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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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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一章)

“进屋坐会儿?”凡子红着脸说。内域*小说网网友手打布这个李萌,怎么一个人跑来看自己,凡子想起学农时他和李萌的闲话,心里咚咚直跳。

“不了,我把小人书给你送来了。”李萌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摞小人书,又说:“我可没告诉军子,那家伙手太碎,我怕他给弄丢了。”

凡子接过小人书,心里一阵激动。李萌的小人书用牛皮纸包着书皮儿,书皮上工工整整地用毛笔写着书名。有《敌后武工队》、《平原游击队》、《野火春风斗古城》。

“我妈妈说,别借给别人,看完了再换,我们家还有呢。”李萌说完眨着两只大眼睛又说:“后天还我吧,要不就大后天也行。”

“行!我今天一天就看完,你们家有好多小人书吧?”凡子羡慕地问。

“这些打仗的都是我哥的。”李萌歪着脑袋骄傲地说。李萌今天穿了一双黑色丁字小皮鞋,里边是粉红色尼龙袜子。凡子想起了美丽的冬妮娅。

这时大老黄晃晃悠悠回来了,一看就是一宿没睡的样子,来到凡子身边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就趴在凡子脚下打起盹儿来。

“你家的猫?真漂亮!”李萌摸摸大老黄的脑袋说。

“嗯!我在街上拣的。”凡子拎起大老黄抱在怀里。大老黄不满地叫了一声,大概是嫌凡子太粗鲁了。

“跟我们家的一样,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大懒猫。顾凡,你还参加学雷锋小组吧,把军子也叫上。我知道那天你装病,是怕人家叫你党代表。”李萌低着头一边抚摩着大老黄一边说,语气里充满了希望。

凡懵懵懂懂答应着。

“这个,送给你。我爸爸从北京带回来的,我走哇。”李萌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细长的报纸包,塞到凡子手里就急匆匆走了。

一直看着李萌的身影穿过过厅消失在在大门口,凡子才想起手里的报纸包,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带吸铁石的塑料铅笔盒,里面还有一个转笔刀和一块香橡皮。凡子的眼睛顿时一亮,这些文具都是同学当中最时兴的。班里只有小四眼、刘丽丽和李萌有。凡子早就想买,可是这样的铅笔盒只有在北京才能买到。激动过后凡子又有些后怕。李萌为什么要送给自己铅笔盒呢?要是让同学们知道了……凡子不敢往下想了,就急急忙忙把铅笔盒藏到抽屉里锁好。

“嘿!凡子,行啊!得够俊的。”这时麻杆儿出来问。

“我,我同桌,听说我手扎了,过来看看。”凡子认真地解释着。

“噢!同学之间就是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嘛!啊!”麻杆儿一边翻着李萌的小人书一边说,阴阳怪气的。

凡子脸又红了。

1小孩儿张:儿童医院里一位有名的老中医。

2冬妮娅:《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女主角。保尔幼年的女友,后来两人因为志向不同分道扬镳。

第七章。老莫和黄花搞成了

早立秋,冷飕飕,晚立秋,热死牛。今年是早晨五点多立秋。风凉了,天高了,老爷儿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一早一晚儿还得穿上长裤长褂。凡子爷爷更早班儿,早早就把毛领蓝呢子大衣找出来,在太阳地儿里翻过来掉过去地晒。

这时候老莫和黄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这些日子,槐树院的人们说起话来总离不开老莫黄花。一家子吃饭的时候,说的是老莫和黄花,几个人聊闲篇儿,说的还是老莫和黄花。

一说到结婚的事儿,二子的精神头儿就来了。“太快了!太快了!比火箭还快。你想啊,老莫比我小两岁,我这儿子早都满地跑了。他还没种上呢,能不急嘛?”二子说完又压低了嗓门说:“我估摸着呀!老莫八成儿早给黄花下了家伙了,要不干吗这么急着结婚呀?”

