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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偶然的相遇(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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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员外听出纪罡廷的话外音,解释说:“殷公子和殷小姐还有一柄罕世的名剑呢。”沙员外的画外音是说:他们是王族不会有假,要不然怎么会有罕世的名剑。

纪罡廷不以为然地说:“沙老,现在假冒的名剑也多得很,您千万要小心,可别上了当。”

沙金萍见纪罡廷对夏铭和殷月菱如此无礼,心中不平,就说:“殷公子的宝剑我见过,的确是名剑,叫做‘黑凛剑’。这把剑在《古今名剑谱》上有记载,它在古今名剑中排名第七十三位呢。”

纪罡廷笑道:“沙小姐,你还年轻,不知道世界上骗子的骗术高明得很呢。他们正是按照《古今名剑谱》记载的名剑来造假剑,这样才更好蒙人,让你信以为真。”

听了纪罡廷的话,沙金萍也不知如何反驳才好,不过她凭直觉认定那把黑凛剑不会是赝品。纪罡廷见沙金萍说不出话来,又转头问夏铭说:“殷月莘公子,听说你有一把罕世的名剑,能不能也让老夫一饱眼福?”

夏铭同样凭直觉认定黑凛剑是真货,所以底气十足地说:“但看不妨。”他立即叫丫鬟到他的房间把黑凛剑取来。

不一会丫鬟就取来黑凛剑,夏铭示意丫鬟把剑交给纪罡廷。纪罡廷接过剑,先掂一掂分量,笑道:“这剑的分量这么轻,十有**是假的。”然后他从剑鞘中缓缓抽出剑一看,心中不由暗暗吃惊。纪罡廷见过的宝剑也算不少了,但他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剑,黑凛剑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杀气腾腾剑气,更让他心中感到震撼。

纪罡廷看出这把剑绝不是赝品,是真正的名剑,但他却不愿承认黑凛剑是真货,因为这样会坍了他的面子。于是纪罡廷装模做样地把黑凛剑仔细看几遍,然后大声断然说:“这把剑是假货!”

纪罡廷是众人中最有权威评论兵器真假的人,他鉴定说这柄剑是假货,别人不会不相信他的话。一旦这柄宝剑被证明为假货的话,夏铭和殷月菱的身份也就值得怀疑了,客厅里的空气顿时凝重起来,有人偷眼看夏铭和殷月菱,几个纪罡廷的弟子干脆笑出声来。

此时夏铭也被纪罡廷镇住了,他这把剑的来路不明,并不敢肯定它一定就是真货。只是夏铭万万没想到纪罡廷这样身份的人会当众撒谎,他相信了纪罡廷的话,以为黑凛剑是假货,不免脸红起来。

众人见夏铭和殷月菱不敢反驳,似乎更证实黑凛剑是假货了。黑凛剑是假货的话,也就是说夏铭和殷月菱是在用假货骗人,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下,夏铭和殷月菱羞臊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纪罡廷得意地大笑起来,可他的笑声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纪教头,您凭什么认定这把剑是假货?”

说话的人是沙金萍。女人的直觉有时是很灵的,沙金萍凭直觉感到纪罡廷在说谎,所以就不客气地向纪罡廷提出质问。

纪罡廷没想到沙金萍会这么不客气地当面质问他,只得随便胡编道:“这所谓的黑凛剑,我都见过三把了,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断定它是假货。”

听了纪罡廷模棱两可的回答,沙金萍更相信他在说谎,于是她叫丫鬟取过来她的七宝抹银剑,举起剑对众人说:“我的这把七宝抹银剑,是爹爹花两千两银子从有名兵器铺里买来的,应该不会是假货。我听说宝剑都是削铁如泥的,所以我想用我的七宝剑试试这把黑凛剑,让七宝剑和黑凛剑对砍一下,如果黑凛剑能砍伤七宝剑,就可证明它是真正的宝剑。”说着沙金萍转向夏铭说:“殷公子,你愿不愿意用我的七宝剑试试你的黑凛剑?”

夏铭也正想试试这把黑凛剑到底是不是真的,高兴地说:“愿意,愿意!就请沙小姐用七宝剑试试黑凛剑吧。”

这时纪罡廷却心虚了,忙对沙金萍说:“沙小姐,这又何必呢?黑凛剑虽是假剑,但弄不好也会崩伤了你的七宝剑,白白浪费两千两银子。”

沙金萍笑道:“不过区区两千两银子。爹爹,您舍不得这两千两银子么?”

