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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作之姻缘(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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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忽然听一阵笙簧缭绕,鼓乐喧天,原来是三王子赵稔到了。众人眼睛都向花园的门口望去,只见赵稔在谷千浩的陪同下,共同走进花园,席间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众人都站起来对赵稔作揖施礼。赵稔也抱拳对众人做揖还礼,然后就和谷千浩一起走入中央的花亭坐下。

赵稔进门时,殷月菱就在他的近旁,可此时赵稔的目光却没有看近处,却是看着远处向他致意的众人,完全没有看到身旁的殷月菱。但殷月菱却真真切切地看清了赵稔的面容,她只觉得赵稔好生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位英姿风采的王子。在赵稔走进中央的花亭坐下后,殷月菱还在怔怔地望着赵稔出神,这时南郭逸故意对夏铭说:“老弟,这位三王子好面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夏铭明白南郭逸的意思,就接着说:“是啊,他是好面熟。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你和菱妹在卫国一家酒店里联诗,有个贵公子模样的人,也加过来和你俩一起联诗,好像那次遇到的贵公子就是这位三王子。”

南郭逸又问殷月菱:“学妹,你看那天咱们遇到的贵公子,像不像三王子?”

殷月菱点了点头,她也想起那天对诗的贵公子。刚才她站得离赵稔很近,看得真切,可以肯定那天遇到的贵公子就是今天这位三王子赵稔。刹那间一股说不出来的激情,涌上殷月菱的心头,一句话冲到她的喉咙口,她想过去对赵稔说:“三王子,您还记得我吗?那天我们在一起联过诗啊。”

殷月菱按捺住了自己的激情,刚才赵稔进门时,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殷月菱不得不心想:“人家是王子,哪能记得我这个小女子,我何必一厢情愿地发痴多情呢。”想到这些,一种失落感在殷月菱心中油然而生,对诗会的兴趣顿时减退了七八分,低下头来不再看周围的人众了。

这时只听毕管家高声说:“上酒!”

家仆们纷纷向前,给每位宾客端上酒杯,斟入美酒。盛酒的都是光可鉴人的银酒杯,不仅如此,端上席来的盆碟碗筷也都是银光闪闪的银器具,更显出这个宴会的豪华气氛。等众人斟酒完毕后,谷千浩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众人说:“诸位嘉宾,今日秋高气爽,ju花盛开。在此诗情盎然的时节,下官有幸邀请各位前来敝舍共赏ju花,真乃无比的高兴。特别是三王子殿下肯赏光屈尊前来,更让下官一家蓬荜生辉……”

谷千浩说了一阵客套话后,转入正题道:“我知道今日到会的诸位,都是拈指成诗的大诗人。不过为了让各位的诗才尽情发挥出来,我想了一个小小的安排。今日的诗会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饮酒赏花,在太阳落山之前,诸位只管尽情饮酒赏花,每位桌案上都备有笔墨,如果有了好句不妨立即记下来。太阳落山后,月色下赏菊又别有一番风情,这时诗会就进入第二部分,下官请诸位陆续到前台来朗诵自己写好的诗作,写不出来的就要罚酒三大觥。不知诸位以为下官的这个安排如何?”

听了谷千浩的计划,在场的众人都纷纷叫好,只是南郭逸心中暗暗叫苦,暗道:“天黑以后,就看不清人的面孔了,这时就是殷姑娘上前台去发表诗作,三王子也未必能认出她来,她这一番梳妆打扮也白费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找毕管家,想个挽救的法子。”

夏铭也发现情况不妙,焦急地看着南郭逸。南郭逸作个手势叫他别急,借口上厕所,找到了毕管家。毕管家把南郭逸领到无人的僻静处,南郭逸急着说:“毕管家,刚才三王子进来时根本没有看见我妹子,您得赶紧再想个法子补救。”

毕管家道:“我本来把你们安排在进门的最显眼处,没想到三王子只看远处,却没往近处看。补救的法子嘛……,这样吧,我给你们换个席位,改到去厕所的便门附近的席位上,三王子去厕所时,就能看到你妹子了。”

南郭逸道:“这主意不错,只是不知道三王子什么时候才去厕所。如果他天黑以后再去厕所,就看不清我妹子了。能不能想个法子让他早点去厕所?”

