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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生的牛犊(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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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也停下手来,小声而严厉地说:“羊玉鹏,没想到你居然是梁上君子。”

羊玉鹏忙说:“夏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贼。”

夏铭冷笑道:“你不要狡辩了,我已经看见你从师父院里溜出来。我问你,你去师父那里偷什么了?”

羊玉鹏辩解说:“夏大哥,我去师父那里不是偷东西,是师父传授我武功。”

夏铭大惊:“师父传你武功……”夏铭领教了羊玉鹏的武功,知道他这么高的武功,一定是经过高人指点的,不由对羊玉鹏的话相信了几分。

羊玉鹏又说:“师父刚才对我说,他已经对夏大哥提起那件大事,让你好好想想。”

听到这话,夏铭不再怀疑羊玉鹏是贼,只是疑惑地问:“羊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羊玉鹏说:“这里说话不方便,去我屋里谈吧。”

夏铭跟羊玉鹏来到他屋里,羊玉鹏的住房在马厩边,虽说简陋,却是宽敞安静。羊玉鹏让夏铭坐下,点起小油灯,两人面对面说话。羊玉鹏见夏铭满脸惊讶,就笑着说:“夏大哥,师父说的那件大事,你想好了没有?”

夏铭奇怪地问:“羊兄弟,你也知道这件大事,你是什么人?”

羊玉鹏却说:“夏大哥,你愿意为师父去办大事么?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对你说了。”

夏铭挺起胸膛说:“我当时就答应为师父去办大事,可师父还让我再好好想一天。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不惜赴汤蹈火,也要帮师父把大事办成。”

羊玉鹏高兴地说:“既然夏大哥愿意为师父办大事,小弟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来这里也是为了办这件大事。”

夏铭愈发惊讶地问:“羊兄弟,刚才我和你一交手,就知道你的武功了不得,你到底是什么人?”

羊玉鹏说:“要说我是什么人,那就说来话长了。”说到这里羊玉鹏起身出门,看看周围静悄悄不见人影,才回房说起来:“我真正的师父名叫封达成,是韩国都城阳翟一家名叫‘鸿武馆’的教头。八年前,我师父和石教头,还有三位一流的武功高手,一共五人结拜成兄弟,准备共同办一件大事。我师父在五兄弟中排行第四,石教头排行第三,所以我该叫石教头‘三师伯’。”

夏铭有点明白地说:“原来羊兄弟是我师父的师弟的徒弟,怪不得你的武功这么高。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羊玉鹏说:“师父他们五兄弟准备办的那件大事,需要一些武功高手才能办成。虽说师父他们都是武功高手,但师父告诉我,他们的功夫还达不到最上乘的水平,所以他们约定在十年内,培养几个功夫大大超过他们自己,具有最上乘武功的徒弟。”

夏铭有些疑问地说:“徒弟的武功要大大超过师父,又谈何容易?”

羊玉鹏点头说:“夏大哥说的在理。正因如此,师父他们制定了一个计划:每人收一个高徒,先培养七年左右,学好自己一派的武功;剩下的三年,让这个徒弟去寻访其他四位结拜兄弟,学会其他四位结拜兄弟的武功,这样这个徒弟就能融汇掌握五位一流武功高手的功夫了。”

夏铭逐渐明白起来,说:“这么说来,羊兄弟是在阳翟鸿武馆的封教头那里学成之后,又来我师父这里学我师父的功夫了?”

