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他当鳏夫三百年[女尊] > 第28章 二十八个鳏夫
    在遇到柳惊绝前, 姜轻霄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可以仅用一个眼神,一句话?, 甚至含混的一声低.吟, 便?能轻易地勾起她的怜欲、爱.欲与施虐欲。

    无论是?那双饱含爱意而潮漉漉的柳眼。

    还是似痛苦又似欢愉而紧皱的墨眉。

    抑或是微张呵着热气的薄唇。

    以及沾满了他们泥泞汗水的修长脖颈。

    在姜轻霄看来, 都可以成为一个信捻, 轻易便?能点燃她的理智。

    而榻上?的青年的热情奔放与无底线的包容和配合,更犹如火上?浇油。

    让姜轻霄清晰地感知到一件事,原来爱意丰沛到极致时?, 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吃掉那个人?,让他与自?己融为一体。

    平日里, 柳惊绝看似是?那个主动求.欢的人?,可姜轻霄知道,最食髓知味的是?其实是?她自?己。

    云雨俱歇后, 屋内陷入了一片静谧。

    姜轻霄替二人?清理完毕后,抱着已经累得说不出话?的青年,耐心地哄着。

    她垂头吻了柳惊绝有些漉湿的额头,抿唇道:“抱歉, 方才又弄疼你了。”

    闻言,怀中的青年微微动了动, 长指无力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声音有些嘶哑,缓声言道:“唔, 刚开始是?有一点, 不过后面便?渐渐舒爽了起来,妻主好生厉害......”

    闻听此言, 姜轻霄眼皮一跳,当即又将怀中的柳惊绝揽紧了些。

    温声哄道:“乖, 快睡吧。”

    青年温顺地嗯了一声。

    半晌后,姜轻霄又听他蓦地开口。

    “妻主,我们.......要个孩子?吧。”

    春末夏初之际,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可问晴山中仍是?十分?的凉爽。

    白衣白发的少年,正坐在倒伏在地的巨大树干上?,一边悠闲地荡着双腿,一边惬意地啃着手中的烧鸡。

    待听完面前青年的话?后,他惊愕地抬眼看向对方,连嘴上?的油污都顾不及擦,便?跳下?了树干,跑到了柳惊绝面前。

    “不是?,你当真要给小医仙生个孩子?啊!”

    柳惊绝闻言,坚定?地点了点头。

    白此唯皱紧了眉看他,“阿绝你疯了,你不知道咱们妖与凡人?想要孕育后代要承受多么大的风险吗?”

    “先不提能不能把它?安全生下?来,就单单孕期时?候的灵力消耗和波动就能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少年的情绪有些激动,想要拼命地打消好友这个可怕的念头。

    谁知青年却抿唇笑了一下?,俊逸的脸上?满是?幸福与期待,“我知道。”

    “我爱轻轻,所?以想为她生个孩子?。”

    生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最好是?肖像极了姜轻霄的孩子?。

    白此唯见好友如此执迷不悟,连连叹了好几声气。

    他了解柳惊绝的性子?,知晓他若是?认定?了某人?或是?某事,便?会变得十分?的偏执。

    比如以前的,想要与小医仙在一起。

    再比如现在的,想要为小医仙生个孩子?。

    少年急得直挠头,片刻后,他蓦地抬起了头,“你原先不是?说要剖一半妖丹给小医仙,与她寿命共享吗?你现下?若是?有了孩子?,还能剖吗?”

    闻言,青年神情未变,好似来之前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剖妖丹的话?,不急于这一时?,更何况现在妻主身上?还未沾染上?我的妖气。”

    原先他是?想着,尽快地让轻轻吸收他的妖气,以便?在自?己剖出一半妖丹给她时?,可以适应和融合。

    这也是?他日日缠着轻轻要与她交.合的原因之一。

    可不知怎的,无论柳惊绝怎么努力,输送再多精气给她,第二日姜轻霄的周身仍光洁如初。

    这让青年有些苦恼,并?且还未找到解决的办法。

    闻听此言,白此唯便?知生孩子?这事,在柳惊绝那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同时?他也有些疑惑,依照小医仙的人?品,若是?有了孩子?,定?然十分?注重?孩子?的成长,而柳惊绝占有欲又那么强,肯定?不希望有人?同他分?享小医仙的关注与宠爱。

    白此唯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随即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

    柳惊绝闻言,神情闪过一丝纠结与挣扎,随即平静地开口。

    “山下?有个凡人?同我讲,女人?都十分?注重?香火的传承,妻夫之间?纵使再怎么恩爱亲密,日子?久了都会变成亲情,有个孩子?两人?的羁绊也就越深,更加得分?不开。”

