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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故事之狐儿 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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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美事去吧!”道志又打了他一下“哪有那么简单。这颗内丹对你有这么大用是因为那个妖怪的修为比你高你能常常去弄道行比你高的妖怪内丹来吃吗?再说了你知道妖怪都是怎么修行的吗?你以为他们个个都是依赖道法修行吗?吃了妖怪内丹你也不怕自己变成半人不妖的怪物。”

道全讪讪地笑着道真却在一边说:“只要自己修为跟得上全部吸收了它又有什么关系。”

“妖怪的内丹总是来路不明皆有不上自己修行来的根基牢固。”

道志与道真两个在这方面的政治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各执己见的嚷嚷了起来不过道全倒是没有象往常一样出声为大师兄帮腔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入倒是认为这件事上自己更信服二师兄的理论。

三个师兄弟这里争论之际逸云道人信步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在本来应该清晨早课的时候自己打乱了平日的生活规律三个师兄弟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有事情生了连忙停止了自己的辩论上前行礼。

张逸云见三个徒弟都在勤奋修炼觉得颇为满意点着头说:“你们三个最近修行倒是勤奋这样我出门也能放心些。”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道志上前问:“师父您又要出门降妖吗?”

张逸云道法高深常有人不远千里向他求助近几年三个徒弟渐渐长成张逸云也就把一些容易些的事情分给了他们去做但是遇到事态严重或是有推脱不开的老朋友出面相邀他还是要亲自前往的。他对道志的问题不置可否点点头说:“我这次去的日子可能久一些你们好生修行不许出去惹事生非知道吗!”

上次逸云道人出门临近村子常为观中送菜的一户农家的女儿被大户强夺了去作妾在那个老父的一番声泪俱下的哭诉后道志一时冲动带着道全去那户人家大闹一场硬把女孩抢了出来事后因为逸云道人与朝中不少高官也有往来那户大户人家不敢与他为敌事情才不了了之可是他们两兄弟在事后却受了重罚这次张逸云出门前特地这样叮嘱自然是专门针对他们两个而言的了三个徒弟一起躬身说:“是。”

逸云道人一出门道观中的生活立刻闲散了不少原本每天的例行的事情比如打扫、修行习武向师父请安等等都开始随着师兄弟三人各自的性格生着“精减”比如道真张逸云出门后他就借口潜心修行把一切日常杂务包括师兄弟们本来轮流的洗衣、做饭等全都推开不管。每天不是打坐就是习武。道志也把他的懒散性格挥到极致声称地几天不扫有什么关系地上有土又不绊脚衣服脏了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洗就不能穿总之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人以食为天吃饭方面可不能马虎于是天天跑出去大吃大喝总是要醉薰薰地才回来。道全的排行最小两位师兄不干的稍有自然全部推到了他的身上只是反正没有人检查督促他这地也就未免扫得象鬼画符这衣服未免就随意揉几下便算作洗了至于吃饭十顿中有六顿是跟着大师兄出去来吃反而有了借口和太多不去修行也乐得逍遥自在没有师父在家的日子对师兄北三个来说都如同一个悠闲的假期一样适意舒心。

道全本来不会饮酒天天跟大师兄出门却总免不了被道志灌上几杯。这一天他又跟着道志到镇上的酒楼大吃之余被道志连灌了十杯终于支持不住颓然伏倒。道志咕哝着对这个酒量不行的小师弟泄了一通不满无奈对方已经睡死了根本听不见。道志不由后悔早知道自己不得不把他扛回观名去还不如少灌他几杯。

道志向店家要了几盆凉水泼下去道全依旧没有要清醒的样子道志只好自作自受一路又背又扛又抱地把他弄回观中随手扔在了床上。

道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时近千夜他按着仿佛要裂开的头呻吟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弄明白自己原来睡在自己的卧室中他用手扶头从床上滚下来爬到桌子边喝喝口水却不想桌子上的水壶里面是空的——这几天他干活偷工减料打水扫地的活全部干得不甚彻底却连自己的屋子都没有准备下水。

“唉……”道全叹息着摇摇晃晃地打开门想去厨房前的水缸里找口水喝。

院子里一片漆黑天空似乎有些阴霾连一颗星光都看不见道全这几年的修行后目力大长再加上对这个小道观无比的熟悉所以迷迷糊糊这定向厨房的方向摸去只恨不得马上把那口大缸抱在怀里将里面的凉水一饮而尽以滋润自己象要干的着火的口舌喉咙。

道全摇摇晃晃地走近厨房却现似乎有个人影在厨房门口一晃:“呵一定是大师兄也喝醉了在这里找水喝。”想到把自己灌醉的人现在也在承受着与自己一样的痛苦道全的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好受了许多但是他不敢紧跟在后在生怕因为自己没有按时打水烧水为师兄送去而遭到责骂所以躲在了一棵树后面想等对方出来之后再进去。谁知在他靠着树等待时醉眼朦胧中却看见那个影一晃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师师兄……”道全刚刚说了一句便嚅着止声因为眼前哪里是自己的师兄而是一个娇艳的妙龄女子“你你……”道全用力甩着沉重的头指着对方不知道要说什么。

妙龄女子一身宫装面容娇美仿佛是黑暗中忽然峦起的一道月光她轻移莲步向道全走来娇滴滴地问:“小道长您有什么事么?”