羊玉鹏说:“正是这样。我师父说,一个人一生能遇到一位武功高手教他武功,那就是万幸了;有五位武功高手来教他武功,那是百年一遇的机会。师父他们五兄弟把自己的功夫都教给一个徒弟,徒弟融汇掌握了他们五人的武功精髓,即便不能天下无敌,也是超一流的武功高手了。”

夏铭终于明白了羊玉鹏的来意,兴奋地说:“羊兄弟,这么说来,师父他们五兄弟准备把他们的武功都传给你了?啊,你将来一定是超一流的武功高手了。”

羊玉鹏笑道:“超一流的武功高手不敢当。不过师父他们五兄弟不仅要把他们的功夫传给我,也要传给夏大哥你,所以你将来也会是超一流的武功高手。”

夏铭平生最感兴趣的就是学武,听说有五位一流武功大师要教他武功,真是高兴万分,惊喜地说:“真的?那可太好了!我天生就喜欢学武,有这么多武功大师教我,真是连做梦也想不到,太幸运了。”

羊玉鹏又说:“师父他们五个结拜兄弟中,两个人精于剑术,一个人精于刀法,一个人精于戟术,还有一个人精于暗器,等你把他们五人的功夫全学到手,融汇贯通起来,你肯定是超一流的高手了。”

夏铭喜出望外,高兴得直搓手,说:“羊兄弟,师父他们五兄弟,各收一个徒弟就有五个徒弟。除了你我之外,应该还有三个徒弟呢,羊兄弟认识他们么?”

羊玉鹏摇头说:“不认识。师父说他们五兄弟自从八年前一别之后,就再没见过面,所以五个徒弟也都互不认识。我来石师伯这里之前,并不知道石师伯的徒弟是谁,来了以后才知道夏大哥是石师伯的高徒。”

夏铭点点头,又问:“师父他们要办的大事是什么事?”

羊玉鹏说:“这件大事的内容师父没告诉我。他说这件事实在太大了,一旦暴露了会让很多人的人头落地,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将来时机到了,师父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两人说着说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夏铭迫不及待地说:“羊兄弟,我等不及了,现在就去师父那里,说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为师父办大事。”

羊玉鹏也高兴地说:“好啊,夏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石启见夏铭和羊玉鹏两人一起来了,有点意外。夏铭一见到石启就说:“师父,我下定决心了,一定完成师父交给我的任务。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哪怕是丢了性命,也绝无反悔。请师父相信我吧。”

石启听后,高兴地拍着夏铭的双肩,说:“好,太好了!我早知道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像你这样的君子人物,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说完石启又对羊玉鹏说:“玉鹏,你把你的身份对铭儿说了?”

羊玉鹏把昨晚夏铭误将他当成贼之事说了一遍,最后说:“师伯,我想我师父和石师伯是兄弟,我和夏大哥也就是师兄弟了,所以就对他说了。”

石启赞许地点头说:“好,我们五个结拜兄弟每人收一个徒弟,你们五个徒弟也就是一家兄弟了,玉鹏的身份不必再瞒着铭儿了。”

这时师娘进来,夏铭又对她讲了为师父办大事的决心,师娘也非常高兴,说:“铭儿,你果然是说一不二的君子,真太让人高兴了。你们等着,我去拿酒来。”说着师娘进去抱了一个陶瓶出来,说:“这是杜康酒,我们珍藏它五年了,今天把它喝了吧。”

石启笑道:“对,我藏着这瓶杜康酒,一直等着值得喝它的一天,今天是喝它的时候了。”

陶瓶的瓶口用火漆封得死死的,石教头一手握住瓶身,一手握住瓶口,运一口气“嘿”地一声,居然把瓶口从瓶颈上齐齐掰下来。夏铭和羊玉鹏都喝彩道:“师父好功夫,又让弟子开眼了。”

石启不在意地摆手说:“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不算什么真功夫。”

师娘给众人斟满酒,石启端起酒杯说:“玉鹏,铭儿,我们先干一杯。”

夏铭和羊玉鹏高举起酒杯直到齐眉的位置,以表示对师父师娘的尊重,然后说:“弟子与师父师娘共饮此杯。”

干杯后,夏铭只觉得一股芳醇随口而下,满口飘香,不由自主地赞叹说:“太妙了,杜康酒果真是风味绝妙。不过奇怪呀,上次给彭简大哥临行前请我到望仙楼喝酒,也要了一瓶杜康酒。可那天喝的杜康酒,和今天师父的杜康酒,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相差太远了。”