毕管家思索片刻道:“这样吧,我吩咐厨房,给三王子上的菜中多放些盐,三王子吃了咸的菜必然要多喝水,这样就能让他提早上厕所了。”

南郭逸听了大喜,作揖谢道:“毕管家果然是神机妙算,在下佩服得很。那就请毕管家如此安排吧。”

南郭逸刚回到席位,一个仆人就过来请三人改换座位,原来毕管家已经吩咐人在紧靠去厕所的便门旁边新设了一个席位,把南郭逸三人换到这个新席位上。殷月菱不太高兴地说:“看来这里也欺负咱们身份低,刚才让咱们坐在大门口,现在又把咱们弄到厕所边上。”

夏铭知道换席位这一定是南郭逸有意安排的,就帮忙说:“我觉得这儿很好啊。菱妹用不着担心,这儿离厕所还远着呢。”

毕管家又派人告诉厨房,说三王子嫌菜的味道太淡,要他们在菜里多放些盐。厨房一听吩咐,立即把正准备端出去的菜全部撤回,几个厨师急匆匆地重新炒菜调味,重新端出去的菜都多加了不少盐。赵稔吃了这些口味咸重的菜后,果然不停地喝水,不多时就要去上厕所了。

南郭逸本是极爱吃的,谷丞相家的菜肴又是极其精美,要是平时他非要尽情地好好享受一次口福不可。可今天南郭逸却是生平以来第一次在美食面前没了心思,全然不注意端上来的是什么菜,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央花亭的赵稔身上。他看到赵稔起身,由毕管家陪同着往这边来,知道机会来了,就拉殷月菱起来,说:“快起来,三王子过来了。”

三王子这样身份的人过来,坐在通路附近的人都要站起身来,以示敬意。南郭逸拉起殷月菱后,又把她往门边拉了两步,给她悄悄作个手势,说:“你看,那不是三王子么?”

殷月菱顺着南郭逸的手势向赵稔看去,赵稔正好也往这边看,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赵稔见到殷月菱,先是奇怪:“我倒没注意,原来诗会上还有这么一位大美人。”他再看殷月菱,更是奇怪:“噫,这个美人怎么这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他一时想不起来,就微笑看着殷月菱,停下了脚步。

毕管家见此,急忙介绍说:“这三位是来自邯郸鸿鹏诗会的有名诗人,这两位男士是殷月英和殷月莘,这位女士是殷月菱。”

南郭逸见赵稔还没想起来,就给赵稔身施一礼,说:“请殿下恕罪,我等其实已经瞻仰过殿下的威仪。前不久在卫国一家酒店联诗时,巧遇殿下,只是当时我等不知您是王子殿下,多有失礼之处,敬请殿下多多海涵。”

赵稔终于想起来了,指着殷月菱说:“对了,对了!你就是那个殷姑娘。”赵稔很高兴,几步走到殷月菱面前,用关切的语气说:“你们到了中牟,怎么也不来找我?那天我不是说过,你们到邯郸时,一定到我家来玩嘛。”

殷月菱万没想到赵稔能认出自己,还能记起当时说的话,这使她又激动又兴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但她含情的眼神却已告诉了赵稔她想要说的话。赵稔又笑着说:“殷姑娘……,不,应该是殷诗人,我先去净手方便一下,一会儿回来咱们可要好好聊聊。”

赵稔由毕管家陪同走出便门,这时会场上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到殷月菱身上。有人小声问身边的人说:“贤弟,你是从邯郸来的,可曾听说过刚才毕管家说的来自邯郸鸿鹏诗会的那三位诗人?”

被问的这个人偏偏是个爱吹牛的,于是他装作见多识广的样子说:“仁兄,你怎么连邯郸鸿鹏诗会的殷家三兄妹都没听说过?他们最近在邯郸名声大得很,连青石老夫子都称赞殷家三位是绝顶诗才。”

那人听了频频点头,惭愧自己不够见多识广。隔着一个席位的一个老者有点耳聋,把那人的话误听成“殷家三杰”,于是他也对身边的人吹嘘道:“原来他们三位就是邯郸有名的‘殷家三杰’。老夫早就听说过‘殷家三杰’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不负盛名。”

