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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生的牛犊(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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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铭向丁三哥他们告辞后,再次上路,骑着毛驴重新往邯郸方向走去。夏铭骑在驴背上喜笑颜开,摸着怀里揣的二十两纹银,这比师父给的路费还多一倍,不禁深深为自己挣到了钱感到高兴。中午路过一个集镇,街边有一家兵器铺子,夏铭想起他的佩剑被贼偷去了,于是就去兵器铺买了一把普通的铜佩剑。走到傍晚,看到路边一个客栈,就准备去这家客栈投宿。可是来到客栈门口,夏铭却愣住了,只见门口的望旗上“平安客栈”四个大字分外醒目,这不是上次投宿过的平安客栈么?

就在夏铭犹豫是不是再去这家客店投宿的时候,客栈的大门开了,一个店伙计满脸笑容地迎出来,帮夏铭牵起毛驴,殷勤地说:“客官,快进来吧。”

夏铭定睛一看,这店伙计正是上次接待自己的那个店伙计,只是他冷如冰霜的脸色不见了,换上一副甜甜的谄笑。原来这次夏铭身穿丁三哥送他的绸缎衣服,又骑着驴,店伙计压根儿没想到眼前这个阔少打扮的人,就是前两天他接待过的那个农夫。

夏铭不想在这里住店的原因,就是想避免再见到那个店伙计的尴尬,现在夏铭见店伙计没认出自己来,就放心地跟着他进去住店了。店伙计先替夏铭把毛驴牵到马厩,又殷勤地给他让座献茶,然后问:“客官住头等客房吧?”

夏铭虽说有钱了,但也只是二十两银子,怕路上不够,所以想省点钱。不过这次他不想再住三等房了,因为上次住三等房看店伙计脸色的经历让他不快,于是夏铭说:“我住二等房。”

店伙计有些为难地说:“客官,不巧得很,今天二等房全满了,您就来个头等房吧。客官这么有身份的人,总不至于跟那些臭哄哄的乡下人一起去挤三等房吧?”

夏铭听店伙计这么一说,只得说:“好吧,那就住头等房。”

店伙计见夏铭同意住头等房,大喜说:“客官,小人现在就带您去看房间。”

夏铭还等着店伙计对他说“先交钱后住店”之类的店规,准备先交了钱之后再住店,没想到店伙计立即就带他去客房,不禁问道:“不是先交钱后住店么?”

店伙计听后有点奇怪,赶紧陪着笑说:“客官是说笑话吧?让客官先交钱后住店,那是失礼的事情,小人岂敢如此无礼。客官只要在离店前吩咐一声,小人自会为客官结账的。”

夏铭听后不免忿忿不平起来,心中暗道:“这店伙计真是势利眼,上次见我不像有钱人,就不讲礼貌让我先交钱后住店;今天见我像有钱人的样子,就对我讲起礼貌来了。唉,我总算见识什么是势利眼了。”

店伙计把夏铭带到一间上等客房,夏铭进屋一看,这上等房与上次住的三等房果然大不相同。只见房中有一张双人漆木大床,床上悬一顶青纱幔帐,床侧首放一个衣架;正面壁上挂有一幅仕女图,靠窗边放一张黑漆几案,案上放一个锡灯台;屋角还有一个屏风,屏风后放一个洗手盆,旁边搭着手巾。店伙计问夏铭说:“这房子客官可否满意?”