师娘笑道:“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假冒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少酒店所谓的‘杜康酒’,其实都是假货,只是喝过真正杜康酒的人很少,所以不容易被识破。”

夏铭也笑道:“今天喝了师父的真杜康酒,以后假杜康酒就再也骗不了我了。”

石启轻叹一声,说:“可惜我也只有这么一瓶杜康酒,不能让你们喝到尽兴……”接着石启又说:“铭儿,玉鹏,我平时在勤武馆教学生们的‘霹雳剑’,并不是本门武功的精髓;我私下教你们的剑法,名叫‘追风剑’,那才是本门武功的精髓所在。‘追风剑’是一百多年前晋国一位名叫曾凡的武师所创立,传到我是第五代,你们两个就是‘曾家剑’的第六代传人。”

夏铭和羊玉鹏点头说:“原来师父教我们的剑法叫‘追风剑’,这剑法果然比风还快。”

石启看着夏铭说:“铭儿,我的武功你已经全部学会了,再跟我学也不会有多大提高,你的武功若要更上一层楼,还需再继续学其他门派的功夫。所以我准备让你和玉鹏一样,去我的结拜兄弟那里继续学艺。等你把武艺全学成之后再回到我这里,我们一起共起大事。”

夏铭兴奋地问:“是不是去羊兄弟的师父,韩国阳翟鸿武馆的封师叔那里学艺?”

石启却摇头说:“铭儿,这次你先去邯郸我二哥那里学艺,我二哥擅长刀法,你学成二哥的刀法以后,再去阳翟的封师弟那里学艺。我二哥,也就是你们的二师伯了,名叫岳潇芩,住在赵国的邯郸城,在那里开一家名叫‘苍苓院’的文学院,在那里教阴阳学。”

赵国是个大国,中牟和邯郸相距很远。夏铭和羊玉鹏都吃惊地问:“二师伯为何不教武学,却是教文学?”

石教头笑道:“是呀,我和四弟是粗人,只懂武学,可你们二师伯却是文武双全,不仅武功了得,文学的功夫也一流。你们去二师伯那里,不单学到刀法,还可以学到阴阳学的学问呢。”

夏铭和羊玉鹏听了都非常高兴,石启接着说:“铭儿,不过你也不可轻看了这件事。要想在半年左右学会一门武功,绝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尽管那边的师父会倾囊教你,你也必须勤学苦练才行。”

夏铭认真地说:“请师父放心,我一定会勤学苦练的。”

石启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对夏铭说:“铭儿,那你就先去邯郸的岳潇芩师伯那里学艺吧。你的行装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明天就动身出发。”

夏铭大吃一惊,说:“明天就出发?”

石启说:“是,明天就出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事?”

夏铭想了想说:“我本人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事,只是想在临行前回家跟父母兄弟辞别一下。”

石教头却不太赞同,说:“铭儿,我劝你最好不要回家辞别。其实你不回家辞别,不告诉家人你去办大事,反而对他们好。”

羊玉鹏也说:“是啊,我来这里前也没跟我父母辞别。如果他们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说不定会给他们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我不回去辞别,对他们来说反而安全。”

夏铭悟然点头说:“我倒没想到这一点,谢谢师父和羊兄弟的提醒,我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了。那我明天就直接上路,不回家辞别了。”

石启高兴地说:“铭儿,你明白了就好。”说完石启又对羊玉鹏说:“玉鹏啊,请你先退下,我对铭儿交代几件事。”

羊玉鹏悄悄退出房间,师娘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不在了,房间里只剩下石启和夏铭两个人。石启从屏风后拿出一个大包袱,打开大包袱,里面还有四个小包袱。打开第一个包袱,里面是衣物,石启说:“铭儿,这是三套衣服,三双鞋,给你路上替换用的。虽说只是普通的布衣服,却都是你师娘亲手给你做的,她还特地加厚了鞋底,方便你走长路。”