儿子背后说老莫,麻杆儿不干了,啐了二子一口说:“呸!人家老莫像你呀?老色鬼。见天不截窝儿,弄得二嫂整宿嗷嗷叫。”麻杆儿打心眼里向着老莫。

“你个小屁孩儿又想歪了,我是说老莫急着抱儿子呢。”二子辩解道。

拐哥说:“你们俩谁也甭说谁。坏蛋一对儿,一对儿坏蛋。”

“行了,行了。”二子说完扭头一看,小凡子就在身后:“滚,大人们说话,小毛孩子滚远点儿。”

玩笑归玩笑,大伙还是打心眼儿里替老莫高兴。

老莫要结婚的喜讯就像蓝天上的朵朵白云,在槐树院上空久久不肯散去。槐树院的大人小孩儿都带着一股喜气儿,二子两口子也有日子不掐架了。再加上常伯伯和拐哥来的勤了,槐树院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2。众人拾柴火焰高

离老莫结婚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人们早就忙活开了。麻杆儿说:“老莫结婚不光是他自己的大喜事,也是咱们槐树院的大喜事。”

李婶说:“这还像句人话。这叫添人进口,将来黄花再给咱们生个大胖小子,那咱这合上眼就更热闹喽!”

李婶这个介绍人张罗的最欢,里里外外一把手。结婚嘛,讲究的就是个新字儿。不仅人新,连铺的、盖的、用的、摆的全得新。要不怎么叫新郎、新娘、新房呢?处处离不开新字儿。

这天是礼拜天,可一个睡懒觉的也没有,全早早起来了。女人们在院里铺上凉席絮棉花做被褥,李婶**底下垫着块大篦帘儿,盘腿坐在铺开的棉絮上,身上头上沾满了白白的棉絮,活像个端坐云间的观音菩萨。二子媳妇在一边诈诈唬唬打下手,麻杆儿妈不言不语地给大伙儿端茶倒水。

糊顶棚自然是男人们干的活儿,几个大男人凑到一块就更热闹了,喳喳呼呼连喊带叫,只嫌天下不乱。二子裤腿绾到了膝盖上,露出长满黑毛儿的腿肚子,刚从梯子上出溜下来,甩耷甩耷胳膊,端起搪瓷缸子吸溜几口热茶,一**坐在马扎上,比比划划指挥大伙干这干那,还不时拿拐哥逗几句闷子。

“我说,麻杆儿,看看人家拐哥,虽说是俩腿儿不一边长,可上来下去的比猴儿还灵,再看看你!”

“人家那叫铁人精神,有条件上,没条件咱创造条件也上。”麻杆儿帮着二子敲锣边儿。

“甭那么多废话,赶紧再熬锅浆子,要不头中午干不完了。”拐哥从梯子上下来点上棵烟,说完抄起二子的大茶缸咕嘟咕嘟喝了一气,喝完故意“呸呸”冲二子吐了两口说:“没事儿,我不嫌你脏。”

“嘿!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人呀!你不嫌我脏,我,我还嫌你脏呢!”二子说完抄起根秫秸就要打拐哥。吓得拐哥连窜带蹦躲到二子媳妇身后。

“咱二哥压根儿就没打算中午干完。早巴儿巴儿干完喽,哪儿找饭辙去呀。对吧二嫂?慢慢磨,离老爷儿下山还早着呢。”麻杆儿又把矛头对准了二子两口子。

“大伙忙的都脚丫子朝天,你们还在那儿磨牙杠嘴儿。二子你也歇的差不多了,去,给我把茶缸子端出来,一点儿眼力见儿没有。”李婶看他们逗嘴儿就长气。

“就是!老太太的尿憋子——挨呲的脑袋!”麻杆儿一边搅和桶里的白灰膏一边喊。喊完又小声和拐哥嘟囔:“二子呀,不挨狗屁呲就长不大的玩意儿!”

二子端着李婶的茶缸子出来,伸直了脖子冲麻杆儿喊:“什么?嫌我懒?甭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懒?那灰膏儿你找来的?三更半夜,深一脚浅一脚的,容易呀!李婶她不认好赖人,你还跟着瞎说……”

没等二子嚷嚷完,“噗”地一声,李婶把刚喝进嘴的一口茶水全喷二子脸上了:“你他妈小兔崽子红了毛了?敢说我不认好赖人?”

