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那还……”
“所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这不是也没让他凤寒衣军前立状么?要是为着这事儿斩了他,那叫草菅人命。”傅如墨看了看祁一鸣,心情颇好的说道。
“傅如墨,真是谁跟你说话,谁都得生气。”说着,祁一鸣瞪了傅如墨一眼,应该是还没瞪完,便听祁睿熙略冷的声音传来:“一鸣,怎么说话呢?”
“侄儿错了。傅军师,对不住。小叔叔,侄儿先下去了。”念经一般的说完这串话,祁一鸣便脚底抹油溜出了大帐。
“你瞧他哪里有知错的样子。”祁睿熙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那是因为他崇拜凤寒衣崇拜的紧,七年前凤寒衣长野一役天下闻其战名,他不就闹着要来,那是他才多大,十二还是十三?念叨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来了,总是要护着点儿的。”
“今儿不过探个虚实罢了。”
“那凤寒衣一人还不够么?非要加上个何楚与他同去,说到底……”
“说到底半路收进来的到底不如自小养出来的放心,傅大军师,你是非要本王把话说明白了,难道你一开始打的不也是这个主意么?还是说你早便放心了那凤寒衣,本王怎么不知道?”祁睿熙本握在手中的几枚棋子在说话的同时被“哗啦”一声撂到了棋盘上,“不下了。一鸣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谁同你说话,谁都得生气。”
傅如墨看看那一盘残局,心道:算上幼时陪你读书,你也与我说了二十多年的话了,也没见我将你气得如何。
果不其然,这一趟不过是无功而返,宣州第一城如同铁通一般,一rì下来无非伤了些许皮毛,难以动摇其根本。完全能预料到的结果,掌权者有意而为之,如此凤寒衣与何楚只口头上被教训了几句,倒是没得到任何实质xìng惩罚。
从大帐出来,凤寒衣不急不慢的踱到医帐处,正巧祁一鸣不在,凤寒衣赶紧拉过一个老军医,让他给自己换了药。马背上动作稍稍一大,伤口裂开是必然的,这事儿算不得大,最怕的是被祁一鸣扯住,噼里啪啦一顿念叨,凤寒衣领教过一次,真真是听的他眼冒金星。
本以为逃过一劫,却在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凤寒衣眼睁睁看着医帐的帘子被掀了起来,然后祁一鸣活泼泼的出现。
“不是让你小心点儿的嘛!”
果然,跳脚了。
老军医早已习惯了祁一鸣时不时炸毛的情况,将手中的绷带交给了祁一鸣,便去处理其他医患了。在祁一鸣张嘴念叨之前,凤寒衣看见被祁一鸣拉着做苦力的林衍,便开口道:“林大哥,草药放那边就好。”
“你倒是挺熟悉啊,来的次数不少啊。”祁一鸣说着,手上加了些力气,凤寒衣默默龇了龇牙。
林衍放下那一大框子草药,凑到祁一鸣身边,接着看到凤寒衣左边肩胛骨那狰狞的伤口旁边有一片粉红的花瓣儿样儿的胎记,不由笑了出来:“你这胎记真娘。”
“这个啊,我爹身上也有。”现在只要能打断祁一鸣,凤寒衣倒是不介意林衍说些有的没的的话。而不知所以的林衍,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着平rì对什么都淡的跟水似的的凤寒衣眼下有一种伸着脖子,巴不得他去研究研究他那胎记的意思,吃错药了吧。
大战前夕,虽不是一派祥和安乐,西柳坡的大军中确是没有“黑云压城”的紧迫之感;于此恰恰相反的便是距宣州只五十里的盛京,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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