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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真真假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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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左足连声怒骂连声冷笑手中铁拐更如狂飙般向白袍书生击下不但招招快如闪电招招狠辣无情而且有攻无守尽是进手招式果然是一副拼命的样子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刹那之间林中树时被他的铁拐掌风激得有如漫天花雨飘飘而落。

那自拖书生却仍然满心茫然他搜遍记忆也想不起自己以前究竟是做过什么事是以公孙左足骂他的话他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逾出“血腥……血腥……”他心中暗地思忖难道那些尸身是被我杀的?”

身形飘飘带管宁从容地闪避开这公孙左足的招式却未还手。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力劈华岳”、“石破天惊”、“五丁开山”一连三招招风如飙当真有开山劈石之势。

“君山双残”虽以轻功称誉天下便他此刻使出的却全是极为霸道的招式一面连连冷笑他见这白袍书生只守不攻心中越认定他做了亏心之事是以不敢还手。

管宁身不由主随着这白袍书生的身形转来转去只觉自己身躯四侧强风如刀掌风拐影不断地擦身而过只要自己身躯稍微偏差一点立时便有骨碎魂飞之祸。

他虽非懦夫但此刻也不禁吓得遍身冷汗涔涔而落心中寻思道:“难道这公孙左足竟误认这白袍书生便是四明山庄中惨案凶手?”

目光抬处只见公孙左足目毗欲裂势如疯虎不由心头一凛高声喝道:老前辈请住手且听小可解释……”

公孙左足冷笑一声刷地一招竟向管宁当头打来口中大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哼哼我只当你是个正直的少年却想不到你竟也是个满口谎言的无耻匹夫。”

他悲愤怨毒之下竟不给一个说话的机会。

管宁只觉耳旁风声如啸眼看这一招势挟千金的铁拐已将击在自己头上心中暗叹一声还来不及再转第二个念头只觉自己臂膀一紧脚下一滑身躯又不由自主地错开一些这根眼看已将击在他身上的铁拐便又堪堪落空。

直到此刻他还弄不清这公孙左足怎会向自己也施出煞手微一定神大喝道:“公孙前辈此事定必有些误会待小可——”哪知公孙左足此刻悲愤填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大喝道:“我公孙左足有生以来还从未被人愚弄想不到今日阴沟里翻船竟栽在你这小子手上。”

他身为一派宗主以他的身份本不应该说出这种江湖市井之徒的话来但此刻他已认定四明山庄的凶手之事普天之下除了这白袍书生的党羽方才对自己说的话不过是来愚弄自己让自己始终无法查出谁是真凶因此心中不禁将管宁恨之入骨。

这恨痛之心激了他少时落身草莽的粗豪之气此刻大声喝骂骂的语声虽快如爆豆但这几句话间的工夫却又已排山倒海般攻出七招只可惜这白袍书生身法奇诡快有如鬼魅招势虽狠虽激却也无法将之奈何。

白袍书生身形闪动心里根本毋庸去为自己的安危担心只是顺理成章地去闪避这些招势有如水到渠成丝毫没有勉强之意。

他茫然地望着眼前这有如疯狂一般的跛足丐者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左足牙关紧咬手中铁扬所施展出的招式虽仍如狂风骤雨呼啸不绝胸膛起伏却已远较先前急遽。

这以轻功名满天下的丐帮帮主此刻不但将自己—生武功的精华都弃之不用而且也摒弃了一切武学的规范招式大开大阂。

大确大势非但不留退步而且不留余力这数十招一过他真气受难免生出不续之感。

管宁心中正自寻思该如何才能阻止他的攻势哪知这丐帮其人突然大喝一声后掠五步漫天拐影风声亦为之尽消。

白袍书生双眉一展飘忽闪动的身形他倏然停顿尸来静如山岳般挺立着生像是他站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着似的这一动一静间的变化当真是武学中的精华管宁虽不甚了解心中亦不禁不服企慕地暗叹一声然后才觉自己的身影也突然停顿下来几片枝叶飘飘从林梢落下几点砂石静静落到地上然后这林间又归于静寂。

却见公孙左足铁拐一顿在这已归于静寂的树林中又出砰地一响白袍书生又自茫然地望了他一眼缓缓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

公孙左足本来微垂的眼脸此刻突然一开数十招一道他已自知自己纵然拼尽全力却也无法奈何人家自己死不足惜但自己一死这件秘密岂非永无揭穿的一日。

因之他垂下眼险一来是强自按捺着心中的悲愤再者却是调息着体内将要溃散的真气此刻双目一张便冷冷说道:你到底是干什么?”