“不,不是。李婶,我这不是让麻竿子气的嘛!”二子抹了把脸上的茶叶末子大喊冤枉,麻杆儿在一边儿乐的直跺脚。

麻杆儿这小子就是嘴头子好使,一动真格的就没他了。老莫刷房,到处踅摸灰膏儿,主意麻杆儿是出的,地点是麻杆儿提供的,一口袋灰膏却是二子一个人半夜三更背回来的。当初说的时候,麻杆儿可欢实了,“啪啪!”地拍着胸脯子说不就找点儿灰膏吗?看咱哥们儿的,一直到临走的时候还吹得山响,走到胡同口,就呲牙咧嘴喊肚子疼。二子一跺脚一咬牙自个儿去了。

“那天不正赶上我闹肚子嘛?再说,革命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再说了偷鸡摸狗的还是你干着合适!”麻杆儿得了便宜卖乖。

“胡说!那叫偷哇?那叫找!我还给看工地的老头儿买了两盒佳宾呢!不信问问拐哥去。”二子气得喊大叫。

“没错儿,我亲眼看见的,二子回来找老莫报销了五毛钱。还是张新票儿呢。”拐哥接着说。这哪是替二子作证啊,分明是当着大伙的面儿寒碜二子小气。

“哦——”麻杆儿长长地哦了一声说:“一盒佳宾两毛四,两盒佳宾四毛八,敢情二子还赚了二分钱。这事儿划算,早知道我也跟你去呀。”

“你以为人家二哥傻呀?早算计着呢!”拐哥敲锣边儿。

二子的脸红了,本来是想当着大伙的面儿谝摆谝摆自个儿的能耐。没想到让这俩小子一搅和,自个儿反而当众丢了人。

“你们俩没一个好东西,就会背后吹黑气,到了真格儿的就全抽巴儿了。”二子气哼哼地喊。

“没利谁起早儿哇,对吧?”麻杆儿说。

“不对。这叫没利不贪黑儿,深更半夜的人家二子哥挣二分钱容易呀!”拐哥说。

“一盒火柴呢!二哥又不抽烟,省着点儿也得使俩月吧!上算!”麻杆儿说。

说着话,拐哥从李婶的烟盒里拿了棵烟点上,然后没话找话说:“李婶,他俩一个好东西没有,刚才麻杆儿还拐弯抹角儿地骂你是狗来着。”

“放你妗子那狗臭屁!他敢?”李婶急了。

“真的,你刚骂完二子,麻杆儿紧接着说二子不挨狗屁呲长不大。你说说?”拐哥说。

“嘿!”李婶纳过闷来。“麻杆儿,你等我腾出手来再说!小拐子儿你也跑不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陈伯达,扇阴风点鬼火,挑动群众斗群众。”李婶一个个点着他们大喊。

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开心的笑声。“我叫你嘴贱,叫你挑事,我给你把嘴沾上。”麻杆儿说着把一笤帚浆糊抹在拐哥脸上。大伙又是一阵大笑。

在满院子的欢笑声里,只有凡子爷爷一个人依旧按自己慢悠悠的节奏生活着,仿佛这一切与他没任何关系。此时,凡子爷爷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花搭凉儿里闭目养神呢,大伙的话一句没听见……李婶当了老红娘

老莫娶媳妇高兴,李婶比老莫还高兴。这都是她这个老红娘的功劳,能不高兴吗?

那次李婶从姐姐家回来,一个人关在屋里琢磨了好几天。又为这事儿来回跑了好几趟,黄花才答应和老莫见面。和老莫见了面儿,黄花也没说愿意不愿意。李婶又是一番苦口婆心,黄花才答应先来往来往再说。老莫呢,开始根本没抱什么希望,自己比人家大好几岁,根本不可能,可又不忍心驳了李婶的一番美意。没想到,一来二去,俩人还真就**不离十了。