夏铭一边点头说:“不错,不错。”一边心中暗暗感叹:“有钱就是好啊!这头等房比我上次住的三等房舒服多了。”

店伙计又对夏铭说:“客官一定饿了吧,小人现在就带客官去餐堂吃饭。”

夏铭中午在路上多买了些干粮,准备晚上吃自己带的干粮,省一顿饭钱。他正等着店伙计问他是不是吃自带的干粮,没想到店伙计连问也不问,就直接带他去餐堂吃饭,搞得夏铭也不好意思再提吃干粮的事,有几分心疼地跟着店伙计去餐堂吃饭。

餐堂的饭菜颇为丰盛,夏铭赶了一天路,肚子也饿了,就放开肚子大吃一顿。晚饭后,又有人来服侍夏铭洗了一个热水澡,夏铭舒舒服服地躺在头等房的大床上,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夏铭起来,立即有人端来水为他漱口洗脸,还为夏铭修了面。夏铭吃过早饭后,店伙计过来帮他结了帐,殷勤地一直送出大门口。夏铭上路后,一边走一边想:“唉,怪不得师父说我还不知道有钱的好处,今天我总算知道了一点有钱的好处,阔人和穷人的待遇实在太不一样了。”

夏铭有了驴骑,行路的速度也快了一些。路上平安地走了几天,来到一座大山之前。这座大山高耸入云,山上全是黑压压的树林,山脚下有一个客栈,夏铭走近一看,这客店名叫“清风客栈”。夏铭心想:“今天就在这家清风客栈投宿吧,明天早点出发,翻过这座大山。”

夏铭走进客店,店伙计迎出来,先把夏铭骑的驴牵到马厩,然后请夏铭进屋坐下。店伙计说:“前面这座大山名叫‘齐云岭’,是赵国有名的大山,有三百丈高。翻过山去就是渭水平川,赵国最大的邯郸城就在那边。客官准备翻齐云岭过去么?”

夏铭点头说:“对,我要去邯郸,所以要翻山过去。”

店伙计用神秘的语气说:“客官,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前不久,齐云岭上来了一伙山贼强人,专门打劫过路的客人。”

夏铭感到意外,说:“强盗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难道官府就不管么?”

店伙计无奈地说:“官府曾派兵来围剿过,却没什么结果,所以客人们只好自己想办法防盗了。”

夏铭奇怪地问:“客人们怎么防盗呢?”

店伙计说:“单身客人要过齐云岭的话,肯定要遭抢劫。所以现在客人们都不敢单独过齐云岭,而是凑足二三十人,大家一起结伴过齐云岭,这样人多势众,强人才不敢来打劫。”

夏铭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不过,这二三十人又怎么个凑法?”

店伙计说:“客官,您就在本店住几天,等过几天再来一些客人,你们凑足二三十人一起过齐云岭,如何?”

夏铭心想:“我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盘缠也充足,就不妨住在这里住几天,等凑足了人一起过齐云岭吧。”于是夏铭对店伙计说:“小二哥,多谢你的指教。我就在贵店住几日,等凑足了人再过齐云岭。”

晚上夏铭到客栈的餐堂去吃饭,这时餐堂里已有客人在用饭了。中央的一张桌子坐着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体态雍容,脸色白润,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之人;再看他穿的那一身精工刺绣的锦袍,不难猜出他是有钱的阔商人,他旁边的两个人看上去是他的保镖。

丁三哥送夏铭这身绸帛衣服本来挺阔气的,可是跟这位阔商人的绣袍一比,一下就逊色下来。这三人桌上的酒菜也是上等的肥鸡嫩鸭,夏铭虽说现在也有不少钱,还是不舍得吃这么昂贵的菜。这一来又让夏铭感到自己的穷酸了,刚才路上的那一阵当上阔公子的高兴劲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铭自觉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就想在远离这三人的桌上坐下,随便叫些经济实惠的饭菜。可那个为首的中年人却对夏铭说话了:“这位朋友,可是新来住店的?”

