼前胖瘦两个人望着“哪个人又相信你们的鬼话?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
瘦老人哼了一声看向身边的白脸胖子道:“老四不来把一个烫手山芋落在了我们手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他交代?”话声一顿随即向朱蕾翘着一把山羊胡子道:“我们也不愿管你的闲事是因为我们一个结拜的小兄弟为你神魂颠倒几次三番想到五华山宫去救你前几天差一点还赔上了小命这么一来我们就不能不管了!”
白脸胖子这时也已脱下了伪装的蓑衣摘下大笠现出了原着的银色锦衣。聆听到此他随即插口笑道:“我们这个结拜的小兄弟姓简姑娘大概不会陌生吧?”
朱蕾蓦地眼睛一亮:“简昆仑?”
“对了!”胖子笑眯了两只眼“怎么你还要跳水寻死么?”
朱蕾脸上一红却是说不出的兴奋左右顾盼道:“他在哪里?”
胖瘦二人相视一笑并不急于回答。
“真……的?”朱蕾看着二人忽似泄气地道“别是故意在骗我……吧?”
瘦老人道:“错了咱们老哥儿啥都学过就是没有学过撒谎不像那个姓燕的差一点把你给骗了。”说话的当儿船歪了瘦老人赶忙跳过去把住了橹此时此刻倒是不虞朱蕾再寻短见。
朱蕾冷眼旁观察言观色之下心里渐渐有些信了自个儿走到篷舱下面一言不地坐了下来道:“你说那位燕先生他是……”
瘦老人一面摇船聆听之下冷笑道:“简昆仑以前可曾给你说过有个叫万花飘香的门派?”
“噢有……”朱蕾突似有所忆及“他们的头子叫柳蝶衣……”
“对了!”锦衣胖子一旁搭腔道“这个姓燕的就是他的手下最厉害的一员大将要不是我们来得巧姑娘若是被他带走落在了姓柳的手上。唉!这一辈子可就别打算再出来了……”
“岂止那个燕云青是飘香门的!”瘦老人接着说道“便是姑娘刚才住的那家客栈海口老栈也是他们属下兼营的买卖。”
“啊!”朱蕾一惊之下便自不再吭声。
回想方才同着姓燕的初进客栈时客栈主人等一行列队欢迎对姓燕的巴结讨好的情形瘦老人这番话料非虚语再以此印证他二人方才所说一切当非虚假的了。
锦衣胖子亮起了火折子点着了一盏油灯篷舱里总算有了些亮光。
“你们是……”声音里终于有了缓和类似歉疚的朱蕾向面前的锦衣胖子看着。
“我姓宫——宫天羽!”胖子伸手向着摇橹的瘦老人指了一下“他姓秦秦太乙简昆仑是我们新近结义的兄弟他的心意也正是我们的心意姑娘你放心吧见面以后我们一定设法让你们兄妹团圆……”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得体不免一时触动了她的伤怀心里一阵子酸竟自落下泪来。
当下二人又把与简昆仑共战七老太爷与宝二爷等一番经过说了个大概朱蕾以之印证当日在五华山宫听到有关七老太爷受伤不起的传说越加相信一切都属真情。
想不到此番误打误撞绝处逢生竟会遇见了一双救星听到了有关简昆仑的讯息从而共图大业、见面在即。同时与分散多年的哥哥也将会面该是何等值得庆幸的一件大事!这么一想顿时化悲为喜便自有一句没一句的也与二人聊了起来。
夜色更黑滇湖水面上蒸腾着层层雾气偌大的湖上只有几点星星之火明灭于沉沉雾气之间。这里民风纯朴滨湖居住的渔民更习于夜晚操作一盏孤灯一面旧网伴以漫漫长夜岁月之清苦也就不难想见。
秦老人与宫胖子要去的地方是上游的昌谷之所似反其道而行正是有意躲避金叶堂堂主燕云青的纠缠。盖因为昌谷与吴三桂五华山宫所在的昆明近在咫尺朱蕾新近方自五华山宫脱困而出万不会再回头涉险。其次简昆仑与方天星也在那里自有会合见面之必要。
有了新的理想再加上与心里一直惦念的恩兄简昆仑就要见面朱蕾久悬的一颗心至此总算放了下来。心里一松快耳听着和谐的划桨声不知不觉便倚身船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光早已大亮。
一抹深秋的枫红遮住了篷舱半面渗透而入的天光便着了些胭脂似的妩媚。
小舟在静波里微有起伏时有清风传送着沁人心脾的湖上空气。
昨夜倚舱而眠。一觉醒来才自觉到换了地头不知何时舱板上褥垫铺陈枕被俱全虽不华丽却极洁净显然新制倒也难为他们了。
这般的夜宿湖舟前所未有真个是破题儿头一遭。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把昨夜的经历细细想了一遍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多年来的伶仃飘泊随波逐流真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真要是心怀自怜这把眼泪便是流上三天也淌个不完。
每一次她总是激励着自己要坚强一点。这国破山河在恨别鸟惊心的感伤其实正是每一个苦难的汉人的眼前遭遇又何是自己独然?