什么叫缘分,这就叫缘分。月下老人早就给他们俩牵上红绳儿了,谁想跑也跑不了。李婶逮谁跟谁叨叨。

结婚以后,黄花一个人静静地回想自己的婚姻之路,也常常纳闷儿,自己怎么就看上老莫了呢?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园里,黄花只是看着老莫人本分,像个老大哥。后来去槐树院,自己立刻就喜欢上这座整齐干净的小四合院儿了。记得第一次去槐树院是个冬天,天上飘着雪花。一进院,黄花的心里就忽地一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当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现在终于找到答案了,一走进槐树院,就想起了自己儿时住过的那座小院。

4。老莫忆苦思甜

老莫和黄花的婚礼定在国庆节,好日子眼看着一天天近了。老莫昨儿晚睡的挺晚,可这天一大早就醒了,一个人静静地在屋里收拾着。新房里飘着淡淡的漆味和湿乎乎的白灰味。看着屋里崭新的摆设,老莫的心里就像山间奔腾的小溪,不时涌起朵朵激动的浪花。

一红一绿两床线替被面是凡子和李婶两家合送的。一对绣花枕套是二子媳妇一针一线亲手绣的,枕套上几朵盛开的牡丹花,在绿叶的衬托下格外耀眼。麻杆儿家送的是一面镜子,镜子上方是光芒四射的**头像,下面是两根儿红色飘带。

麻杆儿还托人给老莫做了一只台灯,有机玻璃的灯杆,菱形不锈钢底座儿。上面刻着“莫宏黄花新婚纪念”几个字。莫宏是老莫的大名。地下还摆着一摞脸盆和几个暖壶。

看着街坊们送来的贺礼,老莫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真应了那句老话,远亲不如近邻,自己办喜事,街坊邻居们都出了大力。特别是李婶更是忙前跑后,想着想着老莫就想起了亲人。

五年前,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嫁到山里的老家的姐姐,三年前误吃了有毒的蘑菇也撒手人寰了,留下一个八岁的儿子冬冬。想起冬冬,老莫的眼睛酸酸的,等忙过婚事,一定把冬冬接来住几天,黄花还给冬冬织了一件厚厚的毛衣呢。黄花虽然岁数不大,却是个懂事的好姑娘。

新房里的家具大部分是老莫自己打的,只有缝纫机是新买的。按眼下时兴的讲究,男方必备的三转一响四大件儿——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半导体,黄花一件儿都没要。老莫一提,黄花就说,她戴的手表是前年才买的,上海全钢的。自行车也不用,轻易骑不着,家里有一辆就够了,缝纫机以后用的时候借借李婶家的就行了。老莫说怎么着也得添件儿新东西呀,要不也太委屈你了。黄花笑笑还是不答应。

老莫最后说,我看还是先买台缝纫机最实用,以后缝缝补补的地方多着呢。黄花说,我又不会登,买了也是摆设。老莫说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呀,包教包会。再说,以后咱们有了儿子,用缝纫机的地方就多了。黄花听了才红着脸答应了。

老莫抬眼看了看柜子上的小闹表,还不到八点。时间过的怎么这么慢呀,看着表盘上振臂高呼**万岁的红卫兵,老莫真想让他把胳膊摇的再快点。

老莫和黄花已经一个多礼拜没见面了。那天照完结婚照回来,俩人去看李婶。李婶看着小两口亲亲热热的样子,半真半假地说,黄花呀,咱们可是新媳妇,这新媳妇嘛,就得拿着点儿劲儿,端着点儿架子。哪能老上赶着往他家跑哇?李婶看看老莫又说,好事儿呀得留到好时候再办。对不对?再说了现在俩人就老在一块堆儿鳔着,到时候还有什么新鲜……。李婶没说完,自己先不好意思笑了。李婶本来是开玩笑,黄花却当了真,照完结婚照以后,就再没来过。

今天是取照片的日子,俩人约好十点钟在西大街红旗照相馆门口见面,取了照片再上街转转,买点儿零七碎八的小玩意。

老莫来到院里迎面碰上了小凡子就大声招呼着:“小凡子,过来!跟我取照片去!”说完又拉过凡子小声说:“取了照片请你吃白运章包子。”正在凡子犹豫时李婶出来说:“去吧!跟你老莫叔出去转悠转悠,震天窝在家里头!”

5。老莫和黄花的结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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