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仗义救老侠 旅途中巧遇父执(1/2)
当罗雁秋、梁文龙俩人由北方赶回汉阳已是七月下旬雁秋想想他与肖俊的邀约还有半月光景。
梁文龙见目的地已到便问道:“那日你与凌姑娘是在何处分手的?”
雁秋旧地重返可是两时心情却是截然不同闻言凄然道:“我依稀记得那日我们是在一家‘隆兴客栈’门前分手的。”
梁文龙道:“那我们先找到‘隆兴客栈’然后再说吧。”于是雁秋便带领梁文龙沿着那日途径直向隆兴客栈奔去。俩人来到客栈前店小二眼光何等犀利一看行色便知俩人有意落店便忙起身接过俩人的坐骑然后直引向内走去。
雁秋问道:“小二哥你可知在两个月前在你们店前曾生过一件事情吗?”
那店小二闻言看雁秋一眼笑道:“客官可是问的那与官差打架的一丐一少女吗?”
继又神秘地望了雁秋一眼:“这档子事近两个月来简直已成了茶余酒后的谈话资料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雁秋闻言一惊心想店小二所说的那少女可能就是他的红姊姊但那一丐是谁呢?
莫非是江南神乞尚老前辈?
雁秋思忖至此继又问道:“小二哥你对这事很清楚吗?
请说给我们俩人听听。”
那店小二巴不得客人能向他搭讪忙道:“可以当然可以不过这事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得完的我看两位还是先住下待我把两位安顿妥当再说与两位听罢。”
那店小二边说着一边带雁秋和文龙俩人来到一间一明两暗的客房之间道:“两位看这里还合适吗?”
雁秋打听凌雪红下落要紧便连声道好。
雁秋呷一口店小二刚为他泡来的一杯清茶便道:“你现在可空下来了?能否将那轰动满城之事向我们叙述一遍?”
那店小二笑了一笑道:“看你这位相公对这事这般着急莫非有什么关联不成?”
文龙在一旁笑了笑道:“我这位秋弟与这事关联倒是没有只不过就是好奇所以才闻说赶来特地打听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店小二见二人说得如此认真不由笑了笑道:“这件事怎么闹起的我们却不清楚不过据说是因为一位少年在城门未开之时骑马由城墙上跳进来说来简直不敢令人相信你们两位进城时一定是看到的城墙门那么高一匹马怎么跳得过去呢?这不是近于神话了吗?”
梁文龙怕他把话扯远忙道:“那少年骑马跃进城来以后怎样了?”
那店小二一紧道:“后来吗?他们就在我们店前打起来了。”
雁秋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道:“你们可曾出去看看这场热闹?”
那店小二把头一缩作出一副不敢神色道:“那我们怎么敢?”
“为什么呢?”
“在出这事的前四五天全城便贴满了布告说是皇家有要人莅临谁也不可随便就连开门闭户也都得按照一定的时辰早也不行迟了不行否则便要捉进衙门重办。”
雁秋心想怪不得那日他与官府捕快斗了将近半个时辰竟连一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店小二又十分神秘地道:“听说那美若天仙的郡主莅临现场亲自督战。”
“有这种事?”文龙故作惊讶的说。
“这是由衙门里传出来的消息我相信这不会是假话。”
“后来谁胜谁负?那位郡主出手了没有?”
“当然是官家胜了。相公你想凭那位少年一个人能有多大能力?怎么能与官家斗呢?”
梁文龙问道:“这少年败了之后又如何了?”
店小二想了一阵道:“那少年被官兵逮捕之后又引出了一丐一女大闹提督府。”
雁秋虽然料不透店小二所说的一丐是否就是江南神乞可是他对他口中所说的一女心想一定是红姊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于是关怀地道:“那一丐一女大闹提督府的情形你可也清楚吗?”
那店小二点了点头道:“说起来那天的事情没有比这更凑巧的了。”
说着眨了眨眼道:“那日清晨尚未市便在我们店前打得惊天动地也许就该倒霉所以午后就来了这么一丐一女二人折腾了我们半天结果他们一文未给便疯疯颠颠的全部溜了。”
这时雁秋脑中千头万绪即又问店小二道:“小二哥我还有话要问你。”
那店小二道:“相公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没有一句不可告人的。”
雁秋道:“他们离此之后到哪里去了?”
店小二眨一眨眼道:“相公问的可是那要饭的和那疯丫头吗?”