夏铭点头说:“是的。我今天刚到,准备在这里住几日,等凑够了人数,大家一起过齐云岭。”

那人听了大笑道:“我们也准备过齐云岭,住在这里等着凑人数呢。”边说边指着桌旁的空位子说:“既然大家都是一路的,我们这里正好还空着一个位子,你就不必客气,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夏铭摇头说:“不敢让官人破费,还是我自己点菜吃饭吧。”

那人却一把将夏铭拉了坐下,热情地说:“朋友,咱们都是同路人,何必如此客气?反正我们这桌饭菜也吃不完,你帮我们吃一点,还少些浪费。”

夏铭见那人如此热情,不好推托,只好坐下。原来那人以为夏铭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就有意想与夏铭结交。那时路上强盗多,一个人孤身行走的,都是农夫小贩打扮的人,像夏铭这样衣着华贵而又不带保镖一个人孤身上路的,多半是江湖上的武功高手,所以艺高人胆大。

那人给夏铭斟了一杯酒,问道:“请问朋友尊姓大名?是何方高人?”

夏铭客气地接过酒来,如实说:“在下名叫夏铭,是赵国中牟人。”

那人没听说过赵国中牟有一个名叫夏铭的成名人物,就进一步问:“请恕本人孤陋寡闻,请问夏兄弟是哪个道上的朋友?”

夏铭没明白那人的意思,还是如实说:“我是中牟一个武馆的学生,现在去邯郸投奔亲戚。”

那人这才明白夏铭根本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只不过是普通的武生而已,不禁后悔自己看错了人,叹气说:“原来夏兄弟不是道上的朋友……。不过你也够胆大的,一个人就敢孤身上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夏铭笑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怕什么?”

那人更惊奇夏铭的天真,说:“夏兄弟不知道路上有强盗么?一般的村夫走贩,身上没钱,没人打他们的主意,一个人上路倒也没什么;而你这身打扮,一看就是身揣沉甸甸银两的阔公子,你就不怕强盗打你的主意?”

夏铭没想到这个问题,张口结舌地回答不出来。石教头本来把夏铭打扮成村夫的样子,所以一个人上路也不要紧。可是现在夏铭穿上丁三哥送的华服,孤身一个人在路上行走,自然就会让人以为他是艺高人胆大的武功高手。

那人见夏铭回答不上来,以为他真的是乡村土财主的天真傻儿子,倒起了几分同情心,说:“这位小兄弟,世道可比你想象得要险恶得多,你这么招摇过市地露富,又没有武功本事,早晚得让强人给做了。我劝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也去邯郸,正好一路,路上还能保护一下你。”

夏铭见那人如此关心自己,心生感激,拱手谢道:“这位大哥,萍水相逢就这么关心小弟,真是感激不尽。”

那人笑道:“这也没什么,咱们都是路上的旅人,相互关心也是应该的。”说着那人自我介绍说:“我叫桑琦,是赵国邯郸人。我家祖上开始就做丝绸生意,这次我去魏国作了一趟买卖,正准备回邯郸。”说完桑琦又指着同桌的另外两人说:“他们两位是我的保镖,这一位名叫聂达云,那一位名叫阎几深,功夫极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出门做生意,没保镖保护根本不行,我这一路多亏他俩的护佑。”

夏铭见桑琦给他介绍了聂达云和阎几深,就对他俩拱手施礼。聂达云和阎几深见夏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生,有点看不起他,只是微微给夏铭还了半个礼,并不与夏铭搭话。倒是桑琦同情夏铭,与夏铭一面吃饭一面闲谈。

不久又有四个人进来餐堂,桑琦对为首的那个人打招呼说:“曲老板来吃饭啦?”

