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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冒牌贵公子(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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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穆冠看出这个姓强的汉子是个不懂礼数的粗人,和他多说话又要闹出笑话来,干脆不和他说话,只顾和别人说话了。米骁夫正愁不知怎样才能体面地和别人交谈,倪穆冠不和他说话,正好省去他与别人应酬的负担。米骁夫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倒也挺快活。他吃出来这宴会上的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只是他不敢多喝,怕喝多了酒会误大事。

倪穆冠的生日宴会终于散席了,倪穆冠一一送走客人,最后只剩下米骁夫和施班两个人。倪穆冠把米骁夫和施班让进内室,房间里只有倪穆冠和倪夫人两人。倪穆冠说:“这里没有外人,足下可以告诉老朽那位托付人的姓名了吧?”

米骁夫示意施班插上门闩,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柄短剑,剑尖直抵住倪穆冠的咽喉。看着在自己咽喉前闪着幽光的剑刃,倪穆冠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是倪夫人反应快,立即给米骁夫跪倒磕头,哆哆嗦嗦地说:“好汉爷,您要什么东西尽管拿去,只求饶我们老夫妻一条贱命。”

米骁夫凶狠狠地说:“要命的话,就赶快把金银财宝拿出来。”

倪夫人颤颤抖抖地掏出钥匙,打开钱柜,取出一个红绸布包,里面有五个金光灿灿的小金稞子。倪夫人把金稞子捧到米骁夫面前,说:“这是五两黄金,献给好汉爷。”

米骁夫冷笑道:“这点钱就想买命,你们要钱还是要命?趁早把金银财宝都拿出来。”

倪夫人战战兢兢地说:“好汉爷,我哪敢隐瞒啊,我家真的只有这点值钱货了。我家老爷退官十几年,坐吃山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只剩下这五两金子的棺材本钱。再剩下的就是些粗笨家具什物,好汉爷也看不上眼。”

米骁夫把短剑又向倪穆冠的咽喉前推进半分,冷笑道:“你少跟我哭穷,我劝你们不要学要钱不要命的乡下土财主,我这把剑可不会和你们闹着玩的。”

倪夫人急忙摆手说:“好汉爷别动手,千万别动手,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您看,为了今天我家老爷的生日,我把最后一套值钱的玛瑙杯拿去典当了,这才凑够了办生日庆宴的钱。您看,这是当票。”说着倪夫人拿出当票给米骁夫看。

米骁夫让施班看了当票,果然是真的,这才相信倪穆冠真的是没钱了。于是米骁夫使个眼色,让施班把五两金子收起来,他也把短剑从倪穆冠的咽喉前撤回来,对他说:“你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按我的话去做。”

倪穆冠一听能活命,赶紧给米骁夫磕头说:“只要好汉爷饶老朽的性命,叫老朽干什么都行。”

米骁夫说:“这件事你们不得对任何人说,更不得去报官。”

倪穆冠和倪夫人点头如捣蒜地说:“好汉爷放心,今天的事我们绝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更不会去报官。”

米骁夫又指着倪穆冠说:“你叫人备一匹马,亲自送我们出去,就你一个人,明白么?”

倪穆冠连连点头说:“好,好,我立刻叫人备马。”说完他马上对外面高喊:“管家,备马!”

许管家急忙赶来,他见倪穆冠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汗珠,不禁惊问道:“老爷,您莫非是病了?”

倪穆冠摇头说:“你快去给我备一匹马,我要去送客人。”

许管家愈发吃惊道:“老爷,天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出去么?找两个人陪您去吧?”

倪穆冠急着摆手说:“你少问,快去备马,快去!”