沙员外苦笑着对纪罡廷说:“纪教头,您看,都是我把这孩子惯坏了,干什么事都要由她的性子,这次也只好随她了。”

沙金萍见他爹也不反对,就左手举起黑凛剑,右手举起七宝剑,对众人说:“各位,我这就来试试看,看看这两把剑到底哪把是真正的宝剑。”

沙金萍两手一挥,两把剑刃相交,众人以为会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没想到七宝剑砍到黑凛剑上,却发出“噗”的断裂声,好像砍到一段朽木上一般。众人以为黑凛剑被七宝剑斩断了,纪罡廷脸上也显出得意的神态,可是当沙金萍再次把两把剑举起来的时候,众人大吃一惊,那柄七宝剑被斩断了一半,要不是沙金萍只用了三分力气,七宝剑早就完全斩断了。黑凛剑却是毫发无损,连一点剑刃都没有崩掉,毫无疑问,黑凛剑才是真正的宝剑。殷月菱高兴得紧紧握住夏铭的手,激动地说:“哥,你这把剑果真是名剑呀。”

纪罡廷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说:“现在的假货越造越逼真,到了真假难辨的地步。我还以为这把黑凛剑又是假货呢,没想到这次倒是个真货。”

黑凛剑是真货,也证明夏铭和殷月菱的身份是真的,刚才纪罡廷含沙射影说夏铭二人是骗子的谣言不攻自破,纪罡廷和他的学生们都感到脸上无光。这时大弟子巩德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宝剑倒是真的,但武功是不是真的,那却该当别论。”

沙金萍一听,巩德似乎有要跟夏铭比试武艺的意思,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她正想看看夏铭和纪罡廷到底谁的武功高,于是沙金萍就挑起话头说:“巩大哥,你的意思莫非是想与殷公子比试一下武艺?”

巩德自恃是纪罡廷的大弟子,并没把夏铭看在眼里,正想教训一下夏铭出口气,于是说:“正是,我……”

纪罡廷摆手打断巩德的话,他毕竟做事谨慎,在不了解夏铭底细的情况下,不敢擅自出手。这时纪罡廷脸上挂出微笑,问夏铭道:“听说殷月莘公子的武功很是高明啊,不知道是在那位名师之下学的武艺?”

夏铭冷冷地回答说:“在下没有拜过什么名师,只是在一家小武馆学过几年武功而已。”纪罡廷一听夏铭不是名师的弟子,心里放心了一半。

殷月菱听对方要与夏铭比武,不禁心里焦急起来,脸色都变了。她不清楚夏铭的武功有多高,不过她断定夏铭必然打不过纪罡廷,人家是有名的武师,夏铭不过是会一些武功的无名之辈,哪能打得过名武师呢。殷月菱暗想:“铭哥的伤才好,要是跟他们动起手来,必然又被他们打得卧床不起,说不定还会弄个伤残什么的,这可如何是好?”殷月菱使劲拉夏铭的衣角,示意他不可一时冲动,干出傻事。

殷月菱的焦急早被纪罡廷看在眼里,心想:“这姓殷的宝剑倒是真的,不过他的武功多半是吹出来的,要不然她妹妹那么急,不敢让他和我们比武。”想到这里,纪罡廷完全放下心来,准备放手让巩德打夏铭一顿,出一口闷气。他笑着对巩德说:“听沙小姐说,殷月莘公子的功夫俊得很呢,恐怕你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巩德听出纪罡廷此话的弦外之音,就抱拳对夏铭说:“殷公子,在下不才,想跟公子讨教几手功夫。”

其实夏铭也想跟纪罡廷交一次手,教训他一下,杀杀他的威风。夏铭一直观察着纪罡廷,见他如此托大狂妄,估计他的武功不会太高,常言道:一瓶不响,半瓶晃荡。不过听说纪罡廷的辉武馆是阳翟最有名的武馆,这又让夏铭有几分紧张。然而夏铭不知道,所谓辉武馆是阳翟最有名的武馆,那是于承应聘沙家武艺教师时吹牛吹出来的,辉武馆在阳翟有名的武馆中根本排不上名次。不管怎么说,夏铭估计纪罡廷的武功最多和自己水平一样,所以他有信心和纪罡廷打一场。