雁秋点了点头。
那店小二道:“传说不一不敢胡说。”
雁秋已宽的心顿又不安起来道:“那些传说是怎么说?
你能说给我们听吗?”
那店小二咂了咂嘴咽了口口水点头道:“他们先在衙门口打了一场后来便跑到江边去了。”
“有人说那疯丫头被人救走了也有人传说那疯丫头跳江自尽了。到底如何我就不敢说了。”
雁秋也被这不可捉摸的事搅乱了心梁文龙倒还冷静闻言思索了一下道:“那位姑娘跳江自尽的事可有人亲眼看到还是单凭听说?”
那店小二道:“看是没有看到可是在那当天夜里那老要饭的在江边上大呼救人后来来了两只船那老要饭的便跳上一只船硬逼船上人替他们在江里寻觅尸体。”
雁秋强忍悲戚问道:“可曾寻着没有?”
那店小二道:“据那船上人说他们在江里顺流飘了一夜却也没有找到尸体。”
雁秋噙在眼中的两行清泪终于滚落下来道:“后来呢?”
“后来那老要饭的想是已没有指望便下船走了。”
雁秋悲恸欲绝终于忍无可忍的叫了一声:“红姊姊……”
遂热泪夺眶而下。
雁秋这一大放悲声顿使那店小二霎时傻了眼他想:她是他姊姊?
文龙见情颇为不忍便打走店小二对雁秋道:“秋弟那店小二虽是如此说但你也不能完全信。再说那投江自尽的纵有其人可是却不一定就是凌姑娘呀!”
雁秋闻言果然平静不少。
因为那投江自尽的一直到目前为止除了江南神乞知道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究竟是不是凌雪红呢?确实尚费猜疑。
雁秋心念至此一腔悲怨顿时化解不少。他既羞且窘的拭去脸上泪痕道:“以三哥看法可是须找到江南神乞老前辈始能断定那日之事。”
梁文龙点了点头道:“因为除了他老人家身历其境得知真情之外还有谁知道得更清楚呢?”
雁秋真巴不得即刻能见到那江南神乞尚老前辈但想他老人家一向四海为家飘踪不定不由又徒叹奈何了。乃道:“但不知要到哪一天才能见到他老人家了?”
文龙知道雁秋心急如焚却也无法解决便道:“这事急也急不得可是我们慢慢找谅来总会找到他老人家。”
这次雁秋回汉阳的目的虽然不算解决但也有了眉目本来一颗火急的心这时更急上加急令他坐卧不宁于是对文龙道:“三哥汉阳已经到了同时情形也打听得差不多了我看我们也该走了。”
文龙点了点头道:“秋弟你打算到哪里去?”
雁秋悲戚失望之余还有最后一线希望道:“我想先找到寒瑛姊姊和玉虎儿师兄之后然后大家分头进行也许容易寻觅些。”
文龙一听便知雁秋心意道:“虽然人多好做事但不知他们现在在哪里?距此远吗?”
“远倒不远大概需要一天行程便可到达。”
“好我们这就走罢。”
文龙话毕即与雁秋俩人走出店房然后吩咐店小二备马。
那店小二见俩人入店不久即要离去心中自有些纳罕可是却也不便相询只得依照吩咐将俩人的马匹牵来。
文龙又赏了那店小二一些碎银这才与雁秋策马直向寒瑛等人原先投宿之处飞奔而去。
俩人策马奔了一夜一日但赶到地头又扑一空。
雁秋真想不到自己这般倒霉到处扑空于是问那店小二道:“请问他们是甚么时候离开此地?”
那店小二想了想说:“好像是你这位相公和另一位姑娘去后的第二天他们也一同走了。”
雁秋又问道:“可有人来找过他们吗?”
那店小二思索了一阵摇头道:“我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没有人找过他们。”
雁秋觉得这就怪了不由深锁眉头暗自揣测他们离去的原因。
可是他无论如何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莫非他们去了大雪山救那诸葛师兄的遗孤?”
雁秋心想除了这一原因之外他们都不会在他与凌雪红未折返之前会离此而去的于是又向那店小二道:“他们临走之际可曾留下甚么话语?”
那店小二又摇了摇头道:“没有甚么话也没有留。”
言此像是忽然想起一件大事拍了拍脑袋道:“我倒记起一件事来了。”
雁秋问道:“甚么事?请你快说。”
那店小二笑道:“就在你这位相公离去的第二日约在傍午时分你骑去的那黑马独自又跑了回来。”
雁秋闻言惊讶的大“哦!”一声。
那店小二继又道:“他们一见到你的那匹马便都大感吃惊于是通通围了上去。就在那时不知他们说了些甚么然后便离此走了。”
雁秋直感激他那匹神驹在他危难之时竟知报警求援。
可是他们此一去到了哪里呢?
