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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恋的地方(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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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城果然是赵国第一大城,名不虚传,比中牟城足足大了两三倍,大街上到处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真可谓张裾成荫,挥汗成雨。夏铭由城南朱雀门进了邯郸城,只见大街两旁各色店铺,一眼望不到头,此种繁华光景夏铭平生前所未见。夏铭随着人流沿着邯郸街市观览,不知不觉中太阳已升到了天顶中央。夏铭猛然想起来邯郸的目的是寻找二师伯岳潇芩,不由自言自语地说:“糟了,我只顾玩,差点把师父的大事忘了。”

夏铭午饭也顾不得吃,赶紧问人打听岳潇芩开的“苍苓院”,可是一连问了几个路人,均说不知道“苍苓院”。夏铭心想:“邯郸是赵国第一大城,这么大的地方,各种学院不知有多少,随便向路人打听,很难问到‘苍苓院’,得想个什么法子才行。”

夏铭正想着,见前面路旁有一个相面算命的老者,身旁插着一面布旆,上面写着“讲命谈天,卜测吉凶”。夏铭心想:“算卦先生四方游荡,见多识广,大概会知道苍苓院。”

于是夏铭走到算命先生面前,尚未开口,那算命先生就先开口说:“公子,你的面相与常人不同,可否愿意听老夫说一说?”

夏铭摇头说:“我不算命,只是想打听一下,邯郸城里有一个名叫‘苍苓院’的阴阳学学院,老先生可知道在哪里?”

算命先生果然知道苍苓院,笑道:“公子你可是问对人了,苍苓院名气不大,知道的人不多。老夫知道苍苓院,不过你还是先听我说说你的面相吧。”

夏铭听算命先生的口气,不让他算命就不告诉自己苍苓院,只好说:“那也好,你快点说,我还有要紧的事情。”

算命先生取出一架命盘,卜算一阵;又拿出一卷卦书,查看一番,然后说:“公子,既然你时间不多,我就略去细节,长话短说,只说结果吧。”算命先生拈了拈胡须,拿腔作势地说:“公子,你未来的一生,可谓轰轰烈烈,气象非凡,绝非寻常人可以体验到的。”

夏铭听罢略略点头,心想:“这算命先生说的也有几分灵验,师父让我去办的这件事,一定会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算命先生见夏铭微微点头,得意地说:“公子,我说的不错吧?”说到这里,算命先生收起笑容,正色说:“你本有大富大贵之命,只可惜你的心肠过于仁慈,误了你的前程。所以我送公子一句话:‘做事不可逞君子,该小人时则小人’,这是你逢凶化吉的关键,你一定要牢记。”

夏铭不以为然地说:“我本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而已。不过我自认也算是个君子,绝不会为了大富大贵,去干小人的勾当。”

算命先生听罢摇摇头,长叹一声,似乎是替夏铭惋惜。夏铭给算命先生一钱银子的卦银,算命先生告诉夏铭说:“苍苓院在城东青龙大街紫石巷内,你沿着紫石巷一直走到接近城墙边的地方,就是苍苓院了。”

紫石巷是青龙大街尽头处的一条僻静小巷,在熙熙攘攘的邯郸城里,这算是难得的清静之处。夏铭沿着紫石巷走到接近城墙边的地方,只见前方一所别致的院落。这个院子四面是青砖砌的半人高围墙,墙上再设半人多高的竹篱笆,竹篱笆上爬满常青藤和蔷薇花。正值暮春时节,红粉色的蔷薇开得轰轰烈烈。青砖的青色,竹篱笆的黄色,常青藤的绿色和蔷薇花的红粉色交织在一起,在阳光下相映生辉,勾画出一幅难以言喻的美丽图景。夏铭轻声自言自语道:“这个别致的院子,应该就是二师伯的苍苓院了。”

夏铭来到院子大门前,只见大门额上悬一方木匾,木匾上果然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苍苓院”。夏铭在院门前低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院门两旁竖着的两尊镇门石兽,不是常见的狮子老虎等猛兽,却是两只石头雕刻的绵羊。夏铭心中暗笑:“绵羊如何能镇守住门庭?看来我这位二师伯真是与众不同的奇人。”