夏铭刚要回答巩德的话,殷月菱却挡住他,替他说:“我哥哥伤势才好,身体还虚弱,不能跟别人动武。”夏铭明白这是殷月菱担心他,怕他出事,夏铭心存感激。既然殷月菱不愿意他动手,夏铭也就放弃打一场的企图,低头不语了。

纪罡廷见状,却以为夏铭怯怕了,更加放肆地说:“哦,有这样的事?殷小姐,我听说令兄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他不是已经可以指导沙小姐的武艺了么?是不是,单大夫?”

在一旁陪坐的单大夫不敢得罪纪罡廷,只得“嗯、嗯”地点了点头。

沙金萍见纪罡廷和巩德这般羞辱夏铭,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她感觉出夏铭的武功比纪罡廷要高,可不知为什么,夏铭总是畏缩不前,像害怕纪罡廷的样子。沙金萍想激夏铭和纪罡廷打一场,于是说:“殷公子,别说你身体还未恢复,就是身体恢复了,也不能跟他动手啊。”

沙金萍指着巩德对夏铭说:“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你和晚辈交手,岂不太那个了……”沙金萍把夏铭的辈分抬高了一辈,把巩德说成是他的晚辈,长辈和晚辈交手,当然是有失尊严之事。

巩德听沙金萍这样一说,气得跳起来,嚷道:“沙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不配跟他交手么?”

沙金萍笑着说:“巩大哥,你别急,我来和你交一次手如何?殷公子虽不是我的师父,也指点过我不少武艺,也算是我的老师了。我来替殷公子和你比试一场,你不会反对吧?”

沙员外听沙金萍要跟别人比武,急着说:“萍儿,你不可太放肆了,人家是咱们的客人,你怎么能跟客人动手比武呢?”

纪罡廷本来有点担心巩德打不过夏铭,听沙金萍说她要代替夏铭比武,这可把他乐坏了。沙金萍的武功水平纪罡廷是知道的,和巩德差的远呢,即使夏铭指点了她几天,水平提高也有限,她和巩德动手,不是自取其辱么?纪罡廷想让巩德教训一下沙金萍,出一口恶气,所以就说:“沙老,这也没什么啊。咱们习武之人,相互切磋技艺,从不讲究什么主客之分。其实我们早就想欣赏沙小姐的绝技了,不如就让沙小姐和小徒比试一番,给大家取个乐。”沙员外见纪罡廷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推辞了。

众人从客厅出来,来到后院的练武场。沙家庄的家仆庄丁们听说小姐要跟别人比武,也都兴冲冲地前来观战,练武场周围围满了几十号人。

夏铭心中明白沙金萍是想替他出气,他非常感激沙金萍,只是怕她敌不过巩德。殷月菱见夏铭不跟别人直接动手,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她还是十分不安,悄悄问夏铭说:“沙姑娘能打败那个巩德吗?我看那人的武功好像不弱。”

夏铭悄悄回答说:“这我不敢说,或许沙姑娘会败。”

殷月菱急着问:“那沙姑娘败了怎么办啊?”

夏铭笑着说:“沙姑娘败了的话,那就只好我上了。”夏铭见殷月菱听了这话急得不行的样子,就伏在殷月菱耳边小声安慰她说:“菱妹,你还没见过哥哥的武艺呢。不瞒你说,我的功夫打倒他们几个,还是有把握的。”

殷月菱听了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她总不相信夏铭能打败阳翟最有名武馆的教头。

沙金萍和巩德都换一身演武的短装出来,沙金萍看上去英姿飒爽,巩德也看上去威风凛凛,众人对他俩报以热烈的掌声。纪罡廷问:“沙小姐,你想跟小徒比什么功夫?”

