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 少说少问（1/2）

黄宫女轻轻吃了一口茶。

红鸾明白这是黄宫女催促她：黄宫女没有那么多时间与耐心等她，现就要她把夹衣脱下来放到桌上，就像她送上外裳时一样干脆，黄宫女才不会生气。

只是不会生气，而不会因此高兴或是对红鸾好一些；红鸾很清楚黄宫女想法，因为她乞儿头身上早就领教过：不管黄宫女得了什么好处都会认为那是她自己应得。

红鸾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对黄宫女蹲身行礼：“谢谢姑姑夸奖，夹衣手工确是不错，是奴婢母亲大水灾前一天给我做好，是母亲送给奴婢生日礼物，也是母亲唯一留给奴婢东西了。”

红鸾顺着黄宫女话答道，声音越往后越轻，带着无哀思；这是她急切之中唯一想到即不伤黄宫女面子，又能保住夹衣法子。

自打一开始，黄宫女开口没有说过想要红鸾夹衣，而红鸾答话也没有说不给黄宫女夹衣，可是两个人话中意思对方都明白。世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不用明言也不能明言。

红鸾说完话后心提得高高，眼睛盯着自己脚尖，两只耳朵都支起来听着黄宫妇动静；她目光不自由主往上、往上，停了自己夹衣上：夹衣虽然旧些但却是上好粗布；她现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弄一件破烂夹衣呢？

夹衣确是她原来衣服，只不过并不是她母亲所做，是她奶娘给她做。

黄宫女听完红鸾话后目光闪了闪，再看一眼她夹衣：“原来是这样，那要好好珍惜才成，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孝心孩子。”她这是同意红鸾保留夹衣，只不过她把“孝心”二字咬得有些重，同时她眼底掠过了不。

宫奴入宫后给掌理宫女送好处是宫中不成文规矩，甚至到现已经变成宫奴身上所有好一点儿东西都要归掌理宫女所有：当然要宫奴自己亲手送上来。

红鸾却把夹衣留了下来，自然让黄宫女心生不：那件夹衣就算是送出去变卖也就几文钱——黄宫女不不是为了那几文钱，而是因为红鸾拒绝伤了她做掌理宫女体面。

再收下其它宫奴东西，黄宫女摆手：“好了，你们可以去住处安顿一下；宫中规矩，没有事情是不能出我们这片宫院，我规矩是无事不要出去乱走，多睡一会儿或是学着绣绣儿、做做女红什么，也比出去闲溜招惹是非强。”

红鸾不用看黄宫女也知道她对自己生出不满来，心下琢磨着如何消除此事：得罪了黄宫女可不是明智之举；嘴上应着黄宫女吩咐，随众宫奴一起施礼后退出正房，她才悄悄吐出一口气来。

刚一入宫便有些不顺呢，使她心头仿佛压上了石块，有些沉甸甸。

此处小院子分前后两部分，前面除了正室四间外，东西厢各有几间房；相比正房而言东西厢房子有些破败。

红鸾看看两面，选了距黄宫女较远一点儿西厢，她实是对黄宫女没有好感，加上十二分戒心。

和红鸾一起走过来只有两个宫奴，一个年纪比红鸾大一些，而另外一个比红鸾看上去还要小一点儿：红鸾因为讨饭所致身体几乎没有怎么长高，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其余宫奴都选了阳光要好一些东厢。

红鸾看到人少心里也是一喜，对着两人点头致意步上了台阶，西厢门不等红鸾去敲便打开了，露出一张小小脸庞：“三位妹妹是来吧？进来吧。”

打开门人身量比红鸾稍稍高一点点，可是瘦得只余一双大大眼睛，看得红鸾心中一颤：还好，这是白天，不然她真会被吓到。

“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红鸾先施一礼然后开口，抱得就是礼多人不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