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2/2)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可儿依我看这件事情你也该放一放了这样东奔西走不会有一点儿结果的。
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妈那我也不能把这件事儿放下我要是放下了我的终身怎么办?那件东西怎么办?
中年女人的声音:可儿你怎么糊涂了你既然打听不到他的消息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死了一个是自身难保藏起来了。就是这两个可能都不是他还在过着王爷的生活你去找他又能咋样?他有妻有妾有儿女你去的话他能让你进他的家门吗?他能离开那些人和你在一起吗?
年轻女人的声音:妈总之我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
中年女人叹气声:你真是让妈没法子。可儿妈再劝你一句和妈回咱吉林老家穷过富过咱在一起何况你现在还有那么多的钱日后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过平民百姓的太平日子不是也挺好吗?
年轻女人:妈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就是不去找他他的这件东西在我手里怎么办?早晚不都得交到他的手里吗?
中年女人:可儿他用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不用你着这份儿急。
年轻女人:天下这么大人海茫茫他知道我在哪儿呀?
中年女人提高了声音:在哪儿!在哪儿!那他在哪儿呀?!可你别忘了那个东西还在别人的手里一半儿。你就是给他这一半儿又能咋样白费!这些东西就是都交到他的手里又能咋样?也白费!清朝完了!清朝像一个掉到泥里的熟柿子烂了!
4o、秋日。日景。旅馆走廊内。关善耕轻轻探过头去贴在门缝上慢慢扭头向里窥探。
41、秋日。日景。旅馆走廊内。镜头从门缝中推进客房内古红霞(44岁)与女儿黎可儿(19岁)隔桌而坐。可儿身侧立使女素莲(13岁)。
年轻女子:妈你的女儿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我知道清朝烂了但王爷还没烂我为的也不是什么那个烂清朝而是王爷。
中年女人:那好吧你去为你的王爷我去过我的日子。我现在就回吉林老家回老家的那个院子里等你等你啥结果也没有的消息。
中年女人起身收拾东西。
42、秋日。日景旅馆走廊内。关善耕慌忙闪身下楼(心声):可儿?!难道是爹说的那个黎可儿?王爷?可儿?真是巧了!(转念。心声):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先别管他什么可儿不可儿的。办事要紧。
43、秋日。日景。程公馆门前。一辆人力车奔到。关善耕下车付钱人力车夫躬身谢过拉车飞奔而去。
44、秋日。日景。程公馆门前。善耕走到程公馆门前门内恰走出一中年军官(即大帅副官邱本年28岁)。善耕慌忙上前躬身行礼:这位长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这里是程子风、程先生的公馆吗?
邱本年转过目光看关善耕关善耕忙陪笑脸。
邱本年:你找程先生?
关善耕:是长官我是打黑龙江来的特地到这儿来拜见程先生的。
邱本年:你是程先生什么人?
关善耕:程先生的侄子。
邱本年:侄儿?没听说程先生有什么侄男哥女呀?——那你叫什么名儿?
关善耕:关善耕。
邱本年:关善耕?!不对吧。程先生姓程你姓关你要是他侄儿应该姓程怎么姓关?!
关善耕陪上笑脸躬身答:长官不是亲侄家父与程先生有八拜之交。
邱本年打量关善耕:那你爹叫什么名字?
关善耕:关如水又名关安东。
邱本年思索突然问道:是那个在北平救过程先生命的关先生吧?
关善耕:正是。
邱本年笑:哈哈!那我知道了。程先生常说这件事儿。好你稍等。
邱本年转身入内。
45、秋日。日景。程公馆门内。程子风(5o岁)衣冠楚楚笑迎出来。
邱本年:程先生这位就是那个姓关的。
程子风笑伸双手拉住善耕的双手:程子风请问可是恩公如水先生的公子?
关善耕忙应:晚辈关善耕。
程子风欣赏地:没想到如水之子大有乃父之风。果然也如如水忠厚之相一表人才呀!
关善耕:程叔叔夸奖了善耕薄士不成之器。
程子风:哎不能这么说这是客套话。如水虽是王爷的谋臣却做了许多大事素有雄心。你也需雄心在胸力争自成大器方不遗如水之愿哪!
关善耕:尊叔叔教诲善耕自会备加努力。
邱本年立正:程先生下官要回大帅府不敢久离岗位。
程子风略想:好本年你的岗位非同一般就请先回改日再叙。
邱本年立正敬礼转身出。
46、秋日。日景。程公馆院内。程子风、善耕向前面小楼边走边聊。
程子风:善耕呵你我叔侄一家人不必客气。到了这里就如到家不必拘于小节想当初我与你父亲常常赤膊袒胸开怀畅饮无所不言没一点拘谨。谈国家谈抱负;只是你父身锢王府只想尽忠所以未曾与我同路。否则以你父之才学、智慧就是做个民国总理也是能力有余呀!