夏铭抬眼看那四个人,只见为首的那人也是阔商人打扮,身后的那个人像是管家,另外两个则是保镖。曲老板认识桑琦三人,却不认识夏铭,就问:“这位兄弟是……”

桑琦介绍说:“这位是刚刚认识的夏铭兄弟,他是中牟武馆的学生,准备去邯郸投奔亲戚。”

曲老板一行人听说夏铭不过是个年轻武生,也懒得与他多说话,只是应付几句而已。夏铭在桑琦这些富豪面前吃饭,也是浑身不自在,随便吃了些饭菜,对桑琦感谢几句,就告辞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夏铭有意错开桑琦他们,估计他们都吃完午饭之后才去餐堂吃饭。夏铭正在吃饭,忽然听到外面院子里人喧马嘶,夏铭顺着门往外一看,只见院子里进来十几个人,三辆马车,估计是来住店的。夏铭心想:“这些人要是过齐云岭的客人,我们合起来有二十多人,就可以结伴过齐云岭了。”

夏铭正想着,那些客人已经进餐堂吃饭了。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在身边几个人的前后簇拥之下,在夏铭对面的桌上坐了下来。只见那人穿一身用纯银线刺绣的羽花攒绣锦袍,走起路来银光闪闪,再配上轻轻叮当作响的硕大青花玉佩,说不出来的炫丽豪华。夏铭觉得桑琦他们的衣着穿戴就够豪富的了,可是与这人的穿戴一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夏铭暗叹:“果然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富人中间有富人。这人比起桑琦来,却又不知阔了多少倍,真是让人开眼了。”

店伙计端上来最高档的酒菜,那些人一面说话,一面吃起饭来。夏铭从那些人的谈话中听出,这伙人是做皮毛生意的,众人称为首的那人“费老板”。夏铭偷眼看费老板,只见他姿态雍容,行动文雅,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儒商。就在夏铭偷眼看费老板之时,费老板的目光也扫到夏铭身上,两人的目光偶然相对。费老板的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对人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威慑之力,让夏铭心中不觉微微一颤。

费老板似乎不屑与夏铭直接讲话,叫来店伙计,问道:“对面那位客人是什么人?”

店伙计小声说:“他是中牟的一个武生,去邯郸投奔亲戚。”费老板听说夏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武生,对他更没兴趣,连正眼也不瞧夏铭一眼了。

这时桑琦和曲老板又闻声进到餐厅,主动与费老板攀谈套近乎。他们两人见费老板财大气粗,都想和他交个朋友,开辟一条发财的路子。费老板见桑琦和曲老板也是大老板,对他们颇为客气,三个人就兴高采烈地攀谈起来,根本没人理会夏铭。

夏铭当然也没兴趣和他们说话,一个人独自吃饭。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那人是费老板的人,在费老板身边坐下刚要吃饭,他的目光偶然落在夏铭身上,立即惊喜地大喊:“这位不是夏兄弟么?”

夏铭抬头一看,也是一惊,原来此人正是夏铭在勤武馆的同学,后来成了武侯太子门客的彭简。两个老同学偶然相遇,都惊喜万分,彭简对费老板小声说几句话,费老板点点头,彭简就过来到夏铭的桌旁坐下。夏铭忙叫店伙计再上一些酒菜过来,两人一起喝酒聊天。彭简高兴地说:“夏兄弟,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你不在勤武馆学武了?”

夏铭说:“我已经退学了。彭大哥,我去恩仇会找过你……”夏铭本想说起他去恩仇会找彭简的经历,可是转念一想,师父让自己去办大事是一件秘密,不能让彭简知道,于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收回去了。“

彭简却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夏铭随便说:“也没什么事……,他们说你不在恩仇会干了。”

彭简说:“是啊,我早就不在恩仇会干了。”说着他悄悄指着对面桌上的费老板,小声说:“我现在跟费老板做事,他是做大买卖的。”

夏铭见彭简衣冠豪华,就说:“怪不得恩仇会的丁三哥说你另攀高枝了。”

彭简笑笑说:“他是这么说么?”说着彭简从怀里掏出三十两银子,放在夏铭手边,说:“夏兄弟,我受伤时多亏你照顾我,这点小意思,表示我的一点心意。”

夏铭见了急忙推脱,说:“不行,不行,彭大哥,这可不行,这银子我不能收。”

彭简却说:“夏兄弟,你再推脱我可要生气了。当时我就说,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好好谢你。这点小意思你也不收的话,就是太看不起我这个大哥了。”