沙金萍道:“我想跟他比七禽功里的鹭鸶剑法。”

纪罡廷一听更是乐坏了。如果比什么冷偏旁门的武功,他还没有特别的把握,这鹭鸶剑法是他们家传的功夫,巩德把鹭鸶剑法练了五、六年,闭着眼睛都能出招,沙金萍要跟巩德比鹭鸶剑法,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纪罡廷高兴地说:“好,好!那就比鹭鸶剑法。”

夏铭却明白沙金萍的用意,她想试试被自己修改过的鹭鸶剑法的威力。其实与其说夏铭修正了鹭鸶剑法,不如说夏铭把自己的追风剑法混入了鹭鸶剑法之中,经他修正后的这套剑法,严格地说已经不应再称鹭鸶剑法了。

仆人取来两柄木剑,这种比武当然不能用真兵器。沙金萍和巩德各接木剑在手,纪罡廷招手叫巩德到他身边,伏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咱们是客人,沙姑娘是主人,你不能让沙姑娘输得太惨,得让她几分,给她留个面子。毒招、狠招都不能用,只要稍占上风,赢她一、两招就住手,明白么?”巩德点点头,走入比武场。

沙金萍也来到夏铭身边,听他有什么吩咐。夏铭小声说:“沙小姐,你刚开始先用以前的鹭鸶剑法和他对阵,到了关键的时刻,你忽然改招使出我纠正你的那几招剑法,给他一个出其不意。”沙金萍也点点头,走入比武场。

纪罡廷对沙员外说:“沙老,您是主人,这比试开始的锣声应该由您敲响。如果您觉得有危险,再敲一声锣,他们就会停下来。”

沙员外头一次看沙金萍和真正的武功高手比武,心里有点紧张,带着颤抖的手,“咣”地一声敲响了锣,沙金萍和纪罡廷都亮出兵器,摆出招式,比试开始了。

沙金萍一开始就毫不客气,使出鹭鸶剑法一路攻了过去。她按照夏铭的吩咐,刚开始用的都是以前的鹭鸶剑法,这套剑法巩德太熟悉了,根本不愁对付,只是他要让沙金萍几分,所以只是招架并不进攻,但即使这样沙金萍也占不到上风。沙金萍连续使出十几招鹭鸶剑法,巩德只是漫不经心地招架着,脸上还挂着轻松的微笑,他心想,等沙金萍把二十八招的鹭鸶剑法全使完后,自己再给她一个小小的反击,挫一挫她的锐气。

这时沙金萍的剑招忽然一变,使出夏铭教的招数,这下巩德手忙脚乱起来,步伐和呼吸都乱了方寸,脸上也冒出了冷汗。沙金萍使出的招数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其精妙程度远在鹭鸶剑法之上,要不是沙金萍的剑法不精,他早就败下阵了。沙家庄的人都是向着沙金萍的,他们见沙金萍尽占上风,打得巩德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忙乱地招架,不由地都喝彩起来。沙员外也是大为兴奋,拿起手中的锣“咣”地敲了一声,敲锣为沙金萍助威。

可是沙员外忘了纪罡廷告诉他的比武规矩,在比武过程中敲响了锣,那就是比武暂停的意思。沙员外这一敲锣,可把沙金萍气坏了,因为她此时正占上风,眼看就要打败巩德了,这时要她停下来,岂不是便宜了巩德?沙金萍不知道这是沙员外无意乱敲锣,还以为是纪罡廷有意敲锣偏袒巩德,所以她也不管停战的锣声,手中的木剑照样刺过去。

巩德一听锣声,则立即停下手中的剑,可他却没想到沙金萍不停手,木剑照样刺过来,这时巩德想招架已经来不及了,沙金萍的木剑直刺到他左胸心口前,如果是真剑的话,这一剑早就要他的命了。

沙家庄的人见沙金萍刺中了巩德,都兴奋地鼓掌欢呼起来。虽说沙金萍赢得不太合规矩,可不管怎么说是她赢了,而且她后来也是占尽上风,让巩德输的没话说。

巩德扔下手中的木剑,红着脸走出人群,坐在墙边叹气。纪罡廷的学生们都感到脸上无光,一个个哭丧着脸不说话。

纪罡廷见此情况,知道自己不出面是不行了,他冷笑着拍几声巴掌,对夏铭说:“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你的徒弟赢了我的徒弟,咱们两个当师父的要不要也比一比?”