夏铭感激地说:“多谢师娘的厚爱。”

打开第二个包袱,里面是一些银两,石启说:“铭儿,这是十两银子,给你做路上的盘缠。你也知道师父穷,没有太多钱,只能给你这么多。如果你俭省一些,这些银两倒也够你去邯郸的路费。只是你头一次出远门,我怕你不会计划用钱,不几天就把钱花光了。”

夏铭忙说:“师父,这您尽管放心,我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我会省着用钱的。”

石教头微笑问道:“万一你把钱提前花光了,又怎么办?”

夏铭想不出法子,无可奈何地说:“那我就讨饭去邯郸找二师伯。”

石教头大笑道:“胡说,怎么能去讨饭?要是真到了没钱的地步,那你就自己想法子去挣钱吧。只是有三样事不能做:不能偷,不能抢,不能骗。”夏铭连连点头称是。

打开第三个包袱,里面是一个荧光闪闪洁白无瑕的玉璧,石启说:“铭儿,这个玉璧是师父最值钱的东西了,大概值十两金子。不过这不是给你当路费盘缠用的,而是留给你紧急时候用的。万一你遇到生命危险,这个玉璧或许可以救你一命,所以你不要轻易动用这个玉璧。”

夏铭点头说:“弟子明白了,一定不随便动用师父的玉璧。”

石启打开最后一个包袱,夏铭指望里面再出来什么宝贝,但里面只有两块打破铜镜的碎片,夏铭有点失望,也有点奇怪。石教头说:“这两块铜镜碎片是最重要的东西,它是你的信物,绝不能搞丢了。当年我们五兄弟把一面铜镜打碎成十块,每人拿两块当作信物。将来你拜见你的师伯、师叔时,拿出这两块铜镜碎片,和他那里的两块铜镜碎片拼一下,如果能拼上的话,就证明你是真的,不是假冒的;这同时也证明你的师伯、师叔是真的,不是假冒的。”

夏铭拿起铜镜碎片仔细看了看,说:“我还以为只是破铜片呢,没想到它居然就是信物。”

石启郑重地说:“别的东西丢了还好办,信物可万万丢不得,你务必随时随身带着它。”

夏铭也郑重回答说:“请师父放心。我一定每日随身携带,绝不会弄丢的。”

最后石教头收起笑容,脸色严肃地说:“铭儿,你明天就要出发了。在出发前,我有一句话要交待,你一定要特别牢记了。”

夏铭也赶紧收起笑容,正色说:“师父请讲,弟子一定牢记不忘。”

石教头轻轻叹息说:“铭儿啊,你是君子之人,我相信你能抵制金钱美女之类的诱惑,可有一样诱惑,我却担心你未必抵制得了。”

夏铭不解地问:“师父担心弟子何事?”

石教头说:“师父所担心的就是一个‘侠’字。有正义感的人,遇到倚强欺弱、*的不平之事,会义愤填膺,拔刀相助,这就是所谓的‘行侠仗义’。铭儿,对于你来说,一来你的武功很好,有行侠仗义的资本;二来你有正义感,有行侠仗义的心肠,所以师父怕你在路上遇到不平之事,就会去行侠仗义,拔刀相助。行侠仗义是君子所为,原本是好事,可是你去行侠仗义不要紧,却误了师父让你办的大事。因此我要特地送你两个字‘不侠’,让你遇到不平之事,也不去行侠仗义。铭儿,你一定要把‘不侠’二字牢牢记在心里。”

夏铭满不在意地说:“师父,您放心好了,我一定谨记师父‘不侠’的教导,以师父的大事为重,绝不去行侠仗义。今后在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也不问不管,只当没看见。”

石启见夏铭满不在意的态度,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铭儿,世上的‘义’原是有大有小的。师父让你去办的这件事,是拯救天下人于水火的大义,它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相比之下就是小义。你千万不可去行小侠、仗小义,而误了真正的大侠大义,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夏铭轻松地答应说:“弟子明白这个道理。大义和小义二择其一,就要舍小义取大义,不能为了小侠小义而误了大侠大义。”

石启又说:“铭儿,我还有一点要嘱咐你,就是年轻人火气盛,遇到别人侮辱你、诽骂你,就会忍不住出手打人。所以铭儿,师父希望你在遇到别人欺辱你的时候,能忍则忍,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万不可轻易跟别人动手,你明白吗?”