这样一来,“殷家三杰”的绰号就在会场中不知不觉地传播开了。谷千浩见赵稔很热情地与殷月菱三人说话,但他却不认识这三人,就赶紧派手下人去打听。不久手下人打听回来消息,悄悄告诉谷千浩说:“那三位是姓殷的一家三兄妹,是来自邯郸鸿鹏诗会的诗人,据说很有名气,号称‘殷家三杰’。”

谷千浩一听,赶紧让人请殷月菱三人过来到中央花亭里就座,谷千浩亲自起身相迎,说:“真是抱歉得很,老夫不知道三位大名鼎鼎的诗人也来了,怠慢了三位,快请这边坐下。”

殷月菱三人诚惶诚恐地在中央花亭的大席上坐下,他们并没有明白谷千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是丞相大人亲自相请,肯定是把他们当大人物看待了。这时毕管家陪着赵稔从厕所回来,谷千浩一见毕管家,就用批评的口吻说:“毕管家,这是怎么搞得嘛?你怎么把大名鼎鼎的‘殷家三杰’安排到那么靠边的位置,三王子差点就看不到他们了。”

毕管家被说得一头雾水,他没想到就在陪赵稔上厕所的这一小会儿功夫,殷月菱三人就变成了“殷家三杰”。不过毕管家是极聪明之人,他立即顺着谷千浩的口气,给殷月菱三人作揖赔罪,说:“都是小人不懂事,怠慢了‘殷家三杰’三位名士,该死,该死!”

赵稔也没听说过“殷家三杰”,问道:“谷丞相,您刚才说‘殷家三杰’是怎么回事?”

谷千浩指着殷月菱三人,陪笑道:“殿下,您没有听说过么?这三位殷家兄妹,就是在邯郸被人称为‘殷家三杰’的著名诗人啊。”

赵稔一听,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三位怎么有那么高的诗才,原来竟是著名的‘殷家三杰’,真是难得的贵客呀。来,咱们先干一杯!”

说着赵稔在殷月菱身边坐下,仆人们赶紧给三人端来酒杯斟满酒,三人一起举杯与赵稔干了杯后,赵稔小声对殷月菱说:“殷姑娘,没想到咱们今天在这里幸会呀。我记得你叫殷月菱,那两位是……”

殷月菱没想到就在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就由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辈,被吹捧成著名诗人“殷家三杰”了。虽说殷月菱心中非常忐忑害怕,但情况发展到现在,她已经没有否认的余地了,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自己是‘殷家三杰’,对赵稔介绍南郭逸和夏铭说:“他是我大哥殷月英,他是我二哥殷月莘。”

赵稔点头赞道:“月英,月莘,月菱,多好的名字啊!三位诗人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诗情画意。三位诗人,今天务必一展诗才,给我们大家露一手。”

听赵稔这么一说,谷千浩立刻对下人挥手说:“笔墨伺候。”

等到笔墨和竹板放到三人面前时,夏铭已经急得背上流出了虚汗,他本来就不会做诗,现在睽睽众目之下,更是不知如何下笔了。殷月菱却全无惧色,她略略思索一会儿,就提起笔来,“唰唰”地写了起来。

原来这做诗与别的不同,不仅要有诗才,还得有诗情。若此时没有诗情,再好的诗人也憋不出一句诗来;可要是诗情来了,几百几千句的诗也是随口而出。殷月菱现在诗情正浓,所以提起笔诗就出来了。此时殷月菱的诗情为何如此浓烈?原来她正在坠入爱河之中。

人类所谓的“爱”,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爱,大致可分为三种:第一种可称之为“敬爱”,它带有很大的感激成分,人们对父母的“爱”就是这种性质的爱;第二种可称之为“慈爱”,它带有很大的奉献成分,人们对子女的“爱”就是这种性质的爱;第三种可称之为“情爱”,它是对异性特有的一种奇妙的爱慕之情,人们常说的“爱情”,一般是专指这第三种的“情爱”。

“敬爱”和“慈爱”具有永恒性,在一个人的一生中都不会改变,而“情爱”却难以保持长久,往往会今天爱上这个人,明天又爱上另一个人,这本来也是人类的天性。虽说“情爱”不易长久,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它一旦到来,就会发出一种能够征服人们控制力的可怕力量,使人们坠入来势汹汹的爱河之中而不由自主,无法自拔,甚至会让人做出无法想象的傻事。