当然纪罡廷也不是随便向夏铭挑战,他是行家,看得出来巩德的武功还是高于沙金萍,巩德之所以输了,第一是因为大意,开始时沙金萍一直用的是鹭鸶剑法,把巩德麻痹了。在途中沙金萍忽然改变招数,巩德一点没有心理准备,搞了个措手不及,才被沙金萍占了上风;第二是因为巩德不敢用毒招狠招,这就使他的武功大打折扣。如果纪罡廷和夏铭比试的话,一来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二来也没有不敢用毒招狠招的顾忌,尽管夏铭教沙金萍的招数颇为精妙,纪罡廷自信自己还是对付得了,所以他决心向夏铭挑战。

于承见识过夏铭的武功,他感觉夏铭的武功要在纪罡廷之上,怕自己的师父输了太没面子,赶紧过去伏在纪罡廷耳边小声说:“师父,这个殷公子的武功不可小窥,您还是不跟他比试为好。”

纪罡廷却以为于承拿了沙家的钱,所以来替沙家说话,于是纪罡廷有意大声说:“虽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可人总该有点良心,不能胳膊肘朝外拐,灭自己的志气,长别人的威风。”于承本是好心,却被纪罡廷挖苦一番,气得他走到一边,不再管纪罡廷的事了。

夏铭也早想跟纪罡廷打一场。他看了巩德的功夫,更加清楚纪罡廷的功夫水平,对自己的胜利有了九成的信心,所以夏铭笑着说:“纪教头,如果您看得起本人,在下愿意奉陪您过几招。”

听了夏铭的话,沙金萍带头鼓起掌来,众人一听纪罡廷要亲自出马和夏铭比武,也都兴奋不已,大家都使劲地鼓起掌来。没有鼓掌的唯独只有殷月菱,她急得伏在夏铭耳边说:“铭哥,人家是阳翟最有名武馆的教头,你可什么都不是,你能打得过人家么?”

夏铭拍拍殷月菱的肩膀,小声对她说:“在别的方面,他还可以用名声头衔压我一头,唯独这比武是最公平的,再大的头衔也没用,这儿比的是真本事。菱妹,你对哥哥的武艺要有信心啊。”

夏铭和纪罡廷各自接过一柄木剑,走进比武场。这次纪罡廷再三告诉沙员外,切不可高兴起来乱敲锣,只有当真的出现危险时才能敲,沙员外点头说知道了。

众人摒着气等着沙员外的锣声,刚才还人声嘈杂的练武场,转眼间变得一片寂静。沙员外见纪罡廷和夏铭两人都点了头,知道他们准备好了,才“咣”地一声敲响了锣。

纪罡廷首先抢站在坐北朝南的方位,因为坐北朝南者为尊,坐南朝北者为卑,纪罡廷占据了朝南的尊位,夏铭就不得不屈居朝北的卑位,这就在尊卑方位上压过夏铭一筹。纪罡廷站在尊者的方位上,一脸对夏铭不屑一顾的态度,故作悠然地漫不经心撩开木剑,用长辈的口吻说:“殷月莘公子,老夫让你先进招。”

夏铭见纪罡廷抢占尊者的方位,还故意做出一副对他不屑一顾的姿态,心中暗笑道:“这老儿处处都要在我面前当老大,心眼够小的,我也对他不客气了,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再说。”

夏铭背对纪罡廷,头向后仰翻起腰,一剑向纪罡廷的面门刺去,这招是鹭鸶剑法里的一招,叫做“鹭鸶回首”。其实这招可以说是鹭鸶剑法中最臭的一招,这个仰头翻腰刺剑的姿势,看上去很好看,但实战中却很不中用。夏铭敢使出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剑招,也显示他根本不把纪罡廷当一回事,敢在他面前表演戏弄。