夏铭还是满不在意地答应说:“这个请师父放心,我不会招惹别人的。若是遇到有人骂我辱我,我也不气不恼,不理他就是。”

石教头对夏铭的这么轻松地答应下来,不是很满意。但他也知道这种空口的循循嘱咐,再说几遍夏铭也不当一回事,所以今天只能说这么多了。于是石启最后说:“铭儿,师父该交代的话都说了,你明天就上路吧。三年之后,你学成回来见我,那时我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诉你,我们共起大事。”

夏铭起身给师父跪下施礼,说:“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徒儿明天就出发上路了。”

石教头扶起夏铭,依依不舍地说:“铭儿,师父有你这样的好徒弟,也是三生有幸。明日你就出发吧,师父和师娘随时都会想着你,时时刻刻为你的祝福平安。”

第二天一大早,石启把勤武馆的学生都集合起来,走上讲台说:“夏铭因为家里有急事,不能继续学习了,今天他就退学回家。”

石教头的话音刚落,学生们就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有人悄悄说:“大概是师父嫌他尽给勤武馆丢脸,把他赶走了。”

大多数人却说:“夏师兄虽说武功平平,可待人很好,我们还是少说风凉话,为夏师兄的未来祝福吧。”

这时夏铭走上讲台,先给师父深深鞠一个躬,又转身向众学生鞠一个躬,众学生也忙给夏铭鞠躬还礼。夏铭对众人说:“昨日忽然收到家书,得知家里突有变故,不得不退学回家,特此向诸位告辞。我来勤武馆学艺七载,承蒙师父、师娘、诸位师兄师弟的厚爱,心中无不感激。只恨本人学艺不精,至今未能考取武士的功名,未能给勤武馆添光增色……。今天我在这里与诸位道别,祝师兄师弟早日学成,早得武士的功名。”

说到这里,夏铭转身对石启夫妇说:“弟子这就告辞了,今日一别,将来却不知哪年哪月才能与师父和师娘相见……”说到这里,夏铭的声音哽咽起来,石启夫妇也黯然无语。

夏铭最后跪下给师父师娘行礼告别,说;“弟子敬祝师父师娘体泰安康,万事……”眼泪在夏铭的眼眶中打转,话说不下去了。夏铭一狠心,大踏步走下讲台,背起包袱,头也不回地走出勤武馆的大门。在他身后,众武生向他挥手道别,纷纷喊道:“夏师兄,一路保重,一路平安!”石启夫妇和羊玉鹏在大门口一直望着夏铭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才转身回到勤武馆。

夏铭走出中牟城,沿着官道向邯郸方向走去。夏铭走在路上,心中有一种雏鸟初飞那样既紧张又快活的感觉。这是夏铭有生以来第一次出门远行,失去了父母师父的保护,一切都要靠自己,这当然让夏铭感到紧张;但在同时,他又感到一种没人管束的自由放任,这是夏铭第一次尝到自由的滋味,心中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活,口中也不禁轻轻哼起小曲来。

官道上虽不像中牟城里那么熙熙攘攘,却也不时遇到来往的行人。钱多的人乘车骑马,钱少的人骑驴,没钱的人只好靠两条腿走路了。夏铭看着那些坐车骑马的行人,不觉心生几分羡慕,心里说:“走路到底是辛苦,哪怕有个驴骑也好呀。”