夏铭把毛驴拴在大门前的拴马桩上,走到大门前去正要敲门,忽然大门“呀”地一声打开,把夏铭吓了一跳。夏铭抬眼看去,只见一位年青姑娘从门里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不禁都愣住了。

这姑娘大约十**岁左右,身材修长苗条,浓密的秀发盘成两个厚厚的发髻,左边的发髻只微微下坠,右边的发髻上斜插着一只凤凰状金钗,这是当时少女的时髦发式。这姑娘白皙的脸庞上有一双顾盼有神的大眼睛,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让人看着舒服的隐约微笑,要不是她的鼻子,她完全可以说是绝色美人了。只可惜她的鼻子虽然笔直,但过于大了一点,也过于高了一些,放在她脸上显得不太匀称,使她的美貌减少了两分。尽管她的容貌算不上绝色,但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种优雅端庄的气质,说她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大美人一点也不过分。

夏铭一见这位姑娘,心中跃然翻起一股无法形容的热流冲动,只觉得刹那间周围一切景物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剩下了眼前这位少女。夏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大约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夏铭想对那姑娘说句什么,可是心中的热浪漩涡让他神魂颠倒,无所适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好呆呆愣愣地站着。那姑娘看见夏铭,似乎也被夏铭所吸引,也是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正在这时,苍苓院的院门里又走出另一位年轻姑娘,她见夏铭和那个姑娘两人面对面怔怔地站着,不免奇怪地问道:“雪珊姐,这位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那位被称作“雪珊姐”的姑娘,发现自己有点失态,为了掩饰,急忙用冷淡的口气说:“我出门时差点撞到这个人身上。我不认识他,正要问他呢。”

夏铭一看后面出来的那位姑娘,心中不知不觉地又是砰然一动。只见这位姑娘身材纤细玲珑,婀娜可人,凝脂般肌肤看上去就像白玉一般;她那张秀丽面庞上配一双转盼多情的娇杏眼,眉弯目秀,顾盼神飞,就像画工画上去的一般标致;她含笑的唇边微露两排碎玉般的白齿,使她的笑容中蕴含了一种诱人的甜美,不免使人想多看几眼。这位姑娘也梳着跟第一位姑娘同样的发式,只是发髻略显蓬松,几缕不听话的秀发飘拂在耳边,增添了几分青春活泼的气息。夏铭心中暗道:“这第二位姑娘比第一位姑娘还要标致漂亮,没想到二师伯的苍苓院竟然是美女如云啊。不过第二位姑娘虽说漂亮,但太妩媚了一点,不如第一位姑娘沉稳,我还是喜欢第一位姑娘。”

夏铭见两位姑娘都看着自己,不由脸上泛起一阵微红,急忙正作脸色,拱手作揖道歉说:“对不起,让两位姑娘受惊了。”

第二位姑娘笑着说:“我倒没受惊,只怕是雪珊姐受惊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第二位姑娘的笑语在夏铭心中激起一阵无名的荡漾,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说:“在下名叫夏铭,赵国中牟人氏。”

夏铭报上自己的姓名后,第二位姑娘也自报姓名说:“我叫殷月菱。”说完她又指着第一位姑娘说:“她叫方雪珊,是我的学姐,我们都是苍苓院的学生。”中国上古时并无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很多学校都有女学生,也不是什么希奇之事。

殷月菱又问夏铭:“你来我们苍苓院干什么?”

夏铭说:“我来找这里的岳潇芩先生。”

方雪珊也笑着对夏铭说:“原来你是找我们的岳老师啊。不过岳老师可是有点架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你得告诉我们你找他干什么,我们给你进去通报,他见不见你,我可就说不准了。”

听了方雪珊的话,夏铭不免心里急躁起来,心想:“师父让我来找岳师伯的事,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因为这是机密之事。可岳师伯却不知道我来找他,而且他也不认识我,我如果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岳师伯说不定会不见我这个不速之客,这又如何是好?”

