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造化为卿（2/2）

“谁说众神抛弃了我们？睁开眼睛看看吧！”

一连串赞美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回荡在山前石阶上，老人驻杖垂泪，小孩儿欢呼雀跃，沿着石阶来回跑动。

“众神怜悯我等，特此遣来神子，他就是，我族的恩人，阿sè！来，让我们一起为神子阿sè诵祷。”

莫岚走上台阶zhōng yāng，眼角微润，声情并茂地倡请。

众人齐呼：“为神子！为阿sè！”

之后便在莫岚的率领下，齐齐地跪伏在石阶之上，虔心诵祷，那些提早下了山洞的青壮，听到诵祷之声也急忙赶回，加入了诵祷的行列。

阿sè灵台不期然而动，一动便开始急速旋转，随着灵台的转动，若有若无的白sè光线也开始丝丝缕缕地渗入，顷刻之间，灵台上面蒙尘一般的灰sè就又开始慢慢褪去，散出了更多的光明。

太享受了！阿sè发誓，这辈子也忘不了这种感觉。

他舒服之极地合上眼睛，细细地体味。

也不知触动了哪根弦，阿sè胸口那颗形似血月的光团也骤然起跳，只一次跳动，就鼓荡起了他身上所蕴藏的血脉之力，使得他浑身上下疼痛yù裂，差点就要仰天大吼，可这跳动还不只一次，几乎十息之间便会来上两下，好在每次疼痛过后，他都会觉得身子好像轻了许多，似乎也更加强悍了，为此，他也就咬牙坚挺。

对阿sè而言，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长大至今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疼痛需要自己咬牙去挺，可这会儿，不咬牙的话，他还真不敢保证不在莫舒跟前失声惨嚎。

这次诵祷，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阿sè几乎承受了上百次痛至灵魂深处的折磨，不过，经历过后，他的身体比起之前至少强大了一倍，而且也更加灵活了。

阿sè睁眼，面sè复杂地看向台阶上的众人，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些蝼蚁一般的存在确实还是有些用处的。

莫岚起立时，身子微微晃了一下，但她还直直地拾阶而下，来到阿sè、莫舒跟前，先是对他折腰一躬，然后便拉起莫舒走到一旁，低语道：

“丫头，你点点头，我便尽快帮你促成婚事，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姑姑讨厌！取笑人家……”莫舒跺脚嚷道，俏脸羞红，说罢，还不忘偷偷瞄了阿sè一眼。

“笑你干嘛！给你说正经呢！你能嫁神子为夫，姑姑脸上也有光啊！”莫岚严肃地说。

“姑姑，阿sè他听不懂话，也不会说，这事儿我想等他好些了再提……”莫舒说着，爱怜地望了阿sè一眼。

莫岚无奈瞪了莫舒一眼，叹了口气，柔柔道：“真是个傻丫头……”

阿sè一直看着两人在旁嘀咕，虽然听得分明，可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心里不由得恨恨地想，说什么话啊，就不会做手势么！不行，一定要尽快学会说话……

“大家听我说！”

这时，头发花白的族长越过众人，走上了台阶最高处，大声道。

“旧的家园已毁，神子却赐予了我新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振奋的么？从今以后，这里将是我晴风部落扎根的地方，也将是我族兴起的希望！现在，请大家一起回答我，你们是否愿意，让这里变得更加美好？可有信心，让我晴风部落重新屹立在放逐之地的边缘上？”

“我愿意！”“我愿意！”……

“有信心！”“有信心！”……

人们一个个神情激动，挥舞着手臂或紧握起拳头，群应山呼。

族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单手一摆，场间立时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那就听我号令！工匠们，请从速造出工具，修缮我们的居所，猎人勇士，快快拿起你的弓弩，为我族人带回丰盛的午餐，老人、小孩儿以及妇女们，也恳请你们贡献出各自的勤劳和智慧，为我们的家园做些力所能及的装点！”

众人又是山呼一声，转眼散去。

石阶上，很快就只剩下了阿sè、莫舒两人。

阿sè仍是静静站着，莫舒则美目流转，神情说不出欣慰。

“阿sè，我好开心……谢谢你！”

莫舒转身看着阿sè，深情款款地说。

阿sè浅浅一笑，拉上莫舒小手，指向北方，嘴上一并道：“阿sè，莫舒。”

莫舒美目中闪过微微羞意，咬着嘴唇似在思量，许久，在阿sè唇上轻轻一吻，接着以手抚胸，轻声道：“阿sè，在这里……”然后伸手指了指忙碌的人群，依然是以手抚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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