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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伤心的永别(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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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郭逸和夏铭就搬进这套房子,他俩住在小楼里,恩仇会拨来的三个佣人住在另一栋房里,烧水做饭购物等都由他们包了。夏铭和南郭逸两人每天坐在小楼上,透过一扇竹帘,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的行人。他俩整整看了三天,却没看见那个曾对夏铭吐痰的年轻人,夏铭不免泄气起来,说:“大学兄,我眼睛盯得发木了,还是看不到那个人。是不是那个人已经搬家,不住在这里了?”

南郭逸也有点泄气,说:“莫非这个守株待兔的法子不灵?咱们再看两天,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夏铭又盯了整整一个上午,中午仆人给他们端来饭菜,夏铭怕吃饭误事,就一边吃饭一边盯着街上的行人。忽然夏铭被一口饭呛住,憋红了脸大声咳嗽起来,南郭逸过去给他拍背,一面拍一面说:“老弟,又没急事,慢点吃嘛。”

夏铭却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窗外一个穿灰色布衫的年轻人,嘴里急得直哼哼,却说不出话来。

南郭逸明白了夏铭的意思,忙问:“是不是那个穿灰布衫的年轻人?”夏铭使劲点点头,但还是呛得说不出话来。

南郭逸不管夏铭了,赶紧冲下楼去,开门来到街上。那个穿灰布衫的年轻人已走出四五丈远,南郭逸急忙追过去,喊道:“仁兄,请留步!”

那人听见有人喊,转过身子停下脚步,疑惑地望着南郭逸说:“莫非是在叫我么?”

南郭逸点头说:“正是,正是!”

那人奇怪地说:“贤兄,你我素不相识,叫我做什么?”

南郭逸说:“仁兄不认识我,可认识一个叫夏铭的人?”

那人更是奇怪,莫名其妙地说:“夏铭?这个名字我从没听说过,你认错人了。”

南郭逸陪笑说:“仁兄,你再想想,你还曾经往他身上吐过痰呢。”

那人一听冒火起来,怒道:“你这人莫非有疯痴症?我何时往别人身上吐过痰,这个玩笑开过分了。”说着那人转身就要走。

南郭逸却闪身挡住他,继续说:“仁兄……”,这时只见夏铭跑过来,一面跑一面摆手说:“不对,不是他!”

南郭逸听了夏铭的话,才闪开身子让那人走,那人气呼呼地甩手走了。夏铭对南郭逸说:“大学兄,我仔细看了那人,不是他。”

南郭逸也有点冒火,说:“老弟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你看清楚了再说嘛,搞得别人以为我是疯子呢。”

夏铭道歉说:“真抱歉,我刚才本想说那个人有点像,有可能是。但那时正好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害得大学兄白跑一趟。”

两人转回到楼上,继续盯着看行人。夏铭说:“每天这么死盯着看,我眼睛都开始发花了,有没有什么补眼睛的药,给我弄点吃吃。”

南郭逸说:“听说猪肝养眼,我这就过去告诉厨子,叫他买几斤猪肝给你吃。”说着南郭逸就要下楼去。

这时夏铭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揪住南郭逸的衣角,指着一个穿青色布衫的年轻人,嘴里喃喃地说:“是他……是他……,不错,就是他!”

南郭逸半信半疑地拍拍夏铭的脑袋,说:“老弟,你脑子没发昏吧?这次你可清清楚楚看好了,别又害我白跑一趟。”

夏铭瞪大眼睛凝视那人片刻,肯定地说:“我越看越像,没错,就是他!”

南郭逸赶紧跑下楼去,夏铭也要跟着出来,南郭逸止住他说:“老弟,你做事莽撞,先让我去探探他,你在这儿等着。”

听了南郭逸的话,夏铭只得留下来,南郭逸跑出去,追上那个青色布衫的年轻人,喊道:“仁兄,请留步!”

那人停下来,用警戒的目光望着南郭逸,奇怪地问:“你是在叫我么?”