夏铭见彭简把话说得怎么重,只得收下银两,道谢说:“彭大哥,那小弟只得领你的情了。”夏铭确实也需要银子,他怕自己身上的二十两银子路费不太够,再有了彭简送的这三十两银子,去邯郸的路费就完全没问题了。

彭简轻松地说:“不瞒兄弟你说,我最近跟着费老板发了一点财,这点银子算不了什么。……,要不然夏兄弟也到费老板这边来做事吧,跟着他干可是能赚大钱的,怎么样?”

夏铭摇头说:“多谢彭大哥的好意,只是我已经说好去投奔邯郸的一个亲戚了。”

彭简说:“原来如此。如果夏兄弟在那边混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到我们这边来,和我们一起做大买卖。”说着彭简又神秘地小声说:“夏兄弟,你明天准备和我们一起过齐云岭么?”

夏铭点头说:“是啊,我正准备和大家一起过齐云岭。据说山上有强盗,不敢一个人行走。”

彭简愈发神秘地说:“夏兄弟,明天我要陪在费老板身边,不能陪你一起走路。只是一点我要提醒你,明天路上出现什么事情的话,夏兄弟千万别动手,自有我保护你。”

夏铭不明白彭简这话的含义,只是道谢说:“有彭大哥保护我,我就放心了。”

夏铭和彭简又好好聊了一阵,直到傍晚才依依惜别。

第二天夏铭一大早就起来,匆匆吃完早饭,牵着自己的驴在客店门外等候费老板一行人,等了好半天,费老板等人才迟迟出来。彭简陪在费老板身后,向夏铭挥手打个招呼,就跟费老板一起上车了。费老板带着十五人分乘三辆马车,桑琦三人乘一辆马车,曲老板四人乘一辆马车,夏铭则骑驴跟在他们后面,一行人不紧不慢地向齐云岭走去。

费老板和曲老板都没有搭理夏铭,倒是桑琦还有些同情心,对夏铭招招手,示意夏铭跟在他的车后走。上山的路虽说弯弯曲曲,但也还算宽敞平坦。随着山路越走越高,夏铭感到身上越来越冷,就走到桑琦的马车前,问道:“桑老板,现在正值四月春暖花开时节,今天又是个大晴天,本应越走越热,我怎么却感到越来越冷了?”

桑琦听罢笑道:“看来你没有出过远门,不知道‘高处不胜寒’。地势越高就越冷,齐云岭是座高山,山脚下的季节是初夏,山顶上的季节才是初春,差一个季节呢。当然这齐云岭还不算高,那年我路过一座高山,你猜那山高到甚么程度,高到山顶的积雪终年不化,那山上才叫真真的冷呢。”

夏铭听了桑琦的话,佩服地说:“小弟没出过远门,见识少,承蒙桑老板指教了。”

一行人沿着山路迤逦而行,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终于到达山顶。众人都感到相当的累,这时费老板招呼大家说:“各位,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众人听了都说“好。”于是众人下车,把马匹拴好,在路边一片平地上坐下来,各自拿出自己的干粮吃起来。桑琦随便对曲老板说:“店伙计说这山上有强盗,可我们走了半日,连半个强盗影子也没看到,说不定是店伙计用强盗来吓唬我们,好骗我们在他那里多住些日子,多赚些房钱。”

曲老板正想答话,却听见费老板冷笑一声,说:“店伙计并不曾骗你们,这山上果真有强人。”

这句话把桑琦和曲老板吓得站了起来,问道:“真有强人,在哪里?”

费老板冷冷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费老板对他的人一挥手,说:“弟兄们,出手!”