关善耕:家父受封建礼教堪深尊孔孟之学受于旧世伦理道德束缚只数君子事为家珍但求君君臣臣忠孝礼义所以教我等家中后辈亦是如此。
程子风:忠孝是件好事义字人之根本我与你父同也。
47、秋日。日景。程子风公馆内。程子风、善耕坐。
善耕:程叔叔家父有一封信在这里(掏出信)请程叔叔过目。
程子风接信展开。面露高兴神态读罢。将信收好。
程子风:如水兄笔力依然猷劲看来身体尚好吧?
关善耕:身体本来非常好一向无疾。只是近日偶染小恙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天气入秋的原因。
程子风:善耕我看你父亲的信上提到遭遇匪劫的事被劫的是你的妻妹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原因?
关善耕:叔叔我来时家父曾有嘱托这件事情只可告知叔叔一人绝不可让他人知晓。
程子风: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关善耕:叔叔清康熙、雍正至乾隆时期从长远着想为保大清江山在危亡之时有自保的资本密藏了一笔宝藏并有密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启用;同时制出藏宝密语密图共三件一件为印中诗一件为画中诗一件为玉中密解词。三件合一一对就是藏宝地点;并有密谕一份。这三件东西因年代久远藏在皇宫中某处被人遗忘恰在宫中混乱之时被王爷现得在手中携回府里窃夺密藏。可当时清朝大势已去纵有金山银海一时也难振大清江山更难寻力挽狂澜的良将英才到处已现军阀争势的苗头王爷便决定暂不动这笔宝藏等待时机另图东山再起。于是他把三件藏宝密图分开印交给了家父保管画交给了王爷的外养女人黎可儿。密解词因为藏于一个盒中说是只有用时才能开启平时开启后见风自化所以王爷怕有闪失自己保管。但此事不密被王爷府上的另一个家人偷听去了。这个人名叫段长生老家也是龙岗一带的人;此人獐头鼠目娄阿鼠相一生嗜赌如命;赌得尽了就把这件事泄给了我们当地的一个土匪葛金财。就这样葛金财为获这笔宝藏突入我家索要密图家父乃忠耿、迂守之人一心只为效忠清朝王室的这个王爷誓死不肯交出这方印。葛金财就打算绑我为质。妻妹四姑娘见状挺身而出救我所以葛金财放了侄儿却掳走了四姑娘。
程子风听后沉吟良久:善耕贤侄我虽无职无权但大帅对我甚为看重言听计从所以救人没问题。但是善耕呵你父亲是个聪明人怎么一时办起了糊涂事?
关善耕:请叔叔示教。
程子风:依我看来王爷所留下的不是财宝而是祸患是刀光剑影。
关善耕:程叔叔你与家父是生死之交能否劝劝家父将那引祸的东西扔给别人算了省得惹出祸事。
程子风摇头:善耕呵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呀!
关善耕:怎么见得?
程子风:千错万错你父亲接了这东西就是错接到了手里就是祸。这里的道理想必是你父亲也知道。
关善耕:家父是曾如叔叔所说但叔叔有没有什么法子除去这个祸根?
程子风:红尘乱世贪者人心我可以以兵把守关家我不能以兵把守人心。这件事情一但传出你就是把这个东西当众交与别人也还会有另外的人来找你要的。
关善耕:程叔叔那该怎么办好?
程子风:别急让我慢慢想想。今天咱们先不说这事专为你接风洗尘。咱们就先去喝几杯。有我在天一时半会儿还塌不下来。
善耕:那就仰仗程叔叔了。
二人站起。
48、秋日。日景。关家大院院中。院中树木秋叶飘零池中秋菊风中摇曳已见凋谢状。关如水坐在院中的一把椅上田儿立于一旁。关如水抬头凝眉观看慢慢垂下眼来望着地上的落叶:田儿又一个秋天啦!
张善:是老爷子又一个秋天啦。
关如水似自语:这人世间的四季老天是怎么安排的?春天来了雪化了山坡上野地里树长叶了草芽儿了;漫山遍野这时绿得新鲜。就好像刚生下来的孩子虽然嫩点但却让人觉得这是个奔头儿。到了夏天呢树的叶儿长得茂了草长得壮了瞅着结实饱满就像个年轻人生机勃勃也让人觉得有奔头儿。可是到了秋天山黄了草黄了庄稼也黄了遍地熟透的庄稼漫山熟透的果实瞅着让人觉得心里头有种收获的幸福踏实。就像一个老人一生辛苦却培育出了一行成长起来的后人让人觉得他有功绩。但是却又让人觉得一些凄凉。
田儿:老爷子怎么想那么远的事儿上去啦?