文龙一旁听来也觉迷惘不已。
因店小二所告知的一点线索就如海里落下一根针一般令人迷惘。
雁秋这时竟如石塑木雕一般两只圆眼一瞬也不瞬。
文龙怕他悲伤过度便忙劝道:“秋弟不必着急更不必难过难道你忘了我那四字妙诀正是处这逆境的不二法宝。”
雁秋道:“二哥我所经一切均是你亲眼目睹你看这倒霉劲实在令我心酸。”
文龙含笑开导道:“秋弟所说固然不错但依我看来这对你正是一种磨练我传你的那处世四字妙快有无妙用了。”
雁秋苦涩地眨了眨眼道:“可是目前该怎么办?”
“依我看我们兄弟该分手了。”
“三哥的意思……可是我们应该分头察访?”文龙频频点头道:“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雁秋想想文龙为他之事已在外飘泊数载这时又须他再度奔波不由地道:“三哥为小弟这般一再奔波实令小弟感激不安。”
文龙唉了一声道:“你我兄弟情谊手足何须说这般见外之言。”
雁秋感激地道:“那么我也不敢言谢了只有请三哥尽力而为最好能在中秋给我一个回话。”
“咱们在什么地方聚?”
“肖俊大哥与小弟已有前约约定在湖南衡山雁鸣峰希望三哥届时务必赶到。”
文龙道了一声好道:“就这么说好了但希望届时咱们兄弟聚大家都有收获才好。”
说着重新上马即欲离去。雁秋望着这位古道热肠的拜兄道:“三哥一路请多保重。”
文龙哈哈一笑道:“这我自会晓得。”言此一顿凝视雁秋又道:“你比我更该注意。”
显然他关怀雁秋更甚雁秋点了点头继又道:“凡事多往宽里想!”
谆谆劝导果然一副兄长心肠。雁秋对文龙这种爱护热忱感激莫名道:“谢谢三哥开导小弟决不辜负兄长这份盛意就是。”
文龙依依不舍的又看了雁秋一眼道:“那愚兄这就走了我们中秋相见。”
话完一夹马腹放缰疾驰而去。
雁秋望着绝尘而去的文龙内心更平添无限惆怅。一时里竟不知何去何从只牵着马漫无目的地向前而行。
忽然一声闷雷匝地而生吓得他身下坐骑霍地一跳几乎将他掀下马背。
他定了定心神同时看了看天色。
只见乌云四合大雨将临可是穷尽目力却不见有避雨之处不免心中一怔。
就在此时豆大雨点已劈劈啪啪落了下来。
雁秋赶紧驱马扬鞭往前飞驰而去可是雨点愈来愈大眨眼间遍身俱湿。
雁秋身受大雨一淋反而精神一振一腔郁闷像被这场倾盆大雨洗涤无存。
冒雨奔驰了顿饭工夫蓦见蒙蒙大雨之中有一身着劲服的女子也正策马飞奔只因她背向着他以致看不见她的真面貌但由身段而论颇有几分与寒瑛相似不由出声疾呼:
“寒瑛姊!”
凭他深厚功力加之全力高呼若在平时谅那女子定可听闻。
无奈此时雨势过猛他的疾呼均被雨势遮没那女子根本无法听到。
二人距离却越拉越远。
雁秋见那女子即将在大雨中失踪不由大急遂抛了身下坐骑展开轻功疾向那少女追去。
眼看已相距不远雁秋心中一松。
就在这时那马上女子忽然一勒马缰飘身下马雁秋这才看清原来那女子已到村落之中只因雁秋一心注意那女子行动而未现已到村落边近待他觉已嫌稍迟。
因为当他飞身赶到那女子下马之处那女子已栓好马匹进了院内踪影皆渺。
雁秋望着那少女隐身过去的朱漆大门一时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
假若敲门求见未免太嫌冒失如若不然那女子若是寒瑛姊岂不失之交臂?