道全连忙摇头想了想不对连忙又说:“你是谁?到我们观里来干什么?怎么反而问我?”

女子来到道全面前用手轻捻着自己的手臂说:“我赶了许多的路在你们这里歇歇脚都不行吗?你可真是个不知体贴人的呆子!”

道全被她的娇嗔弄得不知所措在她身体带起的袭人香气前后退了好几步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找地方休息的话可可以到我房里去住一夜别惊动了我的师兄们他们不会允许陌生人到观里来的。”

女子露出欢欣的神情连忙点头说:“好那就麻烦小道长了。”说着上前来亲昵地挽住了道全的手臂。道全从来没与女子这么接近过心神激荡地难以抑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到离她远一些的地方:“你别动手动脚的……我我可没有那种意思……只是好心收留你一夜没别的意思……”嘴里这么说不住吞着的口水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女子向他抛了个媚眼:“都要把人家带到你房里去了还说这些假正经的话?”

“我我可是好心收留你住一夜你别想歪了啊。”道全再次强调说。

“好你是个好心的小道士这总行了吧。”女子掩嘴“嗤嗤”地笑了起来看得道全又是一阵眩晕。

道全摇摇摆摆地迈着醉步在前面引路一边反复地叮嘱着女子小声一些不要心动了自己的两位师兄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女子说着话:“我住在那边的厢房中……这里住的是我大师兄那边是我二师兄……他们的耳朵可是灵光得很的如果被他们知道我收留你不但你要被赶出去我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他径自的絮叨着却没有看到当他转身为女子引路的时候女子原本温柔如水的目光中突然变得寒冷如冰透出了无穷无尽的杀机。

她的手指张握数次好几次就要忍不住出手了但是听着道全的指点想想自己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利于与三个道士同时争斗于是决定先走过眼前这间所说是他大师兄的厢房到达了这个小道士独居的西厢之后再下手。

道全边唠唠叨叨地说着边迈着不稳的步子前行加上身上刺鼻的酒气和不时地干呕显然是一个已经在美色面前失去了理智的醉汉。女子不屑地看着他的背影半点也不把这个贪杯好色的道士放在眼里就从他开始下手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讨个公道。女子在心里刻画着她将要加诸在道全身上的折磨微微眯起眼睛。

道全走到厢房门口边回头边说:“就就是这里。我们进去进屋睡觉吧……”边伸手去推门忽然大叫一声:“二师兄有妖怪!”一头撞开屋门直接滚进了屋子里。

女妖怪一愣神的功夫一个道士已经越过滚进屋子里的道全头顶跳出来手持长剑向她刺来女妖怪跃身后退道真步步紧逼转眼间打斗在了一起。

这时道全才抹着汗从地上爬起来他出了一身冷汗衣衫都被贴在了身上经过了这么一吓酒倒是醒了大半。刚才他一看见这个女人马上意识到她是妖怪而且对方对他使用媚术勾引之后他更加坚定对方来者不善但是他自觉法力不及对方何况自己又在醉中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索性装作自己受到了迷惑把对方向师兄的住处引去。他想到大师兄或者也在醉中引这个妖怪去说不定不太保险于是把喜欢安静的二师兄独居的厢房说成自己的住处把妖怪引到了这里。

“幸亏我机灵捡了一条小命……”道全抹着汗嘟哝。他走到门外观战见二师兄已经稳占了上风长出一口气。知道他凭一点机灵和小聪明自己这条小命是保住。

道真一边与女妖打斗一边愤怒地斥责对方:“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到我们观中寻事!”

女妖怪此时已经全然不是刚才那副千娇百媚的样子双眼赤光闪烁双手变作了利爪口中尖牙白森森的寒光几次三番对着道真的咽喉咬哑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说明了她的真面目看到他现在的模样道全自言自语:“原来是个狐狸精。”

女狐听到道真的问话冷冷一笑:“谁稀罕你们的破道观还是是张逸云那个臭牛鼻子把我困在这里折磨了我这么多年!今天我既然可以脱身就要你们一观的道士的性命来补偿!”

什么!道全听到她的话心中一惊她是师父关的妖怪!