纪罡廷没想到夏铭居然使出鹭鸶剑法中的招式,这分明是在戏耍他,不由一股怒气冲上心头,恨不得一剑将夏铭斩为两段。盛怒之下,纪罡廷也不顾什么身份了,准备在挡开夏铭刺来的剑之后,紧接着使出“仙鹤展翅”的毒招,一剑将夏铭劈倒在地。纪罡廷挥剑正要挡开夏铭刺向自己面门的剑,突然发现夏铭的刺到途中,剑招已不再是“鹭鸶回首”了,而是换成别的剑招刺向他的左胸;纪罡廷心中一凛,急忙收剑回来护住左胸,没想到刹那间夏铭的剑招又变了,转向刺他的小腹;纪罡廷又急忙垂下剑去护住小腹;可是夏铭的剑却像有魔法一般,剑身一抬,又回到刚才的鹭鸶剑法,还是一剑刺向他的面门;这时纪罡廷再想撤回剑来格挡已是来不及了,要躲也躲不过,心中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夏铭第一招就使出了他的绝招“随风四变”,这是追风剑法中的一个高招,在一剑刺向敌人的途中,有四个不同方向的变化。当然不是出手极快的剑手,不可能在这一瞬间完成四种变化。夏铭发现纪罡廷的武功比他预想的还要低,居然连他这一招也躲不过,眼看剑就要刺到他的面门了,夏铭把剑峰一转,向纪罡廷头上的戴冠砍去。因为夏铭用的木剑虽说不会刺死人,但刺到面门上也要划出一个大口子,夏铭是下手留情的慈悲之人,他不想让纪罡廷当众见血,只要削掉他的戴冠,让他丢个面子。

当夏铭的剑就要砍到纪罡廷的戴冠时,他的目光和纪罡廷不期而遇,他看到纪罡廷眼中闪着快死之人的那种绝望眼神,夏铭的心肠骤然一软,手里的剑锋又稍稍偏过半寸,从纪罡廷的头顶闪过,砍了一个空。那时比武时被人削掉戴冠,是仅次于被人砍掉脑袋的奇耻大辱,如果纪罡廷遭到如此大辱,他只得隐退武林,再没脸面出来教学生了。夏铭心发慈悲,放过了纪罡廷,而纪罡廷却没有领夏铭的情。

纪罡廷已经躲闪不开夏铭的剑,正在绝望之际,忽然夏铭的剑刺了一个空。纪罡廷也心中奇怪,暗道:“怪事!眼看着这小子的剑就刺到我脸上了,怎么会刺空呢?对了,一定祖宗显灵,保佑我躲过了一劫。今年清明节给先祖上供时,我特地加供了两个猪头,让先祖高兴了,所以就显灵保佑我,让那小子的剑刺空了。”想到这里,纪罡廷又重新提起精神,继续和夏铭交手。

夏铭知道如果几个回合就打败纪罡廷,会显得他的武功太差,再没脸去教学生。故此夏铭又心生慈悲,准备让纪罡廷几招,给他一点面子,所以夏铭不再用绝招,只是用一般的招数跟纪罡廷交手。纪罡廷见夏铭的剑招变得缓慢平庸了,还以为是先祖显灵缚住了夏铭的手脚,根本没想到夏铭是有意让他。一转眼,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再没有出现精彩和惊险的场面。

夏铭本以为自己让着纪罡廷,他应该知难而退,没想到纪罡廷却毫不领情,出招越来越狠毒,原来他以为有了先祖神灵的佑助,不再怕夏铭了。这可让夏铭冒起火来,心想不给纪罡廷点厉害,他是不肯罢休的。于是夏铭手中的剑一抖,直刺纪罡廷的左腿,纪罡廷赶紧收剑护住左腿,只见夏铭左手中的剑忽然到了右手中,一剑向他的右肋刺去,这时纪罡廷想回剑格挡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得身体倒地,躲过夏铭的这一剑。

沙员外不懂武术,他见纪罡廷倒地,以为是被夏铭刺中了,情况危险,赶紧敲响手中的锣。“咣”的一声锣响之后,夏铭停下手来,纪罡廷也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下站起来。懂武功的人明白,纪罡廷并未被夏铭刺中,他倒地也不算输,因为武功中倒地反击的招式并不少见,所以表面上看两人打成了平手。

这时众人热烈地鼓起掌来,殷月菱和沙金萍为夏铭鼓掌,纪罡廷的弟子们则是为纪罡廷鼓掌,沙家庄的看众就是为两人的精彩比武鼓掌了。按照武林的规矩,比武主持人一旦鸣锣叫停的话,这场比试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打了,所以这场比试以双方打成平手结束。当然纪罡廷心中是万分侥幸,要不是沙员外乱敲锣让他们停赛,再打下去的话,他是必输无疑的。

夏铭和纪罡廷走出练武场,殷月菱几乎要扑到夏铭身上,她紧紧地握住夏铭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殷月菱万万没想到夏铭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能跟阳翟最有名武馆的教头打成平手,夏铭在她心中的形象,登时又高大了一层。沙金萍也过来为夏铭庆贺,说:“殷公子,我早知道你的功夫了不得,要是再打下去的话,你肯定能赢。”