每一回她都激励着自己化悲愤为力量在明室回天乏术的此刻协助哥哥永历皇帝为既倒的家国做一番最后的挣扎、努力……即使为此丧失了生命求仁得仁也应是无所遗憾。
她随即掀开被子翻身坐起耳边上听见波涛拍打着岸边的声音另外还有鸟声啁啾。一只小小的翠鸟甚至于就栖落在眼前船头不时地鼓动下颌出清脆悦耳的串串鸣声。
甜美的一夜酣睡带给了她一个清新明亮的早晨甚至于对于自己今后整个的人生也似有一个崭新的开始。
她却又兴起了一种少女的娇慵像是一道闪电脑子里闪烁着简昆仑轩昂的人影难以忘怀的深情注视……曾几何时这些微不足道的昔日琐碎一旦在彼此分离之后竟然形成了如此坚固的内心形象化成支持着她的生命勇气的一种动力来源了……想到双方的即将再见直似有无限鼓舞。
既然伪装形象已被拆穿干脆还我初服那个随身的小包袱就带有一套女人的衣服。
先到船头上瞅了瞅一个人影也没有。
秦老头、宫胖子两个人大概自觉碍事远远地避开了。
朱蕾随即把衣裳换好映着湖水照了照依然明洁如昔。
这附近有大片枫树林子时值秋深红叶初染看过去就像是一片火海那样的渲染林子里流水淙淙时有小风掀动着重重红潮浪影却是最好的天然掩饰和屏障。
一个姑娘人家尤其身边同着两个男人料理起来总是不大方便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两个人才特意的避开了。
就在林子里朱蕾把一切料理清爽干净就着清冽的山泉洗漱一净一下子全身舒畅极了。
此番遭遇前所未有以一个金技玉叶的皇室公主沦落至今的情况其间过程尤其是其本人的一段心路历程真不足为外人道及若非是一股倔强的意志力量在激励着真个难以适应。她却能甘之若饴诚然是难能可贵的了。
这两个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处看不见影儿。
朱蕾由树林里走出来左右转了一圈找不着他们又踅回树林子。
这一回可找着了……霍然一个人当面就站立在眼前由于出现得突然朱蕾不禁吓了一跳。
面前人一袭青色缎子长衣上面绣着朵雪白的荷花其人长身玉立粉面朱唇眉长目秀一只手攀着截树枝状似悠闲。指细腰纤俊是俊点却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劲儿一个男人家生成了这番俊俏模样真有点替他臊得慌。
也说不出什么原因朱蕾心里一阵忐忑不安直觉地感觉着对方那一双珠藏百媚的眼睛邪气得很慌不迭地把目光转向一旁。
过去随父亲永明王在桂居住时家中供养着许多乐府舞工杂伎很多都是由具有色相的男人充任这些人久习女艺以媚取人日久天长不自觉而女态十足望之雌雄莫辨以印证当前此人倒还有几分神似。
只是眼前这一人却似于妩媚之中别有威仪显然与彼类纯作女儿之态者不可同日而语从而使朱蕾一睹之下为之大生警惕。何以这个人在匆匆一睹之下即令她心生觳觫却是她未及细想。
未逞多言只当没有看见朱蕾低下头偏过身子取道再走。
对方那个人身子一横又拦在了她面前。
朱蕾倏地回过身子来想回到船上却不意这个人身法好快不知怎地身子只是一闪又自拦在了她面前。
这可就绝非偶然。
“你干什么?”朱蕾忽地抬起头狠狠向对方这个人瞪眼。
对方不温不火一派从容神色却只把一双光华灼灼的眸子频频在朱蕾身上转动不已。
“你就是朱蕾人称九公主的吧?”