张逸云的房间、丹房之中墙壁上挂了许多的葫芦那其中全是张逸云困住的妖怪!道全听大师兄说过师父处置妖怪时会依照对方的恶行深浅而定作恶太多的他会直接斩杀而恶行尚浅的他会收其囚困等到经过一定的时期如果这被囚困的妖怪确有悔过之心张逸云认为对其的惩罚已够也会放其一条生路让他们再回到山林中再继续修行的生涯。可是眼前这个狐女看起来不但没有半点悔意而且还一脸凶恶似乎对师父、对自己师兄弟们的恨意十分浓厚最重要的师父根本不在观中她是怎么出来的?道真与道全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有人闯入了师父的居所放出了这个狐女。

“去找大师兄!到师父房中看看!”道真向道全大喊更加凌利的攻势涌向了狐女。

张逸云这么多年降妖除魔囚困的各种妖怪多达几十个如果全被放了出来……如果全部被放了出来那么多妖怪一拥而上的话那咱情形道真想想都浑身抖他知道道全的修为他自己去的话毫无用处道真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要他去叫大师兄道志。道全一边想着道志住的地方狂奔一边心中也在嘀咕这里都打得翻天覆地了大师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道全年轻力薄经历的事情又少事到临头难免惊惶失措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了道志的房间边摇门边叫:“大师兄大师兄你快起来出大事了!大师兄……”他扯着嗓子叫了半天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中着急干脆采用了刚才在道真门前使用过的办法用肩头奋力一顶把道志的房门撞了开来。他冲进屋里却现房间中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大师兄道志的影子这么晚了大师兄去了哪里?

道全来不及多想连忙冲回院中耳边听到道真与狐女的打斗依旧传来他茫然四顾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了想自己向后院跑去。

张逸云独居的小院只有三间房屋庭院中石砖铺地间隔中的范围种植了各色的花草说不出的朴素简洁。但是身为张逸云徒弟的道全知道师父在这里用**力布置了不少的禁制与阵法来防止外来者随意进入他们师兄弟三人最多次受过师父的告诫不要随便进入师父的卧室与丹房道全不知道最受师父器重的大师兄道志是不是比自己多知道一些进入师父房间的方法总之他自己对此是一无所知的所在道全在院子中转了几圈却不敢随便进入屋里去。

几间屋子中都静悄悄地不象是有人或妖怪在里面的样子道全趴在窗缝上向屋里看虽然天上有星有月屋子里却只看见一片漆黑连屋子里家俱的轮廓都看不见。道全知道这是师父法术的作用心里稍稍放松一切似乎都没有异样也许只是那个狐女碰巧逃出了他在心里这么想正打算转向离去帮助道真却听到师父的卧室中传来轻轻的响动。

“谁!”道全没有带剑所以拨出了随身的匕用力拍了一下师父的房门然后听着里面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向门口移来他握着匕全神贯注地准备着。在他心里一心以为推门而出的必然是一个妖怪或者一个剑拔弩张的闯入者谁知到门开之后出现在那里的却是道志他皱着眉头向执着匕欲刺的道志大喝:“小师弟?你要干什么?”

道全也愣在那里半晌才说:“大师兄你吓死我了你在师父房里干什么?有有一个妖怪逃走了二师兄正在跟她打斗他叫我打你来看看师父房中有没有异常我见你不在房中就自己过来了你也觉不对劲了吗?里面其他的妖怪没逃出来吧?”

道志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什么?还是跑了一只吗?我们快去看看!”说完当先向外走去。

“师父房里……”道全不放心地追着问。

“里面没事你还不跟我走!”道全的口气十分的强硬与不耐烦所以道全也不敢多问虽然不放心地几次回头但还是跟着而走。

道志与道全赶到的时候道真已经结束了战斗那只狐狸显出原形的尸体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道真手中拿着一枚晶莹剔透的内丹正站在旁边看着它若有所思——看起来这种时候他依旧忘了不夺取妖怪的内丹之爱好。

“二师兄你没事吧?”道全连忙跑过来。道真这次救了他一命让他对道真的感观好了许多不由地亲近起来。

道真摇摇头反问:“师父房中生了什么?这只妖怪怎么会逃出来的?”

道志说:“不知道她怎么出来的的我时师父房中看过里面一切如常。”

道真不解道:“是有人特意来救出了她吗?那么为什么看见我要杀她却不来相救?”

狐妖身上伤痕累累道全心中想到道真他必然是折磨了她许久才取了她性命原来是为了引救她的人出现。对于这个二师兄的硬心肠道全算是领教了即使是妖怪也没有必要这么狠毒吧?不过道全这种念头却只敢在心里想想是没有说出来的胆量的。

道志与道全都在皱着眉头思索在师父走后生这件事他们难免想得很多张逸云的房间甚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如果有人特意进去救了这个女妖为什么又眼看着她被杀不管如果他都能破解张逸云的法术难道还会因为惧怕他们三个小道士而不敢现身?还是他们想得太多仅仅只是张逸云给这个女妖下的禁制失效了才让她逃了出来她又是怎么走出张逸云的住处的?难不成这个连道真都打不过的狐女却有本事穿过张逸云道人的阵法?

