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神功歼群魔 各门派再得平安(1/2)
马寸才去后哈木大师继又一心专注于“密宗大阵”之中。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这时的雁秋只因这“密宗大阵”久克不下便盘膝坐了下来以逸待劳他一边挥舞着双手抗拒“密宗大阵”的攻势一边暗自默思破阵之法。
此时经他稍一细心琢磨便已领悟其中奥妙急忙跃起身形一式“八步赶蝉”奔至艮门继之将身一侧便已混入阵势之中。
只见他东一掌西一掌顿时将整个“密宗大阵”打得七零八落。
哈木大师一见雁秋奔近“密宗大阵”艮门便知情形不妙方待起身抢救雁秋已滑身溜入阵中。
哈木大师眼巴巴的望着众僧侣俱皆丧命雁秋掌下只听他暴吼一声抡杖向雁秋扑去。
雁秋一见哈木大师扑来哈哈一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赶快与你们同伴同回西域去吧。”
话落掌出一式“烟云散落”迎着哈木大师飞扑之势拍击过去。
哈木大师已生同归于尽之心见势却不躲闪依旧疾向雁秋扑下。
这时雁秋若不躲让势必酿成两败俱伤之局是以忙将身形向旁一闪刚好铜杖擦身而过。
哈木大师一杖击空即把身形一旋同时手中铜杖抡得密不透风直逼得雁秋不但无法出掌抗拒而且节节后退。
哈木大师一百零八式杖法堪堪用完倏地身形一跃便欲施展生平绝技“擒龙降虎”
八打。
雁秋不明就里骤见哈木大师身躯凌空以为有机可乘忙把招势一变即欲飞扑过去。
就在雁秋身形欲起来起之际哈木大师一式“回头望月”杖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雁秋砸来。
雁秋这时身飘脚浮要想按这一招确实困难忙不迭把上身一弓同时往外一闪避过这一险招随手抓起一只死虎向铜杖之上迎去。
哈木大师已得先机岂肯轻易放过忙将铜杖一扯竟又如影随形般的扑将过去。
雁秋先机一失处处受制。
他见哈木大师铜杖扑到硬把身躯一旋只听“蓬”然一声大作哈木大师抡杖双手直感一阵酸麻铜杖之上却染上了一片血迹。
哈木大师会心一笑以为这一杖已然得手纵然不把雁秋打得骨碎骸离也势必被他铜杖打出十丈开外。
事实大谬不然。这时那罗雁秋不但没有负伤反而鼓足余勇抡起被哈木大师一杖削去一半的虎尸向哈木大师欺身扑去。就当哈木大师注目寻找他的尸体之际他已到了哈木大师近前哈木大师突地一怔神连“啊”都未及啊出声来便被雁秋所抡的死虎砸个正着顿时魂归极乐去了。
雁秋奔至虎骸堆中欲找司徒父女以及碧玉丫环的踪迹却一无所见心想:难道三人被虎拖走了?
抬头一看双龙堡中之人俱皆无影无踪雁秋心说:你们纵然藏入地洞我也要把你们拖出来一个也不饶。
于是飞身向双龙堡掠去。
双龙堡占地宽广雁秋进入堡门又奔驰了盏茶时份始到栉次鳞比的建筑物之旁内中鸦雀无声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雁秋心中透着古怪暗忖:莫非这片刻工夫他们俱皆离了此地不成?
他心念至此便逐室探去果然当他走完整个双龙堡竟连一人也未看见。
雁秋脸上浮起一层苦笑道:“好快的动作。”
这时东方已现曙光檐前麻雀也开始啁啾。
雁秋满腹狐疑一无所获索性坐于檐下等待黎明。
刚一坐定便感头脑一阵晕眩心知有异方待运功提气已人事不知。
原来他中了马寸才预先散布在双龙堡中的“延命夺魂散”的毒。
待他醒来时已被关囚车车声辘辘迤逦而行。
只听那车夫道:“我说傅顺啊咱们这趟差可真倒霉。”
那傅顺正骑着马押着囚车往前走突闻赶车的刘利向他闲聊便接口道:“可不是嘛这一趟跑下来少说也要三五个月说不定过年都赶不上回家吃年夜饭喽。”
“这还是小事情他xx的咱们堡主同司徒小姐成亲连喜酒都不容咱们喝便催咱们出来他图痛快难道不知道咱们家中还有老小吗?”