白袍书生为之一愕却听公孙左足冷冷接道:你明知我已揭穿你的秘密还站在那里?哼哼若我是你的话便该将我一刀杀死说什么你武功虽高难道高过天下武林?”

白袍书生仍是满面茫然管宁却已知道他言下之意忍不住脱口道:公孙前辈四明山庄中的凶杀之事小可虽未亲眼目睹但却可判定另有‘他人所为老前辈如何这般武断岂非要叫真凶讪笑?”

公孙左足双目一凛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之中尽是凄厉悲愤之意一面伸出他那一只干枯渤黑的手指指着白袍书生狂笑道:“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将‘君山双残’、‘罗浮彩衣’、‘终南乌衫’一起杀死普天之下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让你受伤——”他惨厉地大笑三声又道:此次四明红袍飞柬面邀我弟兄和乌衫独行罗浮彩衣这些老不死的出山说是不但真的‘如愿青钱’已有着落而且还要商量另一件事情我就在奇怪为什么这其中竟少了黄冠老儿翠袖夫人这些人尤其是四明红袍夫妇和这两人本最要好这种要事却为什么偏偏不找他们。”

他语声微顿像是又在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瞑目半晌方自狂笑道:“现在我才想起这红袍原来还没有忘记五年前泰山绝顶和我们几个结下的一点怨毒竟是和你勾结好了想把我们全都诱到这里来布下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哈哈哪里有什么‘如意青钱’哪里有什么机密大事人道‘四明红袍’最最狡诈先前我看他夫妇两人一副风神俊朗的样子还不相信直到此刻——哈哈只是他两人虽然奸狡却还比不上你的凶狠他们也万万不会想到你竟连他们两人也一起杀死!”

他连声狂笑连声怒骂只听得管宁心中亦不禁为之所动……

“难道此事果真如此?”

转目望去只见那白袍书生目光低垂满面茫然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我干的?我是谁……难道真是我干的?……”

公孙左足双眉一轩仰天厉啸道:“公孙老二呀公孙老二我叫你不要轻信人言你偏偏不听。”手指一偏指向地上那串青钱:偏偏要带这串东西赶到这儿来好好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想那‘四明红袍’如果真的知道了‘如意青钱’的下落又怎会告诉你?”

他低声叹息一下目光突又转向白袍书生狂笑道:“你武功虽然高绝心计虽然狠辣却忘了世上还有比你更强的东西那就是天理那就是报应今日我公孙左足既敢揭穿你的诡计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若是聪明的乘早将我杀死否则我就要扬言天下说出你的恶行你不但做出这等凶恶之事还要利用个年轻小子将罪名推到‘四川豹囊’身上。”

目光一转转向管宁又道:“你若是以为你帮这个恶魔做下移祸之事这恶魔便会多谢于你那你就大大地错了有朝一日哼哼你也难免要死在他的掌下。”

管宁失神地位立着这公孙左足所说的话听来确是合情理他方才亲眼看到“武当四雁”“罗浮彩衣”以及“少林木珠”和这“公孙左足”的身手知道这些人惧都是当今武林中的顶尖人物而此刻他再以这白袍书生的武功和他们一比便觉得他们的武功虽高但在这白袍书生面前便有如茧火之与皓月一样相去实在可以道里计。

是以一时之间他心中不禁疑云大起又是许多新的问题在他心中说出:“这自袍书生虽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武功仍是如此之高看来也只有他能将那些人一一击死而他自身所受的伤自然是在和别人交手时不慎被击的这伤势使他丧失了记忆因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否被他杀?”

