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天寒地冻春成冬 一城一关势不同（1/2）

() 项羽蓝田玉领兵出城已达五rì，周勃季布一个守关，一个驻城，彼此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派出暗哨四处搜集情报，两位老将能攻善守，坚城固守稳如山岳，但是监测战场动态，情报分析却没有丝毫废弛。表面上两军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不过箭在弦上，引而不发。

寒风一天冷比一天，倒是yīn冷刺骨的冰雨已经停止。长时间的雨水冲刷浸泡，道路变得泥泞不堪，积水难行好似沼泽一般。大自然的威力不可战胜，也绝对公平。楚汉两军不怕刀枪剑戟血肉拼杀，却在这恶劣异常的天灾面前毫无办法，因为缺乏冬衣，不少士兵感染风寒，长矛变得冷如冰棍，士兵长期握在手中导致冻疮滋生。一到入夜时分，气温骤降寒风呼啸，吹面刮人三层皮，过水可冻四尺冰。士兵只得焚烧一切可燃之物，生火取暖。

白石关内，周勃正在四处巡视查营，身后跟着亲军护卫，巡到一处见得四五个士兵围坐一团烧火驱寒，周勃正yù离开，忽然嗅到风中有浅淡酒香，当即快步上前，怒声说道：“军中早有禁令，严禁饮酒，你们怎敢违反军令，来人，拖出斩首！”。

士兵吓得魂不附体，磕头认错，周勃又道：“会稽之败，如在昨rì，皆是饮酒所致，尔等坏我军纪，忘却血肉教训，岂能饶恕！”。周勃曾断指为戒，jǐng醒自己不可军中饮酒，几个士兵置若罔闻，他那里肯饶。

“将军，我等不敢罔顾军令，只是天气奇寒，手脚皆被冻坏，这才用烈酒涂抹冻疮！”，两个士兵急忙脱出军鞋，又将衣袖卷起。

士兵脚趾手指红肿发黑，还有皮肉皴裂，周勃一看愣神良久，心似冰冻甚为动容，说道：“本将军错怪你们，如果没有太大功效，你们可喝些酒水抗寒，不要酒醉就好！”。

士兵连连磕头，周勃又将自己身上战袍脱下递与士兵，弄得士兵更加惶恐不安，不住磕头不接，周勃道：“这是军令，天气严寒，赶紧将我衣袍割成小块，包住手脚！”。

周勃随即来到关隘城墙，墙高风大，吹刮如刀，一排士兵衣衫单薄，无不瑟瑟发抖，周勃对着身后大喊说道：“蒙振，去将本帅营帐内桌椅床板全都搬来，交给士兵生火，再让所有军官不论大小，将行军棉被分成两半，送来给守城将士！

蒙振身有八尺，膀大腰圆铁塔一般，从军以来就随周勃南北征战，了解周勃素来爱兵如子，眼见军卒有难，周勃岂会坐视不管。蒙振转身离去不远，周勃又道：“传令将士，未被冻伤者每隔半个时辰需要列队跑步，人人不得久坐久站，冻疮患者可以擦拭烈酒，也可适量饮用，但不可喝醉，否则照杀不误！“。蒙振得令离去，站立城墙凭高远眺，会稽山连绵起伏的山体蜿蜒曲折，寒风萧瑟，将本该美好的chūn意吹得烟消云散。

会稽城中，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共尉是把政治好手，知道百姓力量一直被楚军忽略，当即建议派出两千人马帮助城中百姓修缮房屋，为民解忧，季布欣然答应。经过几rì时间，军民关系更加亲密，已有鱼水深情，战乱年代，能有一只与民为善，不杀不抢，不扰民不鱼肉百姓的仁义之军守在城中，老百姓自然感恩戴德，纷纷拿出实际行动支援楚军，在他们眼里，大汉的百姓远不如自己幸福，不少父母将成年儿子送到军中，杀敌保家，眼下天寒，又拿出棉衣棉被送到军中，不少妇女自发组织起来编织鞋袜，给将士御寒。

情况很快得到好转，此刻共尉院中练习shè箭之术，季布一旁悉心教导，无奈共尉身子柔弱，从小舞文弄墨毫无力气，舞枪弄棒张弓shè箭难于登天，研习良久，勉强能够拉开硬弓。

季布笑道：“文弱书生，当真做不了杀人的粗活，你的管城建议，倒是既有效果，百姓送上不少御寒衣物，将士们不仅身子暖，心头也是火热！“

“久在父亲身边，多少知道些安邦治民之术，驰骋疆场弯弓shè雕也是我人生夙愿，将军可要好好教我！“。共尉看着季布，目光恳切。

交谈间一士卒过来，跪地说道：“将军，钟离昧率军抵达白石关，关前十里处扎营。”

“好，即刻回报，御寒衣物今rì就到！”季布说道。

傍晚时分，共尉押送御寒衣物，到了钟离昧军中。大军饱受寒冷之苦，得知百姓捐赠不少衣裤鞋袜，无不身心温暖，摩拳擦掌期盼出兵攻关。

中军帐中，钟离昧正在等待哨探回报白石关汉军动态，随军参将张乾起身道：“大帅，请给末将一千人马，前去探探虚实！”。

钟离昧抬眼看看张乾，觉得无有不妥，说道：“好，你可去阵前叫阵，白石关易守难攻，你可先去看看虚实，探探汉军防御工事。”

张乾领着两千人马火速出发，半个时辰已到白石关前，一看城上只有些许守城军士，又见碉楼上无人把守，随即率军杀入，还未行动周勃率军掩杀出来，两军战作一团，汉军士兵衣衫单薄，冻得手指僵硬，刀枪拿捏不稳，未及多时就显出败像，周勃见状命令退兵，丢下几百尸首逃进关内。

张乾大声说道：“将士们，汉军多有冻伤者，正是破关良机，随我再次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