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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龙潭虎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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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姓蔡的老者单名一个威字在华拳门中辈份甚高。他见胡斐去了脸上所蒙黄布后原来是这等模样的一个大胡子细细向他打量了几眼抱拳道:“启禀掌门福大帅有文书到来。”胡斐心中一凛:“这件事终于瞒不过了且瞧他怎么说?”脸上不动声色只“嗯”了一声。却听蔡威道:“这文书是给小老儿的查问本门的掌门人推举出了没有?其中附了四份请帖请掌门人于中秋正日带同本门三名弟子前赴天下掌门人大会……”胡斐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倒吓了我一跳。别的也没什么只是这一日一晚之中马姑娘不能移动福康安这文书若是下令抓人来着马姑娘的性命终于还是送在他手上了。”他生怕福康安玩甚花样还是将那文书接了过来细细瞧了一遍说道:“蔡师伯姬师弟便请你们两位相陪再加上我师妹咱们四个赴掌门人大会去。”蔡威和姬晓峰大喜连连称谢。侍仆上前禀道:“请程爷、蔡爷、姬爷三位出去用饭。”

胡斐点点头正要去叫醒程灵素忽听得她在房中叫道:“大哥请过来。”胡斐道:“两位先请我随后便来。”听她叫声颇为焦急当下快步走到房中一掀门帘便听得马春花低声叫唤:“我孩子呢?叫他哥儿俩过来啊……我要瞧瞧孩子……他哥儿俩呢?”程灵素秀眉紧蹙低声道:“她一定要瞧孩子这件事不妙。”胡斐道:“那两个孩子落在那心肠如此狠毒的老妇手中咱们终须设法救了出来。”程灵素道:“马姑娘很是焦躁立时要见见不着孩子便哭喊叫唤。这于她病势大大不妥。”胡斐沉吟道:“待我去劝劝。”程灵素摇头道:“她神智不清劝不了的。除非马上将孩子抱来否则她心头郁积毒血固然不能尽除药力也无法达于脏腑。”

胡斐绕室彷徨一时苦无妙策说道:“便是冒险再入福大帅府去抢孩子最快也得等到今晚。”程灵素吓了一跳道:“再进福府去那不是送死么?”胡斐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昨晚闹出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件事今日福康安府中自是戒备森严便要踏进一步也是千难万难如何能再抢得这两个孩子出来?若有数十个武艺高强之人同时下手或者尚能成事只凭他单枪匹马再加上程灵素最多加上姬晓峰三个人难道真有通天的本事?

过了良久只听得马春花不住叫唤:“孩子快过来妈心里不舒服。你们到哪儿去了?到哪儿去了?”胡斐皱眉道:“二妹你说怎么办?”程灵素摇头道:“她这般牵肚挂肠不住口的叫唤不到三日不免毒气攻心。咱们只有尽力而为当真救不了那也是天数使然。”胡斐道:“先吃饭去一会再来商量。”饭后程灵素又替马春花用了一次药只听她却叫起福康安来:“康哥康哥怎地你不睬我啊?你把咱们的两个乖儿子抱过来我要亲亲他哥儿俩。”只把胡斐听得又是愤怒又是焦急。程灵素拉了拉他衣袖走到房外的小室之中脸色郑重说道:“大哥我跟你说过的话有不算的没有?”胡斐好生奇怪:“干么问起这句话来?”摇头道:“没有啊。”程灵素道:“好。我有一句话你好好听着。倘若你再进福康安府中去抢马姑娘的儿子你另请名医来治她的毒罢。我马上便回南方去。”胡斐一愕尚未答话程灵素已翩然进房。胡斐知她这番话全是为了顾念着他料他眼看如此情势定会冒险再入福府此举除了赔上一条性命之外决无好处。他自己原也想到可是此事触动了他的侠义心肠忆起昔年在商家堡被擒吊打马春花不住出言求情。有恩不报非丈夫也他已然决意一试但程灵素忽出此言倘若自己拚死救了两个孩子出来程灵素却一怒而去那可又糟了。