夏铭正这么想着,背后过来一个骑驴的,驴背上骑着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青年,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嘟喃喃着什么。就在毛驴经过夏铭身旁时,驴背上的青年忽然擤一把鼻涕,抬手一甩,这把鼻涕正好甩到夏铭的袖子上。夏铭今天才换的新衣服,被那人甩上一片鼻涕,不由怒火心头起,正要发作,忽然想起师父的训教,不可轻易与别人动手,只得忍下怒气,自己掏出一块手帕来把鼻涕擦了。

那个骑驴的青年,却好像有意和跟铭作对,夏铭走得快他也快,夏铭走得慢他也慢,总是走在夏铭的不远处,这更让夏铭心烦。忽然,那骑驴的青年咳嗽一声,回头吐一口痰,那痰又不偏不斜地落到夏铭的鞋上。看到今天才穿上师娘亲手做的新鞋,被那人吐了一口痰,夏铭忍不住怒吼道:“你这厮……”

话刚出口,夏铭又想起师父不要惹事的训教,强压心中的怒火,对那人怒视一眼,掏出手帕来把鞋上的痰迹擦了,准备继续走路。

可那青年却偏要跟夏铭过不去,对夏铭喊道:“喂,你小子刚才说什么,老子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夏铭真的冒火了,对那人忿忿地说:“这位路人,我和你陌路相逢,无怨无仇。你刚才往我身上擤鼻涕吐痰,我都忍了,你还想生事么?”

那青年哈哈大笑说:“小子,你可背运呀,遇到老子今天感冒了,鼻涕痰特多,你看,又来了。”

说着那青年正对着夏铭的脸就打出一个喷嚏,喷了夏铭一头一脸的吐沫星子。这次夏铭实在忍不住了,“唰”地一声从背后拔出佩剑,那青年一看夏铭拔出剑来,一面大喊:“杀人啦,救命呀!”一面跳下毛驴转身就跑,夏铭则在后面紧追。没想到那青年的腿脚还挺快,夏铭一时没追上,正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喊:“铭儿,住手!”

夏铭一听是师父的声音,马上停下脚步,转身一看,见石启骑着马奔过来。等石教头骑马过来,夏铭赶紧给石教头施礼说:“弟子参见师父。”

石教头下了马,那个被夏铭追赶的青年也跑了回来。石启指着那青年,笑着说:“铭儿,他是我的朋友。我对你的耐性有点不放心,所以特地请他来故意撩拨你,试试你的耐性。”

这时那青年过来向夏铭深施一礼,说:“夏兄,小弟刚才多有冒犯,请多多包涵!”

夏铭没想到这原来是师父在试探自己,一时呆住了。那青年见夏铭不说话,以为他还在生气,就说:“夏兄,如果你还生气的话,就往我身上也吐几口痰,擤几把鼻涕。再不行的话,就往我脸上吐也行。”

听了青年的话,夏铭不由“噗哧”笑出声来,说:“这位大哥,没关系,我不怪你。”

那青年笑道:“我们这是不打不相识。其实我就住在勤武馆附近的杨槐街,我也见过夏兄,只是夏兄不认识我。”

这时石教头问夏铭说:“铭儿,刚才你拔剑出来准备杀他吗?”

夏铭赶紧摇头说:“不,不!我只是想用剑吓唬他一下,完全没有杀他的意思。”说着夏铭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师父,弟子刚才失去了耐性,一定让师父失望了吧?”

石启满意地点头说:“不,铭儿,你没让我失望。像你这般血气方刚的年青人,能忍到这个地步,就非常不易了。”说着石教头拍拍夏铭的肩膀说:“铭儿,你去吧,师父这下放心了。”

夏铭再给师父行一个大礼,说:“师父,弟子这就出发了,请您一定多多保重。”夏铭又向那个青年抱拳说:“这位大哥,咱们后会有期。”

夏铭说完就继续上路了,石教头和那个青年在后面一直看着夏铭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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