殷月菱见夏铭迟迟不回答,就追问说:“你到底找我们岳老师干什么嘛?你一个大男人,说起话来怎么扭扭捏捏的。”

殷月菱的逼问,更让夏铭不知说什么才好,脸也涨红了。看到夏铭的窘样,方雪珊“噗嗤”笑出声来,说:“我知道你找岳老师干什么了。你是要到岳老师这里来求学,想到我们苍苓院来学习,对不对呀?”说完这话,方雪珊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夏铭,似乎在期盼夏铭做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方雪珊的话给夏铭一个很好的提示,他心想:“对呀,找岳师伯求学是个好主意。虽说我真正的目的是向岳师伯学武功,不是向他学阴阳学,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拜他为师。我就说是来找岳师伯求学的,这样他就不能不见我了。”

想到这里,夏铭脸上露出笑容,对方雪珊说:“方姑娘说得对,我正是要向岳老师求学,到苍苓院来学习的。”

听了夏铭的回答,方雪珊高兴地说:“太好了!”她说话时还给了夏铭一个微笑。夏铭看着方雪珊的微笑,忽然察觉出她的笑容中包涵有一条秘密的内容,一条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心领神会的秘密内容,这使夏铭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中,又骤然掀起情感的热流,脸上也微微泛起一阵红晕。

殷月菱听夏铭说来求学,也拍手笑道:“太好了!我们苍苓院又多了一个同学,不过我俩可就是你的学姐了。”

夏铭赶紧对方雪珊和殷月菱深深做一个揖,说:“方学姐,殷学姐,学弟夏铭给二位有礼了。”

方雪珊和殷月菱见夏铭一本正经地给她们作揖,两人都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殷月菱更是笑得弯下腰来。夏铭见她们两人笑得粉脸绯红,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两位姑娘才止住笑,方雪珊问夏铭说:“夏公子,我这就去岳老师那里给你通报。不过先要问你一句,夏公子青春几何?”

夏铭答道:“我今年二十二岁。”

方雪珊用似乎是想告诉夏铭的口气说:“嗯,你比我大四岁。”方雪珊又问夏铭说:“你准备给我们岳老师多少修仪?”

夏铭暗想:“她说的修仪,应该就是学费了。我把身上的钱都交给岳师伯作学费吧。”夏铭摸摸身上,还有四十多两银子,就说:“我出四十两白银的修仪,还有这头毛驴,也献给岳老师充作修仪。”

方雪珊和殷月菱听罢不由咂嘴道:“好阔气的公子啊,一出手就是四十两银子,我们这里学生的修仪不过每年三、四两银子而已。”

殷月菱又问道:“夏公子出手这么阔气,想必是来自公侯豪门之家。你家是……”

夏铭见殷月菱问起他家的情况,一时想不出怎样说才好,只得支支吾吾地说:“我家嘛……”

方雪珊见夏铭不愿意说,就替他打圆场说:“殷学妹,家庭情况是人家的**,人家不愿意说,我们就别再问了。”

夏铭感激地对方雪珊说:“多谢方学姐通融。”

方雪珊笑着说:“夏公子,请你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岳老师那里给你通报。”

殷月菱抢着说:“我也去。”于是两人一起转身跑进了苍苓院。

夏铭望着方雪珊的背影,心中起伏不定,这样的心情是他平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夏铭忽然觉得,此时此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方雪珊一面,师父交给他的任务,不知不觉已经被忘得不知踪影了。

不一会儿,一个男学生从院子里出来,向夏铭拱手问道:“这位就是夏公子吧?我叫郝宗旺,是苍苓院学生”

夏铭见出来迎接他的人不是方雪珊,不觉大为失望,只得对郝宗旺拱手还礼说:“原来是郝大哥。小弟就是夏铭。”

郝宗旺对夏铭说:“请跟我来。”说着把夏铭领进了苍苓院。

夏铭一面跟着郝宗旺走,一边四处打量,只见苍苓院内布局清雅,房前墙角皆有花草成趣,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夏铭心中暗赞道:“岳师伯真是一位雅士,与他的苍苓院相比,我师父的勤武馆可以说是毫无情趣了。”

郝宗旺把夏铭引进一间雅致的客房,请夏铭在一张宽大的漆木案前坐下。不一会儿,郝宗旺端着一个漆盘进来,上面放着一个碟子和一个杯子,郝宗旺对夏铭说:“请先用些茶水点心,岳老师正在召集学生们,一会儿就见你。”说完郝宗旺就退了出去,并关上客房的门,把夏铭一个人留在客房里。

夏铭在桌旁伸一个懒腰,端过漆盘准备喝口茶,可是当他看到漆盘中的茶水和点心后,不由一怔,呆在了那里。原来在放点心的碟子里,放的是两颗马粪蛋;那茶杯里的所谓“茶”,也像是马尿似的,上面浮着一层白沫。夏铭不免怒从心头起,心里暗道:“这位岳师伯太过分了,居然让我吃马粪,喝马尿,这也太羞辱人了。若换了别人,我早就一拍屁股甩手走了,这次却是师父派我找他,这又如何是好?”