罗雁秋被缚囚车之中倾听俩人所谈之活已知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三人俱皆被俘并且那马寸才将司徒乃秀视为他所必得。令雁秋听来大感酸楚。
他想越车去援救司徒父女和碧玉丫环但四肢被绑两肩亦被铁索所拴痛楚难熬一动不能动。再一试运真气竟连半点力道也施展不出这才知穴道受制。
雁秋被困囚车之中忍受巨痛默自忖思这时他内心所受的煎熬犹比外界加于他身上的痛楚还要剧烈三分。
他不知他的生命是否到此即将了结抑或还有新的遭遇?
因此思前想后乱作一团直到日暮投宿他仍胡思乱想不已。
突然一声喝叱把他由沉思中惊醒只听那人道:“他xx的你作梦啊?老子把饭端来了你要不要吃?”
雁秋举目向他瞪了一眼未作答复。
那人满面横肉暴眼一瞪凶霸霸地骂道:“他xx的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再不服气我便把你这对眼睛挖出来!老子没有闲情与你噜嗦滚你娘的蛋饿死活该!”
哗啦一声一碗连汤带水的饭食倾泼在雁秋的脸上然后转身径去。
雁秋受此凌辱但却无可奈何!
他欲咬舌自戕了此残生免遭奚落无奈这时连这份能力也已失去不由落下两行悲泪。
雁秋已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可是求死不能一天复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
已近中秋明月高悬雁秋在车上想着雪红姊等人却忘了前时与肖俊所订的约会。
在那衡山雁鸣峰顶正徘徊着十数人影他们像是极其不耐的转来又转去直到月影偏西始听一阵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寂寞道:“肖贤侄恐怕雁秋这孩子已经忘了与你订下的这个约会是不会来了。”
话之人乃是一青袍道长月光下只见他面貌清瘦寿眉入目光如电长髯随风飘摆。
那被唤为肖贤侄的不消说定是那位与雁秋订下约会的肖俊了。
这时他闻唤连忙凑近道长身前道:“悟玄子老前辈谅那秋弟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因为他在数月之前不但将这消息透露给寒瑛姊姊等一干人并且也告诉了文龙师弟所以他们才都能届时赶到但不知为了什么唯独雁秋弟他自己却未来。莫非他仍在江北而未能赶到不成?”
他这里话犹未了突闻寒瑛叫道:“你们看山下奔来这条黑影莫非就是秋弟不成?”
众人闻听俱皆围拢过来沿着寒瑛手指往下望去。
果然只见一条黝黑身影由山下兔起鹰落般的往山上奔来不须臾便已来到近前众俱皆运目细瞧但无一不感大失所望。
原来这时奔上山来的不是他们心目中的罗雁秋而是深赋侠肝义胆令人敬仰的周冲。
只见手中提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群少年人俱皆不知他手上这颗人头是谁可是却瞒不住悟玄子他一眼便看出那是追命阎罗马百武和水底皎梁子川项上的级。
周冲一亮相寒瑛与玉虎儿俱皆盈盈拜倒玉虎儿道:“周师叔一向可好你可令小侄想煞了。”
玉虎儿受周冲恩惠甚多所以当他话完已经泪流满面。
周冲忙一步上前先扶起寒瑛复又将伏地下拜的玉虎儿扶起道:“你们不必多礼。”
“我能见到你们一个个长大真替九泉下的九峰已高兴不已。”
肖俊、梁文龙、余栖霞、梅影仙等人均曾听说过周冲的义举这时俱趋身上前行拜见之礼周冲还礼毕即忙奔至悟玄子面前双膝下拜可是身形来拜下去已被悟玄子一股罡气托住悟玄子道:“周壮士何以行此大礼贫道实不敢当。”
周冲见悟玄子既不接受他的大礼也就不再勉强但却恭恭敬敬一揖然后对寒瑛道:
“你们都在何以唯独雁秋贤怪不在这里?”
