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生之所 其一（2/2）

【不……平均来说的话，只能算是一般吧。】

【所以，因为不用备考了，就参加了社区服务，来当志愿者了？】

【是的，如果没有事情做的话，我会感到有些不安。】

她这样说的时候，目光很坦诚，就像是对此引以为豪一样。

但这不是有些不妥么。

【这样的话，以后很容易变成工作狂的。】

【如果是我喜欢的工作的话，应该是不要紧的，我只做我喜欢的事情。】

【那不喜欢的事情呢？】

【就会变得很懒。】

她说到这里，腼腆的笑了，同时又显得很阳光，完全没有那种短处被揭时的自卑。

——不过，还真是难以想象啊，她懒散的样子。

【我看着你完全联想不到懒散这个词。】

【其实我理科很烂……大概是小学生水平吧，曾经被人这么说过。】

那确实是有些糟糕了，不，……是很糟糕！

怪不得刚才特意强调了【平均】两个字，原来是已经严重偏科了。

——说起理科……无悛的头脑自小就特别好，反倒是文科连幼稚园的小朋友都不如。

不过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嘲笑过他，真的，一次都没有，我可是他宽厚善良的大哥啊，怎么会做这种无德而又幼稚的事情呢。

叩叩。

就在我想要向上杉唯小妹妹宣讲一下无悛的笨蛋文科的时候，有人不适时的敲了门，然后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啊。岸雨。

确切地说，是上中下分别是八十，一百，九十，变装状态中的岸雨。

似乎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变装状态=变态？

哈。哈。哈。哈。

对不起！太冷了！

【……】

【……】

于是站着的我和站着的岸雨，两人的视线对上了，这短暂的沉默瞬间让我觉得过了很久，而在一旁坐着的上杉唯，稍稍迟疑后立刻就站了起来，礼貌得恰到好处的对岸雨点了点头。

于是我和岸雨的对视已然过了五秒，除了【不妙】以外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已经明确的预感到我即将被她毫不留情面的揭穿然后被赶出这个房间，或许还有可能被她一脚提出医院。

想想就觉得凄惨。

【那个……请问……】

看着我们两人迟迟没有动，上杉唯小妹妹有些茫然的举起了手，不知内情的她怎么可能会知道此时的我与岸雨正交战得多么激烈……用视线。

【医生，请先换上工作服再进来好吗，而且我也必须先指导一下这孩子才行。】

岸雨关上了门，字字铿锵有力的对我如此说到。

诶？

事态的展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应该说，岸雨居然会姑息我的这种行为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还是说在外人面前总是会给我留一点面子的……？

怎么说也不会嘛，如果是的话，我昨天就不用在医院外面等到前胸贴后背，后背黏前胸了。

【没听到吗，这位医生，我－请－你去换上工作服再过来，请－问－你－是不是没有听到？如果没听到的话要不要让我带你去五官科看一下还是说其实坏掉的是脑子？】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的。】

护士长状态下要么就不开口，一开口就是机关枪一样的砰砰砰，砰砰砰！而且其中貌似还混杂了散弹枪之类的强力暴击……最后好像还听到一句挺过分的话，错觉吧错觉，岸雨怎么可能会对我说出这么过分的话呢。

于是我就这么出了房间，刚出去就遇见了几位病友……嘛，就这么称呼吧，他们亲切的对我投以关怀的目光，让我刚刚心灵受伤的地方，得到了适时的慰藉。

他们大概以为我二度向岸雨告白失败了吧。

啧。啧。果然我看起来就是个坚韧不屈的男人。

那么，所谓的【工作服】要去哪里找呢。

随便找一个医生打晕他把他的白大褂脱下来什么的……这种毫不仁义的做法一点都没有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

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已经身处更衣室并且换上了白大褂……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那个柜子而已，并没有去刻意撬开什么的，刚好里面有白大褂，我就物尽其用的穿到了身上。

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等一下我会拿去还的……嗯。

在我这么穿着走回去的一路上，依旧遇到不少的病友，遗憾的是白大褂连马甲都不如，即使我把辫子藏进去，也依然有热心的病友跟我点头示意……果然向着不可能起挑战的人才是男人，这样的男人才会是同伴！

……虽然说是这样的一腔热情。

当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们两人都已经不在了，相对的，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字条，从字迹，以及字的种类（纯汉字），都可以一眼看出是岸雨写的，而内容也与她现在所扮演的角色非常吻合，包括语气在内。

——【快给我死回家去你这个笨蛋，没事别来瞎捣乱，你以为医院是什么地方，不要把病床和家里的床混为一谈！】

貌似对我产生了很大的误会啊。

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又【哔——】又【哔——】还能【哔——】加上【哔——】以及【哔——】啊！

总之我都已经来了，总不能就这样跑跑场子就算结束了，再怎么说无悛也不是在市区里随便逛逛就能撞见的……所以我稳妥的选择了【不期而遇】这种充满戏剧色彩的行动方案。

不知道能不能遇得上呢，遇不上就对不住咯，岸言先生，对不住咯，无悛。

以寻找岸雨的下落为目的，我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在遇到岸雨之前，反而先见到了昨天见过一次的那个初中生，看起来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连续两天都来医院，看来身体已经出问题了吧。

或许我应该和他谈一谈，出于良心道德以及等等。

【佐佐木医生？】

在我做出善行之前，有人叫住了我。

不知何时，上杉唯小妹妹站在了我的身后。

【什么事？】

我镇定得好像我就是佐佐木木佐一样。

【不，没什么。】

她这样说着，莞尔一笑走开了。

喂，耍人也不带这样子玩的。

果然自以为内心纤细的女生们都不懂得男人的心有多脆弱，怎么可以这样随意玩弄呢……真是的。

当我回过头的时候，那名初中生也不见了。

说不定因此就让这个世界少了一个人，我不由得如此想到，这时的我尚未察觉刚才连续生的两件事情之间会有什么关联。

喂，怎么说走就走了上杉唯小妹妹，我还没问你岸雨的下落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