费老板一声令下,他手下十五个人马上个个拔出刀剑,把桑琦、曲老板和夏铭八个人围了起来。桑琦、曲老板和夏铭这时才明白,原来费老板等十五人就是强盗,他们化装成商贩和大家一起走,把大家骗到山顶上行劫。夏铭心中一紧,把手悄悄放在佩剑的剑柄上,准备随时拔出剑来迎敌。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小声说:“夏兄弟,我们不动你的东西,你别动手。”

夏铭回头一看,原来是彭简。彭简轻轻拉了拉夏铭的衣袖,小声说:“夏兄弟,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人会碰你一个指头。”

夏铭这才明白,原来彭简也跟费老板当了强盗,怪不得他们那么有钱呢。桑琦的两个保镖与曲老板的两个保镖,都拔出刀剑准备拼杀,双方一动不动地相互凝视,紧张的空气一触即发。夏铭心想:“按理说,我应该帮桑老板和曲老板一起杀退强盗。可师父再三嘱咐我,不可随便行侠仗义,现在既然有彭简保我无事,我就在一旁袖手静观,不去行侠仗义、惹事生非了。”想到这里,夏铭悄悄退到一边,任凭强盗去抢桑琦他们。

这时桑琦忽然大喊:“各位住手!”然后他对自称费老板的强盗头领拱手说:“费老板,各位好汉,我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你们留我一条性命,这样可以吧?”

费老板朗声大笑,说:“老子本来就只要钱财,不要性命,因为你们的小命一钱不值。你们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放下刀剑,留下钱财,老子可保你们性命无虞。”

桑琦见费老板答应用钱买命,急忙对自己的保镖聂达云和阎几深说:“二位,赶快放下刀剑住手吧。咱们不要钱了,要命。”

曲老板见桑琦如此,也忙对他的两个保镖说:“二位也赶快放下刀剑住手,咱们也不要钱了,保命要紧。”

四个保镖见主人如此说了,立即扔下手中的刀剑,退到一旁。桑琦和曲老板说:“我们的东西都在车上,你们把马车赶走就是了。”

费老板笑道:“车上的财物,自然是要取走的,不过老子还要借你们的衣服一用。”

桑琦一怔,说:“什么?还要我们的衣服,我们总不能光着身子走路吧。车上的财物都给你们了,各位就行行好,把衣服给我们留下吧。”

费老板哈哈大笑,说:“老子听说客商把最值钱的珍珠玛瑙之类,都缝在贴身的衣缝里,所以我们要借你们的衣服拿回去好好检察,你们的鞋子也要脱下来,我们带回去慢慢检察。”

聂达云听费老板说还要扒光他们的衣服,怒不可遏地从地下捡起自己的剑,大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说完就冲着费老板杀过去。

费老板见聂达云杀过来,不慌不忙地抽出自己的刀,等聂达云冲到身旁,他忽然使出“平移乾坤”的功夫,只见他两腿未动,身体却一瞬间向右移动了半尺,使聂达云的剑刺了一个空。聂达云的剑刺空了,要想收回招式,却已来不及了。只见费老板反手一刀直向聂达云背上劈去,夏铭见了心中一紧,暗道:“不好,这聂达云没命了。”

没想到费老板在关键时刻却表现出慈悲,他翻转手中的刀刃,用刀背在聂达云背上“啪”地一拍,留了聂达云一命。即使如此,这一拍也把聂达云打得砰然倒地,半天爬不起来。夏铭见费老板功夫如此了得,心里一惊,暗道:“幸亏我没和他们动手,这姓费的功夫很是了得,我也未必能打赢他。”

众人见费老板一招就把聂达云打翻在地,个个大惊失色,桑琦和曲老板几乎同时说:“我脱衣服,马上就脱衣服。”说着两人就开始脱衣服,其他人也都跟着脱起衣服来,只有夏铭站着不动。彭简走到费老板身边,指着夏铭说:“大哥,那人就是我的同学。”

费老板似乎早听彭简说过夏铭,于是吩咐属下说:“这位兄弟的东西我们不动,其他人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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