许管家见倪穆冠这样说,也不敢再问,立即叫人备好了马。米骁夫在倪穆冠耳边说:“我们一起出去,你要是稍不老实,我的剑就刺穿你的心肺。”

倪穆冠连连点头说:“不敢,不敢。”

米骁夫和施班左右搀扶着倪穆冠出来,似乎很亲热的样子,三人一同出了庄门,上马走了,倪家庄的众人还以为米骁夫是倪穆冠神秘的贵客呢。三人打马走出五里路,米骁夫才让倪穆冠下马停下来,对他冷笑说:“你准备去报官么?”

倪穆冠使劲摇头说:“不敢,不敢。”但倪穆冠心中却暗想着马上去报官。

米骁夫拔出短剑,剑光在倪穆冠面前闪了几闪。倪穆冠只感到一阵阵剑风从眼前、鼻前、耳前刮过,他还没看清米骁夫的剑在哪里,米骁夫已经把剑收回剑鞘了。米骁夫冷冷地说:“刚才这几剑,是我手下留情了,你要敢去报官的话,下次我见了你,那可就不再留情了。”

倪穆冠知道米骁夫的剑太快了,杀自己真是易如反掌,吓得他连连点头说:“不敢,一定不敢。”果然他以后没敢去报官。

米骁夫和施班回到客店,施班佩服地说:“少爷,你真是大智大勇,我还以为今天要血流成河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到了五两金子。”

米骁夫也对自己第一次出手顺利感到高兴,说:“今天还不错。只是五两金子少了一点,日后咱们要找个更大的官的庄子,多弄点钱。”米骁夫又问:“小班,今天他们为何笑我?”

施班忍住笑说:“今天少爷把恭敬语和自谦语搞错了。”

米骁夫不解地问:“恭敬语和自谦语是怎么回事?”

施班说:“有身份的上流人物说话有讲究,不像山野草民那样‘你、我、他’地乱叫。上流人物讲究礼数,说别人的时候要用恭敬的词,说自己的时候要用自谦的词,不能乱用。用恭敬的说法说‘你’,就要说‘阁下’或‘足下’;用自谦的说法说‘我’,就要说‘敝人’或‘在下’。比如咱们老百姓说‘请你到我家来玩’;有身份的人就说‘在下恭请足下惠临寒舍’”。

米骁夫恍然大悟地说:“我明白了,我说自己时应该用自谦词‘在下’,我却用了说别人的恭敬词‘足下’,难怪那倪老儿说我把‘在下’错说成了‘足下’。”

施班说:“是啊。不仅对别人要用恭敬词,对别人那一方的人也要用恭敬词。比如说别人的父亲要说成‘令尊’;别人的母亲要说成‘令堂’;别人的妻子要说成‘令正’;别人的儿子要说成‘令郎’;别人的女儿要说成‘令媛’;别人的家要说成‘尊府’;别人的身体要说成‘贵体’;别人的意见要说成‘高见’。”

米骁夫问道:“那说自己一方的人呢?”

施班说:“对自己一方的人要用自谦词。比如说自己的父亲要说成‘家父’;自己的母亲要说成‘家母’;自己的妻子要说成‘贱内’;自己的儿子要说成‘犬子’;自己的女儿要说成‘小女’;自己的家要说成‘寒舍’;自己的身体要说成‘贱躯’;自己的意见要说成‘愚见’。”

米骁夫感叹说:“没想到上流人物说话还有这么多讲究,看来我想冒充贵族的后人也不那么容易,得把恭敬语和自谦语弄熟了才行。”

施班说:“是啊,这种礼貌套话还多着呢。比如别人到自己家来要说成‘惠临寒舍’,自己到别人家去要说成‘拜访尊府’。我在学校学习时,光学这礼貌套话就学了半年呢。”

米骁夫点头说:“好啊,小班,你小子把这些礼貌套话好好教给我,我得好好改掉这说粗话的习惯,要不然跟别人说我是贵族的后代,人家也不信啊。”

这天以后,米骁夫每天练习礼貌套话,居然也逐渐谈吐文雅起来。一天,米骁夫忽然对施班说:“小班,我打听到有一个退下来的一品大官住在附近,今天咱们去他那里探探,看看从这家伙身上能不能弄点钱出来。”