    他顿了顿,淡淡蹙眉,“虽然我不认同爱人?会变成亲人?这个观点,但他说的应该没有错,我需要妻主永远爱我,所?以有个孩子?会更好,最好还是?个女孩。”

    柳惊绝又想起了姜轻霄为小宝伤神时?的场景,随即眯起了眼睛,“而且......妻主她好像也十分?喜爱孩子?。”

    白此唯没料到他想拼死生个孩子?原因,只是?单纯地想要小医仙更爱他。

    哑声片刻后,只能翘起油乎乎的大拇指,对着柳惊绝,道:“你是?这个。”

    柳惊绝对于他的调侃并?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扬了扬唇,“孩子?大一点后,我会求妻主送她去寄宿制学堂,不会让她有机会打扰到我与妻主生活的。”

    说罢,他又抿直了唇线,“在那之前,不过四五年而已,我可以忍受。”

    话?毕,一旁的白此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已经彻底不想搭理他了。

    他刚想拿起吃剩的烧鸡和柳惊绝带来的白酒离开,青年却蓦地喊住了他。

    “小白,我需要你帮帮我。”

    白此唯惊讶地回过头看向柳惊绝。

    青年定?定?地望着他,面上?难得一见地浮现出请求之色,“我需要你帮我炼制一些驻丹,让我灵力失控的时?候,不会现出原形,吓到妻主。”

    那日看过的日影戏,还是?给柳惊绝留下?了阴影。

    以至于让他下?定?决心,无论怎样,自?己都绝对绝对不能重?蹈那狐妖的覆辙。

    他承受不起。

    听到他提及驻丹,白此唯蓦地皱起了眉。

    片刻后,他出声劝道:“吃下?驻丹后,你的灵力会被压制到最低,虽然不会现出原形,但是?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走不动路,你确定?要......”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柳惊绝打断了。

    青年的神情十分?的笃定?。

    “我确定?。”

    “因为没什么比妻主的安危更重?要。”

    闻言,小白恨恨地转过了头,口中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真是?不要命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疯啊......”

    说着,一手拎着吃剩的烧鸡,一手拎着喝了半瓶的白酒,头也不回地往山林深处走去。

    待走出老远后,才大声地吼道:“十日后老地方见!”

    闻言,青年心下?一松,笑着朗声道了声谢。

    柳惊绝出门时?,给姜轻霄的理由?是?想去山上?散散步,并?约定?了半个时?辰后便?会回去。

    如今眼看着时?间?就快要到了,柳惊绝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脚步一刻不停地朝着山下?走去。

    就在他快要行到山脚时?,路旁茂密的草丛中,突然钻出了一个人?。

    对方身形消瘦,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装满了药草的竹筐,将他纤细的身影遮了大半。

    柳惊绝五感甚是?敏锐,早在对方跳出来的前一刻,便?及时?地躲开了。

    就在青年继续朝前迈步时?,突然被人?喊住了。

    “阿绝哥哥。”

    是?许久未见的水衣。

    柳惊绝蓦地蹙了下?眉,顿住了脚步,神情冷漠地转过身,看向少年。

    “有什么事吗?”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柳惊绝在望向水衣与他视线相交的刹那,少年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瞬。

    水衣看向面前的青年,脑中一直盘桓的是?这几日自?己做下?的那个计划。

    眼下?正是?试探他的好机会。

    他攥紧了双手,企图从?中挤出一点勇气。

    水衣咬牙,艰难地在脸上?扯出一丝笑意,背着竹筐凑近了青年。

    内里明明满是?对他的恐惧与厌恶,表面却放软了表情与姿态。

    水衣眨了眨眼,眸光泛着请求,“阿绝哥哥,天色有些晚了,我一人?走山路有些害怕,可以同你一起下?山吗?”

