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信仰之始（2/2）

莫舒发疯似的挣脱了阿sè怀抱，开门就冲了出去，可还没冲出几步，就扑跌地上，失声痛哭，脸上污泥也不去擦拭，便凄凄哀哀地回头，看向阿sè，美目像是散失了所有神采。

“阿sè，救他们……救他们……”

阿sè箭步出门，挟起莫舒便疾掠如飞。

“阿sè，救人……救人……”

飞驰中，莫舒还在喃喃地重复。

阿sè几个闪烁就飞出部落，直直冲向前方山脊。

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一拳轰出，随着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那坚不可摧的山体，顿时轰然炸出了一个石屋大小的窟窿。

阿sè飘然横移，一掠十丈，接着又是一拳捣出，然后就那么伴着脚步的移动，拳出如风。

几个呼吸下来，浩大的山体之上，已经凭空多了几十个石屋大小的山洞。

莫舒看着，自是骇然之极，可骇然过后，就是一阵狂喜。

“阿sè，谢谢你……谢谢你……”

阿sè却不说话，脚下也没有丝毫停留，就向着部落飞驰过去。

到了一间石屋跟前，更是毫无预兆地一脚踹开木门，信步直入。

屋内共有五人，皆是一脸的惊骇，在看到阿sè怀中的莫舒时，也越发显得恐慌。

莫舒慌忙下地，快步走到五人身前，连珠道：

“莫远叔叔，这里不宜久留，快些召集族人，我们有了安全的地方，就在山前，快快！大家分头行动……”

说罢，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拉起阿sè就又冲了出去。

很快，又来到一间石屋门前，阿sè依旧暴力开门，携着莫舒入内。

“族长叔叔，快快召集大家，山前集合，那里有安全的地方，再晚就来不及了！”

…

召集的功夫，部落里已经是水深及腰，石屋尽数泡在了雨水当中。

人们陆陆续续蹚水走出部落，望着山前那一片汪洋，一个个都是面无人sè。

对面，几十个山洞赫然在望。

如果能够进入其中，那绝对安全无虞，可是，如何过去呢？

倒是有那身手矫健的，已经踏水过去，对着那巍峨山体，手脚并用地攀援而上，立足洞口的时候，立即对着下面的族人连连招呼。

莫舒不由得眉头紧蹙，抬望天空，那浓浓的黑云简直就要压垮一切，云层后面也是雷声滚滚，似在积攥更加恐怖的力量。

这时再制作渡水的木筏什么的，显然为时已晚，而任由族人冒险涉水的话，又不知会伤亡几何，怎么办呢？怎么办？

莫舒直急得额头冒汗，却忽然发现自己鸟儿似的凌空飞起了，回过神时，已然落足洞口，阿sè挺立一旁，单手扶在她的腰上。

雷声更加yīn沉了，山前洪流也变得越发湍急、汹涌。

“阿sè，天上……他们……”

莫舒紧紧抓着阿sè胳膊，语不成调地说。

阿sè眉头紧皱地望着下方人群，心想，蝼蚁就是蝼蚁，这么弱小，救来何用？可他还是不忍心看着莫舒着急，轻轻掰开她的手指，然后一步迈下。

看准其中两个形似莫舒的女人，一手一个抓起、腾空，放在莫舒所在的山洞，几乎没有停歇，就那么来来去去，直到一个不剩了，才又飞落莫舒身前。

“阿sè，你太棒了！太棒了！”

莫舒猛地扑入阿sè怀中，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嘴上不停地夸赞。

阿sè咧开嘴角，呵呵直笑。

“咔嚓！”

一道粗如古树的闪电划过众人眼前，击打在了部落里最后一间石屋上，几乎在一瞬间，石屋就化归虚无，没有一丝残余，连带着石屋周围的雨水也尽数汽化。

“咔嚓！”“咔嚓！”……

几声连响过后，部落里再也没有了一座建筑，整个高地也被平平斩去，顿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洪流急急灌入，转眼汇成一片汪洋。

原本拥挤在洞口的人们，在看到这番景象之后，都是骇然后退，脸sè蜡白。

莫舒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阿sè来了，如果召集族人稍微晚了那么一些，如果……她真的不敢想象！

“莫舒，还不介绍一下我族的恩人么？”

这时，一个形似莫舒的中年女子上前一步，微笑着道。

“姑姑，这是阿sè！我少年时的朋友……还请姑姑见谅，阿sè不大会说话。”

莫舒也是暖暖一笑，高兴地说。

“说什么见谅！恩人就是一个字不说，有这份行动也足够了。”中年女子笑着摆了摆手，双膝微屈就那么跪了下去，“恩人在上，我，大祭司莫岚，谨代表晴风部落，向您献上最诚挚的祷愿，即rì起，但凡我族之人，都将视你为神祗，一俟灾难过后，我族必将重设祭台，rìrì为您诵祷，不敢片刻或忘！”

在她的身后，一众女子也跟着一一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