就在雁秋望着那扇木门默默愣之际突然那门“呀”
的一声大开紧接着露出一张俏丽的俊脸望着雁秋扑哧一笑。
雁秋蓦见那朱漆大门突然大开不由心中一惊同时也暗自心喜。
但经那少女俏然一笑不由尴尬起来。
那少女见他呆若木鸡般的站在雨中不言不语反而更瞪大一双眼睛不由更觉有趣竟而笑弯了腰。
她这一阵格格娇美直笑着雁秋窘不堪言恨不得马上转身离去但想想刚才进去的那女子不知是否就是寒瑛?又犹豫起来。
那少女笑过一阵对雁秋道:“喂!你是干什么的?”
雁秋一怔但旋即醒悟过来向那少女微一拱手道:“在下旅途遇上这场倾盆大雨衣物尽湿难以继续前行故而想借宝庄避一避这场大雨待雨一停我便离去不知小妹妹肯是不肯?”
雁秋唠唠叨叨的把话说完那少女把粉脸一板道:“那你为什么见了我还不作声我想你八成没存好心!要不就是双龙堡派来的奸细?”
雁秋闻言不由在内心转了几转始道:“在下实为避雨而来决非有如小妹妹心中所想是什么双龙堡单龙堡的奸细请小妹妹放心。”
“你可是跟踪我家小姐前来?”
雁秋被她一言道破行藏不由赧然一笑道:“小妹妹之言固然不错可是也不尽然。”
那少女像是不耐与雁秋多言闻言脸儿一绷道:“不错就行了你赶快走罢!否则我家小姊恼怒起来到那时你想走恐怕也走不成了。”
雁秋虽然一向并不刚愎自用但也忍不下眼前这副轻蔑侮辱之言不由微愠道:“是你家小姊对你讲的?”
那少女“嗯”了一声道:“我家小姊说有人盯她前来特地打我出来瞧瞧。”
雁秋闻言不由气往上冲道:“你家小姊是谁?”
那少女打鼻孔冷哼一声道:“你是真的不知?还是故意装作?”
雁秋闻言恼道:“你们把我罗雁秋看成何等样人……”
那少女似不耐与他多说撇了一下嘴转身跑进门内“砰”
的一声关上大门。
雁秋话尚未完那被关起的朱漆大门复又“呀”的一声敞开这时再现身的已不是那少女而是一个比那少女稍大几岁的艳丽闺秀。
那女人向雁秋望了一眼道:“你不是想借个地方避雨吗?
那么你还站在雨中干什么?请快进来吧!”
雁秋一怔心想:她把我的话都听到了吗?
雁秋不知她究存何心可是他不能畏畏尾于是道了声“多谢!”便举步向前。
那女人竟果然像是一副迎客的样子直待雁秋走进大门她才转身去导引雁秋走入大庭。
她把雁秋带入大庭冲着雁秋嫣然一笑道:“山野人家歉无珍品待客请多担待!”
雁秋忙还一礼道:“姑娘能容在下进内避一避雨已令在下感激不尽何敢再劳姑娘招待?”
雁秋说着话适才那少女这时已端着一个银盘盘中有一瓷碗碗上尚有一盖内中不知究系何物缓缓走来。
她一进门冲着雁秋皱了皱眉挤了挤眼扮了个极其滑稽的鬼相几乎逗得雁秋笑。
这时那带雁秋进庭来的女人道:“少侠请坐呀!”雁秋这才未笑出声来向那女人一拱手谢道:“有谢!”
那少女将手中银盘放在靠近雁秋的长桌之上将盘中瓷碗一取出端到雁秋身旁然后她始端着空盘而去。
当她走到雁秋面前之际复又冲着雁秋扮了个鬼脸。
雁秋心想:这丫头确实也太顽皮正在这样思忖之间继又听那女人道:“少侠请用茶罢!”
雁秋忙又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热诚招待不知姑娘肯否赐告尊姓芳名以便日后图报。”
那女人淡淡一笑道:“我司徒家中一草一木俱皆被你们数得清清楚楚少侠何必故作神秘有话就请直截了当的说罢无须再摆一副伪面孔了。”
雁秋闻言一愕心说果然被我猜中她是有意安排令我入彀了。
于是正色道:“恐姑娘认错人了我罗某人一向与尊府从无瓜葛这次贸然闯入尊府完全为了避雨还望姑娘谅解。”
那司徒姑娘面色一板道:“那你为何从双龙堡一直跟踪而来?”