悟玄子正为这事焦急不安想不到周冲开口便问这一件事不由顿时大感不安道:“周壮士我们等了已有数个更次不见他来正在焦急。”
周冲失望的望了望他手中的人头道:“我特携仇人马百武级一颗到来就是想同雁秋贤侄等拜祭一下我那恩兄。”
寒瑛闻言不由嚎啕大哭一群少侠顿时俱皆悲恸不胜。
悟玄子向周冲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竟带着仇人人头作为祭礼实在令人敬佩。”
周冲道:“老前辈过奖我周冲能得梁子川这贼人项上人头无非是途中巧遇和罗氏兄嫂的庇佑才能取下贼人的级来祭奠两位兄嫂在天英灵。”
周冲指着山林一株巨松继道:“罗大侠夫妇二人俱皆安葬于此我们这就下去拜祭一番罢。”说完话一言不地前导众人直向那株巨松所在地奔去。
当年罗九峰夫妇尸体俱皆由周冲收殓自然丝毫不错。周冲率众人来到巨松之下伸手拨了拨枝叶茂密的藤葛复又探向内张望了一下他当年所封闭的洞石纹丝未动。
这才将手中人头端端正正的放在洞前哽咽道:“九峰兄嫂你们大仇已报我们特地带上仇人人头奠慰兄嫂在天之灵。”
话未完珠泪已夺眶而下。
这时肖俊、梁文龙已点燃他们所带来的锡箔冥钱。拿出马百武人头与梁子川的级并列一起。
罗寒瑛早已哭得犹如泪人在墓前拜了三拜。
依次是周冲、肖俊、梁文龙、于飞琼、梅影仙、余栖霞、玉虎儿夫妇。
就当玉虎儿刚刚拜毕突然夜幕之中飞来一匹快马。
众人俱都以为是雁秋赶来所以才都以渴望的心情望着那匹骏骑可是当那乘骑来到近前又不禁令人大失所望。
原来这时所来之人乃是一女流并且无一人能相认。
可是她却在众目睽睽、暗自称奇之中飘身下马走近来望了望众人复又望了望地上所排列的两具人头继之蹲下身来亦将她手中包裹放下。
她却不慌不忙的解开她的包裹赫然现出一颗人头。
周冲目睹这少女所亮的人头第一个出笑声道:“原来是碧眼神雕胡天衢!”
悟玄子目睹那女娃将包裹打开亮出胡天衢人头道:“这真是天假人意居然三名主凶无一漏网。”
寒瑛眼泪滂沱侧目看了一下胡天衢级心中颇感不忍因为对方对她十数年的教养之恩令她无时敢忘所以她一再在雁秋面前替他说情。
虽然雁秋答应了她决不杀他不料他却死在别人之手供奉在父母坟前。
寒瑛将胡天衢级供好随后伏身拜了三拜。
那女子裣衽一礼道:“小女太史潇湘请问阁下何人?那罗相公现在身在何处?”
太史潇湘一开口便问起罗雁秋周冲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这一定是雁秋的红粉知己了否则她何敢冒大不韪将胡天衢级送来于是道:“在下周冲罗九峰大侠义弟辱蒙女侠赠上隆义厚典实令我等感激不尽。”
太史潇湘见他只顾一味说客套话而竟未答她雁秋的何在于是顿感不耐地继又问道:
“周老前辈不必客气那雁秋难道不在吗?”
周冲点了点头道:“我们以为他与肖少侠订下约会定然不会有失料想不到他竟未能赶到。”
太史潇湘见周冲脸上忧色忙插口道:“江湖多凶险也许生了意外。”
悟玄子这时寿眉一蹩道:“太史女侠之言似乎颇有道理今夜我们俱皆在此等他一宵他若不来我们再从长计议罢。”
周冲这时闷声不响焦急的在坟前来回的踱着大步。
寒瑛悲伤过度竟接连晕厥过去三五次这可忙坏了万翠苹、余栖霞和于飞琼等人。你劝一句她劝一句七嘴八舌说好说歹才止住寒瑛悲泣。
星移斗转眼看便已天明而那罗雁秋却一直未曾出现。
悟玄子望了望白的东方天色长叹一声道:“看来他是不会来了。”
周冲道:“近来江北一带谣传颇多说罗雁秋在那里杀奸除恶我这就打算与各位告辞前往一看虚实。”
太史潇湘迫不及待地插嘴道:“我也随老前辈去!”
“我也去!”