他们百思不解心中各种推测纷至沓来这时道全想起了什么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从咱们的厨房出来。”

师兄弟三人马上向厨房赶去。

厨房中一切如旧只有水缸的盖子掀开了——道全原本认为那个在水缸边上的人影是大师兄道全。在灶台的角落中有一支葫芦滚在柴草之中紫色的桃木盖子扔在一边。道全抢一步拾起来递给大师兄道志翻来覆去地看过几番又递给了道真三个师兄都仔仔细细看了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确实是他们的师父逸云道人囚困妖怪用的葫芦上面除了咒文还刻有一只小小的狐狸形象那就是表明里面囚的是一只狐狸精。这种葫芦是道观中自己种的三个师兄弟轮流照顾那片菜地看着它们长大成熟对其自然十分熟悉。上面的雕刻出自逸云道人的手艺三个师兄弟更是日常见惯的绝对不会认错了。

这个葫芦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如果是法术失效狐女自己脱困她又何必把葫芦带到这里来?如果是有人放了她……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却在对方的目光中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怀疑。

道志走到水缸边口中念念有词划出几个符咒向水中一指本来清洌的一缸水如同被投入了一点墨水在水中如同一团雾气一样地泛开扩散最后整整一缸水都变得漆黑。

“有毒。”道志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

那个狐女在水缸边被道全看见是因为她当时正在往水中下毒虽然不敢说他们师兄弟三人一定会中计饮下去中毒至少道全醉中不察之下说不定就会舀起一瓢喝了下去。

“好歹毒的狐妖!”道真恨恨地说“如果她马上逃走我们到哪里抓她去她起意害人到头来反而是害了她自己!”

道全听了点头果然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是谁从师父房里偷出了这个葫芦?又把它带到了这里放出狐妖?是妖怪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她是怎么进入师父的房间又没有触阵法的?”道志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在向两个师弟讯问般地说。同样的问题其实也在道真与道全的头脑中打转可是他们看着那缸毒水谁也没说什么。

自从生了妖怪脱逃的事件观中的生活蓦地变得紧张起来道志和道全不再总是有事没事往外跑道真也不再除了修行就是习武他们如同逸云道人在观中时一样的过起了有规律的生活而且不时就会到张逸云住的院落中走走一定要确定一切正常才放得下心。

现在道全就站在师父的院子里看着墙壁上的藤蔓呆。

这些藤蔓不久之后便会开花结果长出一个个青翠可爱的小葫芦葫芦长大了经过师父的处理之后都可以用来囚禁妖怪。每年结出的葫芦的数目都很多道全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会被师父使用。想到那些原本上天入地变幻多端的妖怪被囚禁在这样小小的葫芦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们一定时刻盼着自由吧?道全胡思乱想着在院子里徘徊。

道全因为入门的时间短并没有得到张逸云的全部的信任所以他根本没有得到传授进入师父住处、丹房的方法里面是什么样子他一无所知每次听二位师兄形容里面的墙上挂满了装着各种妖怪的葫芦道全心中就会生出极为异样的感觉那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啊日日住在里面的师父又是个多么神秘的存在啊道全每当站在这个小院中对着那几间自己没有资格进入的房间心中就会生出对原本应该十分熟悉的师父极为陌生的感触。更何况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更是对那几间房屋充满了各种幻想。

这时师父的房门打开道真走了出来对他点点头说:“一切如常!”

道全跟在道真身后走着忽然听到道真在自言自语地说:“除了我和大师兄应该没有人能不触动任何阵法就进入师父的房间啊……如果来人有了那么大的神通对师父布下的种种阵法禁制视若无物他又何必藏头露尾直接出来我们三个不够他一只手揉死的难道……”他的声音越来低道全只听见他最后三个字说的是“大师兄……”

道全象被针扎了一样蹦起来:“二师兄你在说什么!”