南郭逸喘着气说:“仁兄,你可认识一个叫夏铭的人?”

那人的目光猝然紧张起来,压低声音严肃地问:“你是谁?”

南郭逸说:“我是夏铭的朋友。”

那人还是面色严肃地问:“那夏铭呢?”

南郭逸指着小楼说:“夏铭在这栋楼上,他想见仁兄一面。”

那人看看那小楼,警惕地说:“我不进去。如果真是夏铭在里面,你让他出来见我。”

南郭逸只得对楼上窗户里向外张望的夏铭做个手势,让他出来。夏铭赶紧跑出来,那人一见夏铭,警惕的神情立即松弛下来,几步赶过来伸手紧紧握住夏铭的双手,激动地说:“夏仁兄,没想到真的是你!”

夏铭也激动地说:“这位大哥,我们在这街上整整盯着看了四天,今天终于看见你了。”

南郭逸拍拍两人的肩膀,说:“街上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话吧。”

三人走进院子,来到楼上坐下。夏铭兴奋地问那人:“这位大哥,上次没来得及问你的姓名,可否告诉我们尊姓大名?”

那人笑着说:“夏兄,你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名叫蓝丰邑。”

夏铭和南郭逸道:“原来是蓝大哥。”夏铭又说:“上次多亏蓝大哥往我身上吐痰,我才把你的长相记得特别清楚。”

蓝丰邑笑道:“夏兄还记得那事么?上次真是抱歉得很。哎,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夏铭说:“那次你说过一句‘其实我就住在勤武馆附近的杨槐街’,但我不知道蓝大哥的名字,也不知道蓝大哥的具体住址,所以我们只好在街旁租了一栋小楼,每天在楼上盯着路上的行人看,整整盯了四天,今天终于看到蓝大哥了。这叫做‘守株待兔’之计,是大学兄出的主意。”

这时夏铭才想起还没给蓝丰邑介绍南郭逸,就指着南郭逸介绍说:“他叫南郭逸,是我的大学兄。”

蓝丰邑不明白地问:“大学兄?”

夏铭解释说:“就是在苍苓院的大学兄呀。”夏铭忽然意识到蓝丰邑不知道苍苓院,只好说:“这话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自己人。”

蓝丰邑和南郭逸相互施了见面礼,不过蓝丰邑看南郭逸的眼神,仍显出几分不信任。佣人献上茶点,三人喝了几口茶后,蓝丰邑说:“夏兄,看到你没事真是很高兴。几个月前在中牟城门口的告示榜上,看到你被官府通缉的消息,我们都非常担心,不知你出了什么事。夏兄怎么会被官府通缉了?”

夏铭说:“这话说来就长了,以后慢慢跟你讲。我想先问蓝大哥一下,你知道我师父在哪里么?”

蓝丰邑听到这话面色一变,张口似乎要说什么,但他瞅了南郭逸一眼,又收住口摇头说:“石教头的去向我不清楚。”

夏铭大失所望地长叹一口气,说:“我们为了打听师父的消息,在这里整整等了四天,终于等到了蓝大哥,只盼你会知道师父的下落,没想到你也不知道,这下可再没法子了。”

南郭逸却看出蓝丰邑不信任自己,不愿轻易说出实情,就说:“蓝兄,你尽管放心,我是石教头的二哥岳潇芩的弟子,岳老师在邯郸开一个教阴阳学的苍苓院,我是那里的大弟子,所以夏兄弟叫我大学兄。这次我和夏兄弟一起来找石师叔,没想到勤武馆被官府查封,不见石师叔的下落,所以我们才找到蓝兄向你打听。”

蓝丰邑仍然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南郭逸接着说:“蓝兄,你不是看过官府的通缉告示么?那上面主犯是夏铭,从犯就是我南郭逸呀。”