“……”
一时众人俱皆表示意欲同往。
周冲见眼前这般年青人俱都对雁秋这般关怀自无话说悟玄子因要事在身未克与这一伙人同行但也结队走下衡山始互道珍重分途而去。
周冲这一伙人不分昼夜直奔江北而去。
韶光如驹转眼已是腊鼓频催周冲、罗寒瑛等一行十数人冒着严雪东打听西打听丝毫未曾得到有关罗雁秋的消息。
当夜饭毕寒瑛忍不住对周冲道:“周叔叔近半月以来我们跑遍江北一带为何未得雁秋半点消息?”
一盏通明油灯照着她苍白而带忧伤的面容。
余栖霞闻言更是威不自胜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她瞥了寒瑛一眼瞬即把螓低垂下去。
于飞琼虽然是一个心地开朗之人可是经过这一阵子的日夜折腾终日为寻不到雁秋所恼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闻言轻吁一声道:“难道他……”
她不敢说下去他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忽然失去了消息?
难道是遭了不测?这是众人均所默认的但却无一人敢说出口来。
黄秀芷双目炯炯将全室中人打量一遭道:“雁秋哥哥要是遭了不测一定会有传闻决不致默然无闻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也许说不定他已回江南去了。”
肖俊神色始终是默然在他心中宛如有块重铅。
玉虎儿听完秀芷一段话苦涩的脸上掠起一抹笑意道:“秀芷妹不提我倒忘记了。
诸位还记得吗?我们那日与雁秋相逢不是曾见了那聂耳聂老前辈么聂老前辈所说的话各位还记得不?”
玉虎儿这一说在座之人除了周冲和少数人不知底细外大部分人均都喜形于色罗寒瑛容光焕唉了一声道:“我真把这件事早就忘了。”
秀芷高兴的跳下坐位扬声道:“敢情你们记起来雁秋哥哥的下落啦?”
因为那日她到的较迟未见聂耳聂老前辈所以不知聂耳交代下来的约会。
于飞琼性情与秀芷相近因而甚是喜爱秀芷但只因近来心情郁闷是以情致始终提不起来。
这一刻想起了雁秋的去向顿时心情大爽拉住秀芷的柔荑道:“秀芷妹让我告诉你你那雁秋哥哥可能到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去啦!”
黄秀芷瞪着大大的秀目笑道:“你别一味的你、你、你的好不好难道雁秋哥哥是我一个人的?你叫他甚么?”
于飞琼羞得耳根红抡起粉拳对秀芷道:“你再贫嘴看我捶你不!”
秀芷见情势不妙转身便往人缝里钻。
这一晚大家都很愉快尤其经过两位年幼的姊妹这一打闹玩耍更感轻松愉快俱把日来积结心头的忧伤驱散一空。
周冲同肖俊、玉虎儿、梁文龙等人又谈论了一下当前武林情势均感到道消魔长长此下去终有一日白道英雄豪杰俱被雪山、崆峒个别戕害说实在的当前能与雪山、崆峒抗衡者已廖如晨星。是以几人愈觉前途暗淡。
玉虎儿道:“据传说雁秋师弟得获百妙秘籍真传如若此言不讹我们则可赖雁秋师弟的神功真传与他们雪山、崆峒拼上一拼。”
周冲年龄已老所以涵养工夫要比年青人强他这时轻咳一声道:“传说固然是如此但我们终究仍未见到雁秋却也不能完全相信等待日后我们见到雁秋再说吧。”
他们津津乐道寒瑛等数女侠早已分别溜出房去集到另一房中说笑打闹起来因为她们太高兴了所以兴致特别好。
周冲等人又谈了一阵百妙秘籍之事时已深夜始互道晚安分房安息。
他们这边虽已散了场可是那厢一干女流是犹未尽兴只听你调侃她一句她揶揄你一语礼尚往来互不相让嘻嘻哈哈直闹到三更过去始被周冲相劝各自安息。
翌日雪霁天朗众人一大早起来见到这般好的天气精神更是爽朗。
早餐用罢周冲付清栈钱便与众人兴高采烈地跨上马匹直在武当进。
一路之上俱见家家户户为过年而忙可是他们这一群直到人家打起灯笼准备欢度元宵方始赶到武当。
众人攀到山巅一看俱皆一怔原来那么偌大一座三元观此时直烧得剩下几垛残垣断壁。
众人遭此意外打击一个个潸然泪落。
三元观被毁了不用说是雪山、崆峒派干的好事。
如今希望化烟他们一个个的心竟宛如眼前的灰土炭一般。
黄秀芷眼中噙着眼泪道:“这就是三元观吗?”