两人骑马来到邯郸城外二十里的卉溪村,米骁夫说:“这个退下来的一品大官名叫方谨。上次那个倪穆冠不过是个三品的官儿,咱们从他那里弄到五两金子,这次从方谨身上至少应该能搞出二十两金子。”

两人打听到方家庄,去那里一看,这方家庄也太小了,简直不能称为‘庄’,只能说是一个大院子,与倪穆冠豪华气派的大庄园相比,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施班对米骁夫说:“少爷,我看这方谨是个穷鬼,只怕榨不出油水来,咱们算了吧。”

米骁夫笑道:“小班,你就不懂了。上次那个倪穆冠大方,舍得花钱,买房子买地,大办宴席,把当官时捞来的钱都花光了;这次这个方谨小气,不舍得花钱买房子买地,把当官时捞来的钱都存在家里,正好咱们去把这老儿的存钱全弄出来。”

施班佩服地说:“少爷高见。我也听说越是看上去穷兮兮寒酸的,家里的存钱越多,这次咱们可以从方老儿这里好好发一笔财了。”

米骁夫向四周邻舍打听一下,得知方谨家只有一个老仆,一个车夫,一个丫鬟,还有一个孙女住在家里。于是米骁夫对施班说:“小班,咱们这就去方老儿家弄钱。”

施班有点惊讶地问:“怎么,咱们不化妆了?”

米骁夫说:“上次倪老儿家人多,怕有人认出咱们来,所以要化妆。这方老儿家就几个人,等弄到钱后……”米骁夫做一个杀人灭口的手势。施班见了米骁夫的手势,不由浑身打个寒战,脸色吓得苍白,不敢再说话了。

米骁夫带着施班来到方府的门前,有礼貌地缓缓敲了敲门环,一个老仆出来开门。米骁夫使出刚刚学会的上流礼节,恭恭敬敬地给老仆做了一个揖,彬彬有礼地说:“老丈,晚生是路过贵地的书生,久仰方大人风雅高洁,礼贤下士,故前来蔼拜,欲一仰方大人之风采,不知老丈可否为晚生引见一下?”

老仆见两人是打扮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米骁夫说话又彬彬有礼,看上去是有身份的人,就说:“两位公子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老仆走后,米骁夫问施班说:“我这几句话说的像不像上等人?”

施班举起大拇指说:“少爷,你说的非常地道,和上等人一模一样。”

米骁夫高兴地拍了拍施班的头,说:“好啊,以后我就是上等人了。”

不一会儿老仆出来说:“方大人有请二位。”老仆把米骁夫和施班让进客室,请他俩坐下,然后说:“请两位稍等片刻,我家老爷正在里面更衣,一会儿就出来。”

这些年来,前来方府拜访方谨的客人极少,人们似乎已经把这位威风一时的前朝太傅淡忘了。方谨听老仆说有两个公子久仰他的大名,专门前来拜访,心中不免掀起几分高兴,可见还有人知道他,记得他。方谨脱下日常穿的便服,换上一套见客人的礼服,从后堂走了出来。

米骁夫见方谨出来,恭恭敬敬给他施一个大礼,口中说:“方大人在上,请受晚生一拜。”

方谨见米骁夫外貌清秀,一副书生模样,又待人恭敬,礼数周全,不免对他颇有好感。方谨扶起米骁夫说:“足下客气了。请坐,请坐。”

米骁夫在方谨面前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施班是仆人,不敢和主人并肩坐,只在米骁夫的身子侧后坐下了。

三人坐下后,方谨对里面说:“献茶。”不一会儿一个丫鬟出来给他们斟上茶。米骁夫双手端起茶杯,像上等人那样文雅地呷一口茶,然后轻轻放下茶杯,道谢说:“谢方大人赐茶。”

方谨很满意米骁夫的恭敬有礼,问道:“足下贵姓?”