雁秋不由心中叫苦暗道:这真是冤枉立即肃容道:“说出来姑娘一定不信我罗某人不但不是由双龙堡而来同时就连那双龙堡在哪里亦皆不晓至于为何一路追着姑娘而来这事不能再相欺瞒实告姑娘只因姑娘背影酷似家姊罗寒瑛是以才赶来此地不意竟令姑娘误会。”
司徒姑娘见他不像说谎始把面色宽了一宽道:“阁下何人?”
“在下罗雁秋!”
司徒姑娘面露惊疑道:“你是罗雁秋?”言下颇有不信之意。
因为她由传言中所知罗雁秋乃是一位英俊潇酒倜傥不群的少年而此时坐在她面前的罗雁秋不仅蓬头垢面而且老气横秋哪里有传言中的半点形象?难怪她不能置信了。
雁秋见她不信便道:“难道姑娘还有什么怀疑之处吗?”
司徒姑娘道:“你与传言中的罗雁秋却一点不像!”
雁秋哦了一声道:“难道我变了?传言中怎么说?”
司徒姑娘星眸微转似笑非笑道:“传言中说罗雁秋英俊潇洒倜傥不群实为人中龙凤而阁下则蓬头垢面漫说我不会相信恐怕就连三岁娃娃也会怀疑了。”
雁秋倏然瞪起双目同时“啊”了一声。显然他内心中颇为震惊。
他摸了摸他那一头既湿且乱的乱复又摸了摸他那渐为消瘦的双颊和长满短须的脸摇了摇头说:“我已经长大了难道还能与以前一样吗?”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释给司徒姑娘听。
司徒姑娘秀眉一挑道:“所以我不能相信你是真的!”
她又沉吟一阵忽然若有所悟地道:“听说罗雁秋有一袭武林异宝百毒衣不知你有是没有?”
雁秋愕住了!因为百毒衣这一问题实在令他难以答对。
罗雁秋想了又想脑中一片混沌摇头道:“在下实无那百毒衣。”
司徒姑娘格格一声娇笑道:“这样看来你更是伪冒的了。”
雁秋恼道:“我为何要伪冒?”
司徒姑娘徒然把面一寒冷声道:“这要问你!”
雁秋眼看已成僵局纵有百口也难向她分辨只得道:“你不相信我纵说破嘴皮也是枉然你司徒姑娘一片盛情我已心领咱们来日再见。”
雁秋气恼间语无伦次同时倏的站起身形即住外走。
司徒姑娘冷笑一声道:“你要走吗?”
雁秋头也不回道:“我既已知你非寒瑛姊姊又呆在此地何用?”
说话间已走到大庭门口。
司徒姑娘陡然娇叱一声:“你给我站住!”
雁秋回头把眼一瞪道:“你打算怎样?”
司徒姑娘寒着一张粉面道:“你想来就来相去就去!哪里有那么容易?”
“难道姑娘心有不甘?”
司徒姑娘目射凌芒逼视着雁秋道:“你先给我留下一个记号然后再走!”
雁秋哈哈一笑不屑的瞄了瞄司徒姑娘道:“凭你也配?”
司徒姑娘浑身一颤面现杀机娇叱一声:“你是找死!”
右腕一抬一颗似针非钉的“追魂扣”已比电光石火还快欺到雁秋面门。
雁秋嘿嘿一笑道:“这就是你的本领吗?”
话声中左手一抬一颗带有巨毒蓝汪汪的“追魂扣”
已夹在他中食两指之间。
“别丢人现眼了赶快收起来罢!”
说话间两指微弹那夹在他两指间的一颗“追魂扣”星飞电掣般的飞向司徒姑娘。
这被雁秋所弹回来的“追魂扣”不但在空中翻翻滚滚而又弯弯扭扭根本无法拿捏准头。
司徒姑娘闪身避于一旁目睹自己苦练十数年的“追魂扣”
竟不能接下心中这份懊恼真是不堪言状。
“当”的一声“追魂扣”飘然落地司徒姑娘一颗芳心不由也怦然一跳。
雁秋揶揄一笑道:“你姑娘还有什么新鲜玩艺儿吗?”
司徒姑娘艺出“万幻魔婆”门下生就一身傲骨从不认输此时败在雁秋手下已觉奇耻大辱再经他一奚落哪里还受得了银牙一咬一头就向雁秋栽了过去。
雁秋见她一头栽来知她已恼怒至极心说:这是何苦来的忙运起“百妙秘籍”中的“先天一气”神功。
就当那司徒姑娘将到未到之际他忙将两袖一抖两股潜劲顿时凝成一道气墙漫说姑娘到此无法闯过即连飞刀怒弩照样爱止无法通行。
司徒姑娘狠着一颗心冲将上去不意身到半途便被一道无形气墙所阻。
令她一条娇躯前进进不得后退也退不成这份尴尬真比一刀杀了她还要痛苦三分。
雁秋望着她那种痛苦之情心生几分不忍道:“我们前无仇近无恨姑娘何苦如此在下还有急事我们日后再行相见罢!”
