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家破人亡(2/2)
白衣人目光微动四顾了一眼冷漠地说道:“君天奉你还邀请些什么助拳的人叫他们出来吧!”
君天奉面如死灰摇摇头道:“纵然还有也要伤你剑下。”
白衣人突然仰天大笑三声笑声激荡全室烛火微微摇颤。
显然这白衣人不仅有着奇诡、凌厉的剑术而且还有着深厚的内功。
白衣人停下了笑声冷漠的脸色上泛起了一抹黯然、伤痛的神情缓缓说道:“君天奉你知道我是谁么?”
君天奉双目神凝望着那白衣少年脸上是一片惊恐神情一字一字地说道:“太极剑李清尘的后人。”
白衣人冷冷接道:“不错你既然知道那也不用我数你罪状了你们自己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君中平霍然站起身子手握剑把正待拔出长剑突闻君天奉怒喝道:“畜牲大胆还不给我坐下。”
君中平被父亲一声喝骂缓缓又坐了下去。
一直黯然垂而坐的君中风此刻突然抬头说道:“爹爹哥哥他……”
君天奉怒道:“丫头多口。”
君中凤不敢出言顶撞也垂不言。
君天奉对那白衣人拱拱手道:“李公子昔年令尊的事和犬子、小女全都无关那时小女既未出世犬子也尚在襁褓之中我们一门四口中只有君天奉一人参与此事因此君某厚颜向公子请求放犬子、小女一条生路。”
白衣人冷峻的目光缓缓由君天奉夫妇脸上扫过道:“当年你君天奉可有这等慈悲心肠?”
君天奉道:“君某自知做错了事因而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目光一掠那中年美妇接道:“拙荆无辜但她遇人不淑受夫牵连和在下共受利剑加身之苦。”
那中年美妇说道:“夫债妻还古有明训贱妾死而无憾。”
白衣人神情冷肃地说道:“昔年参与其事的除了柳长公、原子谦和君天奉之外还有什么人?”
君天奉道:“柳长公主持其事。”
白衣人接道:“我已杀了他子侄儿孙一十七人柳家人未留有一个活口。”
君天奉轻轻咳了一声道:“原子谦从中策划。”
白衣人接道:“他们父子五人尽作我剑下之鬼。”
语声微顿更转冷厉地接道:“除了你们三人还有什么人?”
君中风突然抬起头来星目中满含泪水神情激动道:“不要逼我爹爹他已经做错了事为何你还要陷他于不义?”
君中平起身接道:“我们父子母女都有还手之能家父只不过怕我们受到伤害才这般息事宁人甘心忍辱阁下这般口气咄咄不觉着逼人过甚么?”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我能查出那柳长公、原子谦和你君天奉难道查不出其他的人么?说与不说那也难不了在下。”
君天奉似是未料到君中凤、君中平竟然会突然出言顶撞那白衣人要待出言阻止已自不及。
君中风柳眉耸扬缓缓说道:“我父子母女上下两代都在此处你要怎样尽管清说。”
白衣人冷然望了君中凤一眼道:“也许令尊联合群丑加害先父之时姑娘还未出生人世。”
君天奉听那白衣人的口气话中似有转机急急接道:“昔年的事都是君某一人所为和拙荆、犬子及小女都无关连。”
白衣人仰脸望着屋顶冷然接道:“君天奉你的意思可是要我放了你的夫人和两位子女么?”
君天奉道:“在下愿为音年的事偿付代价但犬子、小女与此无关还望公子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白衣人道:“有道是夫债妻偿父债子还牵连所及岂谓无辜但我决不伤你们君姓以外仆从、护院除非他们自行出头逼我出手。”语声微微一顿神色更见冷肃双眉耸扬双目放光扬了扬手中长剑接道:“但我给你们求生的机会你们夫妻子女可以联合出手只要能从我剑下逃走昔年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也绝不再追杀尔等就是。”
君中平回顾了君天奉一眼道:“爹爹请恕孩儿多口事已如此何不放手一搏死也死一个轰轰烈烈。”
君天奉轻轻叹息一声道:“七绝魔剑之下从未有逃生之人。”
君中风突然向前行了两步咽的一声怀抱短剑出鞘道:“爹爹这人冷酷狂傲毫无慈悲之心好言相求徒自招辱倒不如放手和他一战了”
短剑突然探出一招“毒龙出穴”刺向敌人前胸。
白衣人微一抬腿身子陡然间避开五尺却未还手。
君中风怒声喝道:“你怎不出剑还击?”