道真似乎刚刚醒悟过来自己口中说出了什么来也好象吓了一跳慌忙地摆着手:“没没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也许……”一向冷静的他在道全的逼视下十分狼狈口中咕哝着也不知说了什么低下头匆匆走了。

“可恶!他居然说大师兄……说大师兄……”道真口中对道志的怀疑令道全气愤不己他向来是尊重大师兄道志胜过敬重师父的怎么能忍受一直看不太顺眼的大师兄的“假想敌”道真这么说他。

道全气乎乎地在树上砸了几拳立刻就想到道志面前把道真的胡言乱语对大师兄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可是当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道志的门口时却又犹豫起来他知道自己虽然与大师兄兄弟之情甚笃二师兄道真虽然与大师兄表面上看起来冷言冷语的但是其实大师兄与二师兄之间的交情是自己远远赶不上的自己这样冒然地跑进去说这些会不会让大师兄以为自己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而且……他看着道志刚刚修好的房门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跑到这里来找大师兄救助时道志并不在屋里而等自己到了师父门外他却从师父房中走了出来。

难道大师兄在自己遭遇妖女之前便觉了出事情所以才匆匆到师父房间察看?那么为什么他不向自己与二师兄示警而且事后这么多天了他什么也不说……道全这么想着在道志的门前停住了步子他的鼻子碰到门上之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由暗骂自己混帐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干嘛在我门口鬼鬼祟祟的进来吧。”房门打开道志向他驽驽嘴“有事吗?”

“没没事。”道全心中满是愧疚结结巴巴地说“我刚跟二师兄到师父房中转了转想来跟你说一声一切如常可是听你房里没动静就没进来。”

“我自己在房里能有什么动静还翻跟头玩不成!”他的心情不太好对道全也是恶声恶气的。道全知道他的脾气只是陪着苦笑脸跟在了他的身后进门。道志坐下来叹口气忽然问:“老三这事我越想越不对……我怎么怎么琢磨都不像是外人闯进来干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过于多心了……可是……唉……”

“大师兄……”道全看着愁眉不展的道志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不仅仅二师兄在怀疑大师兄大师兄心中对二师兄同样的充满了怀疑难怪这几天他们不论谁去师父房中查看都会叫上自己同行自己一来不知道进入师父房中的方法二来那到晚上正是是酒醉之中三来那个狐女第一次袭击的目标就是自己三项加在一处倒是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在师兄弟三人之中自己是绝不可疑的唯一一人。

道全这时才明白原来这几天之中道志与道真之间已经相互有了各种防范他们在自己面前的表现也未必不是在向自己表明他们与自己一样是清白无辜的。

“可是一个人做事情总有个理由吧?”道志继续自言自语“老二总不会为了内丹就打师父囚住的妖怪的主意?”

这话进入耳中道全脑海中马上就闪过了道真手拿那个狐妖内丹脚边是狐妖伤痕满布的尸体的画面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另一个情景又浮上了心头:在他为了求救扑入道真房中的时候飞身而出营救他的道真衣着整洁手持长剑连剑鞘都好好地挂在腰间难不成二师兄有全身穿戴整齐带着武器入睡的习惯还是……他早就知道晚上会有争斗所以装备齐全地在等待着?

道全想到了这里张张嘴却没有出声事情到了现在二位师兄之间已有了心病自己再出口说这说那岂不是在火上浇油其实他内心深入还有一种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存在——在这件事上他对大师兄道志的行为也有怀疑之处所以不愿意多说话。不过大师兄说得对人做事情总要有个原因吧?大师兄或者二师兄为什么做这种事?师父对他们两个都是恩重如山他们又深知师父的脾气规矩难不成会真的为了个妖怪的内丹触师父的逆鳞?根本不可能嘛一定是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大师兄与二师兄又都整天紧张兮兮的把自己也传染上多疑病了!一定是有外人闯进来放了那个妖怪不过这个人又是怎么进来的呢……

这一段日子过得可谓十分的混乱道全每天除了修行日常的劳作便是老是紧张地四处观察似乎觉得每个角落里都有可能藏着闯入的神秘高手有的时候出于对师父的信心他又不相信有人可以不触动阵法进入逸云道人的房间于是又不可避免地把疑心转到了两位师兄身上大师兄那个晚上究竟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师父房中?甚至在那之前……他是不是有意要把自己灌醉的?二师兄为什么出门救自己的时候穿戴整齐?难道他未卜先知知道了会有争斗生不成?

这么一只想下去道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快疯了。

现在的道全心里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师父逸云道人赶快回来他心里对师父有着莫名的信心觉得只要他回来了一切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心里这么想了不知不觉中便会一次次地向二位师兄打听师父何时才会回来。这一天他又跟在道志后面絮叨着师父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还不回来时道志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老三你以为师父回来一切也就解决了对吧?”

道全理所当然地点着头却被道志在头上狠狠扣了一指头:“你这个笨蛋!跟了师父几年了对师父的性格还一点也不了解!师父回来之前如果不能把事情理出个头绪等师父一到家我和老二的倒霉日子也就来了——不过你倒不会有什么事毕竟你是清白的最多被罚面壁十天半个月罢了。”

“什么!”这和道全想得完全不同他本来是以为师父在的话生活就会恢复原来的平静却没有到更多也许是他对师父的脾气不太了解总之他到了此时才意识到师父归来的话决不会象他希望地那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会接着事情一查到底万一弄出个真的是大师兄或者二师兄所为的结果事情可要怎么了结?想到这里道全一阵心悸看着大师兄说不出话来那么自己所希望的如前一样的平静生活是无论如何也实现不了了。

道全有些惊惶地问:“大师兄那那……”

道志叹口气反问:“你说怎么办?”