米骁夫心想:“反正一会儿要送他见阎王,对他说了真姓也无妨,于是就说:“晚生免贵姓米。”

方谨道:“原来是米公子。老夫看米公子风度翩翩,礼数周全,想必一定是钟鼎名门之后吧?”

米骁夫笑而不答。原来米骁夫对方谨那么客气礼貌,其实是想试试自己的上等人礼貌学到家了没有。现在方谨把他看成名门之后,米骁夫不禁心中一阵狂喜,暗道:“连这个见过大世面的方老儿都以为我是名门之后,看来不再会有人看出我是棺材铺出身的臭小子了。”

方谨见米骁夫不愿说出自己的门第,就转问道:“不知米公子垂顾寒舍,有何指教?”

米骁夫笑道:“实不相瞒,晚生这次拜蔼方大人,却是有事相求。”

方谨道:“哦,莫非是米公子想进京做事,需要推荐人?老夫虽说退官多年,倒也还有几个门生在朝廷里做事,我可以给你写一封推荐信。”

米骁夫笑着轻轻摇头说:“多谢方大人的美意。只是晚生不需要推荐信,却想斗胆向方大人借点钱。”

方谨一听借钱,不禁皱起眉头说:“不是老夫吝惜银两,只是家道淹蹇,并无多余银两可借。如果只需二、三两银子,老夫倒可奉送。”

米骁夫微笑道:“方大人何必这么谦虚?大人做了那么些年的一品大员,几十两金子的积蓄总该有的吧,所以我想向方大人借三十两黄金。”

方谨听了脸色一变,说:“你是什么人?”说着方谨就起身想走,但他的肩膀却被米骁夫用两个手指轻轻按住了。尽管米骁夫只用了两根手指,方谨却感觉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方谨这才明白遇到强盗了。

方谨脸色土灰,颤抖地说:“好汉,我是个清官,家里真的没有金子。”

米骁夫冷笑道:“没有金子也行,那就拿其它的财宝出来吧。”说着米骁夫转头问施班说:“小班,什么东西值钱?”

施班说:“珍珠,玛瑙。”

方谨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家没有珍珠玛瑙。”

施班又说:“翡翠,玉璧。”

方谨还是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家没有翡翠玉璧。”

米骁夫放开压在方谨肩上的手,用规劝的口气说:“方大人,钱财是身外之物,可别为了吝惜钱财而坏了性命哟。”

方谨无奈地摇头说:“好汉,不是老夫吝啬钱财,我家真的没钱啊。好汉不信的话,不妨在我家搜查好了。”

米骁夫说:“好吧,那晚生就不客气,要在方大人府里搜查一下。方大人请带路吧。”

方谨两腿发颤,勉强站起身来,领着米骁夫和施班往后屋走。米骁夫见右侧有一个小门,就说:“方大人,咱们去那间屋子看看。”

方谨站在原地不愿意动,因为那间屋子是方雪珊的房间。米骁夫笑道:“怎么,害怕了么?这间屋里藏着宝贝吧。”

方谨摇头说:“不,那是小女的房间。”

米骁夫听了笑道:“原来是令媛的闺房啊,那就更要看看啦。晚生听说贵家仕女的首饰,一件都值好几两金子的。咱们就进去瞻仰一下令媛的金银首饰吧。”

方谨无奈,只好在门外高喊道:“雪珊,我要领两个人进来一下。”

自从夏铭走后,方谨带着方雪珊回家住下。岳潇芩被释放回来后,他的苍苓院继续开院,但方雪珊再不愿意回苍苓院学习了。她是因为夏铭的关系被官府抓的,人们早把她和夏铭的关系炒得沸沸扬扬,什么离奇的版本都有。方雪珊为了躲避谣言闲话,就和爷爷一起回家住下。好在方谨的住处比较偏僻,周围的人不太清楚方雪珊被抓一事,所以她在这儿过得颇为舒心。方雪珊每天读读书,种种花草,看上去颇为悠闲自得,但心中却时时惦念着夏铭。她每天虔诚地对天写一次夏铭的名字,祈祷在结缘牌写满五百五十五个夏铭的名字时,月老就会垂顾美满他们的姻缘。