说时嘴角牵动颇为邪气地笑着:“怪不得简昆仑为你神魂颠倒甘作不2之臣果然不落凡俗有些儿姿色。”
朱蕾脸色一红大为不悦嗔道:“你是谁?胡说八道些什么?为什么拦我的路?”一面说举步便闯。
对面人偏偏不让长躯一挺即有大股力道迎面迫来朱蕾被迫得向后退了一步。
不用说又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这些日子以来环绕着她左右四方真正是能人辈出简直没有一个是好惹的眼前这个更不知是什么路数偏偏秦、宫二位又不在眼前若有失闪如何是好?
心里一惊朱蕾真是有些儿着慌。转念一想她却又稳住了乍惊的情绪只是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对方瞅着:“为什么不要我走?你想干什么?”
“不为什么。”这个人笑了一笑“其实也不妨告诉你实话我跟简昆仑打了个赌要把你抢到手里却不想让人着了先鞭晚到一步你竟自落在了燕大哥手里……”说着这个酷似妇人的俊俏男人又自笑了。
“你还真有办法又给你逃了出来……”俊俏少年说“我与燕大哥有同门之谊自不便从他手里把你硬抢出来现在情形可就不一样!活该你落在我的手里公主殿下你意下如何?是想反抗不从还是乖乖就范呢?”
朱蕾一听他自承与那个姓燕的有同门之谊不用说当然他是来自万花飘香门里的人了。
偏偏是这般要紧关头秦、宫二人竟是不在身边又怎么是好?
心里越急越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神色:“这么说你也是来自万花门里的人了?”
“不错!”俊俏少年含笑点了一下头脸上却不无诧异“你也知道万花门?”随即点头笑道“原来简昆仑都告诉你了……他还告诉你些什么?”
“多了。”朱蕾向着林外湖边眺望一眼多希望秦、宫二人能出现其一也就好了。
这个动作引了对方一些好奇。
俊俏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一笑说;“船上没有人我早就看过了划船的艄公也不在。”
朱蕾心里一动。
原来对方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跟随的是秦、宫二人。一个念头电也似自心头闪过以秦、宫如此老练更具有这般身手的异人何至于会如此大意听任自己落在眼前这人手里?岂非有些悖于情理?
若是……他二人又在哪里?或是事先已觉到了此人的来临特意藏匿一边伺机而动?心里还在想着不禁稍释忧怀。
俊俏少年又道:“你既然知道万花门当然也应该知道万花门的势力浩大凡是我们所决定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一定都会达到。”
“那可也不一定!”朱蕾嘴角牵动着一丝冷笑“最起码就有两件事情你们没有办成功甚至于很丢人现眼。”
“哪两件事?”
“第一你们想绑架永历皇帝但是据我所知直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成功。甚至于连皇帝的身边都没有挨着。可是?”说到这里朱蕾一时得意脸上情不自禁甚至于着起了一片笑靥。
俊俏少年啊了一声笑道:“你果然知道得不少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朱蕾说:“那只是你们痴心妄想。还有一件事你也不能不承认那就是简昆仑。你们虽一度用计擒住了他可是却又让他跑了。直到现在也对他无可奈何这可是真的?”
俊俏少年神色变了一变蓦地向前踏近一步。
紧接着他却又笑道:“你说得不错。可是他马上就要自己送上门来了。”
“为……什么?”朱蕾一时懵懂还不明白。
“因为你已经落在了我们手里就不怕他不自己送上门来了。”话声出口这个俊俏少年蓦地右手倏翻五指箕开宛若春风一掬直向着朱蕾前胸拍来。
这种几近戏侮的出手使得朱蕾大为羞窘一时臊红了脸慌不迭向后就退。只是对方俊俏少年身手非比等闲不要说朱蕾一个不诸武功的荏弱女子便是精于技击的武林高手在他手里也不易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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