白衣人冷冷说道:“在下一还手姑娘不死必伤。”
君中风欺身而进正待攻出第二剑君天奉却突然举步一跨挡在女儿身前喝道:“你岂是七绝魔剑之敌还不给我住手。”
其实不用君天奉开口呼叫君中凤已急急挫腕收剑。
原来君天奉这举步一跨之势正好挡在君中风的剑前君中风一剑刺出正好刺向父亲背后。
白衣人冷漠地说道:“时光不早了在下无暇多留阁下也该亮出兵刃了。”
君天奉惨然一笑撩起长衫取出一对金环道:“阁下请看老朽这身衣着不难知晓老朽早已无抗拒之心但得能放过犬于、小女老朽夫妇愿束手就缚听凭落。”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凄凉老泪滚滚垂下双腮。
白衣人摇摇头道:“你们唯一的生路就是合力冲出厅门从我剑下逃走。”
君天奉突然回过头高声对君中平、君中凤道:“如若你们还承认是我儿女那就答允为父的一件事情。”
君中平、君中凤齐齐欠身说道:“爹爹只管吩咐。”
君天奉道:“这位兄台乃七绝魔剑的传人那是一言九鼎绝不更改他说过只要你们逃出此厅就不再追杀你们决然是不会错了为父的一动手你们破窗而出各奔一个方向。”
君中凤接道:“哥哥身系我们君家香火理该逃走女儿我……”
君天奉厉声喝道:“不听为父之言就不是君家儿女。”
君中风正待接口白衣人已冷冷接道:“君天奉不必用话套我我说的从厅门之中冲出如是破窗而去我是一样追杀。”
那中年美妇缓缓站起身子道:“杀人不过头落地阁下欺人太甚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你们可以打也可以自绝而死难道还不算宽大?”
君中平回目望着君天奉道:“爹爹如其坐以待毙何不出手一拚孩儿愿打头阵。”
君天奉怒声喝道:“畜牲还不快走为父替你拦挡追兵。”
白衣人一对星目神光暴射不停在君天奉、君中平脸上移动神情冷肃一言不似是在全神戒备以防有人逃走又似是在欣赏着他们父子、母女间的争执。
只听中年美妇道:“孩子你走吧!只有你逃出此地之后你爹爹和我以及你妹妹才能放手一战。孩子如若你将来机缘巧合学得对付得了七绝魔剑的武功再替我们报仇要不然就息隐山林埋名耕读替君家留下一脉香火。”
这几句话含满了母子至情也充满着离绪别愁哀婉、凄凉动人心弦。
君中平双目中流下泪来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畏死偷生。”
君天奉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君中平后胯道:“畜生大胆还不快走。”
这一脚力道甚强但却在踢中君中平后内力才了出去一股强大的暗劲生生把君中平托了起来直向后窗飞去。
但白衣人冷笑一声道:“给我留下。”双肩一晃人剑合一直冲过去寒芒闪动中响起了一声闷哼。
紧接着扑通一声似是有物从空中摔下。
白衣人的动作太快快得令君天奉、君中凤来不及出手阻止。
凝目望去只见那君中平手握剑把倒卧在地上肋间鲜血泉涌流了一地。
那君中平受伤似是很重跌摔在地上之后一直就未再讲话。
再看那白衣人右手中执着长剑长剑上半截为鲜血所染脸色肃穆但却已退回原地。
这不过一刹那间生的事情但却是突变惊心只看得君天奉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
良久之后那中年美妇才突然啊呀一声蹲下身子抱着君中平说道:“孩子、孩子你伤得很重么?”
君中平缓缓睁开双目道:“孩儿伤得不重母亲不用担心。”言罢挣扎欲起但他伤势过重刚刚坐起人又倒了下去。
君天奉喃喃自语道:“七绝魔剑之下从无完全之人不是死亡就是残废这传言果然是不错了。”
君中风突然一咬银牙娇声叱道:“好狂的人好毒的剑。”纵身而上挥剑击去。
白衣人长剑一挥测的一声震开了君中风的剑道:“令尊和柳任公、原子谦有些不同他还有一些悔悟之心。”目光一惊君天奉接道:“不过如说你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在下就有些难信了但看你养这些恶犬豪奴就不像退出江湖的样子。”语声突转严厉又道:“念你有悔悟之心在下网开一面放你女儿一条生路让她逃命去吧!”