一时之间踌躇无计信步走上大街不知不觉间便来到福康安府附近但见每隔五步十步便是两个卫士人人提着兵刃守卫严密之极别说闯进府去只要再走近几步卫士便要过来盘查。胡斐不敢多耽心中闷闷不乐转过两条横街见有一座酒楼便上楼去独自小酌。刚喝得两杯忽听隔房中一人道:“汪大哥今儿咱们喝到这儿为止待会就要当值喝得脸上酒糟一般的可不大美。”另人哈哈大笑道:“好咱们再干三杯便吃饭。”胡斐一听此人声音正是汪铁鹗心想:“天下事真有这般巧居然又在这里撞上他。”转念一想却也不足为奇他们说待会便要当值自是去福康安府轮班守卫。这是福府附近最考究的一家酒楼他们在守卫之前先来喝上三杯那也平常得紧。倘若汪铁鹗这种人当值之前不先舒舒服服的喝上一场那才叫奇呢。只听另一人道:“汪大哥你说你识得胡斐。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胡斐听他提到自己名字不禁一凛更是凝神静听。只听汪铁鹗长长叹了口气道:“说到胡斐此人小小年纪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爱交朋友真是一条好汉子。可借他总是要和大帅作对昨晚更闯到府里去行刺大帅真不知从何说起?”那人笑道:“汪大哥你虽识得胡斐可是偏没生就一个升官财的命儿否则的话咱们喝完了酒出得街去偏巧撞见了他咱哥儿俩将他手到擒来岂不是大大的一件功劳?”汪铁鹗笑道:“哈哈你倒说得轻松惬意!凭你张九的本领哪便是有二十个也未必能拿得住他。”那张九一听此言心中恼了说道:“那你呢要几个汪铁鹗才拿得住他?”汪铁鹗道:“我是更加不成啦便有四十个我这种脓包也不管用。”张九冷笑道:“他当真便有三头六臂说得这般厉害。”胡斐听他二人话不投机心念一动眼见时机稍纵即逝当下更不再思揭过门帘踏步走进邻房说道:“汪大哥你在这儿喝酒啊!喂这位是张大哥。小二小二把我的座儿搬到这里来。”汪铁鹗和张九一见胡斐都是一怔心想:“你是谁?咱们可不相识啊?”汪铁鹗虽听着他话声有些熟稔但见他虬髯满脸那想得到是他?胡斐又道:“刚才我遇见周铁鹪周大哥曾铁鸥曾二哥在聚英楼喝了几杯还说起你汪大哥呢。”汪铁鹗含糊答应竭力思索此人是谁听他说来和周师哥、曾师哥他们都是熟识应该不是外人怎地一时竟想不起来?不住在心中暗骂自己胡涂。店伴摆好座头。胡斐道:“今儿小弟作东很久没跟汪大哥、张大哥喝一杯了。”掏出十两银子向店伴一抛道:“给存在柜上有拿手精致的酒菜只管作来。”那店伴见他手面豪阔登时十分恭谨一叠连声的吩咐了下去。不久酒菜6续送上胡斐谈笑风生说起来秦耐之、殷仲翔、王剑英、王剑杰兄弟这干人都很熟络一会儿说武艺一会儿说赌博似乎个个都是他的知交朋友。汪铁鹗老大纳闷人家这般亲热倘若开口问他姓名那可是大大失礼但此人到底是谁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半点因头。张九只道胡斐是汪铁鹗的老友见他出手爽快来头显又不小自也乐得叨扰他一顿。喝了一会酒菜肴都已上齐汪铁鹗实在忍耐不住了说道:“你这位大哥怨我无礼我越活越是胡涂啦。”说着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重重一击又道:“一时之间我竟想不起你老哥的名字真是该死之极了。”

胡斐笑道:“汪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昨儿晚上你不是还在舍下吃饭吗?只可惜一场牌九没推成倒弄得周大哥跟人家动手过招伤了和气。”汪铁鹗一怔道:“你……你……”胡斐笑道:“小弟便是胡斐!”

此言一出汪铁鹗和张九猛地一齐站起惊得话也说不出来。胡斐笑道:“怎么?小弟装了一部胡子汪大哥便不认得了么?”汪铁鹗低声道:“悄声!胡大哥城中到处都在找你你敢如此大胆居然还到这里来喝酒?”胡斐笑道:“怕什么?连你汪大哥也不认得我旁人怎认得出来?”汪铁鹗道:“北京城里是不能再耽了你快快出城去吧?盘缠够不够?”胡斐道:“多谢汪大哥古道热肠小弟银子足用了。”心想:“此人性子粗鲁倒是个厚道之人。”那张九却脸上变色低下了头一言不。汪铁鹗又道:“今日城门口盘查得紧你出城时别要露出破绽还是我和张大哥送你出城为妙。那位程姑娘呢?”胡斐摇头道:“我暂且不出城。我还有一笔帐要跟福大帅算一算。”张九听到这里脸上神色更是显得异样。

汪铁鹗道:“胡大哥我本领是远远的不及你可是有一句良言相劝。福大帅权势熏天你便当真跟他有仇又怎斗他得过?我吃他的饭在他门下办事也不能一味护着你。今日冒个险送你出城。你快快走吧。”胡斐道:“不成汪大哥你可知我为什么得罪了福大帅?”汪铁鹗道:“我不知道正想问你。”胡斐当下将福康安如何在商家堡结识马春花如何和她生下两个孩子昨晚马春花如何中毒等情一一低声说了又说到自己如何相救马春花如何思念儿子命在垂危自己虽然干冒万险也要将那两个孩子救了出来去交给她。汪铁鹗越听越怒拍桌说道:“原来这人心肠如此狠毒!胡大哥你英雄侠义当真令人好生钦佩。可是福大帅府中戒备严密不知有多少高手四下守卫要救那两孩子这会儿是想也休想。只好待这件事松了下来慢慢再想法子。”胡斐道:“我却有个计较在此咱们借用了张大哥的服色让我扮成卫士黑夜之中由你领着到府里去动手。”张九脸色大变霍地站起手按刀柄。胡斐左手持着酒杯喝了口酒右手正伸出筷子去挟菜突然间左手一扬半杯酒泼向张九眼中。张九“啊”的一声惊呼伸手去揉。胡斐筷子探出在他胸口“神藏”和“中庭”两穴上各戳了一下。张九身子一软登时倒在椅上。

