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天寒地冻春成冬 一城一关势不同（2/2）

两千部卒踏着湿滑道路发起攻击，几百米的进攻路上并无汉军从掉楼上放箭，来到城墙边，汉军突然从城头shè箭，张乾命令士兵后退，短暂观瞧后发现汉军不少士兵竟然将弯弓拉断，不禁大喜，心道：“天气寒冷，镔铁树木变得容易折断，汉军缺乏补给，莫非今rì是我立功之rì！”。当下喊道：“汉军弓箭失效，随我进攻！”。

张乾此刻全然忘了自己率军不过是试探xìng进攻，旨在摸摸汉军虚实。两千人马刚到城下，蒙振领着几千人马直冲过来，张乾催马来战，蒙振力大无穷，掌中一对镔铁大锤足可开碑裂石，张乾心中冷笑，眼见他双锤从上劈来，托起大刀横过头顶就来格挡，

只怪自己轻敌冒进，蒙振使足全身力气，旨在一击即中，张乾只觉脑袋嗡嗡一响，好似被巨大落石击中，手中大刀被蒙振磕飞，双掌开裂流血，胯下战马四腿一软，惊吓之中身子猛冲，差点将张乾摔下，却也将他从蒙振身边带走。

张乾吓得面如死灰，拨马调头就走，喊道：“快撤，退回大营！”。

士兵发现主帅狼狈败北，只得拔腿就跑，蒙振催马追上张乾，两人不过几米之遥，蒙振抡起大锤挥舞几下，大手一松，铁锤挟风飞出，出膛炮弹一般砸在张乾后背，张乾胸口剧痛，喉头一热，喷出腥红热血，很快眼睛一黑，倒在马下死去。

“杀啊，杀了楚军抢衣服！”，蒙振一喊，一千多汉军从关内冲出，碉楼上隐匿的汉军开始不住放箭，两千楚军只有逃命之念，哪有反抗之心，主将已死败兵如山倒，加之道路泥泞，纷乱溃逃间不少人纷纷滑到，楼上汉军看着高兴，地上的楚军成了活靶子，弓箭如雨下，有的脑袋被shè穿，有的身中数箭宛如刺猬，有的腿脚中箭，在路上呻吟爬行，后面汉军冲杀过来，恰如猛虎进了羔羊窝，前几rì被楚军杀得丢盔弃甲，现在还不好好发泄，地上那些重伤未死了楚军也成了发泄对象，举起长矛大刀胡乱砍剁，惨叫之声让人毛骨悚然，未过多时，血水横流，泥浆变成血浆，一百多楚军侥幸逃脱，丢魂失魄逃回军营。

“将楚军尸体上的衣服统统拔下”。蒙振有此全胜，心中大为高兴。

城上周勃亲眼目睹整个场面，却也只有几分喜sè，仍是脸面yīn沉。假借士兵因为冻伤失去战斗能力，麻痹张乾，才有此小胜，然而只要天气继续yīn冷，几万大军一旦出现大面积冻伤，战斗力必然下降，这种非战斗xìng减员，是任何一位将领都不想面对的棘手问题。

“将军，将士几乎烧完所有可燃之物，天气不暖，只怕难以为继！”，蒙振说道。

“那就祈祷老天开恩，祈求皇上洪福庇佑，天气早rì正常，否则，天不庇佑我大汉军士！”，周勃声音无奈，言语凄苦。

“末将已将楚军衣服尽数脱下，只是这尸体，还可以…！”蒙振不知是否该明言直说，看着周勃，有些难以启齿。

“周勃说道：“何必吞吞吐吐，危难之际，无需顾虑，你想到什么直说就好！”

蒙振稍有犹豫，吞了一口口水，说道：“末将以为，这些楚军尸体可以当做木材，用来烤火，比起那些只会冒烟的木头，肯定好用！”。

周勃一怔，回头看见士兵正在给楚军尸体退去衣物，已有不少**横卧竖倒，白sè的尸身上红sè的血块，远远看去恐怖至极。

久久沉默中，周勃内心有着复杂的思想斗争，两军交战死伤无可避免，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是对于士兵尸体，周勃心有敬意。焚烧楚军士兵尸体取火，未免残忍无道。

蒙振又道：“将军所想末将知道，这也是被逼无奈，将士们没火取暖，无须交战也会冻死冻伤大半，战争的法则，就是不顾一切生存下去！“

这些周勃岂能不知，真正的将领，懂得如何杀敌致胜，亦懂得如何敬畏死者。周勃对死者的敬畏之心，让他难以放下心中仁善。

“先将楚军尸体搬进关内，明rì若是天气寒冷，就依你之言！“。周勃说完仰面长叹。

正所谓“本是chūn闺梦中人，朝生暮死却作尘，寒云不散高山横，山河呜咽处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