方雪珊今天特别高兴,因为她写夏铭名字的时候,正好屋外有几只喜鹊使劲地啼叫,方雪珊把结缘牌握在手里,自言自语地说:“等我把结缘牌填满的时候,夏大哥就一定会回来了。”

方雪珊幻想着夏铭回来时,她怎么去迎接他,就在这个时候,忽听爷爷在外面说话。于是方雪珊急忙把结缘牌放进床头的一个精致漆木盒子里,然后说:“爷爷,你们进来吧。”

门推开了,方雪珊见方谨领着两个书生模样的陌生人进来,就问道:“爷爷,这两位是谁?”方谨对方雪珊苦笑一下,无言可答。

米骁夫一见方雪珊,心中怦然一动,想起刚从书上学的一句话“粉颜明眸,樱唇皓齿”。米骁夫暗道:“没想到方老儿的孙女竟是个少见的美人,让人看着舒服,称得上是‘粉颜明眸,樱唇皓齿’。我把这么一个美人儿杀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方雪珊见米骁夫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恼怒,红着脸说:“这位公子,小女失陪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米骁夫一伸手拦住方雪珊的去路,方雪珊一怔,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方谨忙一把将方雪珊拉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悄悄说:“你千万别乱动,这两个人是……强盗。”

方雪珊一听这话,不由“啊!”地一声惊叫,嘴张得老大,好半天都闭不上。

米骁夫见方雪珊吓成这样,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米骁夫这一笑,却把方谨吓得心中怦怦乱跳,心想如果米骁夫要对方雪珊非礼的话,他就豁出老命和米骁夫拼了。没想到米骁夫却说:“方小姐,不必害怕,我只是欣赏一下你的首饰。”说着他看到方雪珊床头有一个精致漆木盒子,想必是装金银首饰的,就伸手过去拿那个木盒。

方雪珊见米骁夫要去拿木盒,下意识地说:“别动……”。方谨急忙对方雪珊摇手,示意她少说话,以免激怒米骁夫。

米骁夫拿起木盒,笑道:“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宝贝。”他打开盒盖一看,里面并没有他期待的金银首饰,只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牌。他把小木牌拿起来仔细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点着很多小圆点,上面有两个字,他轻轻念道:“夏铭……”米骁夫心中猛然一震,盯住方雪珊问道:“夏铭是你什么人?”

方雪珊一听米骁夫问起夏铭,心中兴奋,一时间忘了他是强盗,脱口而出反问道:“你认识夏大哥?”

米骁夫口中喃喃地说:“是啊,我认识……认识,岂止是认识啊。”米骁夫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回到邯郸城外米三贵棺材铺里度过的童年。夏铭是改变他命运的启蒙老师,要不是遇到夏铭教了他武功,他这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棺材铺里的穷小子,现在肯定还在棺材铺里做棺材呢。米骁夫对夏铭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真诚感激,虽说夏铭不让米骁夫认他做师父,但米骁夫一直把夏铭当作自己人生的第一位老师。

方雪珊听米骁夫说他认识夏铭,不由再问道:“夏大哥他好吗?”

米骁夫不置可否地说:“嗯,他好,他挺好的。”然后米骁夫又问方雪珊:“请问方小姐,你和夏大哥是什么关系?”