上面我们说过殷月菱爱着夏铭,但她对夏铭的爱,是首先由感激夏铭救命之恩的“敬爱”,继而才发展到“情爱”的,这种由“敬爱”发展而来的“情爱”,不具备一见钟情那样的单纯情爱的汹汹来势和可怕力量。殷月菱心目中理想的异**人,是聪慧潇洒、风liu倜傥的少年公子,夏铭在聪慧潇洒和风liu倜傥方面都不够理想,而赵稔却恰恰符合殷月菱心目中的理想异**人。在赵稔面前,殷月菱不由自主地坠入爱河,她的心被赵稔俘虏了,她此时的诗情也是来自这股爱情,只见毛笔在殷月菱手中不停舞动,一气呵成写出一首诗。

赵稔全神贯注地看着殷月菱写诗,殷月菱一面写,赵稔一面小声地念,殷月菱刚写完,赵稔就大声喝彩道:“好诗!好诗!”

谷千浩见赵稔称赞,就站起来对众人说:“今天有请殷月菱女史第一个到前台来朗诵诗作。”席间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殷月菱毕竟没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不好意思在如此众多的人面前朗诵,她满脸通红地说:“我……”

赵稔看出殷月菱不好意思,就说:“这样吧,我替殷女史朗诵,如何?”台下立即响起更加热烈的掌声。

殷月菱用含着感激的目光对赵稔点了点头,于是赵稔拿起殷月菱的诗作,走上前台,一字一顿地朗诵起来。

暮光夕影,云伴月明。

秋爽成梦,菊秀化晶。

暗香染室,淡芳盈亭。

篱畔寥游,灯前孤颦。

浅叶沾露,寒烟独轻。

花娇倩语,叶柔温吟。

攒墨成诗,酌酒寄情。

举盏问菊,谁知我音。

赵稔念完后,台下迸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不少人喝彩道:“好诗!果然好诗!”

也有人大声说:“听了殷女史的诗,我等的诗作再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显眼了。”

殷月菱起身对众人鞠躬道谢,羞红着脸说:“小女不过在此献丑,诸公如此赞美,真是惭愧煞人了。”

其实殷月菱对自己的这首诗也颇为满意,这次她乘借爱情的东风,诗情骤然迸发出来,做出一首难得的好诗。众人见殷月菱作的诗果然出色,一些对“殷家三杰”持有怀疑的人,也相信他们真的是最近诗坛的新星。

等众人喝彩声平息后,谷千浩对南郭逸和夏铭说:“殷女史果然好诗,殷家三杰不愧盛名。殷女史已做出如此好诗,你们两位兄长的诗作一定更了不得,现在就有请二位让我们欣赏一下大作吧。”

夏铭一听让他们做诗,急得背后冒出冷汗,南郭逸却不紧不慢地说:“本来我们兄弟二人已做了诗,只是今天舍妹的诗作太精彩了,让我俩实在不好意思再拿出来献丑,就算舍妹这首诗代表了我们三人吧。”

谷千浩沉吟道:“刚才老夫说了,今天到会的各位,若拿不出诗作,就要罚酒三大觥。两位是做诗呢?还是愿罚?”

南郭逸和夏铭都点头不迭说:“愿罚,愿罚!”

毕管家对前去拿酒的侍仆耳语一句,那侍仆点头出去,不一会就端来六大觥酒,放在夏铭和南郭逸面前。夏铭和南郭逸不知道谷家罚酒用的酒觥极大,一酒觥抵得上二十杯酒,他俩看着六只巨大的酒觥,心中不免发怵起来。不过此时他俩大话已出,别无退路,只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咕咚咕咚地饮下三大觥酒。他俩本来担心这三大觥酒喝下去会醉倒,没想到这三大觥酒淡如白水,只有一点酒味。原来毕管家怕他们喝醉了酒,会酒后吐真言泄露马脚,所以特别吩咐侍仆在酒中掺了大量的水。众人见夏铭和南郭逸喝下三大觥酒,居然脸色毫无变化,不由佩服他俩好酒量。

此后,再没人敢挑战这三大觥酒,其他人陆陆续续上台发表了自己的诗作。有几个年轻人争强好胜,想做出一首压倒殷月菱的诗,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但求胜心切反而影响了发挥,他们的诗作到底还是比不上殷月菱的那首;也有几个老夫子很会做诗,只是他们见赵稔很欣赏殷月菱,怕自己的诗超过了殷月菱让三王子扫兴,便故意写几句粗浅的俗句凑数。等众人都发表完毕,最后竟然是殷月菱的诗最佳,被众人推为首魁。