蓝丰邑想起官府的通缉告示,上面除了夏铭外,还有一个和他一起的姓南郭的从犯,他终于相信南郭逸了。蓝丰邑站起身来向门外看看,见四周无人,才小声悄悄地说:“石教头是逃到我家里了,不过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夏铭一听,蹭地跳了起来,一把揪住蓝丰邑的衣服说:“你说什么?我师父过世了?”蓝丰邑无言地点了点头。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向夏铭袭来,夏铭第一次感觉到心灵的剧痛居然和**的剧痛一样,就像千万把尖刀穿过他的心肺,让他疼痛得喘不过气来。夏铭捂着心口,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流不出泪,只是吃力地喘着气,脸色像死人一样惨白。

南郭逸见夏铭进入神志恍惚的状态,急得他抱起夏铭,使劲摇着他大喊道:“兄弟!兄弟!你怎么了?”

在南郭逸的呼唤摇晃下,夏铭终于从心神恍惚的状态中复原过来,眼睛也终于流出了泪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夏铭哭了许久,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南郭逸过来小声对他说:“兄弟,咱们听蓝兄说说师叔是怎么过世的,好不好?”

夏铭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于是蓝丰邑开始讲起事情的经过。

蓝丰邑说:“上个月十八日那天,白天一直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大约在亥时左右,我正准备上chuang睡觉,忽听勤武馆那边人声鼎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我起来穿好衣服,开门出去看看,刚到杨槐街街口,就见石教头三人相互搀扶着从鱼池街那边跑过来,他们看见我,做出向我求援的手势。我听见有官兵追赶过来的声音,就赶紧让石教头三人跟我来。我家在靠近杨槐街街口的小巷内,我赶紧带着他们拐进小巷,把石教头三人领进我家,幸好没人看见。然后我让他们三人到地窖躲起来,这个秘密地窖还是我爹早年修的,没想到这次真的派上了用场。

石教头右肩中了一箭,羊玉鹏左腿中了一箭,石夫人的伤最重,在腰上中了一箭。我不懂医术,只能帮他们三人拔箭。他们三人身上插着箭,还出血不多,可是一拔出箭,就鲜血直喷。我也没有止血的特效药,只好拿一般金创药给他们敷上。石教头和羊玉鹏敷上药后,基本上止住了血,可石夫人敷上药还是血流不止,当场就昏了过去。那时外面都是官兵,无法去请大夫,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夏铭听说万分疼爱自己的师娘如此悲惨的遭遇,不觉又泪流满面。蓝丰邑继续说:“第二天,官兵在我们街上挨家挨户地搜查,幸亏我家的地窖十分隐秘,官兵没有发现。这时我才从官兵的口中知道石教头居然犯的是谋反罪,这是多吓人的重罪啊!我不相信石教头会搞谋反,这一定是什么人诬告石教头吧……。第二天,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原来石教头他们中的箭是毒箭,三人伤口周围的皮肉都变成墨绿色,看上去非常吓人,石夫人已经完全昏迷不醒了。我家里只有一般的金创药,根本无法治毒箭之伤。我看这样下去不行,怎么也得请大夫来看看。我认识一个大夫,他也算是我的好朋友,我悄悄找到他,想请他给石教头他们看看伤。可那大夫一听说石教头是谋反罪,立即一口回绝,而且还当场做出声明,从此和我的关系一刀两断,不再是我的朋友了。”