话完身形一闪人已出了庭门再一垫步身形欲起。就在这时突然院墙之上出一声阴阴怪笑犹如狼嚎鬼啾令人闻之毛怵然。
雁秋心头一懔抬眼望去。
只见大雨倾盆之中一位道装老者手执一把拂尘面无血色瘦骨嶙峋却是两道灼灼逼人目光还能令人意味他尚未死否则定会以为是一具尸体。
他站在围墙之上笑过一阵之后望着雁秋道:“小子!你打算往哪里走?”
雁秋可说打从第一眼望到他起心内就存了厌恶之心此时闻言道:“我愿到哪就到哪你还管得着吗?”
那道装老者哈哈一笑道:“道爷不但管得着而且你小子生死亦全在道爷手内!”
雁秋嘿嘿一声冷笑道:“你有多大能力竟敢这样夸口?”
道装老者仰天哈哈一笑道:“小子你纵想死也得候一候待我得了司徒小丫头的回话再来打你也不迟!”
这时那司徒姑娘业已奔出大庭怒视着道装老者娇叱道:“杂毛老道快给姑娘滚开如若一味唠叨休怪姑娘对你无礼了!”
道装老者嘿嘿一笑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是特地来作和事佬的!”
司徒姑娘寒着脸道:“没有那么便宜只要我司徒乃秀有一口气在决不与那双龙堡甘休!”
道装老者面孔一寒沉声说道:“姑娘你又是何苦只要你一点头答应了二堡主这门亲事不但救司徒老爷子解药即时到手同时……”
司徒姑娘不等他的话完叱道:“住口姑娘不但不需要他的解药即可将家父毒伤治好同时我今晚若不将双龙堡杀得一光二净片瓦不留从今以后也决不姓司徒!”
那道装老者把话听完道:“司徒姑娘我是一片好意才特地来劝你前夜若非我老道替你解了围如今你不是已经成了马家人我看你还是答应了罢!”
司徒姑娘面现杀机道:“谢谢你的美意请你转告那马寸才姑娘不但誓死不屈并且今晚还要找他算帐报了这笔杀母伤父的血仇!”
道装老者闻言笑得前仰后合道:“姑娘意思可是令我通知马家准备花烛洞房等候姑娘成礼!”
司徒姑娘闻言直气得身子微微一颤道:“少放屁赶快滚!”
道装老者更笑道:“一定一定若不快些真怕是张罗不及呢。”
说完一势“一鹤冲天”人已凌空而起再一提身便已电掣而去。
雁秋听他俩人对话已明白这其中是怎么回事他不但原谅了司徒姑娘对他的置疑无礼而且还萌起一股不平之心。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走呢?还是该留下来帮一帮姑娘解决此事。
司徒姑娘一腔怒气无处泄望着默默出神的雁秋怒道:“你还不滚……”
司徒姑娘下面的话尚未说完心中一动知道与雁秋之争实是一场误会。
司徒姑娘心念至此已将对他的一腔仇怨化得无影无踪讪讪地说:“我心烦你走吧不要打扰我了!”
雁秋见她敌意已消便道:“此际大雨倾盆在下再在这廊下避一避如何?”
姑娘闻言道:“你还是到大庭里面坐罢。”话完转身径去。
雁秋见她转身离去站在屋檐之下他想一个弱女子经此大变实在可怜。
“喂!你这人不到院子内坐站在屋檐下作甚?”
雁秋抬头一看来的是那俏丫环瞪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瞪视着他。
雁秋道:“我在此且避一避。”
那少女抿嘴一笑道:“快进屋里去罢!我家小姐令我要你换上干衣服呢。”
雁秋呆呆望着那少女。少女薄嗔道:“你什么愣呀!是不是不懂我的话?”
雁秋尴尬地道:“姑娘之言焉有不懂之理只是这份盛情太令罗某人不安了。”
“你不好意思是不是?那有啥关系呆会儿你见到我家小姐好好谢她一番就成了。”
雁秋怦然心动道:“你家小姐可是去照料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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