一念至此他不禁暗道:“那么……难道他便是凶手但是……”

他脑海中掠起在六角亭中所见的那怪客以及那突然而来的暗器。“但是那两人和那些暗器却又如何解释呢?这公孙左足虽然以为这些事都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但我知道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呀!”

目光抬处只见公孙左足和白袍书生四目相对公孙左足面上固然是激动难安目光中是要喷出火来自抱书生的面上亦是阴晴不安。

他心里似乎也在寻思着这公孙左足所说之话的正确性。

“这些话是真的吗?难道我真的做下那种事无论此事的真假这跛足乞丐既然说了下来便…定会扬言天下找人对付我那么……我该一掌将他劈死吗?但是……我究竟是谁呢?”

管宁呆呆地楞了半晌突地转身奔上山去他想将那些落在地上的暗器拾起一些让公孙左足看看这些暗器究竟是谁的?这些暗器如是莫属于峨嵋豹囊那么此事便要窥出一分端倪。

公孙左足白袍书生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瞬都未瞬一下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他的离去似的。

他急步而奔越奔越快只望自己能在这两人有所将动前赶回来而他亦得知这两人的心性是不可以常理衡量因之他没有解释自己突然走开的原因他轻功虽然不佳但终究是曾经习武之人此刻虽然是劳累不堪但跑得仍然很快。

山路崎岖他渐渐开始喘息。

但是前面四明山庄的独木心桥已隐隐在望于是他更加快脚步。到了绝壑上他定下神来让自己急的喘气平息。

然后小心地走过小桥。

林木、石屋仍然是先前的样子地面上的砂石上辽留着他凌乱的脚印。

但是……

除了砂石之外地上却是一无所存他俯下身去细细察看着地上哪里有先前那些暗器的影子。

他失望地仰天长叹一声最后一点线索此刻似乎又已断去。

天上阴霾沉重厚重的乌云将升起的阳光一层层遮盖起来。

他长叹着踱回桥畔—滴雨顺他脸上他伸手拂去心中思潮如涌几乎忘记了一满面之后一定还有更多滴雨会随之落下的他纵然撩干了这滴雨水却会有更多滴雨水落在他身上。

等到他走到小桥的时候他身上的雨滴已多得连他自己都无法数清了山间的骤雨随着漫天的乌云倾盆落了下来。

冰凉的雨珠沿着他的前额流满了他的脸他希冀自己能为之清醒一下是以他没有放足狂奔。

但是他失望了他如乱丝雨滴虽清冷却不能整理他索乱的思潮呀!

于是他再狂奔湿透了的衣衫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伸手一摸那锦囊仍在怀中不禁为之暗叹一声忖道:这锦囊中的其它东西是不是也像那串青钱一样也包含着一些秘密呢?”

转过山弯前面便是那片山林那条山道迷蒙的烟雨给这本已绝佳的山影更添了几分神秘而妩媚的景色。

但他此刻却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了他匆忙地奔过去转目一望——只见山林之中那白袍书生正失魂落魄地独自伫立着林梢泄下的雨水将他白色的长袍也完全打湿了而他却像是仍然没有感觉似的一面失神地望着远方一面喃喃地低语道“难道真的是我?……”

管宁叹息一声目光一转不禁脱口道:“公孙前辈呢?”大步跑过去遥远的山路上烟雨檬漂那公孙左足已不知何时走了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雨势越来越大佃站在骤雨下的管宁和白袍书生却仍然呆呆地伫立着他们身上他们生像是谁都没有感觉似的。

尤其是管宁面对着白袍书生他可能是曾经杀死许多人的凶手也可能是全然无辜的管宁问着自己:“到底他是谁呢?我该对他怎么样?”

哪知———他心中正自思凝难决的时候这白袍书生峙立如山的身形突地摇了两摇接着便“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等到管宁口中谅呼着箭步窜来的时候满地的泥泞已将他纯白的衣衫染成污黄了。

这一个突然生出的变化使得管宁几乎不相信自已的眼睛这武功莫测的异人怎地竟会无故地晕厥跌倒?