道全摇摇头:“大师兄您问我有什么用倒是你和二师兄快点想个法子出来啊!”

道志看着他问:“老三这件事上你怀疑我多一些还是老二多一些?”

道全被他问的一愣接着便不耐烦地说:“大师兄不就是放了一只狐妖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你和二师兄中的一个又怎么样?更何况还不一定是你们。咱们还是快点想个法子应付师父吧。”

道志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苦笑着又在他头上狠扣了一记:“原来这几天看你在那里苦苦思索居然是在想这种事。”

其实道全这几天胡思乱想自己也说不上自己在想什么可是听了道志的话之后他才蓦然明白了自己的真正意图:自己不想平静的生活被打乱心里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大师兄、二师兄谁更有嫌疑而是怎么糊弄师父让生活回到原来的轨道。所以道志这么说他他也苦着脸没否认。

“你小子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想着怎么糊弄师父了等师父回来我告你一状看你会不会被罚!”

“大师兄我这不是当着你才这么说吗我知道你不会对师父说的。”道全坐下来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说:“大师兄认真的我开始真以为是你干的你那天喝了那么多酒那个狐女又长得那么漂亮说不定……哎哎哎你只是那么想想你别瞪眼睛握拳头啊我真的只是想想……”他左躲右闪地逃避着道志的拳头“可是后来我又想到二师兄的终点比你还多他事先知道会有事情生一样穿戴整齐的在屋里等着而且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他还顾得上取妖怪的内丹……最重要的是他见了我们问都没问师父房中出了什么事就好象什么他都早知道了一样……”他边说边小心地瞄着道志的脸色见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赞同便接着说:“可是我转念一想如果是二师兄做的他的性格必然会马上杀之取丹怎么会拖延到她在咱们的水缸里下毒然后又来袭击我呢?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所以觉得不如让事情就这么过去然后当作什么事也没生的好。”

“你真是……”道志笑了起来“不过让我去骗师父我实在做不到还是尽量地把事情弄明白实在弄不明白师父回来之后就对他老人家如实禀报请师父处置吧。”

“唉……”道全其实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不过一切还是得大师兄做主。

“老二快进来吧。”道志忽然大声对着门口说。

道全一回头见道真从门外走了进来。道真神态自若地自己坐了下来说:“我不是想在门外偷听而是不想在那种时候进来。”说着看了道全一眼道全顿时明白他一定是在自己说到二师兄怎么怎么样的时候到达门外的因为自己还在描叙对他的怀疑所以他才没有进来。道全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肚子根缩在道志的身后不敢去看道真。

道真十分认真地对着道志与道全说:“那天晚上我之所以穿戴整齐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睡下道全来叫门时我刚刚进门不久从外面回来至于为什么出门那是我一点私事与这件事无关。”他这么说完看着道志虽然没有问出口可是他的意思却是十分明白的。

道志马上迎着他的目光说:“我当时是去师父房中找一样东西——这是师父允许我使用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自己去向师父说明我只是在当时无意中现墙上的葫芦少了一个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大师兄与二师兄也不例外只是他们的理由……道全摇着头对于两位师兄肯向彼此、向他解释事情的原因已经很满意了他嘟哝着说:“所以我还是以为咱们想个什么办法应付过师父那一关再说。”

“你胆子不小敢想着糊弄师父!”两位师兄异口同声地斥责道志的巴掌重重拍在了他头上。

不等逸云道人回来事情便已经生了变化这一天晚上道志与道全又象近来几天已经习惯了的一样来到师父的小院巡视。道全还是站在院中看着道志从卧室到丹房一间间地察看。他仰头看着天空的繁星深深呼吸几口师父快回来了事情还没有头绪想到这些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两位师兄想出什么好办法没有。

“啊……”屋里传出道志一声惊呼道全来不及多想便向房中冲去却被师父布下的阵法一下子弹了出来他昏头昏脑地躺到了院子中之后还没弄明白生了什么事。这时一道白光从屋中冲出直射上了天空在上方略一停顿便快地消失在远处的夜空中。道志挺剑从屋中冲了出来看着消失的白光连连跺脚。道全从地上爬起来见道志手臂上鲜血淋淋还没叫出声来一道风声带着人影又落在了面前他戒备地后撤了一步才看清楚对方是二师兄道真。

“怎么回事我看见有道妖气冲出去……大师兄你受了伤!”道真惊讶地上前为道志处理伤口。

“我一进门那个狐妖就已经被放出来了。”道志的伤口上被撒上伤药之后被药性刺激出的巨痛逼地吡牙裂嘴吸着冷气说:“她出手偷袭我没有防备就着了道……”

道全看看师父的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从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由自言自语地说:“怎么又是狐妖?师父抓了很多狐狸吗?”