君中风吃那白衣人挥剑一挡震得右臂酸麻难抬心知自己武功绝难是人之敌这白衣人并非故作狂言确能在片刻间尽屠君家一门想到年迈老父即将在那恶泥剑招之下血流五步不禁芳心欲碎突然弃去手中宝剑欠身说道:“李公子。”
白衣人虽不还礼但却闪身避开也不受礼冷冷说道:“姑娘趁在下主意未变之前快些逃离此地吧!”横跨两步让开一条去路。
君中凤黯然叹息一声望了那重伤卧地的君中平一眼道:“家兄已伤你剑下纵然不死亦将落得个终身残废今生今世再难习练武功那是永无复仇之望了。”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在下满腔仇恨之火姑娘如再不走也许在下会突然改变心意了。”
君中凤凄凉一笑道:“家父年纪老迈气血渐衰已然越了练武的年龄纵然能再活一段岁月也是永无找你李公子报仇的机会。”缓缓屈膝而跪继续说道:“贱妾代年迈的老父已残的长兄求命望公于剑下慈悲放他一条生路父债女还贿妾愿在公子剑下碎尸一死或终身为奴为婢偿付家父昔年一念之错铸下的大憾、大恨。”
君天奉厉声说道:“小丫头还不快些逃命胡说八道些什么?”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这要求太过份了。”
君中风黯然一叹道:“贱妾愿代家父一死。”
白衣人看她双额泪滚有如带雨梨花冷肃的脸上缓缓绽开了一缕慈和之容但却如闪光一现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冷肃的面容道:“你父乃主凶之一岂可饶恕。”
君中凤悲苦的脸上陡然间涌现出一片怒意伸手捡起地上短剑。
君天奉陡然大喝一声道:“凤儿你如还认我是你爹爹那就快些逃命去吧!”
喝声中金环递去抢在君中凤身前攻向那白衣人。
他心知这白衣人剑招的恶毒以君中凤的武功难以接下两剑是以抢先出手。
白衣人长剑疾起一阵叮叮咚咚金铁交鸣之声君天奉手中金环全被震荡开去。反手还击唰唰两剑横削过去。
但闻得一声闷哼君天奉手中双环齐齐跌落地上。
原来白衣人攻出的两剑分刺中君天奉双腕脉穴斩断了腕上两条主筋双手残废金环落地。
君天奉剧疼攻心两腿间鲜血泉涌但他却强自忍住未呻吟出声。
白衣人冷冷道:“君天奉你还有什么本领未施展么?”
君天奉心知已无半分侥幸可言强忍伤疼、悲苦说道:“大丈夫一言如山你说过要放走小女想来不是戏言了。”
君中凤哭道:“女儿纵然逃得性命也难报父母大仇逃走何用。”
君天奉怒道:“那总比君家满门死光了好些。”
白衣人冷肃的目光投注君夫人的身上道:“夫人可以出手了。”
君夫人黯然说道:“贱妾自知非敌但也不甘坐以待毙。”右手一扬一串寒芒疾射而出。
白衣人长剑抡动寒光绕体一阵叮叮咚咚之声四枚白虎钉尽为击落。
就在那白衣人击落君夫人四枚白虎钉的同时君夫人左手中一把匕已然刺入前胸。
她手握匕把柄望着导中凤缓缓说道:“凤儿听你爹爹的话快些逃命去吧!”目光转到君天奉的脸上接道:“贱妾先走一步了。”拔出匕一股鲜血喷了出来身躯蓬然倒了下去。
君天奉目睹君中凤高声喝道:“凤儿听到你母亲的遗言了么?还不快走等待何时为父的不能再管你了。”一躬身躯直向墙壁之上撞去。
但闻蓬的一声脑浆迸出撞墙碎头而死。
君中凤眼看着惨局连绵顷刻间父母双亡长兄伤重卧地不起是否能活很难预料一个欢乐融融的家庭转眼间家破人亡。
她呆呆地望着那白衣人说不出心中是傅是恨震悼过度反使她有些茫然无措。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我答应过放你你可以走了。”大步行向君中平的身前举起手中长剑。
君中风如梦初醒尖声叫道:“不要再伤我哥哥。”
白衣人头也不回冷然应道:“我没有答应放他杀他之后在下也该离开此地了。”
君中子伤势奇重早已无反抗之能只有闭目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