    闻言,柳惊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被少年珍重?别在胸口的那支浅青色巾帕上?。

    那是?姜轻霄的,他不会认错。

    就在水衣以为柳惊绝没有听清,又试探着重?复一遍后。

    青年才稍稍有了些许反应。

    柳惊绝强压下?心头翻腾的妒意与戾气,冷声道了句。

    “跟上?。”

    早在方才,青年便?瞧清了少年眼底深埋的对他的厌恶与嫉恨。

    他也一样。

    柳惊绝记得凡间?有句俗语,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在理。

    如果可以,柳惊绝想杀死所?有觊觎姜轻霄的人?。

    但此时?他之所?以会答应水衣的请求,不过就是?想瞧瞧对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年听到这话?,连忙地道了声谢,随即背着那筐草药快步追上?了他。

    水衣背上?的那筐草药堆得极满,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几下?起伏间?便?有些摇摇欲坠。

    柳惊绝随即加快了脚步与他拉开距离,谁知少年却咬得很?紧。

    “阿绝哥哥,姜姐姐最近还好吗,我好像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少年故作自?然地开口。

    丝毫没有觉得当着青年的面,去关切他的新?婚妻主,有什么不妥之处。

    柳惊绝闻言,抿了抿唇,淡笑道:“妻主她很?好,我们每天过得都很?开心,前几日她还带我去了棠镇看日影戏。”

    闻言,水衣的神情微僵,心口难以遏制地溢出一股酸水。

    随即不甘示弱地接道:“这样啊,那姜姐姐去吃巴记那家的辣子?鸡丁了吗,我记得她很?喜欢。”

    水衣简单的一句话?,便?向青年昭示了他与姜轻霄关系的匪浅,毕竟他随便?就能说出姜轻霄爱吃的食物。

    柳惊绝一眼便?瞧出了少年浮于表面的炫耀之意。

    同时?也如对方所?期望的那般,起了嫉妒之心。

    嫉妒水衣竟然陪伴了姜轻霄那么长时?间?。

    还有,嫉妒他如此了解轻轻的喜好。

    想到这儿,柳惊绝口中的毒牙蠢蠢欲动。

    片刻后,他方悠悠接道:“没有,妻主陪我去吃了小馄饨。”

    说着,青年弯眸笑道:“不过我今日才知妻主竟然喜欢吃辣子?鸡丁,正好改日可以做予她尝尝。”

    “谢谢水衣弟弟。”

    柳惊绝简单的一句话?,不仅向水衣展示了姜轻霄对他的偏爱,还顺便?揶揄了他方才说的话?替他人?做了嫁衣裳。

    水衣闻言,蓦地抿紧了唇,几乎是?从?牙缝中才挤出的一句‘不客气’。

    就在这时?,他望见前路有些坑洼不平,随即打起了精神,快走了几步与青年挨得极近。

    待走到凹凸不平的地方时?,水衣瞅准机会故作踉跄了一下?后,朝着柳惊绝的方向倒去。

    他早已做好了对方会向一旁躲去的准备,谁知青年竟直直地站在原地扶住了他。

    水衣背上?的竹筐如他设想一般地歪斜,里面大半的草药倾倒在了柳惊绝的身上?。

    “啊,抱歉抱歉!”

    少年慌忙站定?,一边道歉,一边惴惴不安地观察着面前青年的反应。

    这筐草药里,他混入了大量的峯熟草,听村里老人?们说这峯熟草可以驱邪。

    邪祟挨上?,便?会疼痛不住,慌忙远离。

    那日那只刺猬精喝多了就绷不住露出了原形,而柳惊绝作为他的的朋友,道行说不准还不如他。

    他倒要瞧瞧,柳惊绝是?什么妖精!

    可等了片刻,身旁的青年仍没有什么反应,不仅慢条斯理地拍落了身上?的草药,甚至还帮他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峯熟草。

    水衣惊慌地眨眨眼,难以置信柳惊绝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终于,他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没事?”

    闻言,柳惊绝眸色深沉地望了他一眼,少顷扯唇笑了一下?。

    反问道:“怎么,你希望我有事?”

    水衣心下?一惊,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他说着,不敢再看青年冰冷锐利的眼睛,重?新?又背好竹筐后,逃也似地远离了他。

    好在俩人?已经走到了山路口,水衣僵着声音对着柳惊绝道了声谢后,便?一路小跑回了家。

    直到将大门紧紧关上?后,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背后的那一大筐草药水衣都没来得及歇下?,便?腿软地跪坐在了地上?。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与柳惊绝单独相互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手脚冰凉喘不过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地绞住了脖子?。

    青年的面上?有时?虽带着笑,却那双眼睛,却冷锐如冰刀。

    冷冷望向他时?,让水衣产生了一种会被那眼神随时?刺破喉管的错觉。

    让他现在回想时?,还会忍不住寒毛倒竖。

    想到这儿,水衣下?意识地抚了抚心口。

    却立刻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随即爬起来将全身上?下?翻了个遍,甚至将竹筐中的草药全都倒了出来翻找了一圈。

    可都没有寻到踪迹。

    片刻后,少年惊慌又难过地哭了起来。

    他弄丢了姜姐姐送的巾帕。