关如水:田儿呀你说这春天的草到秋天黄了枯了。再到春天的时候出来的还是去年春天的草吗?
田儿:老爷子这我可不懂也说不好。
关如水深意地笑:有什么不肯说去年的枯草永远不会再生而今年的草却又是从那去年枯草的根里出来的。
田儿:嗯老爷子说得对。
关如水:田儿人也和草一样。一个人生下来了在这世上忙忙碌碌奔奔**地活一世;到了老时如草木入秋黄了枯了死了。但是他的后人和他一样还都是从一个根里长出来的。一代一代就如草儿的一年一年。
田儿:老爷子想这些干啥;我去给你倒杯热茶来吧。
关如水摇头:不要啦。(眼望枝头沉思一会儿)田儿呵这要是四姑娘在我方才的话她准能和我顶撞一阵子。四姑娘和你不一样她是想什么说什么口上从没遮拦。(长叹)
田儿:老爷子回房歇着吧。
关如水:不用一点儿小毛病哪就那么娇了我身子骨好着哪!
关如水望天:秋天多好啊天高——气爽——云淡——日暖。
(想一想)田儿善耕出门有五天了吧。
田儿:是五天。
关如水(低头计算):五天。如果顺利的话最多不过三天准能回来。
田儿:也许用不了三天。
关如水侧头望着地上:这小子出门已经几天了也不拍个电报回来报报信。
田儿:老爷子你不用惦记大东家做事向来都是稳当的。
关如水:这我知道我惦记的不是他是四姑娘。
田儿:老爷子你放心只要大东家一回来四姑娘跟着也就回来了。
关如水:世事难测呀。倘若子风不在那里出了门儿呢?
田儿:老爷子不会吧要是你说的那个人真的这会儿没在奉天大东家就是现在赶不回来也早把电报拍回来了。
关如水:依你说我是多虑了?
田儿:老爷子:我看是。
关如水笑:好那我就不多想了。你去厨下告诉一声今天响午我要吃山珍。
田儿:老爷子又要吃蘑菇啦?
关如水:对。
田儿:那一定也是想喝咱家南甸子烧锅的陈酒了?
关如水:也对喝几口儿多喝点儿醉了就睡了。睡的时候什么烦心的事儿就都忘了。
田儿:那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
49、秋日。日景。关家大院。田儿正欲转身关善犁(28岁)从院外入。
田儿兴奋地迎上:二东家你回来了!
善犁:回来啦。爹!怎么到这儿坐着来啦?秋天了凉。
关如水:善犁回来啦。这一去有半个多月吧。
善犁:是爹。
关如水:事办得怎么样啊?
善犁:还好那些老店老户的都爱要咱们家的粮食。说咱们厚道不计较对咱的价钱也满意。
关如水:那就好。
田儿深情地望着善犁:二东家路上挺辛苦的你先歇着去我去叫厨里备饭。
善犁:不必了晌午和爹一块吃。
田儿:那你想吃啥?
善犁:陪爹爹吃啥我吃啥爹吃顺口的我吃着就顺口。
田儿:老爷子那再加点啥菜呀?
关如水:你看着办吧啥都行。
田儿应深情笑望善犁转身向后面走去。
善犁:爹大哥呢?
关如水:你大哥?他去了奉天了。
善犁:奉天?我大哥去奉天干啥去了?
关如水:这话要说就多了前几天葛金财进了城把四姑娘给抓走啦。
善犁大惊状:爹!四姑娘被葛金财抓去啦?那四姑娘不完了吗?
关如水:完不了他是想拿四姑娘为质朝我要件东西四姑娘不会有事的。
善犁怔怔地喃喃而语:四姑娘唉!这这这•;•;•;•;•;•;这四姑娘•;•;•;•;•;•;咋能给葛金财抓去呀!
关如水抬头疑惑地看善犁。
5o、秋日。日景。葛金财匪巢王元村。四妹坐在一间屋中。忽然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四妹一怔。门开。吴三带人入。
吴三:捆起来。
几个土匪上前捆四妹并在四妹身上绑上犁铧。四妹挣扎。
四妹:你们干什么?
吴三不理:给我拉到河边去往河心里扔!
小匪应拖四妹出。四妹叫喊:放开!放开!你们干什么!•;•;•;•;•;•;
51、秋日。日景。奉天大帅府楼内。程子风带关善耕拾阶而上。穿过大厅上楼。
大帅办公室门前门前卫士对程子风敬礼。
卫兵入内通报。转瞬出来对程子风作请势。
程子风、善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