蓝丰邑见夏铭和南郭逸两人眼中露出忿怒之色,就解释说:“其实我也不能怪那个朋友,谁都害怕有谋反罪的朋友,所以那大夫和我绝交也只是为了自保的无奈之举,他不去告发我,我已经很感激他了……。但是请不到大夫,石教头他们的伤就无法医治,而且听说官兵在城门口搜查得很紧,我也无法把他们送出城外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天一天地恶化下去……。到了第三天,石夫人已经气若游丝,看上去挺不住了,我就说:‘石大哥,如果在这里拖下去,你们的毒箭伤越来越重,几位恐怕会送命的。要不然咱们去官府自首吧,这样说不定还能活一命。’石教头却急了,说:‘蓝贤弟,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可别太天真了,你以为自首了官府就能饶过我们?就凭我们拒捕砍死砍伤不少官兵,也足够判我们死罪了,更不要说什么谋反罪。到官府自首,不仅我们三人照样是死,还要搭上你的性命,你藏匿我们也是死罪啊。蓝贤弟,如果我们死了,你就把我们悄悄就地掩埋,万不可惊动官府,这样你的才能保住性命。我们要早知道中了毒箭,当场就跟官兵拼一个死活,绝不会来找贤弟你的。要是因为我们连累了蓝贤弟,我们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

一行滚烫的泪水,从夏铭脸上悄然落下,他一直非常尊重师父的为人,把师父当作自己的做人楷模,现在他对师父更加敬佩了。蓝丰邑接着说:“石夫人在第四天离开了人世。在石夫人垂危的时候,石教头一直把她抱在怀里,她逝去后石教头还一直抱着她,直到第二天石夫人的遗体完全僵硬了,石教头才放开手。我不敢去买棺材,只好买一口大木箱,把石夫人的遗体放进去,悄悄掩埋在我家后院的墙根下,准备将来风声过去之后,再把石夫人的遗体起出来隆重安葬。”

听到这里,一贯喜怒哀乐不表于外的南郭逸,也不免眼眶发红,夏铭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蓝丰邑继续说:“石夫人去世后,石教头的身体也越来越坏,墨绿色的毒素从伤口扩散,一步步向心口逼近,他的前胸有一大片已经变成了墨绿色。大家都明白,等到毒素扩散到心口时,石教头的生命就要结束了。羊兄的情况也很不妙,墨绿色的毒素也从伤口扩散开来,整条腿变成了墨绿色,只是羊兄的箭伤在腿上,毒素扩散到心口,需要更长的时间而已。我们束手无策,只有无声无息地等待死期的降临。这种‘等死’滋味实在太恐怖了,胆小的人在死以前就会吓得发疯,幸亏石教头和羊兄都是极坚强之人,才可以熬过这个走向死亡的考验……”

夏铭忽然想起什么,插嘴说:“蓝大哥,上次我师父试探我时,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少妇,不能请她帮帮忙么?”

蓝丰邑摇头说:“那妇人就是小弟的贱内,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夏铭听了只得跌足叹气,蓝丰邑继续说:“到了第十天,墨绿色的毒素终于扩散到石教头的心口附近,他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情况十分危急,我这天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到了中午,石教头的身体忽然见好,可以从床上坐起来,我暗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石教头招手叫我过去,我知道他这是要向我交待后事,就取出已经准备好的笔和竹板,准备记下他的话。可石教头却轻轻摆了摆手说:‘不用记了,我没什么遗言。我老伴已经先我去了,我们又没孩子,所以我也没什么挂记的。现在最让我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徒儿铭儿,也不知他闯了什么祸,被官府通缉了。铭儿是非常忠厚诚实的好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因为他太容易轻信别人了。我希望他受一些挫折,使他早点成熟起来。’”

南郭逸听了暗暗点头,心想石启到底是夏铭的师父,对他的性格看得十分透彻。夏铭听了更是感动不已,没想到师父在最后的时刻还在挂念着自己。蓝丰邑继续说:“石教头又说:‘我知道自己没多长时间了,我活过五十岁,作为一个武人也算活得长的了。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看到我们的大事成功,就先闭上了眼睛……’这时我问石教头说:‘石大叔,我听您说过那件大事,这究竟是什么事,您能告诉我吗?’石教头缓缓摇了摇头说:‘蓝贤弟,不是我不信任你。我们五兄弟当年发过誓,在起事以前,绝不告诉别人这件事,就是铭儿和玉鹏,我也没告诉他们。不过这件事和蓝贤弟的令尊有关,将来起事之时,我活在世上的兄弟自会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蓝丰邑停了下来,三人都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过了一会儿,夏铭问:“我师父还交待了什么遗愿?有没有要我为他去办的未了之事?”