俯身望处只见他雪白的面容此刻竞黄如金纸明亮的双目和坚毅的嘴唇一起闭着伸手一探鼻息竟也出奇地微弱。

“难道那公孙左足临去之际以什么厉害的暗器将之击中?”

转目望去他身上却全然没有。丝伤痕只有紧闭的嘴唇边缓缓流下一丝淡黄的唾沫流到地上和地上的雨水混合。

管宁呆呆地望着他一时之间心中又没了主意他本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对于江湖上的仇杀之事本是一窍不通自然更无法判断出他是为了什么缘故而以致此。

他不禁长叹一中俯身将白袍书生从地上挟起哪知目光转处他竞又现一代奇事使得饱不由自主惊呼一声手中已自扶起一半的白袍书生的身躯也随之又跌了下去了雨落如注将这白袍书生嘴边流下的唾沫极快地冲散开去混和着唾沫的雨水流到管宁脚下而那中“如意青钱”此刻便也在管宁脚边奇怪的是这混合着唾沫的雨水一经过闪着青铜光采的金钱便立刻变得黝黑就像是银器沾着毒汁一样。

管宁纵然江湖历练再浅此刻却也不禁为之凛然一惊暗忖道:“难道他中了毒。”

须知晋天之下能使银器泛黑的毒汁自然颇多可是能使青铜都为之变色的毒汁却是少之又少何况这白袍书生口中流出的唾沫再混合了大量的雨水而依然如此之毒却端的是骇人听闻的了。

“他是何时中毒的呢?”

管宁心中又不禁疑惑俯沉思良久目光动处心里不禁抨然一跳——那张自青钱中取出被山风吹得紧贴在山石上的白色柔绢此刻被雨水一打上面出现四行字迹远远望去那字迹虽看不清楚但管宁却可判出必是先前所无此刻心中一动忍不住旋身取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的竟是:

“如意青钱九伪一真

伪者非伪真者非真

真伪难辩九一倒置

世人多愚我复愚人。”

十六个字迹苍劲非隶非草非诗非偈的蝇头小字。

这十六字一入管宁之目他只觉心中轰然一声猛地一阵震颤双手一紧紧紧地抓任手中的柔绢像是生怕它从自己手中失落。因为他已从这一方沾满了污黄泥水的柔绢上找出了一件在武林中已经隐藏了百十年的重大秘密此刻他虽然远不能十分确切地明了这件秘密的真相但至少他已把握了开启这件秘密的钥匙。

于是他勉强将自己心中跃激动之情平复下去反复将绢上的字迹又仔细地看了几遍倾盆的大雨淋在他身上他也像是根本没有感觉到:“九伪一真……伪者非伪……九一倒置……”他一面反复推敲着这几旬似待非涛似偈非偈的短句一面暗自低吟道:

“难道这串己被那么多武林高手断定是假的‘如意青钱’竟是真的?难道这串青钱之中所藏的柔绢上面便记载着百十年前那位名震天下的前辈一生古迈今的武学秘技?”

一念至此他心胸之间不觉立刻又升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方才这半日之间他眼看那么多人为着这“如意青钱”中所载的武学绝技如痴如狂就连少林寺长老丐帮帮主这种地位身份的人物为着这串青钱都不借做出许多有失他们身份地位的事宋武当、少林这两派素来交好的门派为此都不借反脸成仇。

从公孙左足口中他也知道自己眼见之事不过是百十年来因着“如意青钱”而生的争斗其中之一而已还有不知多少武林高手为着这串青钱丧失性命也还有不知多少至亲好友为着这串青钱彼此勾心斗角反目成仇甚至自相残杀而死这小小一串青铜制钱在武林中的诱惑实在比百万家财、如花玉人还来得强烈。

而此刻这串被千千万万个武林豪杰垂涎不已、梦寐以求的“如意青钱”却正握在他手里他知道自已有了这串制钱便可以学得一身足以傲视天下的武功你若是一个淡泊而镇静的人而此刻握着这串“如意青钱”的是你那么只怕你也无法不被这种心情激动甚至比他此刻的激动还强烈吧?