他的话令道志和道真的目光都是一跳为什么又是狐妖?道全不知道他们两人可知道的清楚逸云道人困住的妖怪各类实在是不少如果说两次放出了两只狐妖是出于巧合就未免太巧了一些吧。而且是谁能够连续两次闯进逸云道人的房中?尤其是今晚在三个人小心戒备的情况下还是又放走了一个妖怪。

“大师兄你进去的时候狐妖已经被放出来了吗?她为什么不早逃走反而要等到你进去之后呢?”道真的语气**的。

“不知道。”道志的回答也没有什么感情。

道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中充满了担忧。

道全从那天晚上开始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师父回来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的。第二只狐狸精被放走的几天之后张逸云回到观中。道全的心里不停地打着鼓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是与两位师兄并排跪着由道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逸云道人说了一遍。

逸云道人的脸沉的象铺了一层冰霜他从进门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道全本来还想劝两位师兄别在他的气头上火上浇油可是道志一句:“师父一进屋不就什么都看到了你以为瞒得过吗?”便把他顶了回来。

逸云道人的目光从道志转向道真又从道真转向道志就连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的道全都可以感受到他正中正在分析这种事会不会是这两个徒弟干的?是他们的话会是哪一个?道志还是道真?也许是道志进屋后放出狐妖然后受伤装作进门后狐妖已经放出自己受袭的假象也许是道真跟在后面趁着道志在丹房查看的时候溜进了卧室在道志进门之前放出妖怪然后趁着一团混乱的时候溜出去装作闻声而来的样子。若说疑点与他们两个差不多的多可是凭心而言还是道志的嫌疑多一点。可是凭着情感他却是宁愿一切是二师兄道真所为。

正当他在那里七上八下的乱想之际逸云道人忽然说:“老三你跟我进来。”

“啊?”道全茫然地抬起头来见逸云道人已经转身向房中走去道志向他使个眼色道全才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道全第一次进入师父的卧室虽然尽力地在师父面前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目光还是忍不住四处乱瞄着。逸云道人的卧室与他的丹房一样十分的简朴除了一张云床几个莆团一张几案一加瑶琴一炉清香之外就只有四壁上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葫芦了。看到这些葫芦想到每一个里面都囚困着一个妖怪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在这样的屋子里真的可以睡得着吗?师父果然道行高深换了自己是万万不能入睡的。

“老三”看着道全恭恭敬敬地在自己面前跪下逸云道人看了他半晌才问:“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我……”道全平时很少与师父面对面说话他的道术都是道志代传的平时多半是随着两位师兄例行的问安所以此时十分紧张结巴了好一会才说:“我觉得一定是外人做的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会的!请您明察!”

逸云道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点点头:“老三你入门最晚与我向来不怎么亲密与你两个师兄倒是感情甚笃而且你这个孩子就是心肠软我就知道你会尽力为他们开脱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做的那么他把你和他的另一个兄弟置于了何地?他有没考虑过你们的处境与我这个师父?说明白点他是不是真的象你一样把你们当作了兄弟?”

“师父……”道全有些痛苦地低叫。

逸云道人温和地看着他说:“老三啊我这次出去也遇上了一件麻烦事有个道行高深的妖怪因为我这些年杀伤作恶的妖怪太多已经向我提出了挑战我若不应他岂不是灭了咱们道门的威风长了那些妖孽的志气所以我已经应下了这个挑战。十天之后他就到这里来与我一决高低了你说这种时刻如果他们之中再出一个叛徒我该如何?”

道全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逸云的法力高深道全这几年就曾经亲眼看过几个上门“讨教”的人被他打得落荒而逃这一次连他自己也这么郑重可见这个妖怪的实力确实不凡如果在这种关键时刻再有别的事让师父分心道全不敢去想这个后果。“那么师父我去……我去……”他一心想向师父保证并且做些什么可是话已出口才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说做什么才好而且凭自己这点本事又能帮上师父什么忙?