听米骁夫这么一问,方雪珊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方谨却感到奇怪,夏铭是一个正派人,怎么会有一个强盗朋友?所以方谨也不说话,不想告诉米骁夫他们和夏铭的关系。

虽说方雪珊和方谨都不说话,米骁夫从方雪珊的表情看出,她和夏铭绝不是一般的关系,恐怕不是夏铭的爱人就是相好。既然米骁夫把夏铭认作自己的师父,徒弟是不应该打听师父的**的,所以米骁夫也就不再问了。米骁夫转身对施班说:“小班,你过来。”

施班过来后,米骁夫对他悄悄说:“把上次搞到的五两金子拿出来。”

施班奇道:“少爷,咱们不是来问他们要金子的么?干嘛拿我们的金子?”

米骁夫道:“你少废话,叫你拿你就拿出来。”

施班困惑不解地把包着金子的绸布包递给米骁夫,米骁夫恭恭敬敬地给方谨和方雪珊各做一个揖,说:“非常抱歉,刚才晚生给方大人和方小姐开了一个玩笑,让二位受惊了。”

方谨和方雪珊不敢相信米骁夫说的是真话,米骁夫继续说:“夏大哥托我给方大人和方小姐捎来五两金子。”说着他打开绸布包,双手把金子捧给方谨和方雪珊。米骁夫这一举动更是让方谨和方雪珊惊得面面相觑,怔怔地站着不敢动。

米骁夫见两人不接金子,就把金子轻轻放在方雪珊床头,然后对施班一挥手说:“咱们走。”于是两人出了院子,上马一溜烟走了。

米骁夫走了半晌,方谨和方雪珊还怔怔地站着不敢动,直到老仆进来问安,他俩才明白危险已经过去了。方雪珊拿起床上的金子仔细看了看,说:“爷爷,这金子是真的,莫非真是铭哥给咱们捎钱回来了?”

方谨摇头说:“不会吧,若是铭儿捎钱回来,必然会有个交待,怎么会放下钱就走呢?不过那个人和铭儿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随便给咱们五两金子。可那人是个强盗,铭儿又怎么会和强盗交朋友呢?”

方雪珊不解地问:“爷爷,他真是强盗么?我看那人文质彬彬的,一点儿也不像强盗,倒像是一个书生。”

方谨点头道:“是啊。那个人自称姓米,说话文雅,行动有礼,完全是钟鸣鼎食之家出身的贵公子模样。他这样的人会是强盗,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莫非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才干这事儿?不管怎么说,他给咱们的金子不能动,等铭儿回来之后再问个清楚。”

就在方谨和方雪珊胡想乱猜的时候,米骁夫已经带着施班回到客店。施班问道:“少爷,你不是说去方谨家弄金子么?怎么非但没问他们要金子,反而把咱们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金子送给他们了?”

米骁夫叹一口气说:“本来是想去搞金子的,只是没想到这个方谨和方小姐居然和我第一个师父有关系。我第一个师父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这个棺材铺里的穷小子,哪里会有今天。我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不但不抢方谨的钱,反而送他们五两金子,也算是对我师父的一点报答吧。”

施班早看出来米骁夫出身贫寒之家,但没想到他家居然是棺材铺,不禁脱口问道:“少爷以前在棺材铺做什么?”

米骁夫后悔自己说漏了嘴,狠狠瞪施班一眼,吓得施班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米骁夫发愁地说:“看来抢钱比我们想的难多了。抢路上的行商吧,咱们的人手不够;抢告老还乡的官儿吧,他们的钱都买了房地产,手头的现钱不多;城里店铺的老板倒是现钱多,不过那里人多,很难动手……。小班,你说还有什么人现钱多,又好下手?”

施班想了半天说:“我记得小时候去道观许愿,看见不少人都给道观献钱,道士们收的钱可真不少。当时我还想,将来去当个道士,叽叽咕咕念几句经就能大把赚钱。”

米骁夫听了一拍大腿,高兴地说:“好小子,你还真有主意。道观里必有很多现钱,而且道观地处偏僻,咱们拿到钱也好脱身。好,咱们这次就去道观搞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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