良久良久他突然想到自己身后还倒躺着一个中了剧毒的人这人纵然不是他的朋友他也不能将之弃而不顾。

于是他便将自己飞扬起的思潮一下截断俯身拾起了脚边的这串青钱谨慎地用手中的这方柔绢包好谨慎地放人怀中的锦囊里伸手一拂面上的雨水转身将地上的白袍书生横身抱起目光四转辨了辨方向移步向山歹走去。

他知道这一段山路是极漫长的而在这一夜中已经过了惊恐、悲哀、困惑——种种情感的折磨以埠疲劳、饥饿——种种**的困苦之后管宁面对着这一段漫长的山路他本该会有些气馁感觉何况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不知在何时受了剧毒又不知在何时便会突然死去的人但奇怪的是他此刻的没有沉重之态情感的激动与兴奋使得他将这一世情感与**的折磨全都不再放在心上只是飞快地在滂沱大雨下积水的山道上奔行着一面却仍在心中暗地思忖着那四句话。

“这四句话的意义究竟是什么?第一句话的意义是谁都能明了的也是江湖中已有许多人知道那么第二句话——”他极快地将“伪者非伪真者非真”八个字又暗中默念一遍。

于是便又忖道:“这当然是说被江湖中人认为假的‘如意青钱’其实却是真的是以他便又说‘真伪莫辨九一倒置’因为真的‘如意青钱’其实一共有九串而假的却只有一串而已。”

—念至此他忍不住长叹—声低喃道:世上虽然多半是愚人你又何苦如此来捉弄世人呢?”想到江湖上那为这串青钱丧生最后却又将自己以生命换来的“如意青钱”抛弃的人他的心中便不能自禁地泛起一阵怜悯的感觉“世人多愚我复愚人。”这是一种多么奇怪而残酷的意念而又是一种多么高傲而然的意念呀。

他反复吟咏着这其中不知包涵了多少讥嘲之意的八个宇他便似乎也能了解到那位武林中的前辈异人在击败了天下武林的所有高手后突然觉得十丈红尘不过是一个非常寂寞的地方便因之避到深山中甚至避到穷荒去时的感觉:“芸芸世人为什么那么愚蠢我怎能将我一身绝技传给这些愚蠢的人——”管宁暗叹一声喃喃自语:“这大概就是这位前辈那时心中的感觉了是以他便将自己的一生武学绝技用明矾一类的药水写了九份封在九串特异的制钱里然而又做份假的唉——他那时大概早已知道自己生前所布下的这个圈套在自已死了之后一定会有许多愚昧之人中其毁的因之他纵然不能亲眼看到却早已开始窃笑世人的贪婪与愚蠢。”

他又不能自禁地长叹一声接着忖道:那些人在得到一串‘如意青钱’之后为什么不去留意地察看一下其中的秘密而只是亡命地去争夺着唉——活着的人却仍不免而受死去人的愚弄这也难怪他自傲于自己的聪明而讥笑世人的多愚了只是——”他思路微顿仰望天雨势已渐渐小了灰黑的苍穹像巨人的灰目无言地俯视着大地就有如一个睿智的帝王俯视着自己的子民似的其中哪里有半分轻蔑和讪笑的意味。

他又叹息着接着忖道:聪明的人愚昧的人在永恒的天地之间又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呢?你纵然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但是你又能得到什么你难道能把你的骄傲与光荣带到死中去你若是常常自傲于自己的聪明不也是和一身‘夺财的富翁吝啬地锁着自己的金钱一样吗?”

在这瞬间这本世故不深的青年像是突然了解了许多他本未了解的事他也了解到世界最快乐的便是愚昧的人因为他毋庸忍受聪明人常会感觉到的寂寞而他纵然常被人愚弄但他也不会因之失去什么这正如愚弄别人的人其实也不曾得到什么一样。

于是他嘴角便不禁泛起一阵淡淡的笑容又自低语道:“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有许多人会愿意做一个愚人的理由吧!一个人活在世上若能够糊涂一些不是最快乐的事吗?”