蓝丰邑郑重地说:“石大叔只有一个遗愿,那就是夏兄安心学好武艺,他说:‘现在铭儿犯了事,不能在赵国呆不下去了,估计他会去我在魏国的大哥那里。以后万一蓝贤弟遇到铭儿,千万别说我们夫妇两人之事,铭儿是个急性子的人,一旦他知道我们的事,一定会千里迢迢赶来给我们上坟祭拜,甚至为我们寻仇人报仇,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我不要他来给我们上坟,更不要他给我报仇,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一心一意把武艺学好,完成我们未竟的大事,这样我就能含笑九泉了。’”

夏铭听完师父的遗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袭来,让他好久才缓过气来。夏铭本来确有为师父报仇的打算,现在听了师父的遗愿,才明白师父的心胸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宽阔,他不要报私仇,只要自己去完成他未竟的大事。夏铭再次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师父交给自己的大事多么艰难,一定要把它办成,让师父能够安然含笑于九泉。

蓝丰邑接着说:“石教头走的时候很平静,像熟睡一般溘然长逝了。我又买了一口大木箱,把石教头的遗体和石夫人埋在一处,等以后风声平息后,再把他们两人厚礼安葬。”

听到这里夏铭不由放声大哭,蓝丰邑和南郭逸也默默流泪。不过他们两人的泪水和夏铭不同,并不是来自悲伤,而是来自一种崇敬的伤感,一种对高尚灵魂溘然离去的惋惜。三人不知道自己流下了多少泪水,盼望心中的痛楚能随泪水一起泉泻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三人的泪水才慢慢止住。夏铭忽然想到羊玉鹏,忙问:“蓝大哥,那羊大哥怎么样了?”

蓝丰邑说:“羊兄的箭毒也渐渐扩散开来,不过他的箭伤离心口较远,再加上他年轻力强,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

夏铭和南郭逸都惊道:“莫非羊大哥还在人世?”

蓝丰邑点头说:“是。只是箭毒已经扩散到他的心口附近,恐怕再有两三天就不行了。”

夏铭激动万分,一把拉住蓝丰邑说:“蓝大哥,你赶快带我们去看羊大哥!”

蓝丰邑紧紧拉住夏铭的手,说:“好!夏兄,南郭兄,你们跟我来。”

三人很快来到蓝丰邑家。蓝丰邑的宅邸不算大,但也有前后两进院子,三排房子,房子多年未修缮,显得比较破旧。蓝丰邑吩咐老仆把前后门都关好,不接待任何客人,然后领夏铭和南郭逸来到后院。蓝丰邑在一间小屋中摸索到什么机关,居然在墙角下出现一扇小门。蓝丰邑点燃蜡烛,领着夏铭和南郭逸两人慢慢沿着扶梯而下,来到一个不大的地窖中。地窖中有三张木板拼成的简易床,其中两张床是空着的,最后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

昏暗的烛光映照在那人的脸上,夏铭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人就是勤武馆的马夫羊玉鹏。羊玉鹏无力地闭着双眼,他的脸庞已经极度地憔悴脱形,简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蓝丰邑轻轻拍羊玉鹏的身子,在他耳边说:“羊兄,有人来看你了。”

羊玉鹏缓缓睁开双眼,夏铭伏在他面前,轻声说:“羊大哥,是我,我是夏铭,我是夏铭呀。”

羊玉鹏用力瞪大眼睛,盯着夏铭仔细看一会儿,终于认了出来。羊玉鹏使劲抬起手来,握住夏铭的手,激动地说:“你是夏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夏铭见羊玉鹏手上的皮肤已经变成墨绿色,明白这是毒素扩散到了手上。夏铭含泪说:“羊大哥,不是做梦,我是夏铭,我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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