夏铭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进来,心想:“看来我不吃这马粪,不喝这马尿,岳师伯一定是不会见我的。师父让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忍耐,看来为了见到岳师伯,我只得忍辱吃一吃马粪了。”

夏铭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拿起一个马粪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由又大吃一惊。原来这马粪蛋居然不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夏铭掰了一小块马粪放在嘴里尝了尝,这马粪居然香甜可口,像点心一样好吃;夏铭又端起茶杯尝一小口马尿,这马尿居然比一般的茶还要好喝,清洌爽口。于是夏铭一气将两个马粪蛋和一杯马尿吃喝下去,大喜道:“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好吃的马粪,这么好喝的马尿,拉这粪尿的马一定是一匹神马。”

正如夏铭预计的那样,他刚吃喝完马粪尿,郝宗旺就推门进来了,夏铭赶紧问:“你们这里的神马是什么样子?怎么它的马粪和马尿如此好吃?”

郝宗旺笑道:“谁说给你吃马粪和马尿了?刚才给你吃的是我们岳老师特制的点心和发泡茶,只是外形很像马粪和马尿而已。”

夏铭听罢大笑起来:“岳老师的特制点心也太绝了,看上去真的跟马粪一模一样。不过我也是先入为主,看见点心的外形像马粪,就以为一定是马粪了。”

郝宗旺也笑着说:“夏公子吃完了点心,岳老师在论思堂里等你呢。”

夏铭跟着郝宗旺走过几处房屋,转过一条回廊,来到一间大讲堂的门前。只见这讲堂布置得好不精雅:讲堂的正门前有两株梧桐,数竿修竹,还有一些不知名称的花卉相互辉映;讲堂的大门上方悬一方木匾,写着三个古朴的篆字“论思堂”。走进论思堂,只见中墙上垂挂白描士大夫绢像一轴,夏铭不知是何人,后来才知道这画上的人物是开创阴阳学派的鼻祖邹子衍;邹子衍像两旁设铜香炉两尊,炉中冒出袅袅的香烟;论思堂左方设置朱红漆书柜一排,大概是收藏经书之处;论思堂右方墙壁上悬一张云纹古琴,一看就是名贵之物。论思堂里满满地站着三十个几学生,原来苍苓院的学生都聚集在这里了,这不由地让夏铭感到紧张起来。

方雪珊站在第一排,她见夏铭走过来,脸上闪过一蕴甜甜的微笑。看到方雪珊的微笑,夏铭心中的紧张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挑战的心情,他暗暗鼓励自己:“千万不能在方姑娘面前丢脸,让她小看了我。”

论思堂前方铺有蒲团一方,横设一张桐木书案,上面擦得纤尘不染。书案前端坐着一位老者,看上去大约五十多岁,花白的头上戴一顶青纱平角冠,上面插一支白玉簪,在窗格中斜射进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老者瘦峻的脸庞上带着一种恰如其分的傲慢,让人不觉肃然起敬;他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发光,好像能看透你内心的一切;老者身上那件紫红长袍,虽不是上等绸缎做的,却浆洗熨烫得十分平整,周身散发着清风雅俊的高士风格。夏铭暗想:这位风度翩翩的老者,一定就是岳潇芩师伯了。于是他抢前一步,就要行拜师的稽首大礼。

这时老者却摆手说:“慢着!我还没收你做学生呢,不可行拜师的稽首之礼。”

听老者这么一说,夏铭只好站起身来,给老者深深做一个揖,然后朗声说:“夏铭拜见岳潇芩先生,企盼先生收我为您的学生。”

岳潇芩听后,用手拈一拈长髯,缓缓说:“夏铭,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得好了,我才能收你做我的学生。”

夏铭只得回答说:“是,请岳先生示教。”他一面说一面暗暗担心:“没想到要当岳师伯的学生还不容易,我要是回答不好,他不收我做学生,却又如何是好?”