赵稔见殷月菱得了首魁,异常高兴,站起来对众人说:“今天的赏菊诗会精彩之至,众位诗人都有出色之作,可谓没有辜负这园子里盛开的ju花仙子。特别是殷家三杰的殷女史,果然技高一筹,压倒众位夺魁,让敝人大开眼界。”说到这里赵稔拿出一枚木牍,笑着说:“今天敝人乘着众位的诗兴,也写出歪诗一首,企盼各位批评指正。”

赵稔是今日诗会的评诗人,他本不必做诗,不过在殷月菱的感染下,也诗兴大发,写出一首ju花诗。赵稔正腔念起他作的ju花诗:

桃开春晓,菊放秋暮。

云兮雨兮,光阴几度。

青山峻﨑,绿水潺滁。

瑶台映月,长空覆雾。

慢促竖弦,旋吹横竹。

邂遁相逢,感心无数。

花芯舞笔,翠叶飞书。

遥寄泯情,往知音处。

听完赵稔的ju花诗,众人一致赞美不已。殷月菱听到赵稔最后的诗句是“遥寄泯情,往知音处”,这不正是暗答自己的诗句“举盏问菊,谁知我音”吗?一滴眼泪不知不觉地从殷月菱的眼角流下,这是喜悦的泪水,她有生以来头一次高兴得流出泪来。

因为天黑,赵稔没有看到殷月菱的泪水,他悄声对殷月菱说:“殷姑娘,今天的赏菊诗会完了之后,敝人想请你们殷家三杰去宅上一叙,不知殷姑娘可否肯赏脸?”

其实殷月菱早就一直盼着赵稔能主动邀请她,不过人却是一个矛盾体,有时候心里越想要的东西,嘴上却相反说不要。此刻殷月菱心里想说:“我非常高兴接受三王子的邀请”,可是这句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殿下,我今天有点累了,我……”殷月菱心里有一种自尊心在作怪,她觉得轻易痛快地接受赵稔的邀请,不是特别有面子,所以先表示一下推脱,挣个面子。

赵稔一听,很失望地说:“原来如此,那我们只好日后再见了。”

听了赵稔的话,殷月菱立即后悔得不得了,她知道今日与赵稔一别,以后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如果她主动去找赵稔,那岂不是更没面子?正在殷月菱手足无措的时候,南郭逸却对她说:“菱妹,殿下盛情邀请咱们,这是多大的面子,岂可不去?我知道你只是多喝了几杯酒,身体稍有不适而已,咱们还是去吧。”

夏铭也在一旁帮腔说:“菱妹,殿下的盛情不可辜负啊,咱们去吧。”

殷月菱听两人这么一说,正好顺水推舟下了台阶,说:“那好,我就听二位兄长的。”

赵稔见殷月菱两个哥哥暗中帮他,心里高兴,说:“月英兄,月莘兄,两位这么赏脸,敝人真是万分高兴。”说着他立即吩咐手下的人说:“赶快回去告诉厨房,说我有三位贵客要来,叫他们立即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

赏菊诗会散席时,赵稔请殷月菱三人坐他的马车一起走。谷千浩得知赵稔还要请殷家三杰去他的王子府,对殷月菱三人的态度愈加尊重,亲自把赵稔和殷月菱三人送出正门。殷月菱三人进门时走的只是偏门,出门时却享受了走正门的待遇。分别时,谷千浩握住南郭逸的手说:“今日有幸见到殷家三杰,老夫甚为喜悦。只是今天客人多,没能多与三位聊聊。今后三位如有空闲,请一定再来寒舍一叙。”

毕管家也过来,话里有话地对南郭逸说:“殷大少爷,您对今天小人的效力还算满意吧?”

南郭逸笑着对他说:“毕管家,今天全靠您劳心周旋,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殷月菱三人上了赵稔的马车,车上有两排座位,南郭逸和夏铭主动坐在后排座位上,让殷月菱和赵稔并肩坐在前排。马车遇到颠簸时,赵稔总是伸手殷勤地扶住殷月菱的腰身,殷月菱也不躲闪,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赵稔在狮子街上的王子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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