逸云道人看他一脸沮丧笑着说:“我倒真有件事要你去做。”

“师父您尽管吩咐我一定拼命也做到!”道全拍着胸口保证。

“没有那么难你给我看好他们两个就行。我不会把要与人争斗的事告诉他们也不会再对这件事追究这样一来他们之中真的有一个做了那些事的话就会以为我有暗中调查越来越慌张势必会露出一些破绽来你盯着他们见谁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就马上来告诉我。”

道全没想到师父会让他做这些也没想到师父对自己竟然如此的信任自己他一时百感交集地望着逸云道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说:“师父道全一定做到您的吩咐不过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不是大师兄、二师兄做的。”

逸云道人点点头闭目不再言语。

道全见师父不再与自己搭腔便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礼然后退了出来出门之际逸云扬声说:“你们三个回去歇着吧我想静一静。”

道志与道真相互看看揉着已经麻木的膝盖站了起来道全见他们都不向自己询问张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接下来的日子道全生活在紧张与彷徨之中两位师兄显然知道师父要道全做什么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表示只是对道全说话时话里话外都增加了一些为自己撇清的内容这使得道全心里不太好受虽然是奉师命才这么做的可是监视的对象毕竟是自己向来视为兄长的师兄道全在面对他们的目光时难免常常生出做贼心虚的感觉。他有好几次想对师兄们主动说出自己是奉了师命在监视他们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让这些有什么意思显示自己比他们更得到师父的信任?还是一边监视他们一边表示自己的善意的矫情?道全怕师兄们反而会想歪了所以无法开口。

“大师兄吃饭吧。”道全把饭菜摆好后说师父向来单独吃道真这几天也老是喜欢独处所以饭桌上只有他们兄弟俩。

道志抓过馒头咬了一口然后含糊不清地问:“师父有没有说向他挑战的人什么时候来?”

听这话道全吓了一跳把筷子掉在了桌上。

“师父不许你对我们说对吧?”道志依旧吃喝一点也不在意道全的失态“这是他的性格他老人家是事事处处的小心连自己的徒弟……唉怪我不好不能把事情弄明白让他相信我的清白。”

道全捡回筷子用衣襟擦上面的油迹问:“那那大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跟了师父二十多年了他的老朋友我认识的**不离十师父接受人家的挑战是在他的那位朋友那里而这次师父去拜访的那位朋友的徒弟跟我也是好朋友他飞鸽传书给我问我用不用他来给我们助拳所以我不就知道了。”他冲道全笑着说“我想师父对这个挑战之事一定心有顾忌不然不会放下这件事不问的就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师父一定需要我们这些弟子为他做的事可我们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不信任我们已至于不能为师父分忧可恶!”他十分感慨地重重咬了手中的馒头一大口。

道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说:“大师兄会不会是那个向师父挑战的人捣的鬼?他为了让师父分心不能好好比斗就用这种手段。”

道志沉吟后摇头:“不太可能能让师父如此重视的对手道行必然不低这样的高手肯定不屑于使用这种下流的手段的。”

道全撇撇嘴心想:道行和人品有什么关系谁规定道行高的人就不会用卑鄙手段了不过他没有与道志分辨转开话题说:“那么……我们可以帮师父做什么?”

“师父没有吩咐哪用得着我们多事。”道志自言自语地说“以前师父每次都会……唉……”

道全知道以前有人上门挑衅师父肯定每次都会让大师兄帮着做些什么可是这一次……难怪大师兄的心情这样的沉闷道全偷偷地自己弄到的一壶酒摆在道志面前希望可以让他心情好一点。

“好小子敢背着师父出去弄酒拿来没收了!”道志一把抓过去还没忘了顺手在道全的额头扣了一指头心情果然大有好转。

道全来到道真房中收拾碗筷时现他根本没怎么动那些食物:“二师兄今天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那么晚上我……”

道真一直在窗下坐下凝视窗外始终没有理睬他的唠叨直到道全出门时才问:“你和大师兄都知道了唯独瞒着我一个对吗?”

“哼。”道真坐说:“我在师父身边快十年了他的习惯我还不清楚吗?如果他从外面回来之后足不出户的修行打坐那么不出半个月必然有强大的对手上门挑战。”

道全几乎忍不住翻白眼一个跟了师父二十年一个跟了师父十年师父居然让自己监视这对兄弟?这不是难为自己吗?他心中嘀咕之际道真又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大师兄却不会告诉我果然是这样你与大师兄才是好兄弟啊……”听到道真这么说听到这个平日冷冰冰的师兄口吻中难得的牢骚想到他者几次对自己的救助明知道自己要放掉那只刺猬妖时他什么也没说便转向离去时的宽容道全心中一阵不忍结结巴巴地解释说:“二师兄我没有告诉大师兄是他自己知道的——他他跟了师父快二十年了啊。”

道真听到这里摇头苦笑却什么也不再说。

道全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脑子一热脱口说:“二师兄师父是让我监视你与大师兄他说如果他在表面上放手不追究这件事那个叛徒一定会以为他在暗中调查说不定会在我面前露了马脚来。二师兄我真得不相信是你们干的所以什么也没对师父说过可是现在师父大敌当前偏偏又对咱们有了疑心要怎么样能帮上他的忙才是重要的事啊。”

道真闭目良久忽然问:“你给大师兄要的酒还有吗?我也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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