这时岳潇芩开始问话了:“夏铭,我先问你,今年多大年纪?何方人氏?”

夏铭回答说:“小生今年二十有二,赵国中牟人氏。”

岳潇芩听罢微微点头,说:“我听说你不愿意说自己的家庭情况,我也就不问了。你今年二十二岁,年龄也不算小了,在来我这里之前,应该学过一点什么吧?”

夏铭心想:“我以前在中牟勤武馆学武艺的事,当然不能在众人面前讲起。那我又该怎么说啊……”夏铭一时间想不出说什么才好。

岳潇芩见夏铭低头不答,似乎有难言之隐,于是就说:“夏铭,你不愿意说自己过去的事,也是人之常情,那我就收回刚才的问题。”

夏铭喜道:“多谢岳先生通融。”

岳潇芩继续问:“你为什么要来我的苍苓院学习?”

夏铭也没多想,就按照一般的客气话回答说:“我是慕名而来。”

听了此话,岳潇芩脸上闪过一道阴霾,语气严峻地说:“说实话,我的苍苓院在邯郸城里并非一流的学院,没有多少名气。你说慕名而来,那你是听什么人介绍我?又是什么人推荐你来我这里的?”

岳潇芩这么一问,夏铭呆住了,心中发急,暗道:“是我师父让我来找您的呀。可在众人面前,我又不能说起师父的名字,这问题我怎么回答呀?”

从夏铭回答岳潇芩的问题开始,方雪珊心中也开始着急起来,她怕夏铭回答不好,岳潇芩就不收他做学生了。此时方雪珊看到夏铭急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更是替他捏起一把汗,心中后悔地想:“我当初应该告诉夏铭,岳老师最不喜欢奉承话。‘慕名而来’之类的泛泛奉承话,一般人听了高兴,可岳老师却最讨厌了。”

这时又听岳潇芩说:“夏铭,如果你答不出是谁介绍你来的,我……”听到这里,方雪珊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往前站一步说:“岳老师,是我向夏铭推荐您,也是我介绍他来您这里学习的。”

方雪珊平时是一个腼腆的姑娘,今天居然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说话,不仅让大家吃了一惊,连她自己也感到吃惊。当然最吃惊的是殷月菱,因为她知道方雪珊在说谎,是夏铭自己主动找上门的,不是方雪珊介绍他来的。不过殷月菱也不好意思当众揭穿方雪珊,她心中暗道:“雪珊为什么要为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编谎呢?莫非是雪珊……喜欢上……他了?这年轻人虽说不是特别英俊,却也长得不俗,他又那么有钱……。是啊,雪珊倾心于他,也没什么奇怪的……。怪不得刚才我在大门口看见他们两人用怪异的眼神相互对望呢。”想到这里,殷月菱心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醋味。

夏铭见方雪珊居然为他编谎,一种感激,更应该说是超越感激的热流涌遍全身。夏铭向方雪珊望去,她却没好意思看夏铭,只是直着眼睛看岳潇芩。岳潇芩对方雪珊的话也感到意外,问夏铭说:“是方雪珊推荐介绍你来的吗?”

夏铭点头说:“正是方姑娘推荐介绍我来找岳老师求学的。”

岳潇芩听罢点点头,抚着长髯微笑说:“原来如此。年轻人嘛,听到一位漂亮姑娘的推荐,一时难于拒绝,也不为怪。不过你肯出那么多学资,完全可以去邯郸城里一流的学院学习了。你不妨再好好想想,不要为了漂亮姑娘的一句话,就冲动莽撞地匆匆做出决定。”

夏铭正色回答说:“听了方姑娘的介绍,我已经下定决心向岳先生求学,绝非一时的冲动。”

岳潇芩听了笑着对方雪珊说:“雪珊啊,真没想到,你居然能为我‘拉’学生了,我还得谢谢你啊。”岳潇芩这句话说得方雪珊满脸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岳潇芩又问夏铭说:“刚才的茶水点心味道如何?”

