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章 少说少问（2/2）

完全陌生宫廷中，首先就是要与人为善，如此方能趋吉避凶、遇难呈祥：这当然也是经验，能得眼下还活着老一辈儿人提点，她至少能平安三分；做乞儿和做宫奴对红鸾来说差不多少，反正都是看人脸色、眼色讨生活；因此，她对老宫奴极为客气，甚至带上了三分敬意。开门宫奴侧身让开还了一礼：“妹妹客气了，姐姐哪有什么正经名字，平日里认识我人都唤为大妞儿。”

红鸾知道穷苦人家女孩子并没有什么正经名字：“我们三人是来，以后还要麻烦姐姐多多提点。”她又施了一礼这才跟着大妞儿进屋。

屋里迎面靠墙就是一个长长土坑，上面倒是有被褥之类东西，只是很破旧了；靠窗地方摆着一张方桌、几张凳子。

“我南边靠墙地方睡，这屋里人不多你们看着随便睡吧，如果再来人怕就要挤一挤了；这通铺上多时候睡过九个人。”大妞说完话就坐到了她睡得地方。

红鸾左右看了看走过挨着大妞坐下：“姐姐，我们铺盖？”她虽然看到那些无人用铺盖，可是还是要问一声再取用为好。

大妞点头：“就是那些，你们自己挑吧。现人少无所谓多少了，如果人多了，只能一人一床被。”

红鸾没有去挑什么床被，紧接着又问道：“这屋里就姐姐一个人？”宫中虽然不是年年都收宫奴，可是三五年总会有那么一次，再怎么着西厢房这里也不应该只有一个大妞才对。

大妞闻言扫了一眼其它两个人，再看看红鸾长长一叹轻轻道：“她们，都已经离开了这里。”

红鸾闻言看着大妞神色心中震惊异常，身子都轻轻颤抖起来：因为大妞说话时语气、神态都告诉红鸾，那些宫奴都不是活着出去！

大妞脸上有悲戚、有惊惧、有绝望有那么一丝怨恨，如果那些宫奴是活着出去，只余下她还宫中领差，就算是盼着出宫，大妞脸上也绝不会是眼下神色。

死了，那些人都死了？怎么可能。

红鸾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双手双脚都已经冰凉，看向大妞她轻轻问了一句：“姐姐，你说多时候这里住了九个人，那，她们是和姐姐一起入宫吗？”

“有一起，也有晚了半年、一年；宫奴里有不少是犯了事官眷什么，她们并不是像我们一样按年进来。”看得出来大妞并不想多说：“妹妹们收拾收拾就歇会子，明儿晚上有差事。”

“姐姐进来几年了？”红鸾依然追问道，她不能不问、必须要问。

大妞看看红鸾，迟疑了一下道：“三年。看得出来妹妹是个机灵人，可是宫中想要活得长久些，只有机灵是不成；记得姑姑话嘛，要少说话。”说完后，略略一顿她轻轻拍了拍红鸾冰凉手：“要少问话。”

话说完后定定看看红鸾，她拿起手绷夹好布面开始绣儿，表示她不会再答红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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