肖俊黯然的点了点头。
“我的雁秋哥哥呢?”
黄秀芷本是要向三元观要她的表兄雁秋因为她心头中的寄托完全在此如今三元观变成一片残垣废墟她焉能不肝肠俱裂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变得不但嘶哑而且还带些颤战。
于飞琼和余栖霞二人一见此情此景就宛如高楼失足一般神智一晕便分别颓倒于地。
周冲虽是满腔悲怆可是看见于、余两位姑娘俱皆悲伤过度昏厥过去马上吩咐万翠苹、梅影仙拯救两位姑娘。
太史潇湘一往情深随着大伙东奔西跑无非想一睹雁秋面目了却相思之苦不意这仅余的一个希望到此时也落了空不由一颗芳心如落在冰窖里一般冷得全身抖竟连思想也被凝冻站在那儿呆。
寒瑛这时也无法把持镇定只听她嘤的一声低泣起来。
周冲目睹万翠苹和梅影仙将于、余两位姑娘救醒他才过来劝寒瑛道:“如今局势千变万化完全出于我们意外贤侄女哭也没有用赶快静下心来我们从长思量一下三元观被毁并不能说是所有的人俱皆丧生于此。难道他们竟不能拼出一条生路天下哪有这种事?竟能将武林几位名宿一网打尽?”
寒瑛闻言一颗枯凄的心渐渐焕了生机她拭去粉颊上的泪痕冲着周冲道:“周叔叔看来希望也很渺茫!”
周冲道:“不要这么悲观事实真象未白之前我们都不该有这种消极的想法依我推测三元观虽然已经被毁吕九皋几位老前辈决不致遭此劫数说不定他们这时正聚四川峨眉山上摩云峰共商大计以挽狂澜。”
肖俊先颔赞同道:“周老英雄所言甚近情理如今我们在穷途末路时节不妨遵循周老前辈之言碰碰运气也许说不定便在那儿会到他们。”
罗寒瑛、余栖霞、于飞琼等一干人这时哪里还能拿定一点主意既然周冲和肖俊都表示他们可能已去摩云峰便也只好听信。
一阵寒风吹过宛如万把钢锥刺心他们瑟瑟地打个冷颤踏着皑皑白雪漏夜赶下七星峰。
他们来时脚步是多么轻快而这时却觉得无比的沉重积雪被风吹着刮在脸上他们恍如毫无所觉般的蹒跚而行。
且说罗雁秋被关在囚车之中在刘利和傅顺等押送下到了十二连环峰。傅顺先将此行目的奉告新掌门吕萱。说明奉马寸才堡主之命押罗雁秋前来听命。
原来雪山派几经大变老一辈人物大部分死亡紫虚道人的二弟子吕萱便接掌了雪山门户。
吕萱听说捉住了罗雁秋便命带到议事厅。
刘、傅两人领命而去。未几便抬着一人进来。
吕萱凝视那被抬进之人看了又看终于由那枯瘦腊白的脸上扑捉到了他的原来模样频频颔道:“不错果然就是他。”
吕萱怜惜地上前两步道:“罗雁秋确实苦了你了你今后若好生听我的话我会好好待遇你的。”
罗雁秋这时出声不得睁眼瞪了吕萱一眼便又合起双目。
吕萱见雁秋满面敌意不但不恼反而更慈祥地道:“假若我不拿事实给你看你决不会了解我的用心。”言此一叹转身向身后一小童道:“你去将一飞抱来。”
过了会那小童抱着个哇哇哭泣的婴儿进来。
说也奇怪那婴孩原来哭闹得非常暴戾可是他一见到雁秋竟禁声不闹了不知是他怕雁秋那种人鬼不如的模样?还是另有原因?
吕萱接过小童抱来的婴儿对雁秋道:“雁秋你知这婴儿是谁的吗?”