夏铭回答说:“非常好吃,真的是非常好吃。我从未吃过外形如此奇特的点心。”

岳潇芩抚须笑道:“这道茶水点心,其实也是一道考试题。”他见夏铭满脸惊奇的样子,继续说:“我的这种特制点心,外表看上去和马粪一样,特制茶水看上去也和马尿差不多。来我这里求学的人,给他端上特制茶水点心后,会有三种反应:第一种反应是马上勃然大怒,拔腿就走,甚至还破口大骂。这种人刚愎自用,过于自信,以为外形像马粪的东西就一定是马粪,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学阴阳学;第二种反应正好相反,就是想也不想,拿起点心就吃,端起茶水就喝,不管是马粪马尿,老师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这种性格的人,头脑过于单纯,也不适合学阴阳学。”

说到这里岳潇芩赞许地对夏铭说:“第三种反应嘛,就是你刚才那样的反应。看到外形像马粪马尿的点心茶水,心里虽然吃惊,但并不立即发作,而是仔细想想,摸一摸闻一闻,再掰一点尝一尝,确认这东西不是马粪后才吃下去。这种性格的人做事谨慎小心,有理智,不会感情冲动。这种性格的人才适合学我们的阴阳学。”

夏铭听后心中佩服之极,心想:“这位二师伯真是大智大慧之人,和他比起来,我师父的智慧可以说不及格了。”

停了一下,岳潇芩又说:“夏铭,第一个马粪马尿的考题,你已经及格了,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不要着急,知道多少说多少,这其实算不上考你,只是想看看你的知识水平如何……。你给我们大家解释一下‘四方圣兽’吧。”

夏铭听岳潇芩要考他问题,正在紧张,一听问题是“四方圣兽”,不觉大喜过望。这四方圣兽的事情,桑琦早上才对他讲过,所以夏铭胸有成竹地说:“‘四方圣兽’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朱雀又称凤凰,玄武是龟蛇;东方属青,故曰青龙;西方属白,故曰白虎;南方属赤,故曰朱雀;北方属黑,故曰玄武;‘四方圣兽’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所以邯郸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分别叫做青龙门,朱雀门,白虎门和玄武门;还有,按照‘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来说,就是朱雀在前,玄武在后,青龙在左、白虎在右,所以朝廷公堂前门漆朱红,后门漆玄黑,左面的柱子绘青龙,右面的柱子绘白虎。”

众学生听了都纷纷点头,认为夏铭的知识程度相当不错。岳潇芩脸上也显出赞许的神色,缓缓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呢?”

夏铭答道:“还有……,‘四方圣兽’配着天上的二十八星宿。青龙是东方的七宿,白虎是西方七宿,朱雀是南方七宿,玄武是北方七宿。”

岳潇芩继续问:“那你说说二十八星宿的名称。”

早上桑琦没说全星宿的名称,夏铭只好踌躇地说:“东方七宿是:角、亢、氐、房、心……”下面的夏铭不知道了,只好红着脸停下来。

岳潇芩点头笑道:“行了,你能说出这么多,足够苍苓院的入学水平了。别的学生刚进来时,还不如你知道的多呢。”岳潇芩望一眼方雪珊,只见她看着夏铭,高兴地合不拢嘴,于是岳潇芩说:“方雪珊,你是夏铭的介绍人,他没有答完的问题,你替他回答吧。”

方雪珊见夏铭对“四方圣兽”的问题对答如流,心中更是喜欢。这时岳潇芩忽然要她替夏铭回答问题,不由脸上一阵羞红。不过方雪珊也想在夏铭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水平,于是咬一咬嘴唇,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朗声说:“天宫分为东西南北四宫,东方青龙宫七宿有: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南方朱雀宫七宿有: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西方白虎宫七宿有: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昂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北方玄武宫七宿有: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

方雪珊是苍苓院名列前茅的好学生,她行云流水般地流畅回答,众学生早已习惯,并没人吃惊,只是第一次来的夏铭惊讶不已,他没想到一个年轻姑娘知道的这么多,不由地佩服起方雪珊来。

岳潇芩让方雪珊替夏铭回答问题,也是想让夏铭领教一下苍苓院学生的水平。他见夏铭佩服地望着方雪珊,微笑道:“好了,夏铭,我现在可以正式收你为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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