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丰之死（1/2）

金铃本来是不服气虞古的态度，即想要理论一番，又对半妖使唤她的劣迹如鲠在喉。然而一出来就看见了一个傲世众生又粉嫩的少年。她对女子毫无审美观，对俊美的男子却没有抵抗力。她一脸花痴的看着大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大白眼高于顶，高傲自大的性子使他可以轻易忽视任何人，甚至不用刻意，就能达到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效果。

于是两个高傲——不能用常人思维审读的人发生碰撞，产生了剧烈的反应，金铃像发现宝贝一般，而大白则是完全无视。

大白的蔑视绝对不似刚才虞古那般刻意作态，而是骨子里带的气质。他嫌弃地看着面前矮他两头的小女孩，吝啬于给个眼神。他对虞古说:“你去那么半天，吓死我了，道爷那边都完事了，我愣是不敢打扰你，怕把你魂吓跑了。”

“还不是因为她磨磨唧唧地不肯出来。”虞古不咸不淡地说。她听到大白的话，早就按耐不住，朝着来魏伯阳的所在飞奔。

“我，你不早说，你若是说外面有个这么俊俏的小哥哥，我脚底抹油赶快出来。喂，小哥哥，你等等我呀。”金铃在后面委屈的说着，眼巴巴地看着大白，屁颠屁颠地跟着二人朝魏伯阳这边跑。

丰单膝跪地，面容憔悴，他身上黑色的符文褪去，四兽已被双龙杀死，他因此受到了重创。

他被魏伯阳的点中喉结下两锁骨间的天突血时起，就开始气血翻涌，神经错乱。他不甘心，杀死这个面不改色的男人的决心，变得越来越强烈。可是他每一次主动进攻都会被毫不留情的截断并狠狠地打击。冰破剑稳准狠，他已经无力躲避，被狠狠地震飞出去。

不能倒下！他用尾巴支撑着，身体再瑟瑟发抖，尾鞭也发出卡啦卡啦的声音。

他觉得生命力在快速的流逝，头脑中有一根线突然断了，轰的一下，一片混乱。他似乎和什么失去了联系，内心一阵空虚。他的眼前一花，过去的寂寞、空虚、害怕，如同潮水一般卷土从来。他觉得这一生过得真是荒唐无趣，有了疲累和困顿的感觉。

但是，他被魏伯阳那种安慰和责备的眼神深深地触怒了，至此时都不能释怀，他满怀羞辱地气沉沉地看着魏伯阳。他如今眼神比动作犀利。

魏伯阳依旧一尘不染，他看出了丰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了，到了后来，丰不主动进攻，他就不回击。但是只要丰坚持进攻，他就会重重回击。

他不是一个慈悲的人，面对一个暴虐残忍的杀人犯可以原谅，而且这也谈不上原谅，丰“侮辱”了虞古，这让魏伯阳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他用这种漫长的对战形式，让丰充分的体会到了生命无法掌控，无能为力，痛不欲生的感受，这是魏伯阳式的惩罚。

“妒忌使人疯狂，你为什么不一剑结果了我，给我个痛快。”丰望着黑衣黑发，如同杀神一般的魏伯阳，他只有几处伤，发髻都不曾凌乱，似乎依旧丰神俊朗。

“你所做的一切都要还回来。”魏伯阳手中提着剑，那剑如同一道光，与冰封的世界融在了一起。

冰破剑再不是之前那副好无光彩的样子，周身华光大射，被白色的光芒笼罩，让人不敢直视。然而它再辉煌，也无法压过它的主人。

“还什么？我和她合二为一了，她再还我一次吗？我心甘情愿呀，都是男人，你不懂吗？我的灵魂与她的灵魂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从来没有的近，你们道家最高层次的心与身的贴合，双修之道也抵不过我与她那么近的贴合了。哈哈……你妒忌了吗？她可真美，身子也很软。”丰笑地奸诈、猥琐，他抵不过魏伯阳，但死也不能让他痛快。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告诉魏伯阳，虞古幻境中的人就是他。就让他活着也带着怀疑和不安。

“你这一生迷惑了别人，也迷惑了自己，活了这么久，竟是找不到真实的自己，或许你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真。”魏伯阳将剑握与掌心，眼神飘过丰看向天空，这一切是该结束了，丰口中的话真真假假，他不想再听了。

剑光大涨，清晰地折射出他眼中的锐利，这一刻的他再坚定不过。

“等等。”一个女声传来。

虞古跑了过来，后面跟着大白和金铃。这话正是金铃喊出的，但她不是对魏伯阳说，而是对大白。

“等等，小哥哥。”小金铃三步并两步，也没跑过大白，她很久没运用法术了，一时间居然忘了怎么用了，两条藕状的腿不停的捣，她撤着大白的黑袍不放手。

“你快给我放开，不然我踢你。”大白不耐烦地说，而后看到魏伯阳，厌烦地说:“道爷，这就是那个金铃里的器灵，怎么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人黏的不得了。”

“你就是那个利用我害人的半妖！嗯，长得不赖，就是太老了。”金铃一眼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丰。

丰怎么说也和她相处了几千年，气息还是辨别的出来的。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金灵。”丰见到金铃时满眼的惊愕。他终于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觉得失落和空虚，金灵被唤醒，金屋牵牛铃再也不听他使唤，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

这个跟随了不知多少岁月，代表了他耻辱的半妖身份的金屋牵牛铃再也不属于他了。他是不是应该觉得解脱了呢？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这金屋牵牛铃几千年的历史，若生不出器灵，估计你也不会把他当做宝贝了。”魏伯阳收了剑，淡漠地看着绝望的丰说。

他已经找到了丰的薄弱点，就是他喉结下方，锁骨之间的天突穴，原本他想一剑封喉，现在看来，也许不需要他动手了。魏伯阳转而说:“你是自我了断，还是要别人替你做最后的决定。”

丰眼神悲恸，神色受伤地看着金灵，她神色傲慢，一脸的嫌弃。陪伴他最久的一个物件都对他嗤之以鼻，这个世界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他突然看向虞古，眼神眷恋地吟唱:“碧波荡漾船摇曳，谁惹卿卿笑，韶华逝，岁月老，冷月对清秋，风念窈窕，月念貌，美人依依，再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