罗雁秋脑中闪电般的兴起一个念头心想:大概是师兄诸葛胆的遗孤了否则他何以在我面前卖弄?
他睁开眼瞧了瞧吕萱怀中的婴儿。
吕萱嘿嘿一笑道:“你师兄、师嫂在世之日对你不错他们的遗孤你该不该抚养这是你的事到此贫道的责任已了今后则不关我的事了。”
雁秋凝瞪双目望定吕萱怀中的婴儿不知是悲是喜是麻是辣!
他的生命已如油尽的残烛这时怎么能抚养孩子呢?
雁秋心如刀绞地流下两行清泪。
吕萱道:“后山有雅斋一间便赠你作为养生之处罢若需要何物只须吩咐小童前来讨取就是。”
仇恨的火苗在他心内生下根他要复仇!他要雪恨他默默地容忍了囚禁生活。
虽然他像是与世隔绝了可是他在那小小的天地中正独自专心琢磨百妙神功无时懈怠。
一月时光他已将全身被制穴道逐一打开不但能开口说话并且也能起身行动可是他却仍装作如以前一样以免小童泄漏机密。
无知小童虽然见雁秋渐有起色可是却未将这情形告知吕萱。
料峭山风吹得窗棂格格作响罗雁秋久未见那伺奉他的小童进来便悄悄地走下石床替熟睡着的孩子又加盖了一些衣物。
这时那孩子虽然正在熟睡中可是嘴角却荡漾着迷人的微笑。
罗雁秋望着孩子这般醉人的睡态不禁伏身在孩子的粉颊上轻轻地吻了一吻然后站起身来直向室外走去。
罗雁秋一出房门便觉今夜十二连环峰与往常两样只见满山***通明亮如白昼。
再一凝神静听欢笑行令之声不时遥传入耳。
罗雁秋轻唉一声转身走进房去。
他这时下了个最大的决定将孩子包扎起来背在背上便直向十二连环峰的主峰奔去。
这时雪山派总坛的大厅之中正是兴高采烈共庆开坛十四周年纪念各分堂舵稍有点地位之人差不多均已到齐西域喇嘛也有不少在座像这样热闹盛大场面实属罕见。
就在众人俱皆兴致勃勃之际忽然大厅之中飘然进来一人众人仔细一看不由为之一愕。
因为倜傥不群的罗雁秋谁会想到今日竟落得这般狼狈不堪?
只见他蓬头垢面衣衫褴楼乌黑的血渍在衣衫上结了厚厚的疤穿于肋间的两条铁链垂挂胸前两条链尾却分握在他两只手内他无声无息地闯进厅来错非在座之人有大半人都认识他否则不被疑为魅鬼才怪。
他慢步踱于厅心哈哈一阵朗笑宛如龙吟虎啸。
在座之人无一不皱起双眉吕萱更是马脸变青气得浑身颤未待罗雁秋笑声停竭便霍地站起身形指着罗雁秋大声喝道:“罗雁秋莫非赚命长了不成?”
罗雁秋怒声道:“不错我罗雁秋正是活得不耐烦才特地来找你评理。”
吕萱先是双眉一剔瞬即哈哈笑道:“你来找我评理?
你有甚么理可评?你先说说看。”
罗雁秋神色庄重道:“你不择手段贻害同道是何道理?”
吕萱不屑的轻咳一声道:“你问的这话未免太过幼稚我为统率武林自该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难道还该留下这般叛徒跟我捣乱不成?”
雁秋道:“你有甚么真才实学?你又有甚么公德众望?仅仅只凭了一些鬼魅伎俩就想统率武林如果武林被你统率天下人岂不俱皆变成衣冠禽兽……”
吕萱岂能容他辱骂下去?倏地一拍桌子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一张八仙桌分裂为数块桌面上的盘碗匙勺俱皆被震得飞上天空然后坠落地下。
吕萱顿时身形一晃飘身到雁秋身侧。
他还以为雁秋全身功力已失所以仅抡掌用了二成功力直向雁秋面颊打去。他无非想泄泄胸中这口闷气并无致雁秋于死地之心。
雁秋见他只用了二成功力向他打来便知他仍存了对付残废之人的心并未将他放在眼内。
所以他也未提功凝气轻轻的出手一格吕萱向后退一步惊惧地道:“你……”
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因为变故太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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