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幻（一、二、三、四、五）（2/2）

我突然有点感动。想不到陈雪那么细心，连我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记住了。

我赶到师范学院大门口时刚好8点半。陈雪正在那里等我。已经是10月份了，天有点冷，陈雪上身穿了件红sè的外套，下穿牛仔，看起来很招人眼。见到午后，陈雪看起来很高兴。问我能吃多少个饺子。我说我能吃40个。陈雪吐了一下舌头。我问她是多或是少。陈雪调皮地说有点象饭猪了。我一下子感到轻松起来，仿佛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其实，我虽然才离开校园8年，但总是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对什么总提不起兴趣。我写出来的作品被我老婆称为“暮气沉沉”。

在学门口的饺子馆里，陈雪给我要了45个饺子。小饭馆里吃饺子的人不多，只有几对谈恋爱的大学生在边谈边吃。陈雪坐在我对面。我发现陈雪的鼻子特别好看，是那种很调皮的鼻子，眼睛不很大，但很有光泽。

“刘海，我本来应该叫你老师的，昨天看你喝酒的样子就不想叫了，你故意喝醉，还耍酒疯！”陈雪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那是清醒的醉，是上档次的。”我大言不惭地说。

“作家一般都会为自己的故事找到理由，看来你也不例外，给自己脸上贴金。”陈雪笑我。

在与陈雪的交谈中，我敏感地注意到陈雪有点喜欢我。我还摸透了陈雪的xìng格，属于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孩，有时又有点多愁善感。

吃饺子的时候，陈雪说她吃过了不吃。我建议陪我吃几个尝尝味道。陈雪说她吃饺子皮，让我把饺子馅吃掉，她不爱吃陷。我问陈雪是不是怕胖。陈雪说不是，她真的不爱吃。女孩子有时真奇怪。我记得我和郭佳上大学时，每逢吃饺子，都是郭佳吃饺子馅，我吃皮。我爱吃饺子，是那种陷和皮都爱吃的人。偶尔想吃了，就到饭馆吃，仍然是我吃饺子皮。

我和陈雪吃完饺子后才9点半，陈雪领我在她们学院的小花园里散了一会步。我看的出来陈雪特别的高兴，像个小女孩似得。非要拉着我的手给我看手相，说我挺花心的，不过活得很随意，又说我发不了大财，但属于决定聪明的人。我是一个不太相信命运的人，不过陈雪给我看手相，把我心里看的痒痒的。后来陈雪又谈到她看过的我的那本小说《夏rì纪事》，说我的那本小说曾陪她度过了一个孤独而痛苦的夏天。陈雪说她还清楚地记得里面有几句话：“我清晰地感受着chūn夏秋冬的轮回，这是生命给予我的启示，首先活着，一切都会过去。”听完陈雪的话，我非常感动。一个无名作家，如果她的作品几年后还有读者在记着，对他来说该是多大的安慰和鼓励啊。

其实，几年前我在写《夏rì纪事》时，我也正陷入到生活的痛苦中，最疼爱我的叔叔在和别人做生意时，发生了争执，失手杀了人，被判无期徒刑，表妹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沓无音询……

与陈雪分别时，已经快12点了。我们谈得很投机，都有点恋恋不舍。我提醒自己必须在郭佳回家之前回家。

(四)

我回到家里时，郭佳还没有回来，我松了一口气，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子，便又躺在床上看书了，可是无论如何看不进去，总觉得心里有点什么。我下床到卫生间把郭佳早晨换下来的内衣洗了，又烧了点热水等郭佳回来。干完这一切郭佳还没有回来，我又回到床上看了会书，便又迷迷湖湖地睡了。

郭佳回来时，已经1点多了。郭佳一进门便大笑，她肯定是喝酒了。郭佳一喝酒便爱笑，而且喝得越多笑得越欢。我问郭佳是不是喝多了，郭佳说谁喝多了，只不过是几杯罢了。然后笑着说她们李局长喝翻了，净说胡话。我问郭佳说什么胡话了，郭佳红着脸不说，说别问了睡觉，谁别碰谁，然后给我一个背便睡。我若有所失，很希望郭佳问我点什么，我甚至连今天每一分钟干什么都想好了，郭佳却没问。不问也好，睡觉。

(五)

好象是天外灰蒙蒙的。我悄悄地起床到书房里，我听到了奇妙的声音在呼唤我，让我跟着它走。我把书房里的书一摞摞搬到客厅里。我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我看到月亮和太阳在打架，谁都拉不开。我困得很，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