此刻他心中的想法直到许久以后终于被一个睿智的才子用四个字说了出来这四个字又直到许久以后仍在人们口中流传着。

这四个字便是“难得糊涂”。

他忽而长叹忽而微笑心中也正是百感交集激动难安甚至连这滂沱的大雨是在什么时候停止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陡斜的山路变为平坦灰黯的云层被风欧开他抬起头来才知自己已经下了山。

山麓的柴靡内推门走出一个满头白的樵夫惊异地望着他心中暗自奇怪在这下着大雨的日子里怎会还有从山上走下的游八等到这瞧夫惊异的目光看到管宁怀中的伤者的时候管宁已笔直地向他走了过去而这老于世故的樵子已根本毋庸管宁说话便已猜出这一身华丽、却狼狈不堪的少年的来意。

于是他干咳—声迎亡前去问道:“你的朋友是否受了伤?快到我房里去还有把你的湿衣服脱下来烤。”

管宁抬头惊异地望了这老年樵子一眼他所惊异的是这老人说话用字的直率与简单对这自幼鼎食锦衣的少年来说一个贫贱的樵夫直率地用“你”来称呼他确是件值得惊异的事。

可是等到他的目光望到这樵夫亦红而强健的筋骨坦率的面容他己不再惊异了。

因为他知道多年来的山居生活已使这老年的樵子自然结合成一体他既安于自己的贫便也不羡慕别人的富贵就像这座苍郁雄壮的四明山仍似的对于任何一个接触到他的人他都一视同仁因之他也根本不问管宁的来历更不管管宁的善恶只要是自己力量所能够帮助的人他便会毫不考虑地帮助。

这份宽宏的胸襟使得管宁对自己方才的想法生出一些惭愧的感觉。

他便也坦率地说道:多谢老兄。”将一世虚伪的客套与不必要的解释都免去了。

柴靡内的房屋自然是简陋的但是简陋的房屋常常也有着更多的洁净与清静许久许久以前一个充满智慧的哲人曾经说道:

“有四个最坏的父亲却生出四个最好的儿子而另四个最好的母亲却生出了四个坏的女儿。”

这个哲人是个很会比喻的人他这句话的含意是说由简陋生的洁静由寂寞生出的理性由折磨生出的经验失败生出的成功这是最坏的父亲与最好的儿子。

而由成功生出的骄傲由经验生出的奸究由富贵生出的侈淫由亲密生出的轻蔑这却是最好的母亲与最坏的女儿了。

骤雨过后大地清新而潮湿的在这间洁净的房间里管宁换去了身上的湿衣坐在房间木床的对面望着晕迷在床上的白袍书生不禁又为之呆呆地楞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老年的樵夫虽然久居山麓对山间的毒虫蛇兽都知之甚详但是他却无法看出这白袍书生受的是什么毒?何时受的毒来?

因之他也沉默地望着这愕的少年并没有说一句无用的话哪知——柴靡外面突然响起一个轻脆娇弱的声音大声叫着说道:“这房子里有人吗?”

管宁心中一跳因为这声音一入他之耳他便知道说话的是谁了。

老年的樵夫目光一扫缓缓说:“有人进来。”

语声未了门外便已闪入—条翠绿色的人影娇躯一扭秋波微转突地“噗哧”一声伸出纤手指着管宁笑道:“你怎地在这里?”

管宁知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娇唤着走进来的正是自称“神剑”又自称为“夫人”的少女。

因之他便头也不回只是沉声说道:怎地你也来了?”

对于自己心念中时常怀念的人人们有时却偏偏压抑自己的情感这岂非是件极为奇怪的事?

只听这翠装少女竟又“噗哧”一笑娇笑着说道:“你来得难道我就来不得吗?”

目光一转突地瞥见床上的白袍书生惊唤出声:“怎地他也在这里?”

候然掠了过去喃喃自语:“他武功那么高怎地也会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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