那边纪罡廷的弟子也在为他庆贺,纪罡廷故作得意地对弟子们说:“刚才我是有意倒地,正要使出我的倒地反击绝招,可惜沙员外不懂武功,在关键时候鸣锣叫停,便宜了那小子。”

虽说纪罡廷和夏铭打成平手,但在面子上他还是输了一筹,因为他这个号称阳翟最有名武馆的教头,居然没有打败一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所以他想赶快离开此地。纪罡廷过去对沙员外说:“沙老,多谢您的热情款待。这次我本想在尊府多打搅几日,只是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急事要办,故不得不就此告辞,立即动身。”

沙员外一听赶紧拦住纪罡廷,说:“哎呀,纪教头怎么刚来就要走啦?莫非是嫌老朽的招待不周?再有急事,小住一两天再走也不迟嘛。”

于承也来劝纪罡廷说:“师父,您既然来了,小住一两日也好。殷公子的武功高强,您也可以和他切磋切磋武艺。”

于承这番话说到了纪罡廷的痛处,他铁青着脸冷笑说:“是啊,殷公子武功高得很呢。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师父了,去拜他为师吧。”

沙员外见留不住纪罡廷,就叫人打点一些礼物,亲自把纪罡廷送出庄门。沙金萍看不惯纪罡廷的气量如此狭小,推说身子不适,呆在屋里没去送纪罡廷;于承几次好心劝师父,却遭到毫无道理的冷嘲热讽,气得他也不去送纪罡廷了;夏铭和殷月菱本来也不想去送纪罡廷,只是单大夫再三劝说,他俩看在单大夫面子上,才勉强去门口送了送。

等沙员外送走纪罡廷一行人回来,沙金萍噘着嘴赌气地对沙员外说:“爹爹,那个什么纪教头,武功又差,心眼又小,您还偏偏去奉承他。”

沙员外笑着说:“萍儿啊,你以为我是人老眼花,看不清人么?我早就看出纪教头的人品和武功都比殷公子差远了,只是冤家易解不宜结,纪教头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咱们在礼数上还得周全,别得罪了他,以后惹什么麻烦。”

晚上沙家大摆宴席宴请夏铭和殷月菱。沙金萍见夏铭武功好,人品也好,不由动了芳心,宴会上只与夏铭一个人亲热地说笑。殷月菱也看了出来,悄悄对夏铭说:“铭哥,人家沙小姐可是看上你了。我看你干脆也不必送我去中牟了,就在这里做了沙家的东床快婿,岂不更好?”

夏铭忙正色道:“菱妹,你不可拿这事开玩笑,我哪能耽误人家沙姑娘的前程。咱们去中牟还要找大学兄呢,他一定会在那里等咱们的。”

沙员外早看出沙金萍对夏铭有意思,他自己对夏铭也颇有好感,有意想招夏铭为婿,于是悄悄把这个意思跟单大夫说了。单大夫不好直接跟夏铭说,就找到殷月菱,悄悄问她:“殷小姐,不知令兄可曾婚娶?”

殷月菱笑着说:“单大夫,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我哥哥虽说尚未娶亲,只是早年家父为我哥哥订好了一门亲事。”

沙员外听说夏铭早已订亲,只得摇头作罢;而沙金萍听了这个消息,却悄悄哭了一场。不过沙金萍第二天就想开了,不再做非分之想,只把夏铭当作自己的好老师了。

夏铭和殷月菱要告辞,沙员外一家哪里肯放,夏铭两人无奈,只好又住了三天。这些天夏铭每天指点沙金萍和于承的武功,于承已不再认纪罡廷为师父了,诚心悦意地向夏铭请教。夏铭虽不是沙金萍和于承的师父,但他俩得到夏铭很多指点,而且指点的都是极其关键之处,所以也可以说他俩是夏铭的半个徒弟。最后沙员外一家留不住夏铭和殷月菱,只得为他们准备行装盘缠。沙员外送夏铭和殷月菱一辆牛车,几百两银子,算是答谢夏铭对沙金萍的指教。沙员外一家一直把夏铭和殷月菱送出二十里以外,最后才洒泪而别。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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