店小二听得声音过来察看。胡斐道:“这位总爷喝醉了得找个店房歇歇。”店小二道:“过去五家门面便是安远老店。小人扶这位总爷过去吧!”胡斐道:“好!”又赏了他五钱银子。那店小二欢天喜地扶着张九到那客店之中。胡斐要了一间上房闩上了门伸指又点了张九身上三处穴道令他十二个时辰之中动弹不得。

汪铁鹗心中犹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眼见胡斐行侠仗义做事爽快明决不禁甚是佩服但想到干的是如此一桩奇险之事心中又是惴惴不安。胡斐除下身上衣服给张九换上自己却穿上了他的一身武官服色好在两人都是中等身材穿着倒也合身。

汪铁鹗道:“我是申正当值过一会儿时候便到了。”胡斐道:“你给张九告个假说他生了病不能当差。我在这儿等你到晚间二更天时你来接我。”汪铁鹗呆了半晌心想只要这一句话儿答应下来一生便变了模样要做个铁铮铮的汉子甚么荣华富贵就是一笔勾销;但若一心一意为福大帅出力不免是非不分于心不安。

胡斐见他迟疑说道:“汪大哥这件事不是一时可决你也不用此刻便回我话。”汪铁鹗点了点头径自出店去了。胡斐躺在炕上放头便睡他知道眼前实是一场豪赌不过下的赌注却是自己的性命。

到二更天时汪铁鹗或者果真独个儿悄悄来领了自己混进福康安府中。但这么一来汪铁鹗的性命便是十成中去了九成。他跟自己说不上有什么交情跟马春花更是全无渊源为了两个不相干之人而甘冒生死大险依着汪铁鹗的性儿他肯干?他自幼便听从周铁鹪的吩咐对这位大师兄奉若神明何况又在福康安手下居官多年这“功名利禄”四字于他可不是小事。若是一位意气相投的江湖好汉胡斐决无怀疑。但汪铁鹗却是个本事平庸、浑浑噩噩的武官。

如果他决定升官财那么二更不到这客店前后左右便会有上百名好手包围上来自己纵然奋力死战也定然不免。这其间没有折衷的路可走。汪铁鹗不能两不相帮此事他若不告张九日后怎会不去告他?

胡斐手中已拿了一副牌九这时候还没翻出来。要是输了那便输了自己的性命。这副牌是好是坏全凭汪铁鹗一念之差。他知道汪铁鹗不是坏人但要他冒险实在太大求他的实在太多而自己可没半点好处能报答于他……汪铁鹗这样的人可善可恶谁也不能逆料。将性命押在他的身上原是险着但除此之外实无别法。福康安府中如此戒备若是无人指引相助决计混不进去。他一着枕便呼呼大睡这一次竟连梦也没有做。他根本不去猜测这场豪赌结果会如何。

牌还没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牌。瞎猜有什么用?他睡了一个多时辰朦胧中听得店堂有人大声说话立时醒觉坐了起来。只听那人说道:“不错我正要见‘玄’字号的那位总爷。喝醉了么?有公事找他。你去给我瞧瞧。”胡斐一听不是汪铁鹗的声音心下凉了半截暗道:“嘿嘿这一场大赌终究是输了。”提起单刀轻轻推窗向外一望只见四下里黑沉沉的并无动静当下翻身上屋伏在瓦面凝神倾听。汪铁鹗一去胡斐知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若以侠义为重这时便会单身来引自己偷入福府;倘若惜身求禄必定是引了福府的武士前来围捕。他既然不来此事自是糟了。但客店四周竟然无人埋伏倒也颇出胡斐意料之外。要知前来围捕的武士不来则已来则必定人数众多一二个高手尚可隐身潜伏不令自己现踪迹人数一多便是透气之声也能听见了。他见敌人非众稍觉宽心。但见窗外烛光晃动店小二手里拿着一只烛台在门外说道:“总爷这里有一位总爷要见您老人家。”胡斐翻身从窗中进房落地无声说道:“请进来吧!”店小二推开房门将烛台放在桌上陪笑道:“那一位总爷酒醒了吧?若是还没妥贴要不给做一碗醒酒汤喝?”胡斐随口道:“不用!”眼光盯在店小二身后那名卫士脸上。只见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灰扑扑一张脸蛋丝毫不动声色胡斐心道:“好厉害的脚色!孤身进我房来居然不露半点戒惧之意。难道你当真有过人的本领绝没将我胡斐放在心上吗?”只听那卫士道:“这位是张大哥吗?咱们没见过面小弟姓任任通武在左营当差。”胡斐道:“原来是任大哥幸会幸会。大伙儿人多平日少跟任大哥亲近。”任通武道:“是啊。上头转下来一件公事叫小弟送给张大哥。”说着从身边抽出一件公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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